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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起千层浪,栾郗轻飘飘的一句话震得在座人脑袋“嗡嗡”地响,众人面面相觑,在对方的脸上看见同样震惊的神色,方才相信这位三皇子说出了什么话。一时间心思各异,官位小的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免得不小心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话,惹祸上身;官位大的人也战战兢兢,唯恐上面的火烧到自己身上,纷纷低垂着头,装聋作哑;剩下的心怀鬼胎之人,这时的心思却活泛起来,面上不闻不问,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少人在猜测三皇子的意思,这句话是说有人想要一统西北三分天下的局面?
栾郗看到众人的反应,并不言语,端的一副高架子,就等有些人率先开口。
短暂的沉默被人打破,开口之人乃是郑齐亦:“三皇子这是何意,可是说有人有不轨之心?想要造反?”之所以敢这么讲话,不仅是因为自己背后有人给撑腰,更是因为自己虽然有些想法却还未落实。余光扫到一旁默不作声的周宏展和王国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倒不是说周宏展和王国强有什么不臣之心,只不过三皇子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让他们心里有些没底,索性什么也不说,于是乎就秉承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眼观鼻,鼻观心。
玉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被人注视着的她不慌不忙,看得人心里也奇异地平静下来,但是她下一句话却能把人吓得从凳子上跌下来:“何意?郑大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到了这一步还不肯坦白么?”
郑齐亦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其他人也没想清楚,栾郗再次开口让他如坠冰窖:“郑齐亦买卖官爵、收受贿赂、欺上瞒下、任由自己的亲儿子胡作非为强抢民女,郑城主,你该当何罪?”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轻易地定下了一个人的罪名,理直气壮,不带丝毫的胆怯。浑身散发的自信让人不禁为之侧目,但是这样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呢?别说在座的其他人,就连与她待在一起有一段时间的周宏展都不清楚,按理说三皇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若说有能力也就罢了,可偏偏传言都说他懦弱无能,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二皇子和四皇子,甚至比不上太子。虽然这段时间的表现不一般,甚至是以一己之力破了这西北的瘟疫之灾,但是固定的观念不会被轻易打破。可是,思绪忽然飘远,脑子里出现他因为自己没能及时控制住瘟疫而气得打了自己一巴掌,更是口不择言地骂自己的场景。那时候他的眼里有熊熊怒火,但是当时的自己太紧张没有看清,现在回想起来,没有看清的东西忽地明朗起来,是了,他眼里的怒火是浮在表面的。浮在表面?他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发笑,但是的确是真真正正地存在着,表面有怒火,可是漆黑的眼眸深处,却如幽潭般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掀不起他的情绪,影响不到他的心境,这样的人,比任何人都可怕,他瞟了他一眼,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而此时的郑齐亦瞳孔睁大,怒气与怨气齐齐在心头翻涌,但好歹也是一城之主,该有的魄力还是有的,说话的语气勉强算得上平静,但是一字一字都咬牙切齿:“三皇子殿下不要听信谗言,这纯属诬蔑,望殿下明察。”说罢,恭敬地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如落败的公鸡。心里有些不屑:定一个人的罪名何其简单,要么你有能力,要么你有证据,而面前这个三皇子,还嫩着呢。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和三皇子无冤无仇,顶多是嘴欠说了几句惹他不快,何必这么针对自己?
栾郗如果能听懂他的心声到底话,估计会大发善心地告诉他:因为你tm好巧不巧的是栾澈的人啊,老子不针对你针对谁啊。
------题外话------
老子就是这么叼,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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