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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72小时 薛一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调戏过,尴尬地面瘫着脸,笑也不是, 怒也不是。
众姑娘嬉笑了会, 忽听有人说:“阿瑶朵快走,你妈来了。”
“什么?我妈来了?”阿瑶朵闻言止住笑, 慌张道:“我先走了, 你们就说没看见我知道吗?”
“嗯嗯, 快走快走。”
“走?想得美!”窘迫的薛一忽然眼前一亮,一把拽住阿瑶朵,在她耳旁低声说:“你不是要我跟你走吗?好啊,走, 我们见家长去!”
“不,老师我错了, 我不该调戏你的, 让我走吧, 我妈要知道我回来了会打死我的。”
调戏?你也知道那是调戏啊?
薛一假笑道:“有什么关系, 见家长而已,我都不紧张, 你紧张什么?”
“不要~”阿瑶朵见挣脱不开, 索性抱着薛一的手撒起娇来,“老师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薛一还真有点扛不住她这么撒娇, 正要心软, 一个严厉的声音插进来说:
“错了,哪里错了?”金兰婶人未至,声先到,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金兰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见薛一和阿瑶朵一个拉一个跑,以为阿瑶朵冲撞了新来的老师,更加怒不可遏,“阿瑶朵,你才回来多久,就惹老师生气了?”
“没、没有,我没有。”阿瑶朵见到金兰婶就像见到老虎的小白兔,吓得躲在薛一身后瑟瑟发抖。
“没有?那薛老师拉着你干什么?”金兰婶怒气更甚,“老师还能冤枉你不成?”
“我、我……”阿瑶朵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薛一突然站出来,沉稳从容地说:
“婶你误会了,阿瑶朵没有惹我生气。我听人说她是从城里溜回来的,就批评教育她说这样不好,虽然很想你,很想寨子里的人,但学习为重。她说她已经知道错了,要跟您主动认错。这不,我刚教育完她,您就来了。”
“真的?”金兰婶有些不信,“我家阿瑶朵会这么乖?”
“妈,你什么话,我怎么不乖了?我可听话了。”阿瑶朵没想到薛一会为她说话,忙顺竿爬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不信你问薛老师。”
薛一心里一阵呵呵,但明面上还是说:“是啊是啊,阿瑶朵可‘乖’了。”乖到连老师都敢调戏!
“你看,薛老师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嘛,我给你捶捶背好不好。”阿瑶朵讨好地一路小跑过去给金兰婶捶背。
金兰婶怒气略消,长叹道:“好,既然薛老师都这么说了,我就不罚你了,快谢过薛老师,跟我回去,作业带回来了没有?”
“带回来了。”阿瑶朵站在金兰婶身后,甜甜地道了声:“谢谢薛老师,让您操心了。”说完俏皮地朝薛一抛了个飞吻。
薛一:“……”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苗族姑娘热情奔放,狡诈多变,半点信不得,半点信不得啊!啊啊啊!
金兰婶:“那……薛老师,我们就先走了,刚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薛一咬牙切齿道:“让孩子多做点作业就行,不能耽误了学业。”
“对对对,是要多做点作业。”金兰婶连连称是。
阿瑶朵刚抛到半空飞吻“咔嚓”一声碎成两半,被金兰婶拖走时还保持着那个心脏中箭的表情,一直盯着薛一。
薛一心情大好,美美地朝她摆摆手,再见!
****
苗族游方歌会唱好几天,附近寨子的青年男子若有看上的姑娘,便会上前讨要信物,约定晚上见面的地方,再一起吃糯米饭,看月亮,唱山歌……
不过他们不会贸然上前讨要信物,而是在唱山歌时隐晦地问姑娘等会从哪条路下山,姑娘若是对他有意,也会隐晦地告诉他自己从哪条路下山,能不能猜出来就看男孩子够不够聪明了。
当然也有些男孩子天性风流,投机取巧,拦在绝大多数姑娘都会经过的路上,见谁都花言巧语地讨要信物,姑娘们虽然会骂他们花蝴蝶,大孔雀,但也不会太过怪罪。
薛一和阿黛华等人下山的时候就遇到这种人,肖梨花拉了拉阿黛华的手说:“我最讨厌这种不专一的人了,阿黛华,我们从小路走吧。”
“怕什么,就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我还不信了,谁敢拦我?”阿黛华坚决不走,“要走你走,我不走,不能惯着他们,小小年纪居然敢学人当浪子。”
“你真不走?那我走了。”肖梨花说着真从小路走了,薛一心想既然有小路就走小路好了,犯不着和人冲撞。问阿黛华走不走,不走她就和肖梨花走了。
阿黛华拉住她,“哎呀薛老师你太诚实了,肖梨花哪是不敢走大路,她是和她家胜武哥约了这条小路,我没好意思戳穿她,她家胜武哥要是在大路上等她,你看她敢不敢走?”
