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归来

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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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唐宁对先皇到底爱的是太后还是画像上的那个女人这件事并不关心, 但是她对太后的身份还是很好奇的。
    她去找了陆明放,让他帮助自己出宫,然后回了唐家。
    上次母亲受了李云曦的刺激而受伤, 她心里一直挂念着, 此番回来也是想看看母亲,然后问问大哥这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好在母亲在大哥的照料下, 病情并没有恶化。
    唐宁将太后以及苏太妃的事情告诉了唐墨:“偏巧我们想找苏太妃聊有关太后的事情,紧接着她便被灭口了,显然太后那边确实有蹊跷。”
    唐墨听完, 说道:“应该是太后所为,不过她如此贸然将苏太妃灭口,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来应该是慌乱之中做的决定。”
    “当年太后生了一场大病,听苏太妃话里的意思, 太后那场病应该是很严重的, 可是后来居然奇迹般的好了。”唐宁说,“更奇怪的地方在于,陛下查出太后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杜文喜, 在太后病入膏肓之际,杜文喜也生病了,和太后不同的是, 这病直接要了杜文喜的命。”
    唐墨认真思考着:“听着像是杜文喜跟太后续了命。”
    “陛下说, 先皇在世时, 寝宫中一直挂着一幅画像, 上面的女人和太后长得一模一样。而我从太医院中偷出的药草进出账目本上,写着自李昱辄三岁之后,太后便一直在服用避子药。这说不通啊,如果陛下真的宠爱太后,怎么会舍得让她一直喝这个?”
    唐宁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没敢同李昱辄说,但是在唐墨面前,她倒是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有没有可能,真正的太后早就殁了,现在宫里那位,根本就不是太后。”
    “这个目前还说不准,先皇爱的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宫里那位又究竟是谁,不好说。”唐墨思忖了一会儿,又道,“如果当年死去的那个人真的是先皇的挚爱的话,那么她的墓地,会在哪儿呢?”
    唐宁顿悟:“在皇陵!”
    唐墨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大哥,如果太后真的不是太后,那么爹爹的死,幕后真正的推手到底是谁?”唐宁问道,“宋子云那边有说什么吗?”
    “他没说,还是坚持他那套说辞,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提到宋子云,唐墨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我用了各种方法逼他说实话,他还能咬紧牙关坚持到现在,这个人的忍耐力着实让人惊叹。”
    唐宁道:“他大概心里也知道,一旦他说了实话,你也不会留他性命了罢。”
    “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简单。”唐墨沉凝道,“容我再审审吧。”
    唐宁不能在唐府待太久,便说:“那我先回皇宫了,这次我出宫没走正门,是偷偷出来的。”
    唐墨忽然提到:“各地选来的秀女马上就要送进宫中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么快?”唐宁皱了皱眉头。
    唐墨问她:“你心里还喜欢陛下吗?还是沈谦之?”
    唐宁摇了摇头:“我没打算和陛下重修旧好的,至于沈谦之,我对他未曾动过男女之情。”
    “那就好。”唐墨放心道,“大哥也不想你以后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选秀之事,你权当凑个热闹。若是陛下强逼你,那皇宫你也别留了。”
    唐宁笑笑:“我有分寸的,大哥不必担心。”
    不过说起沈谦之,唐宁想起前几日在宫中倒是见过他一次。
    那是她和李昱辄从白云庵回来之后,她又借病去了太医院,想着能不能再翻出些东西看看,却遇到了前来求药的沈谦之。
    沈谦之正向太医询问关于治疗火伤和祛疤的药,他也看到了唐宁,便同她打了个招呼,唤她“安歌郡主”。
    其实从他的眼神中,唐宁知道他早就认出了自己,也很感激他选择替自己隐瞒。她上前问他:“是谁被火伤着了?”
    “是我娘,前几日去白云庵上香,不成想那里失火,我娘跑得慢了些,被火伤了腿。”沈谦之看着她,似有许多话想同她说,可也只能以陌生人的身份关心她,“听说那日郡主也在?郡主没事吧?”
    唐宁讪讪笑道:“我没事,那日失火后太混乱,没能顾得上令堂,请你谅解。”
    “郡主客气了。”太医调好了药膏交给沈谦之,沈谦之拿着要走,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了唐宁一句,“那簪子,你真的不要了么?”
