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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封离没再说什么, 之后便一直看着他用膳,直到宫宴结束。
三国送来的国礼都留了下来, 而后, 散场。
各坐各的马车, 各回各国。
慕禾衫觉得这些皇亲国戚什么的, 根本一点亲人之间的温馨和睦都没有,赏花的时候唇枪舌战的也就算了, 就连吃个饭都没有消停。
不过, 这些又关他什么事呢, 宫宴一结束, 慕禾衫站在宫城之上, 望着下面东晋国一行人离去的身影,他拧着手指, 撅起小嘴又委屈又生气的瞪着其中一人的背影。
那个臭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不是没看到自己,为什么都不来找自己呢, 还走的那样快, 他都追不上了。
心里又急又气,他捏着衣袖,望着下面的人影, 紧张的鼻尖都在冒汗。
云墨在一旁看着他,良久才出声:“若是舍不得, 为何不追过去。”
一语惊醒梦中人。
瞳孔微微一颤, 慕禾衫来不及回应他, 扭头便朝旁边的墙梯冲了下去。
东晋国此次带了不少的侍卫出行,皇帝皇后的马车走在前头,三分之二的兵马都跟在他们前后。
楚与陵和余文飞骑着马,带着十几个侍卫,慢悠悠的晃荡在后面。
“陵兄,你此次来沧北国宫宴,收获不小啊。”
依旧是并肩而行,余文飞一手拉着马,扭头看他,嘴里调侃着。
楚与陵不解他何意,淡淡瞥了他一眼。
余文飞来了兴致,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对他说:“你看到沧北六皇子没有,我发现他今天一直盯着你看,太神奇了,我以前看那位六皇子,从来都是人眼看人低的,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感兴趣了?”
余文飞很八卦,楚与陵很冷漠。
面对他的兴致勃勃好奇探究,楚与陵只是说了一句:“没有。”
“切。”
余文飞也觉得有些没意思,忍不住吐槽起自己的好友:“陵兄,我承认你模样长的很俊朗,但你成天绷着一张脸,就算是仙女也不敢靠近你啊。”
“……”楚与陵沉默。
“真不知道,在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人能把你这块冰给融化掉。”
“……”楚与陵依旧沉默,直到,身后隐约传来轻微的呼喊声。
两人同时回过头,看到身后不远处那抹深红的身影,以及熟悉的面容。
“你看,我说了吧,他还真对你有意思,都追出来了!”
在余文飞的感叹声中,楚与陵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
他不明白,这人追出来做什么,他此时心里只觉得很烦。
“走吧。”
并没有打算为他停留脚步,楚与陵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拉着身下的马继续往前行走。
“等一下,等等……”
慕禾衫跑的气都快断了,无奈面前两个人一点要等他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能拼了一口命在追。
由于骑马的两个人实在是太悠闲了,慢吞吞的晃,慕禾衫后来赶了上去,直接一把就抓住了余文飞那匹马的尾巴。
马儿受了惊,顿时前蹄一跃而起。
余文飞心里也跟着一惊,用力拍了两下身下马儿的脸,沉声斥了一句,这才使它平静下来。
回过神,扭头瞪向身后的人儿,低斥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慕禾衫被他说了一句,但是刚才跑的太拼命,导致他现在接不上气,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只一手按着胸口处,跑到楚与陵的马旁边,伸手捏住他的衣服,气喘吁吁的骂了一句:“混蛋……”
楚与陵看着他,微微一愣。
慕禾衫见他只是望着自己,并没有要下马的意思,一时间心里的委屈和气恼越发的汹涌澎湃,他咬着唇愤恨的瞪他一眼:“混蛋,我不想理你了……”
语罢,他一甩衣袖便转身跑了开,心里真是难受死了,亏他还特地追出来,谁想到他居然和在宫里的时候一样,根本不搭理自己。
刚跑没几步,腰上传来一股束缚的力道,只一眨眼的时间,他便被男人搂进了怀里。
坐在马背上,背靠着男人坚实的胸口,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气息,慕禾衫竟有些鼻酸。
楚与陵单手搂着怀里的人,手臂紧紧环着,像是找到了什么极其珍贵的宝贝一般。
余文飞看着他舍不得撒手的那模样,只听他说。
“你先走,不用管我。”
他这么说完,便一拉缰绳,掉转了马头的方向,朝相反的路奔驰而去。
余文飞坐在马背上,愣愣的看着两人依偎在马背上离开的身影,完全搞不懂这又是什么情况。
分明他之前和他调侃的时候,对方还是一副很冷漠,风轻云淡的模样,现在怎么一见到本尊,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毫不犹豫搂起人就跑了。
那模样,简直跟在大街上强抢良家妇女是一样的,完全没差。
楚与陵那与平日里的形象截然相反的行为,令余文飞不由得膛目结舌。
而且,他刚才走的时候,是瞪了自己一眼吧?瞪了自己一眼吧?一眼吧?
为什么瞪他啊……余文飞完全被他给瞪懵了。
难道就因为刚才他吼了那小东西一句?
