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半梦半浮生

半梦卷-惊现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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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为了她…”段舒咬唇,“我便愿意。”
    故事里的英雄迟早会迟暮,唯有此心,会终其一生来证明。
    林朽笑容微微一滞,认真看了一会段舒,分外眼熟的,像过去追逐着罂络的自己。
    “此心不变?”
    “永生不变。”段舒说完一怔,呢喃道是,“很惨吧。”
    林朽反问,“世间还有比爱情煎熬更惨烈的事物吗?”
    段舒不假思索,“不曾有。”
    “所以,我们是真的很惨。”
    段舒不再说话,垂眸看不出来情绪,大抵是不好受的。
    林朽阴鸷的眸子柔和了几分,抬头看向天上,目光多了几分潋滟,“好像啊。”
    安宸大致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置一词,倒是段舒不清楚,但是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问。
    林朽回过神,对安宸道,“无恨陛下他们已经来了。”
    段舒闻言轻笑一声,安宸和林朽看去,他眉眼皆是苍凉。
    “我定然会死于这里,把我葬在上京也是好的。”
    “段舒?”安宸唤道。
    段舒眼前浮现云子衿清冷的容颜,偏头对安宸道,“替我告诉君无恨,此生债尚未销,他生再讨。”
    说完摆摆衣袖,兀自离去。
    林朽失笑,安宸疑惑的出声,林朽摇摇头,眉目竟也染上苍凉之意,“小宸宸,你不懂。你对云姑娘,和我对她,他对她,是不同的。”
    安宸是想证明君华能不能成为云子衿一个好的归宿,如果不能就杀了他,然后将云子衿交给君无恨。可是林朽和段舒不同,他们是爱到骨子里,不能放手。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林朽难得正经了一回,伸手理了理安宸的衣领,然后收回手。
    安宸捏了捏手,“先生…”
    林朽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
    “万事从头错,岁寒两殊末。”林朽轻吟道,墨色的衣袍由晚风扬起,他垂眸,眸中含无限的思念。
    安宸也不打扰他,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客栈里,秦歌窝在秦希的怀里,眼眶微肿,鼻尖微红。
    “兄长,为什么我要作为姑苏秦氏的女子出生。”秦歌哽咽,埋在他胸前落泪,“要么内亲联姻,要么本家双秦嫁娶,任其他所爱,皆会因被秦氏女子吸取寿命而终。”
    秦希揉了揉她的头,小心翼翼的哄着,“歌儿,不去向云子佩解释清楚吗。”
    秦歌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我不要,我不能让他这惊才艳艳的玉容公子,年且三十就离去。我不会放过自己,子衿姐姐也不会。”
    秦希抱紧怀里的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歌儿,这是姑苏的诅咒,不怨你。”
    秦歌苦笑,“兄长也不必再瞒着我了,你身上中的姑苏的毒。”
    那手微微一顿,秦歌抬头对上秦希的目光,风轻云淡的展眉一笑,“这毒花间醉,名字多好听,可是我取的。”
    只见秦歌稍稍推开他,右手抬起至左胸前,指尖用力几分,扎进胸口,然后从一旁拿起一个茶盏。秦歌抽出手,血如注滴进杯中,映着碧色茶盏,很是妖异。
    “兄长,我以后帮不了你了。”秦歌笑眯眯的举起茶盏,送到秦希嘴边。
    秦希愣在那,秦歌佯装恼怒模样,“你还不喝下吗?”
    秦歌嘟哝道,“兄长不喝,岂不是浪费了我这心头血。”
    客栈中烛火微微一闪,映在秦歌的眸中,她毫不在意的带泪笑着。秦希接着茶杯喝下,满腔血腥味浓烈的有点苦涩,苦涩的,让人鼻尖发酸。
    “兄长,我喜欢云子佩,从小就喜欢。从我八岁那一年开始,他来到姑苏时就喜欢。”秦歌擦干净泪,明媚的笑道,“我喜欢他,如同年幼嗜甜的孩子喜欢吃糖;如同花季年岁的女子喜欢胭脂;如同行走江湖的侠客喜欢名剑;也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喜欢权利。我真的好喜欢他,如果,如果我不是姑苏秦家的嫡系,而是一个在上京长大商门的小家碧玉,与他门当户对的望族贵女,我就可以嫁给他了。”
    秦希搂紧怀里哭成泪人的秦歌,“歌儿,你这又是何苦。”
    “兄长…你知道为什么姑苏秦氏的嫡系女子,齐所嫁的良人,都不能活过三十吗?”
    秦希本就不是从小生于秦家,自然不知。秦歌惨淡一笑,“那是因为啊,秦氏的诅咒,原本是秦氏嫡传的女子不能长寿…所以她们是在吸取所嫁之人的阳寿啊!”
    秦歌说完,眸子眨了眨,“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三十,但是兄长,你一定要带着我的份,活下去。”
    “不,不要!”秦希眼睁睁的看着秦歌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丝毫没有生机。她却始终含着微笑,眸中带着期许凝视着眼前的人。
    “兄长,我很看好北堂。”
    “歌儿,我这就带你去找云子佩,他会医术,一定可以救你的。”秦希慌张的把人抱起来,往京城内赶去。
    秦歌扯了扯他的袖子,“兄长,救出子衿姐姐才是关键,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
    “歌儿你不要睡,你清醒一点,我一个时辰内一定能把你带到云子佩那里。”
    秦歌勉强眯着眼,捂着胸口的伤口,血还在流,只是不怎么多,不至于一下死掉。她抬起手看了看,然后皱皱眉,真狼狈。
    她就着指尖的血,在秦希的后背画了几笔,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兄长,我真的困了。”
    “快到了,快到了,你不要睡,很快就可以见到云子佩了…”
    秦歌嘟哝了一句:“谁想见到他了。”还是在这么狼狈的前提下。
    秦希踢开云子佩和北堂暂住的客栈大门,抱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双目赤红的骇人。
    “云子佩!”
    云子佩和北堂听的出来是他,一齐出来的,一眼就看到他怀里的人。
    秦歌闭着眼,脸色白的和纸一样,胸口有一道很深的伤,还在流着血,前面的衣襟已经全部染成红色,凝成黑色。
    “歌儿…?”云子佩瞪大了眼睛,玉面公子那永远风轻云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不同的神情。
    是惊慌和害怕。
    ------题外话------
    很抱歉因为个人原因很久没有更新了虽然也知道没有什么人看不过我还是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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