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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酒瓶就快触碰到月萧脸上时,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住手,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陆云转头,看见黎韩愈急切地跑了过来。
君鸣被医生宣布死亡了,他当场承受不住差点晕了,黎锦城派保镖将他送了回来。没想到一回来,他便看到,月萧差点被陆云害死了。
年轻时的陆云,对黎韩愈痴情,精神异常后的陆云,也整日想着黎韩愈,此刻,他看到黎韩愈训斥自己,便吓得浑身一抖,酒瓶扔在地上,委屈地流着眼泪说:“韩愈,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凶,你对那个女人就那么温柔,你不可以对不起我哦,不然我就去酒吧喝酒,给你戴绿帽子。”
“你滚开。”
黎韩愈一把推开陆云,陆云被推得一个趔趄,趴到了地上,而巧得是,她的脸部正好压到了破碎的玻璃上,“啊!啊!”
鲜血瞬间流下,连疼带吓,陆云“嗷嗷”地大叫起来:“锦城,锦城,你在哪呀,他们都来欺负妈妈了。”
“阿姨,我送你去医院,以后再找他们报仇。”瑞贝卡扶着陆云走了。
黎韩愈也赶紧让保镖抱起月萧,朝着自己的车而去。
他一路跟在保镖后面,嘴里不住地念着,“女儿,你不能有事呀,我还一天没有尽到过父亲的责任,老天,难道你真是要亡我黎韩愈吗?你已经让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现在还想要夺走我的女儿吗?不要,求求你了,年轻时我所犯下的错,就都报应在我的身上吧!”
君鸣的尸体被放在了殡仪馆,瑞贝卡迫不及待地找到黎锦城说陆云受伤了。
黎锦城不顾一切地去看陆云,看到她脸上的伤,心疼地将她抱在怀中。
君鸣的死,让黎锦城更加感受到亲情的可贵,活着的时候没有珍惜,想要珍惜时恐怕就来不及了,陆云虽然不是个好母亲,但,必定是生他养他的妈妈。
“怎么弄成这样的?到底是谁干的?”
“呜……城,你一定要替妈妈报仇。”陆云窝在黎锦城的怀里,泪流满面。
“是黎韩愈干的,阿姨跟月萧争执了起来,黎韩愈推了阿姨一把,阿姨摔倒,被地上的碎玻璃扎伤了脸。”
黎锦城深深蹙起眉头,突然觉得月萧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去惹他的母亲,简直是火上浇油。
“我去找他们问问情况。”
他当然知道不能听瑞贝卡的一面之词,谁知瑞贝卡见他要走,立刻给陆云使了个眼色,陆云时疯时不疯,明白瑞贝卡的意思,立刻拉着黎锦城的手不放。
“锦城,你不要走,妈妈怕,妈妈怕那些人又来欺负我。”
陆云哭得泪流满面,脸上又伤痕累累,让人看着实在是可怜,黎锦城只能停住脚步,伸出手来拍她的后背。
“好好好,我不走,在这陪着你。”
月萧的脸肿得像猪头,额头被缝了五针,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要住院观察。
至从醒来后,她一句话也不说,黎韩愈坐在她的床边,耐心地开导她:“月萧,你要想开些,君鸣已经走了,你不能再有事,上一代的恩怨,跟你没关系,君鸣的死,跟你也没关系,你跟他是亲兄妹,你要庆幸有水灵和锦城的插足,否则,你和君鸣将铸下天理不容的大错呀。”
听着他的话,月萧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不说。
有保镖走进来,“董事长,刚才黎总裁联系不上你们,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我按你们的要求说了,凌小姐,不想见人任何人,他好像很生气,说要让凌小姐接电话。”
“把电话给我吧。”月萧冷冰冰伸出手。
保镖看看黎韩愈,黎韩愈点了点头,他是很希望月萧跟锦城好好的,可月萧一再要求不想见任何人,他也没办法,他就想,从今天起,以后的每一天都宠着这个女儿,以此补偿对她多年的亏欠。
月萧接过手机,本想跟黎锦城说一声,她没事,想一个人冷静一下,让他先别找她,也别担心,没想,她还没有开口,便传来了黎锦城指责的声音。
“凌月萧你怎么回事?君鸣死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没事招惹我妈干嘛,害得她脸都毁容了,就算这样,我也没怪你,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躲我干什么?心虚不敢见我呀?”
