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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知恩别开目光,却只见金天的手上戴着那一只黄金镶翡翠的戒指。
至于她的那一只……她没戴。
怕睹物思人。他
打量她:“你让我爬楼,就是为了先上来化个妆?”她
一本正经地狡辩:“严格来讲,我只是涂了个口红。”
“你还换了条裙子。”“
那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他诚诚恳恳:“郝知恩,你费心了。”“
我才不是因为你。”她越说越小声。他
终于将一只手移去了她的下巴,扳住她,热烈地吻住了她:“嗯,你说什么都对。”从
欲迎还拒到情动,从慌乱到心安,郝知恩在落下两行泪的同时,双臂环住金天的后颈。总觉得最可贵的还是那一份心安。总觉得自己虽然等在原地,却像是流浪了一百年,终于落了脚。
“陈老说,四个月,十一个国家,你用一句话伤了无数女孩子的心?”郝知恩用食指的指腹擦去金天唇上沾染的她的口红。他
却连她的指尖都要吻:“什么话?”“
你说你已经结婚了。”“
陈馆长他也太夸张了,哪有无数女孩子,十根手指还是数得过来的。”“
谁问你这个?”“
那你总不会是问我,对方是谁吧?你装傻也要有个限度。”郝
知恩的鼻子又发酸:“我不是装傻,是真傻,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我都三十三岁了,离老年痴呆都不远了。”
“那你也是最漂亮的老年痴呆。”金天将郝知恩打横抱起,她在上,他在下,一并在那一只单人沙发上坐下。“
漂亮有什么用?”郝知恩明明窃喜。
金天变着法地拆穿她:“四个月,十一个国家,我发现无论是蓝眼睛,还是黄皮肤,也不管年龄、职业、阅历,所有女人最希望得到的夸奖,都是漂亮,未必是指一张脸,而是说活得漂亮。”
他一边说,双手一边在她的裙边游移。郝
知恩维持着最后的理智:“那你没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美好吗?”
“只觉得离你远一点,就会更想你一点。”“
那如果……你还没结婚的话,要不要重新考虑我?”金
天停下不安分的双手:“求婚这件事,你就不能让给我一次?”
“大家各凭本事喽。”话音未落,郝知恩一边吻住金天,一边用双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
一幕,她在这八个多月间梦想过无数次,有温情脉脉的,也有狂风骤雨般的,共通点是都无与伦比。却
在梦想成真的这一刻,也都相形见绌。
这一刻,她轻闭的双目弯出娇俏的弧度,喉咙发出咯咯的笑声,紧接着,连肩头都跟着颤抖,捎带着她的牙齿磕到了他的牙齿,摩擦产生的电流蔓延至全身,连藏在鞋子里的脚趾头都仿佛得到了慰藉。
这座城市的秋天不亚于春天的短暂,转眼便入冬。
由代表陈柏艺术馆的今典策划,北极星视频,以及view影视制作公司的三方会议,比陈柏老先生预期的提早了一个月,顺利举行。
然而,说“顺利举行”,不过是表面,三方会议后,郝知恩对view影视制作公司的负责人金天大发雷霆。北
方一入冬,室内反倒是火烧火燎。
郝知恩身穿一件姜黄色的真丝衬衫,热到冒了汗。
散会后的会议室,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她拎着领口扇了扇风:“这样的结果我不接受。”
反观金天,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打了领带,仍稳坐钓鱼台,连鼻尖都不泛一丝丝油光。
大概是……心静自然凉?他
走到郝知恩面前,倚着会议桌的桌沿,和颜悦色:“郝总,我必须遗憾地告诉您,这样的结果,是我们目前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郝
知恩瞪了金天一眼:“私下别叫我郝总。”“
可你看,你这凶神恶煞的……”他将食指和中指交叠,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
气结:“还请金先生自重。”在
如何扩大陈柏艺术馆,以及旨在让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房车行的影响力这件事上,郝知恩和金天有着绝对的共识——一部上乘的纪录片,是扭转势单力薄的上上策。
回到郝知恩身边的那天,金天虽然没带来发财树,却也并非两手空空。他
带来了他回国后没日没夜才剪辑好的样片。其
中是他在房车行的四个月里,记录下的陈柏老先生和十余名艺术家的精神,以及为了让市场买账,植入的诸如风光、人文,和美食等等的元素。
那天,郝知恩看了样片,便摩拳擦掌:“你怎么知道我们能想到一块儿?”
“我不知道。”他实话实说,“就像我对陈馆长说的,我是力荐了你和今典策划,但如果你并不看好这件事,如果我们没能想到一块儿,如果陈柏艺术馆有比你,比今典策划更好的选择,我们也并不是非谈公事不可。”
反正八个月的离别,让他有大把的“私事”好讲。
反正,无论她是不是与他英雄所见略同,她都是他的爱人。
那天在郝知恩的办公室里,她突然按下回放键,又按下暂停键:“话说回来,我倒是看好这位‘大长腿’。如果我数学还算ok的话,这是她第四次……不,第五次出现在你的镜头里了。”“
有吗?”
“要我再重头数一遍吗?”
金天一转念:“不对……郝知恩,你这是欲加之罪。全团包括志愿者在内一共二十三人,人均出现在我镜头里的次数不会低于十次,第五次又算什么?”郝
知恩长叹着摇摇头:“你啊,还是不懂女人心。”
良久,金天绞尽脑汁:“难不成……我是该反驳‘大长腿’三个字?”郝
知恩打了个响指:“最好再附加一句,亲爱的,你的大长腿才是人间极品!”话
说到一半,郝知恩自己先笑到肚子痛。金
天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这女人,在他面前越来越幼稚、不掩饰、形象全无了。他不敢为此得意洋洋,但戒骄戒躁的同时,却无比欣慰。
那天,可怜了瞿眉、姜有志和马小飞三人,难逃从大boss的办公室内频频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嬉笑声。呵
呵,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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