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星期,也许更长时间,三两去上班了,坐在办公室里,出奇的安静,整理文件,做什么事情也不说话,下午工资条上工资非但没有减反而增,这半年自己的工资可是直线上升,堪比坐火箭似的增长。
中午收到丁修明的短信“不是故意冒犯你,而是情不自禁,请你原谅”
三两没有回,只是心里突然就释然了,前些天的愤怒,绝望,不安慢慢的变成了释然,只是心里像裂了一刀口子,在慢慢腾腾变大,有一瞬间生疼生疼的。
她想起刘毅这个她第一次送他礼物,第一次和他约会,第一次闹分手,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却单纯的像张白纸的男生,她和他有那么多第一次甜蜜浪漫,可是自己的第一次怎么就不是他呢。
这个第一次给自己情书,第一次拥抱自己,第一次用发抖的嘴唇吻自己,第一次用单车载着自己满校园一圈儿一圈儿的青葱少年,我们怎么就这样错过了呢?没有一句分手,没有一句道别,就这样遗失在了风里。
打了卡下班,其他女同事被叫去例行加班,很久王总没叫自己例行加班了三两当然乐得其所。
打了卡就下了楼,公司门口灯红酒绿,三两站在那儿,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撑开伞离开了,这个城市阳春三月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是有点儿凉的。
佳惠让自己赶快进门的时候,自己冻的哆哆嗦嗦的,有点儿快站不住脚的感觉,进了房间立马暖暖的,三两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不想回自己那个冰冷潮湿的住处,没有三朵那个房间连空气都是冰的。
“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提前说声啊我好让阿姨多准备些菜呢”
“呵,就是突然想来了,我也很久没来了,怎么样?小公主没踢你吧?”
“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是妊娠反应挺大的!”
“嘿嘿,也是哦!我只是没有太多概念而已”
说完三两还不忘看看佳惠的肚子,那个微微隆起的肚子里就有一个小生命,你说这奇妙不奇妙?这么瘦小的身体里竟然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然后三两开始想像母亲在孕育自己时是怎样的心情,是不是像佳惠一样满脸的幸福感,她不知道,想着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佳惠就吩咐在厨房做饭阿姨熬一些儿姜汤。
“宝贝儿谁来了啊?”
“一个朋友,快快去吧,你还没有把那本育儿书看完呢,晚上我可是要抽查的哦”
三两有点儿尴尬,她不知道陈年在这儿,这是第一次认真看佳惠的老男人,他不像一般的中年男人,秃顶,啤酒肚,肥头大耳的,而是精干的短发,阳刚的身体,有点儿磁性的声音,怎么就那么像一个人呢?
三两有点儿心不在焉,又有点儿失落,佳惠看在眼里。
“怎么了,干嘛这么心不在焉的?”
“佳惠,爱情真的和年龄无关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现在性别都不是问题了,你说呢?”
哈哈,三两突然被佳惠的话弄的笑的不行。
“哎呀,我都不知道陈年今天也在这儿,要是知道,我就不来了”
“他在怎么了?自从我怀孕了他基本上都在我这儿,”
“天天吗?那老婆没有意见啊?”
三两觉得自己真不会聊天,但是佳惠却很不介意的说
:我也就这点儿比她幸福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只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爱就一定要得到吗?
:你说呢?尤其是男人。
吃完饭,喝了姜汤,三两身体暖暖的,佳惠怎么留三两都不愿留下过夜,趁着身体暖暖的,撑开伞雨下的有一些大了,等下了车,撑着伞走在胡同里,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站在一个斑驳的楼下想起的那首《雨巷》。
身体又开始冷的发抖,牙齿冻的哆哆嗦嗦的,手发抖的打开门,房内的空气冷的都快结冰,放下包,听到房间滴滴答答的声音,走过去一看房子有点儿漏水,唉!三两拿着脸盆放在那儿接水,然后闷闷的说句“真是屋漏连阴雨啊,悲哉悲哉!”
不知道一夜怎么睡的,被一串铃声吵醒,看了一下号码,有点儿发愣,不知道要不要接。
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心情有点儿好
“喂!三两吗?是我”丁修明内心是欢喜的,心头开始柔软,这个薄荷姑娘终于肯理自己了。
“喂!”
三两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看窗外的阳光,雨停了,阳光好的出奇。
“三两,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电话那边沉默不语。
丁修明的心又开始痛了,他觉得自己很鲁莽,在这个姑娘面前总是骨头很轻。
三两看看外面阳光明媚,而房间里空气还是有点儿冰,昨晚的那个脸盆里接了不少水,不知是夜的孤独传染了自己,还是内心真的寂寞空虚了,鬼使神差的
“有一点儿”
丁修明坐在办公室里,身体靠近后背闭上眼睛,手从发际穿过,他的心在不知名情绪的作用下快乐的跳舞。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在家。”
还是那个带着大大福字的门,门后面还是那一株薄荷,安静美好,眼睛会笑,这一次自己不像上次被拒之门外,房间里有点儿乱,空气有点儿冰,像极了薄荷的清凉。
他用温热的大手牵着那个手有点儿冰姑娘上了车,她像上次一样安静的跟着自己,不说话,车子打动,拐个弯就出了胡同,谁也不说话,丁修明把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然后自己的大手盖上去,放到唇齿边摩挲替她吻去手背上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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