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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有些心疼的跪坐在地上,搂着南知薇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不忘念叨着:“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好好的一个女儿,为何要受这些苦楚?为娘无能,都是为娘无能啊!是我这个当娘的,没能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啊!”
南知薇虽然目光还是有些呆滞,但却懂事的安慰着苏母道:“娘,您别哭了,之前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太过任性了,这才惹的爹娘不快,还请娘别再因为女儿的事情跟爹争论了,再毁了夫妻情分。”
苏母摸着南知薇的头发,欣慰道:“娘的薇薇是长大了,懂得为爹娘考虑了,但每每想起你要嫁给秦家公子,娘就……”
要知道,南知薇到了现在,都没和那秦公子见过面,苏母之前也有撮合两人的心思,安排了两家见一见,但南知薇却不愿意,说什么成亲之前,还是不要见面的好,知女莫若母,苏母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不愿意嫁给秦公子的,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如今还没有到成亲的日子,你要是不想嫁,娘再跟你爹说说,咱们把这亲事退了,总不能叫你过去受委屈……”
“不用了,娘……”南知薇抿了抿唇道:“只是在成亲之前,我还有个请求,希望母亲能成全。”
苏母自然是不会拒绝,现在南知薇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她都会给她摘下来,莫说是一个小小的请求,只要能叫她开心,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我想最后给陆将军写一封信,算是道个别,自此以后,便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我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爹爹还有哥哥知道了,定然是不会同意的。女儿现在能求的,也就只有娘了!”
苏母原本还有些犹豫,听了这话,也就点头道:“好!好!你想写就写,母亲不会告诉你爹还有文卿的,你有什么话想跟思瑾说的,就都说个明白,日后也就没了那么多的牵挂,母亲帮你送到思瑾的手里。”
南知薇心情瞬时好了许多,当初她答应下这桩婚事,本也是为了刺激陆思瑾,一路跟着苏父苏母来了南晋城后,她更是无时无刻不盼着陆思瑾能突来将她劫走,哪怕是被世人所不耻,她也全都认了。只是陆思瑾一直都没有动静,南知薇失望之余,也想再试最后一次!
她给陆思瑾最后的期限,就是她与秦公子成亲的那日,要是陆思瑾真的那么狠心绝情……那便各自安好吧。
南知薇的一封满含情谊的信最终还是落到了陆思瑾的手上,陆思瑾看着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南知薇的音容笑貌。他只觉得,要是错过了南知薇,这辈子,怕是也再难有能让自己动心的女人了吧?
陆思瑾的占有欲很强,能一直对南知薇的事情做到不管不问,他已是用尽了全部的忍耐力,只是见了这封信的时候,却叫他再度心绪难平。
“李阳!备马!本将要出城!”
这突如其来的吩咐,吓得李阳一愣,这些日子,陆思瑾为了躲避外面的刺杀,一直都在府内没有出去,暗中观察着京中百官的动向,这么突然的要出城,又是怎么回事?
“将军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现在外面还不太安生,那日刺杀将军的人还没有找到,属下只怕将军此时出去,会有危险。”
陆思瑾冷眼瞪了李阳一下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本将叫你备马,你便备马就是!休要多言!”
李阳被陆思瑾这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陆思瑾之前一直都是一股子儒将风范,很少会骂人或是发怒,如今这样,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是!属下这就去!”
