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男神成长记

149.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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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李氏打着看戏的心思, 年氏却在交代儿子们大哥来了一定要讨大哥喜欢。
    自从生下福沛, 年氏的身体就像破了一个大洞, 多少好药用下去, 一时半刻后,那药气就漏光了。太医看过没法子,怕年氏原本的一二生机都被折腾没了, 干脆不用补药,交待平日多用饭食。但年氏天天光是喝药都要喝一肚子,从胃到舌尖都是苦的,哪里吃的下饭?
    这样的年氏,其实已经不能侍寝, 四爷过来, 多数都是一起说说话, 有时候四爷一间房独自歇了, 有时候年氏就叫自己的丫鬟去服侍。
    年氏自觉是仗着还年轻才能熬着,却没心大到以为自己能活到儿子长大成年。她整日忧惧, 所怕的,不过是膝下三个病弱的儿子无人照料, 而苏景的出现, 让她觉得前路有了丝曙光。
    年氏冰凉的指尖抚摸着长子福宜稚嫩的面庞, 说是长子, 其实不过是三岁的孩子罢了。
    “见了大哥, 要乖乖听话, 给大哥问安, 带着弟弟们,别吵闹。”
    福宜点点头,乌黑的眼珠子里满是认真,绷着脸道:“额娘,儿子记住了,一定好看弟弟。”
    年氏笑笑,看看三个儿子,让丫鬟们再拿项圈来给儿子戴上。平素怕儿子小,压着脖子,今日是喜事,应该打扮的喜庆些。她也让丫鬟再给自己上一层胭脂。
    夏嬷嬷心痛她硬撑,道:“侧福晋,要不给王爷禀报一声,您今晚就别去了。”
    “不行!”年氏立即拉下脸,斥道:“大阿哥头一次进府门,是天大的喜事,我就是还有一口气,都得高高兴兴去吃宴。你们谁也不准去王爷面前胡说!”
    夏嬷嬷讪讪的点头。
    毕竟是乳娘,年氏放软口气道:“嬷嬷,王爷虽宠爱我,但子嗣却更要紧。王爷自觉亏欠大阿哥,心里正是要补偿的时候,我却泼凉水,王爷会如何想。你要知道,这府里盼着王爷看不见我的人多得是。”说到后面,年氏一肚子心酸,悔道:“也怪我当初不懂事,只以为有王爷宠爱便谁都不惧,岂料我不配享这个福,眼下府里头,有什么人能与我交心呢?”
    夏嬷嬷被年氏说的眼圈都红了,背过身抹抹眼角,转回来道:“侧福晋,咱们没害过人,不过是她们嫉妒您得宠罢了。”哪家王府后院不是打成一锅粥,就是万岁的后宫,四妃难道就真好?怎么万岁封一个皇后死一个,真是克妻?不说皇后,有子的贵妃都活不下来。世道就是这样,得宠就要被人嫉妒,不得宠日子就难过,实算不上甚么过错。
    谁说不是呢……
    年氏叹道:“我不怕她们冲着我来。我只担心福宜他们,我若去了,三个同母体弱的小阿哥,别人不用动大手脚,只要吩咐人夜里开两次窗,他们就能没得糊里糊涂。”说着说着年氏泪如雨下,“都怪我不中用,没将他们生的健健壮壮。”
    “侧福晋,您还好好的,何必想这些。再说,小阿哥们是龙孙,谁敢伺候不尽心,王爷能饶过他们?退一步说,您不是没娘家的人。”夏嬷嬷想方设法安慰年氏。
    “靠不住的。”年氏摇摇头,道:“阿玛老了,大哥是憨厚人,家里如今是二哥做主。我在娘家,二哥自然疼我,可我嫁出来,二哥素有野心,岂会再顾忌我这个出嫁姑奶奶的处境,更别提福宜他们这些连面都没见过的外甥。你不是不知道,年家本是王爷门下的奴才,二哥这几年却常与十四爷府上来往,王爷早就震怒,只是此时不发作罢了,可恨二哥一味以为我有私心,不肯听我的劝告。”
    一气说许多话,年氏捂着帕子咳嗽了两声,丫鬟忙给她端水顺气。
    缓过口气,年氏又道:“我眼下半点不敢指望娘家。本就靠不住,况嫁的是皇子阿哥,谁能与我撑腰呢?”难道做奴才的还能打到主子府上来?