……
马蹄疾踏,风尘狂乱。
极快的行驶速度,使得马背上的两人颠簸不停,与此同时,彼此的心跳也是同样的狂乱。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慕禾衫依偎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看着他带领自己越跑越远,直至此处已是少有人烟。
他侧过脸,仰起头便看到男人坚毅的下巴,还有那颗微微凸起的喉结。
“我们去哪儿?”
他问,男人没回话,只是抿紧了唇,身下的那匹一直往前奔着。
风声在耳边作响,慕禾衫侧着脸贴在他胸口,一只手轻轻拽住他的衣服,悄悄把眼泪掉在了他的衣服上。
很想他,又喜欢,又讨厌。
讨厌他装作不认识自己,讨厌他对自己那么冷漠。
他都把他给宠坏了,叫他怎么受得了冷眼相待。
他太坏了。
慕禾衫在心里委委屈屈的想。
两人一路疾奔,直到来到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前,楚与陵将马停下来,然后揽着他的腰,带着人轻轻一跳,平稳的落地。
慕禾衫刚刚落地,还没站稳便被人打横抱起,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躺到了庙里跪拜用的垫子上。
垫子是用特别粗糙的草管扎成的,慕禾衫隔着两层衣服都被扎的难受,但他此时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皮外之痛,他仰着脸,搂着上面那人的脖子,看着他低下头,两双唇瓣贴在了一起。
……
等到楚与陵又来一次后,慕禾衫已经累的骨头都快散架。
他将如磐石一般稳而不动的人推开来,摸着自己汗湿的脖间,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楚与陵太凶了,在那种事情上来说,慕禾衫还只是个刚入门的新手,哪里经得住他那几番折腾。
两人靠在一起,背靠身后的佛像石雕,楚与陵搂着他,开始说了起来。
“原本就算你不追出来,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回东晋国。”
他一边说着,将怀里人微湿的发给散开来,放在手里抚摸着。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慕禾衫那头乌黑的发,衬着脖颈雪白的皮肤,优雅的线条。
像是最致命的诱惑。
楚与陵忍了好几次才控制住自己没低头咬下去。
听他这么说,慕禾衫便仰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完。
他望着自己的模样,令楚与陵实在情难自禁,低头一边细细亲他的脸,一边道:“奶奶还在这儿,你还在这儿,我怎么会走,我怎么舍得走。”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慕禾衫又快要哭了,扬手打着他手臂,不高兴的道:“你今天让我难受死了,在宫里的时候我那么看着你,你理都不理我一下,我出来追你,你还不等等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对不起宝贝。”楚与陵诚心诚意道歉,慕禾衫被他哄的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楚与陵误把他当成慕紫尘也是有原因的,一来这半个月间发生的变故他不知道,二来,谁能想到那个倒霉皇子又出事了,这回还特地请慕禾衫来冒牌顶替。
楚与陵问他,慕禾衫便将这半个月内发生的事都和他概括说了。
“云墨答应我了,我帮他,他就让我把奶奶带回去。”
楚与陵听他这么说着,神色有些发冷,抿着的唇拉成一条冰冷的弧线,他微微皱起眉,道:“不,我要带你和奶奶走,马上就要,不能再等。”
谁知道那个云墨是不是看慕禾衫单纯,说出这话来忽悠他的,他们这种人本就不可信。
慕禾衫仰头看他,眨了眨眼:“那你要怎么办?”
楚与陵低头问他:“你知道奶奶被他们带到哪儿了吗?”
慕禾衫摇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只知道奶奶在宫里,但是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整个皇宫那么大,慕禾衫又是个路痴,就算让他去找,他估计一个人找上大半个月都找不到。
闻言,男人沉思了片刻,想通了之后才和他说:“回头我送你回宫,你先跟那个云墨打探打探风声,我会去找你的。”
意外的,慕禾衫摇了摇头,他有些害怕,他怕自己进了皇宫,就跟之前一样,再也见不到他了。
看出来他的紧张,楚与陵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放心,我会主动找你的,也别害怕,我就在这沧北京城中陪着你,等找到奶奶,我就带着你们一起离开。”
听他一番安抚,慕禾衫稍微安下心来,沉默了半晌,才问:“去哪儿?”
离开,离开哪里,又要去哪里?
是离开皇宫,还是离开沧北国?
还有……楚与陵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会在宫宴上见到他。
慕禾衫心里疑问重重,禁不住问了出来。
楚与陵从未想过要欺瞒他,于是便将事情的始末,一一与他说了开来。
从楚奶奶,到玉佩,再到东晋国。
寥寥几句概括,慕禾衫却是听的心里思绪百转。
原来,楚与陵并不是奶奶的亲生孙子,他是奶奶在年轻的时候,从山里的乱葬岗给捡回来的。
当时楚奶奶把他给带回去的时候,他身上只有一片材质极好的丝绸覆盖着,篮子底下还塞着一块血红色的玉佩,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物件。
楚这个姓,还是跟随了楚奶奶的。
这么多年来,楚奶奶将楚与陵养大成人,视同亲生孙儿,而令楚与陵真实的身份浮出水面,实在是因为上次楚奶奶缺少医药费的时候,他无可奈何将那块血玉拿去当卖,这才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直到现在,他是东晋国最大,也是仅剩的唯一一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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