李阳刚备好马后,陆思瑾直接跨身上马,也没等身后的一群随从,策马疾驰,出了京城,他原本是想要去南晋城的,可是到了城外,却又恢复了一些理智,看着去往南晋城的方向,又看了看通往安国寺的道路。最终,陆思瑾还是沉着脸,调转马头,去了南晋城。
看着南知薇给他的那一封信,离她和那秦公子的婚期,也就只剩下三天了,这三天的时间,只要他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赶路,兴许,还能再见到南知薇一面。就连陆思瑾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见这一面究竟有何意义,难道要他当场抢亲?怕是会有损苏秦两家的颜面,叫南知薇左右为难,可是不见,陆思瑾又觉得,自己兴许会抱憾终身。
就在陆思瑾不管不顾的去往南晋城时,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李阳等人也跟着心急了起来,不知陆思瑾这是急匆匆的去向了何处,最后还是李阳想起了陆紫清这段日子正住在安国寺,无奈之下,也只好一路找到了安国寺来,能叫陆思瑾出城来见的人,除了陆紫清,他还真是想不到别人。
陆紫清见到李阳的时候,也很是惊讶,为了不叫自己的身份外露,她和陆思瑾,明面上是没有往来的,他身边的侍卫能主动找上自己,想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是怎么了?你不跟在兄长身边,急慌慌的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还是兄长有什么事情?”
李阳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是自己想差了,陆思瑾没有来国安寺!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李阳猛地跪在了地上,拱手道:“是属下失职,没有跟好将军,将军刚刚出城,我等的马速实在是追不上,把将军给跟丢了,原以为将军会来国安寺找夫人,却不想……”
陆紫清只看李阳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似乎很严重,于是便冷声问道:“兄长怎会丢了呢?他出身行伍,有武功傍身,以前也不是没有独行过,为何你这一次偏就这么紧张?该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属下不敢!”
陆紫清活在尔虞我诈的后宫里这么多年,鲜少有人的心思能瞒得过她的眼睛,这李阳目光闪烁,显然是瞒着自己什么事情,难不成,陆思瑾现在有危险?
“李阳!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说还是不说!你要是不肯说,兄长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便全算在你的头上!”
李阳磕了个头,他本就忠心于陆思瑾,陆思瑾原本是不让他把遇刺的事情说出来的,以免叫陆紫清跟着担心,但现在,陆思瑾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全,李阳便也再没了顾忌,在陆紫清的逼问下,叩首道:“禀夫人!前些日子,京中刚有人行刺过将军一回,来者不善,还没有查明是谁的动作,如今将军一人独自外出,属下只怕,将军会遇到什么危险。”
“什么!”陆紫清大惊,站起身来,却因为用力太猛,竟是一阵头晕目眩,手扶着头,缓和了好久,幸而身边的司蝶及时的扶住了她,不然,怕就是要摔倒在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现如今京中把守森严,能进出的,都是王爷的人,谁又会动了刺杀兄长的心思!”
“这件事情,将军已然调查了多日,一直都没能有个结果,原本将军不出府门,也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奈何,将军今日突然收到了一封书信,便有些情绪不稳,不顾属下的劝阻,直接出府了,还将属下等甩在了身后。”
“信?”陆紫清强自冷静了下来道“什么信?是从何处寄来的?”
李阳想了想道:“属下不知,那信上没有什么标注,只写了陆思瑾亲启。”
陆紫清急的在佛堂内乱转,想着谁会给陆思瑾送信,还能叫他看了之后,有如此大的反应,想来想去,陆紫清隐隐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世上,能叫陆思瑾情绪起伏不定的,也就只有一个南知薇了!南知薇跟着苏家迁往了南晋城,莫不是,陆思瑾此行,就是冲着南知薇去的?
似乎也就只有这个理由能行的通了!
“快!你们往去向南晋城的方向找一找,拿上兄长的画像,要是兄长真的去了南晋城,路上定然是有行人曾见过他的,你们沿途多注意些,万不能叫兄长出了什么意外!明白了么!”
“南晋城?”李阳先是一愣,后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南知薇现下就在南晋城么?陆思瑾兴许真的是去南晋城找她了!自己怎么就把这个活祖宗给忘了呢?陆思瑾虽然不曾提起过南知薇,但跟在他身边的李阳却知道,陆思瑾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要不然,也不会整日拿着南知薇绣的那半只鸳鸯发呆。
“是属下糊涂了。谢夫人提点,属下这就去,定会保将军平安归来!”