    “那也还有王爷。”
    年氏苦笑,“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放到后院,不可能时时盯着。
    夏嬷嬷犹豫,道:“您就看好大阿哥。不是同母,从小又没亲近过。”
    “正是没亲近过。”年氏觉着自己的想法没错,肯定道:“若从小在府里养大的,我还不敢指望。我打听过了,当年送大阿哥去扬州的珠丹,原姓郭尔佳,娘家几个侄子都安顿的好好的,且并非大阿哥回京后才安置,五年前,就有人寻上门,给他们送银子。与珠丹一道去扬州的丈夫叫萨鲁特的,在扬州娶妻生子,其中一个儿子,认到珠丹名下,若非大阿哥重情,何来此事?福宜他们,年纪尚幼,我只盼望他们平平安安长大,有个富贵日子就成,断不会挡大阿哥路的。大阿哥,总需要兄弟。”
    此言含义太深,让夏嬷嬷一时不敢接,听年氏续道:“哪怕是为立起来做牌坊,大阿哥都比旁人靠得住。”
    苏景头一回到雍亲王府,这个本该生养长大的地方,是从角门进的。四爷要让人大开中门,苏景否了,认为不必如此。
    夜间正院大厅烛火通明,门外两盏半人高的十六转如意琉璃大灯将院门前小道照的一块小石头都能看分明,屋里四角处全摆儿臂粗的兰香烛,将屋中照的亮如白昼,烛火摇曳中渗透着沁人心脾的兰花香气。
    屋中摆了两张嵌玉石大圆桌,上面放着已经做好的冷盘及两个下头用小炉子温着的炖锅。四爷与乌喇那拉氏端坐上方,李氏,年氏一左一右坐在下面的官帽椅上。孩子们按照大小顺序坐在李氏与年氏下首,至于宋氏,钮祜禄氏,耿氏,虽是格格身份,因各有生育,四爷想想,仍叫三人来了,不过连个座都轮不上。资历更老的格格武氏,无宠无子,在四爷眼里与侍妾几无分别,是没资格过来的。
    太监丫鬟们都屏气凝神,乌喇那拉氏看着一旁四爷虽是喝茶,但满眼止不住的期盼,心里泛酸,才要说两句缓和缓和屋里的气氛,被四爷派出去迎人的苏培盛欢天喜地进来,把背弓成虾米,喜滋滋道:“王爷,大阿哥来了。”
    四爷立即放下手里茶盅,毫不掩饰焦急盼望之色道:“狗奴才,还通报甚么,快让大阿哥进来。”
    苏培盛哈腰点头,片刻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一个皎皎如明月的男子进入所有人的视线。
    满屋烛火,满室琳琅,竟不如男子一个笑靥。
    “儿子给阿玛请安。”清泠中又透出点温润的嗓音唤回人们的神思。
    “呀!”乌喇那拉氏所出的三格格年方五岁,正是活泼的时候,四爷宠爱女儿,她一贯没受过约束。小小孩子,不懂旁的,这时候见了苏景,跳上去扯着四爷的袖口,连连追问,“阿玛,阿玛,这是大哥吗,大哥生的真好看。”
    四爷还没答话,乌喇那拉氏已斥道:“别胡说,再对你大哥不恭敬,额娘就让人送你回屋去。”
    四爷本没当回事,夸男子生的好看虽不太好,但一家人么。再说儿子生的俊比生的丑好,儿子又不是没本事只靠着张脸混吃混喝。女儿喜欢长兄,他高兴还来不及,结果被乌喇那拉氏兜头泼了盆冷水。原本的笑意随即隐去,众人被苏景容貌镇住的心情都变成忐忑。
    苏景见此却一笑,他连康熙都不怕,更别提四爷的冷脸,况此时这生父正处于愧疚想要弥补的阶段。
    总不能一直这样冷淡下去,四爷运运气,咳嗽一声,对苏景道:“这是你嫡额娘,这是你年额娘,这是你李额娘。”将正室小妾挨个介绍一通,接着说儿子女儿,“这是你二弟弘晖,三弟弘昐,四弟弘昀……”说完后指着苏景,特别欢喜得意的道:“这就是咱们府上的大阿哥,早前养在扬州,如今回府,万岁封为贝勒,赐封号端。”
    苏景:“……”
    前面还好,后面那一串话是不必的,弄得多少人都脸青。难道自己这个阿玛以为大家都会因为他的争气而发自内心的高兴?
    装没看到大家复杂的神色,苏景挨个请安,再与弟弟妹妹们行平礼。哪怕没有事先准备,没有四爷介绍,从弘昐等人行礼时的顺序与眼神动作,苏景也一眼就判断出这屋子里谁与谁是同胞,谁又和谁更亲近。
    德妃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子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但她在后宫打滚一辈子,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必须时刻追随万岁的脚步。万岁喜欢谁,她就得喜欢谁,万岁不喜欢谁,她就不能对谁表示任何一点善意!
    “住在贝勒府里可还好,给你的奴才可听使唤?”
    苏景面上带笑,恭敬道:“汗玛法赏赐的贝勒府才修整过,只是孙儿一个人,难免有些空旷。至于奴才们,都使得顺手,玛麽赏的那厨子,做得一手扬州菜,孙儿晚膳时都喜欢用他。”
    德妃很欣慰的点头,“你喜欢就好。”想到甚么,道:“说起来,你姑父一家是不是要调回京师了?”
