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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沧州知府齐大人十分郁闷。
自己这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突然空降了这么一尊大佛,惹不得赶不得,抓着陆家的棘手案子细细的审,自己偏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篡改,且不说公主的暴躁脾气灭他三分胆量,那随同的赵大人更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的瞎话在腹中尚未成型,他冰冷眼神扫上一圈,似已看穿了七七八八,嘴角噙着笑只等他说出来,好一一揪着错处询问,直至他舌头打结,怎也原不回谎话,只好打着哈哈吐露实情。
这般审讯下来,陆家的案子不待查清,自己多年的小辫子怕要都被揪出来了。
空荡朴素的卧房内,齐大人背手来回踱步,不时低头叹口气,心绪十分烦躁。
“齐大人意气风发多年,竟也有今日愁绪满怀的时候。可见这因果轮转,报应不爽。”
突兀响起的声音令齐大人浑身一颤,屋内明明只他一人,未听得门窗响动,难不成有鬼?
“大人莫怕,在下是来替大人分忧的。”
他循着声音转身,见桌旁果真坐着个黑衣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听声音似乎也并非自己熟悉之人,不禁皱着眉头,悄悄挪到门口位置,暗自抓紧身后花瓶,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的私宅?!”
来人看着他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环视着四周悠哉道:“齐大人平素穿金戴银,仆婢成群,单从那帮古董商里就巧取豪夺不少稀奇物件,屋中陈设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金光璀璨,耀花了多少平民百姓的眼,如今怎走起了两袖清风的路子,扮起贤人了?”
“你莫要胡说!”
齐大人恼怒,低喝道。
“您放心,东院住着的,是什么身份,在下知道轻重,定不会跑去胡言乱语。只不过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所要何物?不妨敞开了说!”
“好!果真是痛快人!”黑衣人大笑,“我的身份,无关紧要,大人只需知道,在下是与大人一条心的就可以了。今日来此,是为了解决大人的一桩心上难题。”
齐大人皱眉:“你可知我心上难题?”
“哈哈——”
他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嘲讽道:“如今整个沧州,百姓或还不知细节,但凡有些品级的,何人不知京中来了贵客,偏偏在牢里撞上陆家躲过一死的幼子。这其中的盘根错杂,步步险情,齐大人深陷其中,怕是彻夜难眠吧!”
闻此言,他不禁更加焦躁,黑衣人接着道:“如今之计,唯有尽早除去陆鸣,永绝后患!”
“这怎么行?!”
齐大人跳脚,“公主殿下日日查看那陆鸣的伤势,赵大人更是住在其隔壁昼夜看顾着,如何下得去手呢?更何况,他可是郡王爷特意交代守护的人呐!”
“都什么时候还守护!”
黑衣人心中大骂其蠢材,尽力忍着揍他的冲动,语气不善的劝导:“淮安郡王命你私下看守陆鸣,不过是为了陆家印信,如今他落到慕容仪手里,印信无论如何是要不出来了,既已是无用之人,不赶快处理掉,还留着惹自己一身骚吗?”
听他毫无顾忌的称呼公主名讳,齐大人瞪圆了眼睛,指着他的脸期期艾艾,“你、你究竟什么身份,竟敢如此藐视皇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容家的权势至高无上,哪种势力敢这般把殿下不放在眼里?
莫非,是淮安郡王的人手?
不不不,绝无可能。沧州本就属于淮安郡王的管辖范围,他若要来传个什么命令,大摇大摆来就是了,况且以郡王如今在朝中的声势,本不必畏惧东院那被废除的前任储君。
黑衣人见他面目纠结的思索,冷笑道:“早已说了,我的身份无关重要,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尽早甩了这大麻烦,于你于我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哼!你也别想着诓我,杀了陆鸣我还有命活?”齐大人脑中尚有一丝清明,怒斥:“若我不轻举妄动,公主再怎么查,不过落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我本就是奉了淮安郡王的命令,算不得欺君罔上。可我若是听了你的胡言乱语,私下对陆鸣动手,无论成功与否都是藐视皇权,论律当斩!若是殿下受了什么惊吓,判个蓄意谋杀公主的罪名,我齐家岂非要满门灭绝?!你当真不安好心!”
齐大人越说越气,指着门口阴沉脸色道:“请吧!莫要让本官喊人将你撵出去!”
“哦?齐大人要喊人?好啊!”
黑衣人不慌不忙,丝毫未因他方才的言语而变脸色。“大人最好叫多一些人,在下有数桩趣事倒想讲一讲。比如张员外家失窃夜明珠的去向,西街李书生的独女疯了的缘故,还有早年间南桥下一家五口突然跳井死了的事儿,唔——似乎是姓吴来着……”
“你!”
齐大人脸庞涨成了猪肝色,身上层层出着冷汗。
黑衣人轻哼道:“原想同大人讲讲道理,谁知大人对在下十分不信任,在下只好抬出些陈年旧事,同大人增进增进感情。大人莫怕,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陆鸣必死,而您,绝不会受到半点牵累!”
“你、你所言不虚?”
见他神色动容,黑衣人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负手信心满满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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