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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程做了一个梦。
她觉得这个梦——好长。
比她记忆中的任何一场梦境,都要长许多,她自己能感觉到。
它就像是……有什么无可抗拒的牵摄力一样!引着她不断地往那个她从来都没有踏入过的无底深渊里,陷入,陷入,再陷入!越来越远……越来越深……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梦,甚至她知道这是梦,不是真的。可偏偏,她再如何告诉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经过的一切,全都是幻象,是假的,可也依旧挣脱不了它的掌控。
她就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不能自控地游荡。她没有去观赏周边的风景是什么模样,她只想找到那条隐隐熟悉的路,回到她想归去的地方——即使她心底里,并不记得那个地方的,一草,一木。
她不喜欢这样被动的感受。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孤游的太久了,久到,她都快要不清楚自己所追寻的,所执念的,到底是什么?
连起初那一股将她牢牢禁锢住,不得不得一直往前飘走的力量,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散了。
可她还是在往前走。
她骨子里其实是惰性的。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剖析真相,解读内心的人。那些陌生的领域对她而言,她从来都是敬而远之,不希望去过多的接触的。
所以,既然她记不清了,为什么在游走这一片天地时,会下意识地,去注意那每一条偶尔出现在眼前的路口,那便不注意了吧。
可当她将这一点不知因何而起的执念也都放下了时,她突然发现,她好像更厌倦了这样漫无目的的飘游。
她觉得累了。
她想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等醒来了,她或许就能记起那被她忘记了的,究竟是什么了。
“滴——滴——”
一阵紧促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程南洲蓦地惊醒。
他尚来不及反应现在是什么时间时,很快就顺着警报声源看见了右边木柜上的心电图仪器。
他对这些东西的研究没有多少,但也知道此刻上面每一条颜色不一的折线波动正在发生异常的变动。
他的眼睛一瞬间沉得看不见底,胡茬微露的下颌也随即蹦紧成两条直线,脸色与病床上的南程近乎相仿的煞白。
“程程!”他低吼了一声,伸手忙按下了呼叫铃。一边尤嫌不够,那按在墙上的手,一根根青筋暴突,克制地颤栗着。“程程!程程!”
他急声喊着,拍了几下她的脸,又放弃地一把将人搂起,紧紧按到怀里,黑沉的眼染上了几抹猩红,他贴着她冰凉的耳朵,喉咙嘶哑着,“你又吓我了,是不是?又吓我……”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过手机拨打徐业山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
“啪——”他将手机甩到了柜子上,揽着南程后背的手用力到发抖。
“文辉!”他偏头对着外间的休息室厉声喊道,然后动作迅疾地翻身跃到了病床的右边,俯身去拍南程的脸。小文最近陪守在医院,又要注意云城那边的动向,现在先生所有的事都交到了他的手上,由他第一时间处理,最后才报到先生面前。
这两天好不容易官方对新亚洲的封锁已经解禁,他也暂时地松了口气。
------题外话------
也曾是别人床前的明月光,胸口的朱砂痣,后来成了过河问路的石子,成了一盘提前放弃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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