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苗寨做直播[GL]

79.设计银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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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 72小时  “谁啊?”薛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阿瑶朵抱着她睡得正香,推了推她,“醒了, 你妈来找你了。”
    “唔,干什么啊!不起,再睡一会。”阿瑶朵撒娇哼哼了声,手臂一揽,抱得更紧。
    薛一无奈,心说亏得我不是男的, 不然怎么跟你妈解释?
    金兰婶在外面又柔声叫了几声,见里面没反应,一个暴躁粗鲁的男人大喊道:“阿瑶朵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懒了, 这么晚了还没起床, 姐你让开,我来喊。”
    紧接着是几声哐哐哐上楼声, 金兰婶拦住他:“小点儿声,你不能进去,里面还有个女老师, 别吵到人家。”
    “什么女老师, 这房子你让别人住了?”
    “是啊, 老方在的时候跟村长说了, 让他们翻新一下, 给新来的老师住, 不能委屈了人家。”
    “房子给村长了没有,有没有签字画押?”
    “这个,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金兰婶声音为难。
    “那就还是咱家的。”那人说着绕过金兰婶,朝外面的门狠狠踹了一脚,“阿瑶朵,快起来,你把你家房产证和土地证藏哪了?真是越长大越不像话了,还敢跟你妈吵架,真当老方死后没人管得你了是吧?”
    踹门声和叫骂声一声大过一声,竹门不堪重负,吱呀乱叫。
    薛一赶紧起来穿衣服,心想苗寨民风纯朴,哪来这么粗鲁无礼的男人。
    阿瑶朵也醒了,听到那个声音后眼神一下子从睡眼惺忪变得绝决凶狠,快速穿了衣服绑了马尾,朝门口走去,顺手抄了把椅子。
    “你那死鬼老子纵着你,指望你像男孩子一样好好读书,出来了也混个教书先生当当。我可不像他那么傻,当了一辈子的村支书一分钱都没捞着,还得痨病死了……”
    “你说什么?谁死了?”“哐”的一声,阿瑶朵把门打开,“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本来横得要死,见阿瑶朵猛然开门吓了一跳,先是倒退半步又迎上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阿瑶朵手上拿着一把椅子举过头顶,要不是薛一拦着,这会椅子早砸到他头上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长辈?”
    “长辈?”阿瑶朵哼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你是长辈啊,有啊,这不拿凳子给你坐吗?”
    阿瑶朵狠狠地将椅子砸在地上,摔了个稀烂,吓得那人连退两步,他后面没两步就是楼梯,一脚踩空,乒乒乓乓地滚了下去。
    “阿瑶朵,你干什么?他是你舅舅,你怎么能拿椅子、拿椅子,哎,要我怎么说你!”金兰婶说了她两句,见她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忙下楼去看那人怎么样了。
    只听楼下唉哟唉哟地叫个不停,薛一问阿瑶朵什么情况,阿瑶朵只是摇头,说等会再说。
    “阿瑶朵,你还有没有点姑娘家的样子,整天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竟然想拿椅子打我,反了天了你。”那人嘶地吸了几口气,一阵骂骂咧咧。
    阿瑶朵半靠在栏杆上,哼笑道:“我还想用桌子砸你呢,你再骂两句试试?”
    “阿瑶朵!”金兰婶查看了那人的伤口,站起来对阿瑶朵说:“你怎么跟你舅舅说话的?”
    “我没有这个舅舅,早在他借我爸的救命钱不还时我就没有这个舅舅了。”
    “那我呢,我还是不是你妈?”
    阿瑶朵顿住,迟疑了会才说:“如果你坚持要把我爸的房子和田地卖掉,跟他回城里,你也不是了。”
    “阿瑶朵,你、你!”金兰婶一句话哽在嗓子眼,眼里泪水打转,差点没晕过去。
    “看看,看看,我就说这丫头是个六亲不认的白眼狼,也就你爸能忍你,你要是我女儿,我早打死你了。”
    阿瑶朵心疼地看了眼金兰婶,转头又冷酷凶狠地对那人说:“是啊,所以你到现在都生不出儿子。”
    “你……”那人被戳到痛处,忘了脚上的伤,气得直跺脚,一跺,又抽了口气,这会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一再不了解情况也猜了个大概,楼下那个痛得直跳脚的中年男人是阿瑶朵的舅舅,金兰婶的弟弟,人称金老表,想卖掉方支书的房子和田地,阿瑶朵把房产证和土地证藏了起来,他来要,阿瑶朵不给。
    和金老表一起来的还有个身着苗族服装的中年男人,好像是哪个学生的家长,薛一一时想不起来,只知道他一口黄牙,大家都叫他王老四。
    王老四见局面僵硬,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大家别生气,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对方着想,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金兰婶你别往心里去,我相信阿瑶朵就是一时气话,她可是我们寨子里有名的孝女,人又聪明,又漂亮,多少人想追都追不上的好媳妇,怎么会那么说呢。金老表你也是,有话好好说嘛,你一片好心,不好好说,让别人误会了多不好?”