李阳叩谢了陆紫清,没有再耽搁,带着一众人下了山,而陆紫清,心里却久久难安,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觉得陆思瑾这一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边的流香见状,忙给陆紫清泡了盏茶,递到了陆紫清的手边道:“夫人稍安勿躁。陆将军的武功超绝,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等过几日,将军在外面忙完了,自然也就会回来了,李阳他们也去寻了,夫人还请安心等一等,陆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陆紫清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怕他去南晋城找苏小姐,兄长与那苏小姐的情事,早些有个了结也好,只是现在……唉!最大的隐忧却不在南晋城,而是在京城,京城之中,会有谁想要对付兄长?现在就已经出手了,是有多急不可耐?”
流香是跟着陆紫清从西凉过来的,对大靖的局势,自然是不太熟悉,想了想,便道:“这件事情关系到陆将军的安危,夫人看……要不要告知王爷?有王爷在前朝压一压那一众大臣们,想来就没人敢对陆将军下手了。”
陆紫清不是没想过,刚刚得知陆思瑾遇刺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景越,现在求助于景越,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景越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团乱麻,她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再给景越添乱呢?景越要是因为他们兄妹二人再与前朝起什么冲突,怕是最后又会激化了原本就存在的种种问题,最终酿成更大的祸患!
“不行!这件事情,决不能叫王爷知道!前朝的是事情,本来就够王爷心烦的了,要是再知道了哥哥的事情,王爷更是不会置之不理,只会叫王爷陷入为难的境地!”陆紫清回头看了看司蝶道:“我知道你对王爷的忠心,但这件事情,你最好当做不知情,这是个多么紧要的时候,你不是不清楚,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便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司蝶稍稍犹豫了一瞬,屈膝道:“夫人放心,奴婢是不会说出去的。奴婢全听夫人的吩咐。”
陆紫清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来,轻声叹道:“我总觉着,他们这是冲着我来的,想来,这京中,已然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想要置我们兄妹二人于死地!”
流香听着陆紫清的语气,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略有些担忧道:“那夫人打算如何是好?就这样坐以待毙,怕也是不行的。”
陆紫清苦笑了一声,当初在人生地并不熟的西凉,她都没有这么无助过,起码她可以凭着自己的一身本事干涉西凉的朝堂,在西凉国翻云覆雨。如今回到了大靖,却是犹如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龟缩在角落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有的算计和想法,都要为景越的大业让道,过得还真像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
陆紫清也想正大光明的跟着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斗一斗,但那些毕竟都是景越的人,只冲着景越的颜面,她就只能收敛着自己的爪子,小心翼翼的过活!虽然憋屈,但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选择?爱的越深,就越会为对方考虑,办起事来,也就多了许多牵绊,更加的束手束脚,难以成事!之前景越就是如此,如今陆紫清也是如此!
她的这些个细微的变化,就连跟在身边的流香都感受到了,要是换做在西凉的时候,陆紫清一直都是行事果决的,而如今,却是全都变了,目光中也再没了之前的狠厉无情!对女人来说,最难过的就是情关,一旦爱上了,就会不自觉的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流香原以为陆紫清这样聪慧的女人是不会为情所苦的,没想到,最后竟也逃不过景越这道坎。
看看陆紫清对景越的态度,再对比她面对离坼时候的态度,流香不免为离坼默哀了片刻,终归,陆紫清心里是没有他的。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是完全受制于人,没有分毫的还击余地,只盼着这一次兄长不会出什么意外,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安心了。”
佛堂的气氛一时沉寂了下来,司蝶和流香都知道陆紫清现在心情算不上好,也就都没有多话,也免得陆紫清会心烦。
正当陆紫清头脑一片混乱的时候,外面就有小沙弥的声音传来“施主,明慧方丈已经出关,听有故人来访,特邀施主禅房小聚,还请施主前往。”
陆紫清一听,朝着门前走去,停在了门槛内,看着那小沙弥道:“哦?明慧大师出关了?不是还要等上半个多月么?”
小沙弥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道:“佛法高深,方丈此次闭关,本就是为了参悟佛法,既有所得,提前出关也是可以的。想是施主与方丈有些缘法,这才能早日得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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