    “是。”苏景知道德妃这样的聪明人不会对玛尔屯氏一家有恶意,干脆道:“汗玛法隆恩,怕孙儿想念姑母,也是念姑父忠心的缘故,将姑父迁为护军参领,下个月姑父一家就会定居京城。”
    因苏景缘故,康熙这两月偶尔会来永宁宫坐一坐,与德妃说说话。德妃从康熙只言片语中猜到阿克敦会被调回京,却没想到会让阿克敦做护军参领。再看面容温和清雅的苏景时,德妃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她素来不会在这种官员任命的事情乱开口,这会儿当然不会破例。
    她只是笑笑,欢喜道:“等你姑母回京,也让她递牌子,她将你抚养长大,我这里有些东西赏她。”
    苏景起身替玛尔屯氏谢恩。
    德妃见苏景始终恭恭敬敬的模样,实在没话说。她知道苏景在太后与康熙面前不是这样的,却拿苏景没办法。到最后,问过苏景可有去给太后请安,苏景道一进宫就去了,德妃没法子,只好交待苏景早些出宫,办好万岁交待的差事。
    苏景出宫,已改名叫石荣的阿大赶紧迎上去。石荣现任贝勒府三等侍卫,除了贝勒府的五十名侍卫,还有康熙赐的一百个护军,都归他与兄弟石华管。至于苏景先前在扬州训练起来的人手则化名为暗,由原喊阿三和幺四,现叫石福与石贵管着。
    石荣原本就是苏景死忠,自从得知苏景真正身份,来到京城后,更是将苏景看的胜过一切。当然,因要与京城各路人马交际,他性情也变了些,不要以前一样总是绷着张脸,寡言少语的一看就让人望而生畏。
    这会儿看到苏景出来,他把小太监的活给抢了,丝毫不知道小太监瞪的眼珠子都要出来,还有心思与苏景玩笑,“贝勒爷,您还是坐马车?”
    “不坐马车不成啊。”在扬州时,苏景从来没为自己的脸烦恼过,没想到京城,一张脸反而让自己有些寸步难行。苏景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叹道:“扬州女子婉约,京师,是满家贵女的天下。”满人家得宠的姑娘,没出嫁前,素来养的有点奔放,所以有人能在路边上给他扔花,也有人敢直接在酒楼上朝他砸香囊,里面还有定情信物……
    苏景慵懒靠在马车香榻上,全无在康熙等人面前时的风雅,叹笑道:“也怪我如今是个贝勒。”若还只是个寄居姑父家中,从事商贾的普通满人,即便貌胜潘安,也不过是引几个名妓倾心相随罢了。至于那些贵女们,她们或许会在午夜梦回时想到自己这张脸,然后嫁给门当户对的名门子弟,生儿育女后,再说起自己,便是个空有才干却无大志的纨绔人。
    世间情义,不过如此……
    石荣是见识过人情冷暖的,当下很赞同,大声道:“贝勒爷说的是,娘们儿,都是认权认钱不认人。”
    这话说的一干护军兵们人人符合,他们到苏景身边也有些日子,起初看着苏景一副风雅君子的模样还唯恐合不来,心里也有些瞧不上。满人,是马上打下来的江山,只会念书读诗的书生有屁用!等到后来亲眼看见拉弓骑马,习武练剑后,顿时心态大变。这些时日又知道苏景性情,只要做好吩咐的事,对奴才就很宽厚,此时纷纷敢接几句话。
    一群丘八在那儿唾沫星子四溅,这个说当初成亲时被岳家讹了多少银子,那个说娶个恶婆娘,天天回家就上来搜衣裳,看有没有私藏银子,还有人道自己在外头卖命,回家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更有人诉苦道挣的再多,家里婆娘不生儿子还不许纳妾,将来都是要给别人的。
    这些护军都是出自包衣,且是包衣中地位低下没有甚么门路的,否则包衣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何苦入军营做护卫呢?又不是有品级的侍卫,娶得妻子自然也是贫困的包衣或者普通旗人,家里日子都不算宽松,牢骚也就多。
    苏景一一听在心里并不急着施恩,大浪淘沙,未得真金,何必急着收为己用?
    何沉鱼才去看望外祖母回来,不愿意理会硬跟着要过去又抱怨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何珍,干脆抓了把干果吃得起劲。
    何珍听着耳边嘎吱嘎吱的声音,看何沉鱼全无理会自己的意思,气得猛推了何沉鱼一把。
    “你干甚么!”
    何沉鱼阿玛何正望虽是赫舍里氏旁支,但与孝诚仁皇后那一支已经远的不能再远。何正望在京里做个没品级礼部铸印局使,一年才得三十一两五钱银子与三十一斛半禄米,连家人都养不活。好在祖上分家时得了点产业,又有女眷们嫁妆添补,勉勉强强能将日子过下去,这家里出行的马车自然怎么俭省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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