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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立马放开少女,扭头朝着门外走去,朝着楼下大声喊道:“老马!老马!?”
“诶?诶!”听见叫声,老马从后厨走了出来。但听出是胡铁花的声音,他便下意识的准备去隔壁酒铺找人,“做什么?叫魂啊?!”
可是还没等迈出门槛,他就突然反应了过来,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老马猛地扭头看向了二楼,正好瞧见胡铁花转身关上了二楼的房门,从楼梯上两三步大步跨了下来,神色凝重。
“你……你……”年纪老迈的老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来,指着他道:“你怎么会从李姑娘房间里出来?!”
李姑娘?
胡铁花这才知道,原来她姓李。
原本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就此分离后,也许便再无瓜葛,因此甚至没有互通姓名。
但现在,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言简意赅道:“李姑娘病了。病得很重。我需要一些热水,你现在就得去烧,越多越好,我现在就去抓药。”
“病了?”老马一愣,“什么病?”
“她来之前,身上就有伤,”胡铁花面色紧绷道:“现在伤势已经恶化了,再不处理,恐怕就晚了。”
见老马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整日懒懒散散的男人竟一下爆发出了一种强悍的气场,叫人不敢违逆:“现在就快去!”
他说完这话,便踏出门槛,运起轻功,朝着药店赶去,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但按理说,药店并不算远,可直到老马烧好了一大锅热水的时候,才瞧见胡铁花举着一个比寻常洗澡桶大了一圈的大木桶,匆匆赶回。
不仅如此——他不仅去买了一个大木桶,还换了一身新衣裳。
看着他头发湿漉漉的样子,老人登时气愤极了:“你说情况紧急,自己却去澡堂子里先洗了个澡??”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我当然得先把自己弄干净才行。”
不然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过给李姑娘的话,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他不再解释什么的绕过了老马,冲进了后厨。
见热水已经烧好了,胡铁花松了口气。他将手里的大木桶放到一旁,二话不说便亲自动手,将一大锅热水,倒进了一旁老马家的洗澡桶里——与他带来的那个足够两个人一起入浴的大木桶相比,老马家的小木桶可就显得秀气多了。
只是虽然显得秀气,可这么一大桶洗澡水,还是很重的。
老马担忧的看着胡铁花就这么一个人,抱着那倒满了水的木桶上楼,他却语气急切的对老马道:“继续去烧水!这一桶水大概还不够,接下来的热水要倒满那个大木桶才行!”
老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李姑娘明显是在江湖上受的伤,而这在小镇里流连多时的男人,明显也是来自江湖——
或许,只有江湖人,才懂要怎么治疗那些特殊的伤病吧。
老马总觉得胡铁花不是坏人,因此见他将洗澡水送入房里,却没有出来的情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干涉的进入后厨,继续烧水去了。
……
胡铁花关上了门。
他将木桶放在地上,力道有些急躁,原本就有些满溢的热水顿时泼出一地,霎时就把他新换的衣服给扑了个透彻。
见状,胡铁花苦笑了一下,却顾及不上的转身朝着床铺走去。
他掀开幔帐的时候,少女分明已经醒了。
只是因为虚弱和难受,她的眼睛轻轻阖着,并没能睁开,可眼珠却很明显的转动了一下,看向了胡铁花,明显已经听到了动静。
可她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于是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自己碰到了怎样的情况。
在被连人带被子,一起被胡铁花打横抱起来的时候,少女瞪大了眼睛,显然感到十分惊慌。
“你的伤势加重了,你没感觉到吗?”
在她出现应激反应之前,胡铁花迅速的解释了起来:“现在情况很危险,要用药浴把你的全身都浸泡起来。”
他也不管她能不能理解,只是将自己的行为告诉她道:“我现在要把你放进澡桶里——热水可能会有些烫,但是对你打开毛孔,吸收药物和排出秽物有帮助。我会用内力帮你催动药物,先帮你清热消肿。”
大约是怕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有多危险,还担心什么男女之防而耽误治疗,胡铁花强硬道:“你现在如果不想死的话,只能听我的!知道吗?”
少女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但无论怎样,她沉默了下去,虽然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反抗。
胡铁花顿时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当他将少女放入木桶中,然后准备抽去她身上的薄被时,没有了那层布料的隔离,还有些炙烫的热水一下子便激的少女下意识的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宛若溺水者死死地攀住浮木一般,惊慌的攀着他的手臂,扑腾着想要站起来。
“等等……等等——我试过水温了!必须要这么高才行!没事的,没事的,你忍耐一下……”
可说的人当然能这么说,毕竟被烫的又不是他们。
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和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耐受度也并不一样。
胡铁花只能手忙脚乱的握住少女的手腕,试图将她安抚住。
于是一个想往外逃,一个把她往回按,没过一会儿,少女身上唯一披着的那件外衣也已经彻底湿透了。它紧紧地贴在她起伏有致的身体上,而他紧攥着她纤弱无力的手腕,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察觉到了她的挣扎渐渐微弱,胡铁花艰难的喘了口气道:“现在,好点了吗……?”