“哦~”薛一意会,心说原来如此啊,还真有意思,问阿黛华:“那你呢,你有没有约人?哦,不用,你不用跟我说,我和阿英先走,你慢慢来,哈哈哈。”
薛一捂嘴笑,拉了阿英往前走去。
“没有,我谁都没有约,你别想太多。”阿黛华追上来,早就等在路上的男孩子们一见到她,便站起来。
“你、你们要干嘛,我跟你们说啊,我谁都不喜欢的,信物你们也别想要,没有,什么都没有。”
男孩子们暧昧地互使眼色,忽然吹起了芦笙,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帅气俊朗的高大男子,极具压迫性地朝阿黛华走过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从哪里走?”很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胸腔的震动,极具男子气概。
阿黛华缩了缩肩膀,有些局促,仍逞强道:“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从哪走啊,你谁啊?”
“好,不告诉我也行,筷子给我,两只。”那男子靠得更近,几乎要把阿黛华壁咚在路旁的石壁上。
“筷、筷子,什么筷子?”阿黛华脸颊一红,一把推开他跑开,边跑边说:“你要是想要我的筷子,就去把山搬来,把水引来啊。”
薛一牵着阿英站在路边看得一脸八卦,这是最早的壁咚和霸道总裁吗?原来苗族小哥哥也这么撩啊!
“快走啊,你还有糯米饭吗?”阿黛华见薛一呆在路旁,忙拉住她就跑。
“哦哦,好。”薛一这才反应过来,附近好像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她,只是碍于她是汉族姑娘,暂时不敢上前讨要信物。
“喂,山那么重,怎么搬啊?”那男子追出几步,喊了一声,但阿黛华和薛一已经跑远了。
“可以,不过你千万不要用这个东西对着那个乔婆婆,她不喜欢外人,尤其是城里来的人。”
“为什么?”薛一扶了扶眼镜腿。
“因为她丈夫是被城里来的人害死的,这事是七几年的事情了,她丈夫四八还是四九年的时候上山当过几年土匪,后来跟了政府,交了枪,说只要他好好做人,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哪知道后来闹文|革,要抓她丈夫去批|斗。她乡下人嘛,不懂,以为要抓她丈夫去砍头,哭着喊着不让,对来抓她丈夫的人说,你们要敢抓我丈夫,我就让你们像沟里的癞疙宝(即蛤|蟆)一样,生得满脸烂疮,双手流脓,在家被鬼压床,在外被鬼打墙,生生世世被小鬼缠着。
那些人不信,说你这是封建迷信。索性夫妻俩一块抓走批|斗,让他们顶着高帽戴着牌子,在太阳底下晒,说多少封建迷信的牛鬼蛇神都抵不过社会主义的太阳!哪知道就在当天,太阳一下山,那些碰过乔婆婆的人手上纷纷生疮流脓,知道情况的苗人说,那个乔婆婆是个蛊女,会使蛊术,邪得很,让他们赶紧放了那夫妇俩,好好央求,说不定还有得救。那些人死也不肯向封建迷信低头,硬熬着,有些人抓破自己的脸,有些撞晕了头,总算熬到天明。”
“说来也奇怪,第二天太阳一晒,那些人脸上身上的疮疤还在,但不流脓了,也不疼了。那些人以为好了,又继续去批|斗他们,谁想到了晚上又开始疼起来,脓水流得比前一晚还多,而且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着,竟然真的像被鬼压床一样,要不是别人敲锣打鼓在旁边喊,他们根本醒不过来,而有些人就算是敲锣打鼓泼冷水热水都醒不过来,别人都以为他死了,可一摸,鼻孔里还有气,人也没冷。
更离奇的是,其中疮疤最少,疼得最轻的那个,有天晚上睡着睡着,突然不见了,连她老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直到几天后,那人才回来,说不知道自己怎么着,竟然睡在五十里外的晒谷场上。人们是又痛又怕,去求乔婆婆,乔婆婆生性恶毒,哪肯救他们,那些人想到她恶毒的诅咒,心知活是活不得了,但又不敢碰她,便拿刀对着她丈夫,逼她解蛊,谁知他丈夫在太阳下又晒又饿,往前一栽,竟然栽到刀口上。乔婆婆扑通一声扑到他丈夫尸体上,哭得双眼泪血,愤怒地看着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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