“啪!”的一声,月萧一把将手机摔在了墙上,然后,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
此刻,她真的不想看见任何人,也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包括她的父亲和丈夫。
电话对面的黎锦城第一次这样被月萧挂电话,心下一惊,这是怎么了?
他立刻心慌的再次给那名保镖打电话,可惜电话已经打不通。
他又气又急,对身边的助理林森说,“去,十分钟内给我查出凌月萧在哪了?看来女人真是不能太宠了,越来越任性了。”
“是是!”林森见黎锦城一脸怒气,不敢懈怠,赶紧去查。
君鸣死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黎锦城一样冷静不起来,稍有点事,就能激起他的怒火,更何况,是他最为担心的,他和月萧之间的关系。
那是一种,既恐慌又愤怒的感觉,愤怒有时候也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
林森一项很能干,不到十分钟便告诉黎锦城,月萧和黎韩愈也住在这家医院。
黎锦城心下一惊,是黎韩愈病了吗?一定是!他有意不去想另一种可能。
跟着林森,快马加鞭来到了月萧的病房门口,两名保镖在门口守着。
黎锦城推门就要往里闯,却被两名保镖拦住:“少爷,老爷吩咐任何人来了都要先通报他。”
黎锦城本想发火,却生生压下,只问了句:“凌小姐在里面吗?”
“在!”保镖如实回答。
“好!你去通报,就说我要见凌月萧,一定要见到!”
“是!”保镖恭敬地点头,转身去敲门。
确认月萧在里面,黎锦城稍稍松了口气,有什么事,只要见面说清楚就行了。
很快保镖出来了,身后跟着的是黎韩愈。
“爸,你怎么样?怎么住院了?哪里不舒服?”
黎锦城对黎韩愈有一份特殊感情,黎韩愈早就知道黎锦城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从没有刻意难为过他,更是把这个秘密守得死紧。
小时候黎锦城怨他没有给过自己真正的父爱,得知真相后,他在心里是感激黎韩愈的,面对一个代表着他人生耻辱的孩子,凭良心说,黎韩愈对他很不错了。
黎韩愈伸手拍在黎锦城的肩膀上:“锦城,我没事。”
“没事你为什么会住院?”,他的心,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你,难道是?我去见她。”
黎锦城说着就要往屋里闯,没想保镖们再次伸手拦他,他的目光,在一瞬间散发出冰冷的寒气,令把守的保镖浑身一颤,立刻看向黎韩愈。
“锦城,爸很希望你和月萧好,可是,此刻,月萧的心情真的不适合跟你见面,避免你们见面以后发生争执,我劝你,暂时先不要见月萧了。”
连黎韩愈都说这种话,黎锦城越发诧异的看着他,
“爸!你……”
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就算君鸣的死令大家都很难过,可按月萧的性子,也不会迁怒于他呀?
“爸,你跟我说实话?月萧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她只是说心里很乱,谁都不想见,免得见面吵架。”
黎韩愈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他怎么能告诉他,月萧不想见他,是不想让他看见那一头伤,让他看见了也解决不了她和陆云之间的关系,只会让他更加为难,徒添伤悲而已。
黎锦城眸光锐利,盯着看了一会儿黎韩愈的表情,却突然平静地说:“是这样呀,既然她那么不想见我,那我就先走了,等她想见我时,我再来。”
“好!”黎韩愈似松了口气。
黎锦城转身走,黎韩愈也回病房。
然,就在黎韩愈推开病房门的一霎那,黎锦城突然反身,一个箭步冲到了黎韩愈的前面,先闯了进去。
“你……锦城……咳!”
黎韩愈无奈,可人已经进来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他不禁识趣地退出门去,将房门给他们关好。
黎锦城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床上的人。
只见,她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雪白的纱布上,还渗着鲜红的血丝,脸,肿得像猪头,丝毫看不见原本那娇嫩的容颜,上面还擦了黄腻腻的药膏,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你……月萧……你是我的月萧吗?怎么会……”
黎锦城被眼前月萧的样子吓到了似得,他想了很多可能,却从没想到过,月萧会被打成这个样子,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呀。
他心疼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想要抱住她。
月萧却伸出手来阻止了他的动作:“现在看见我了,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不,你告诉我,是谁?是谁干的?我替你报仇,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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