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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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思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微微笑着。
    “你依旧没我高哦。”梁思拍了拍少年的头，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少年的脸微泛红，没好气地说：“哼！这是你对待你曾经的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梁思捂着嘴笑着，发髻边的铃铛“丁零”地想着，稚嫩的脸上已显清秀。少年微微看得有些呆了。
    “咳。”
    “你家在哪儿，以后我能寻你玩。”宋楠溪抓了抓头，把脸别了过去，不想梁思瞧见一脸的红。
    梁思往回去的路走着。楠溪也跟着上来。
    “烟花之地。”梁思小声说道，憷已经告诉她了。
    “是张嬷嬷那儿还是李嬷嬷那儿？”楠溪竟什么都知道，一点儿也不避讳，“你说话呀。说得那么小声做什么，噗，你在害羞吗？”
    “宋楠溪！”梁思羞得脸红，“你真是不要脸！”
    宋楠溪嘴角翘起，伸手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大步地往前走。他行到一处卖糖葫芦的，买了两支，咬下一口，酸得直皱眉。他将另一支递给了梁思：“诺。”
    梁思笑他逞强，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就见过两次，熟得就像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难道上辈子就认识吗。
    接过，梁思小小地咬了一口，酸的滋味比好久之前的味道淡了许多，外壳包着的糖衣甜的有些发腻，她皱了皱眉头，便不再吃了。
    许久了，她走到了憷在的茶间，有些不舍地和楠溪挥手告别。
    “再见哦。”
    “嗯。”
    梁思往前走去，她拉了拉发着呆的憷，憷便醒了。憷有些怔怔地问她：“回去么？”
    “嗯。”
    漫天的灯纸飘在已黑了的天空中，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
    那一口被咬了的糖葫芦梁思没有扔，她咬了最上头的哪一个，剩下的都给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姑娘。她瞧上去开心得很。
    家里的最后一盏灯灭了，梁思的好好日子，也灭了。
    五年的日子说短也不短，可就这么过来了。憷有好好教，梁思也有好好学，日子过得很好，嬷嬷好久没来了，久到，她们都快忘了这个五年的期限。
    “憷，憷姑子，嬷嬷，嬷嬷来了。”婢子慌张地进来，消息是送到了，人也是来了。
    憷和梁思正上着女红，嬷嬷一行人就随着婢子的声音一同进了屋。
    “憷小姐，嬷嬷今天是来领梁思走的，她相信你已经教好了梁思。”为首的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奴说道。
    嬷嬷缓步走近梁思，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当年“懂事”的孩子，轻笑一声：“梁思我们该走了。”
    梁思瞧着嬷嬷，身上的香味换了一种，却依然是香，嬷嬷依旧是五年前的模样，没有老去一分。梁思却分明瞧见了鬓角的白色和眼角的道道。
    憷松开了梁思的手：“嬷嬷，请先移步院里坐下，梁思今日穿着太过素雅，奴这就给她…。”
    “不用麻烦了，今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嬷嬷不过是要带梁思走罢了。”为首的女奴冷声打断了憷。
    “那，那走吧。”
    “噢。”梁思脆生生地答道。
    慢慢地慢慢地，嬷嬷带走了梁思，关上了门。
    “小娃子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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