少女看不见方向,便只能盲目的挣扎,结果一直被胡铁花堵着去向,只能在他身上不停扑腾。如今她靠在他的胸前,似是而非的感受到了属于男性厚实温暖的胸膛,显得有些慌张,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宛若受惊的小兽般细弱颤抖:“……嗯。”
“没事。”胡铁花说。
他咬了咬牙,主动朝后微微退了一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两人的衣物都被热水浸湿了,贴在一起,还感到温暖,一旦分开,便感到一阵凉气入体,格外寒冷。
“没事。”胡铁花尽力忽略那阵冷意,他安慰道:“现在是习惯水温了,你可以试着慢慢坐下去,就像是平时洗澡那样。”
少女低垂着头,就像他说的那样,慢慢的坐了下去。
但热水刺激到了伤口的痛楚,隐隐约约,尽管可以忍耐,却还是令她忍不住一直蹙紧着眉头。
胡铁花知道她现在不好受,只得更加耐心,语气更加柔和的说:“我现在要把你的头发绾起来。等你觉得泡的浑身发痛的时候,就告诉我,那是药物在起作用了。”
闻言,少女仰起了脸来,那双清澈璀璨的眼眸眨了一眨,好像这样就能看见他在哪里似的,乖乖点了点头。
她的皮肤就像是玉一样的温润白腻,被氤氲的水气一染,几乎让胡铁花担心,他会不会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这玉雪凝成般的美人,就会这样随着烟雾一起融化消散。
而她肩膀以下虽然都被加了药材,染成了深色的热水掩住了美好,可仅仅只是那一截修长优雅的脖颈,雪白纤柔的肩线,一片胸口沾着水色的柔嫩肌肤,便足以令大多数男人丧失理智了。
胡铁花当然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盯着她的脖颈与肩膀相交的那一抹弧度,只觉得那里多么适合被人虔诚而热烈的亲吻。
但很快,他就艰难的移开了视线,强迫自己不再去看,转而凝视住了她圆润可爱的耳垂。
可这也不行……那耳垂看起来,可爱的也很适合被人亲吻,舔舐,轻咬在齿间,含在舌头上,叫人肆意怜爱。
胡铁花只能咬紧牙关,开始回忆小时候总是背不出课文,而被先生三天两头打手板的痛苦回忆。同时伸出双手,自少女的脖颈两侧,将她披散在身后的乌黑长发,轻轻撩起——它湿漉漉的贴在少女细腻紧致的肌肤上,沾染了水气,甚至于她的体温。
而她的肌肤柔嫩,又烫的惊人。
在胡铁花的手指掠过时,少女的身躯因这轻柔的肌肤相触,不自觉的微微一颤,不知怎么的,竟让这理应身经百战的男人也跟着指尖一颤。
那感觉像是害怕,又像是恐惧,但回过神来,却反而更像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欢喜,还不等人回过神来,就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怅惘。
“大侠……”大约是觉得气氛有些浓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少女轻轻柔柔的开口道:“还会绾女人的头发?”
“不会。”胡铁花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干涩的厉害。他连忙咳了一声,才显得正常许多,“我可不会绾女人的样式——只是随便一盘,跟我一样,你不介意吧?”
闻言,少女弯起了眉眼,嫣然一笑:“大侠的头发……是什么样的?”
胡铁花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看不见他的头发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他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如果她不带着白绸,强调盲眼的事情的话,这张太过美好的脸,总会让人无意识的忘记她身上那些不完美的残缺——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她那一点残缺,便突然令人觉得无比揪心,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白璧微瑕,总是比一块纯洁无疵的白玉,更加的令人惋惜感叹,无法轻易放下。
“总之……是乱七八糟的样子。”胡铁花胡乱的搪塞过去,却感觉一种好奇宛若野草,在内心疯长,“你的眼睛……”
他终于问道:“是怎么看不见的?”
“做错了事情。”阿婵轻轻的回答道:“师父很生气,所以……就惩罚了我。”
胡铁花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原想着,大约是生过病,或是中过什么毒……
她师父……怎么忍心??
他忍不住道:“你师父,一定不是男人吧。”
“咦……”少女一愣,显得有些惊讶道:“大侠如何知道的?”
闻言,胡铁花无声的笑了一下,“因为没有男人,能忍心对你这么残忍。”
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男人突然想到,这少女是什么时候被惩罚瞎了眼睛的?若是小时候便看不见了,难不成,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长得是如何美丽?
但这时,少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面露痛苦之色,拽住了胡铁花的衣袖,难过道:“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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