    唐宁一愣:“什么簪子?”
    “没什么。”沈谦之苦笑一下,转身走了。
    唐宁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她也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簪子,应该是他们初来京城时,他在街上偷偷买来送给她的那支吧。
    可是那支簪子不是早就丢了吗,他还同她一起找过,也不曾找回来,如今怎么突然又提起这簪子呢?
    不过自从她专心调查爹爹的事情以后,已经很少想起沈谦之了。如今大哥提起他,唐宁便顺替他向大哥寻了个人情:“那沈谦之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在官场上难免碰壁,你平日里有机会就帮衬他一些。”
    唐墨却说:“又不是我妹夫,我帮衬他做什么?”
    “大哥。”唐宁觑了他一眼。
    唐墨立马妥协:“好好好,帮帮帮。”
    沈谦之最近确实过得很不顺心,高中探花后的风光无限与现在的焦头烂额形成了强大的反差,当初踏入官场时的一腔热血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被消磨掉许多,尤其是在他出狱之后,陛下似乎对他没有以前那么重视了,而他官场中也很快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他出身贫寒,阅历太少,不懂得与人打交道,连得罪人都是后知后觉。
    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来做官不比读书,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了。
    母亲看他整日愁容满面,便要去白云庵替他祈福,不成想那里失火,伤了腿脚,还连累了陪她一同前往的岑幼青。
    岑幼青也受了些伤,虽然她伤得要比沈大娘轻许多,但被几颗火星溅到了脸上,难免会留下几颗疤痕,他这才去太医院给她寻一些祛疤的药。
    岑幼青好似并不在意,指着自己的脸笑着说:“你看,像不像几颗星星落在我的脸上?这样是不是也很好看?”
    沈谦之将药膏递给她,被她逗笑了:“还是没有星星好看。”
    沈大娘一直在夸岑幼青,说她人美心善,那大火烧过来时,若不是岑幼青拉着她,她许是就回不来了。
    沈谦之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她本就想让岑幼青做她的儿媳妇,如今岑幼青又救了她一命,她恨不能让他立即将岑幼青娶进来。
    说实话,沈谦之这次有些动心了。
    尤其是他从母亲口中听说,“安歌郡主”和陛下也去白云庵了。
    沈大娘说:“那白云庵是善男信女求姻缘的地方,他们二人手拉着手上去的,想来也是好事将近了。”
    他不知道母亲是否能看得出来那“安歌郡主”就是阿宁,但是当他听到母亲说“安歌郡主”与陛下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时,他想起一件事情来。
    那是他刚搬来这个府邸没多久,陛下忽然登门看他,让他受宠若惊。
    他陪陛下喝茶时,便发现陛下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往往院中看去,那时他没有多想,以为陛下只是随便看看,可是现在想来却是不对劲:那个时候,阿宁正在院子里种花。
    所以陛下是在看阿宁。
    而且陛下临走时,偏偏要把阿宁叫过来送自己。
    沈谦之迷惑了:难道陛下早就认识阿宁?
    阿宁的身世成迷,从来不与旁人提起,也不像失忆的模样,莫非她其实一直知道自己是郡主,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的心意?
    沈谦之越往深处想,心里越是凉飕飕的。
    他终于开始察觉到不对:从他进京开始,唐宁手中莫名而来的大量的银子,自己高中探花后得到的陛下的偏爱,被人恶意构陷后的入狱,甚至岑幼青对自己的多次提醒,亦是话里有话……
    他好似落入了别人的棋盘中,成了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唐宁回到皇宫后,便将自己从唐墨那里听来的线索说给李昱辄听:“陛下,您要不要派人去皇陵看看?”
    聪明入李昱辄,他也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你大哥倒是和朕想到一处去了。”
    “所以你已经查过了?”唐宁问他。
    李昱辄点点头:“父皇的陵墓旁边,有一处小墓,那墓碑上没有名字,只刻了一只燕子。”
    “燕子?你母后的名字里……”
    “我母后姓杜名文燕,”李昱辄仰起头,眼角有波光泛起,“她竟是真的……早已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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