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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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悟空在的日子开始变得有生气了起来，不再是一成不变，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去看星星，去闻花香，去听雨声，剩下的时候，就去找悟空聊天。
    “悟空，花果山长什么样子？”
    “跟两界山差不多。”
    “悟空，你待在两界山干什么？”
    “等人。”
    “等什么人？”
    “有缘人。”
    “你都等了这么久了，干嘛不自己去找他？”
    “两界山有封印，你我都出不去。”
    “有封印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尝试过出去，你怎么知道。真要能走，这里的精怪能祸害大半个凡间。不过我倒是很诧异一件事情。”
    “啥？”
    “一个人活了那么久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不存在，傻不拉几的活了那么久，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没有丁点儿难过么？”
    “我为什么要难过啊，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啊，比以前一个人好多了，我为什么要去为过去的事情难过呢？”
    “看来是真傻啊。”
    我终于还是在有一天拥有了真正的人形，虽然是暂时的。那一天山里来了一位老人家带着她的小孙女来采药，悟空告诉我，我可以吸取人的精气而让自己变得存在，小孩子精力旺盛，或许可以一试。
    “那她被我吸了精气会死吗？”我问悟空。
    “当然会啊，你不要全给吸了，你吸一点啊。”悟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然后在悟空的帮助下，我进入了小姑娘体内，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体重量的存在，以及一种活力贯彻全身，世界在眼前似乎变得更近也更明亮了，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无比的熟悉无比亲切。
    我兴高采烈地欣赏着这个新世界，从一个从来没有的角度。采药的爷爷望着在石头上面熟睡的小姑娘，微笑着叹了口气，背着她回了家。
    从那以后，我便经常去山下找这个小姑娘，趁她睡着的时候进入她的身体。由于精力被我消耗的，导致的结果是她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或者是中午打一个盹结果就睡了一下午，或者就是无缘无故的犯困。还好她的家人只是认为她嗜睡而已。
    但渐渐地，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同，我开始拥有了小姑娘的记忆，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碧落，知道了她小时候的事情，能背出她读过的书，甚至偶尔能窥探她的想法，能感知到她所感知到的。如果我一不小心受伤了，我第二天也能在碧落的身上看见同样的伤口，每次碧落都会望着身上莫名多出来的伤诧异很久，我只好自己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
    我跑去问悟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悟空却只告诉了我庄周梦蝶的故事。说如果我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出现两个结果，要么碧落变成我，要么我变成碧落。
    “那现在呢？我是碧落还是我？”
    “说不清。都是或都不是。”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去过碧落的梦里。一是因为碧落已经长大了，不再有以前那么多精力，如果再整天睡觉容易让人引起怀疑。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悟空的话，我不想让碧落变成我，更不想丢了自己，虽然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也没有关于自己前世的一星半点记忆，但我还是想把自己找回来。
    我看着水中与碧落一模一样的倒影，渐渐地我长成了碧落的样子，突然间我想去找属于我的记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把我和碧落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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