    王老四劝完两人,抬头对阿瑶朵说:“阿瑶朵,你听四叔说,你舅是为你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在城里认识了个老板,那人想在长兴寨那边出高价买块地种桃树,跟你舅说了,你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和你爸姓方,你妈姓金,这里整个寨子的人都姓王,你爸在的时候还好,你爸走了,你们母女在这,就是举目无亲啊!家里那么多间房子谁来守,山上那么多田地谁来耕?你说怎么办?”
    阿瑶朵面不改色,显然不为所动,但金兰婶明显有些动摇,想到以后的境况,抹了抹眼泪。
    王老四继续说:“听你四叔的,把房子卖了,跟你舅回城里去,你不要总担心你舅会要你的房子,要你的钱财,你放心,等你嫁人了,你舅都送给你当嫁妆,金老表,你说是不是啊?”
    金老表痛得直咧咧,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应道:“是,是,都是你的。”
    “你看是吧,阿瑶朵,你就信你四叔一回。”那人生得贼眉鼠眼,满口黄牙,说的倒是挺诚恳的,阿瑶朵犹豫了会,笑说:“信,我信你王老四干得出那种把老婆的银饰卖了拿去赌的事。”
    “你!”王老四见她笑了,以为她信了,没想到阿瑶朵直呼他名字不说,还揭他老底,气得他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晕过去,怒道:“你这丫头怎么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为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诬陷我。”
    “我诬陷你?”阿瑶朵大笑,“是,我应该说你不但偷了你老婆的银饰,还偷了你老婆的嫁妆,这是丹柳寨人人都知道的,我竟然忘了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污蔑了你啊!”
    阿瑶朵年纪虽小,却生得伶牙俐齿,愣是将这两个阅历颇丰的老江湖说得面红耳赤。
    “阿瑶朵,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房产证和土地证拿出来?”金老表嘶了半天,脚上的痛好了点,又来逼问房产证和土地证的事。
    阿瑶朵仍只是若无其事地摇头,“不给!”
    “可你妈已经同意了。”金老表见没法说服她,让金兰婶来,“姐,你去跟她要。”
    “阿瑶朵,你、你真的不认我这个妈了。”金兰婶带着哭腔问。
    “我……”阿瑶朵明显眼神一软,仍强硬道:“我说了,你要是坚持把我爸的东西卖掉,我就、我就……”
    金老表看到阿瑶朵态度软了点,忙说:“都说了不是将你爸的东西买掉,只是换成钱,让你和你妈在城里好好生活,你怎么就不懂呢?”
    “闭嘴,没有你的事。”阿瑶朵朝他吼了一句,慢慢从楼上下来,一步一句对金兰婶说:“你真的想将我爸的东西卖掉,离开这个和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他当年可是为了你抛弃了上海的一切,你也说过从此和城里的一切一刀两断,他到哪,你就到哪。现在呢?”
    “阿瑶朵,我,我……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可我不想看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没钱读,你知道吗?家里那么多房子没人住,那么多田地没人耕,放在那也是放着……”
    “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卖?先不管我读书或者怎样。”
    “我、我……”金兰婶犹豫,犹豫间学堂里响起一阵熟悉的钢琴声,阿瑶朵回头看了眼,薛一就站在她旁边,那学堂里弹钢琴的是谁?
    “哪来的琴声,烦死了。”金老表骂了声,王老四则好奇地看向薛一,村子里会弹钢琴的除了逝去的方支书,就是这个老师,怎么?
    “建文,建文,是你回来了吗?”金兰婶也是疑惑,只看了薛一一眼,便朝学堂跑去,但她一迈进教室,钢琴声却停了。
    “怎么回事?”王老四说。
    “会不会是方支书回来了?”薛一目光扫视众人,试探着问。
    金老表不屑地哼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却见金兰婶大喊着从学堂里冲出来,将他们往外赶,“不卖了,不卖了,说什么也不卖了。”
    阿瑶朵用手指戳了戳阿黛华的额头,佯怒道:“你啊,平时看着那么聪明的一个姑娘,一遇到事就手足无措,亏得我来了。”
    阿黛华揉了揉脑袋,红着脸说:“是是是,你厉害,全寨子最会唱山歌的就是你了。”
    “当然啦!”阿瑶朵说着又朝山对面飞出一首山歌。
    弹幕:[主播,听不懂,求翻译啊!!!好想知道她唱的什么!!!]
    [主播你到底怎么了,一个小时没动了,难道主播把眼睛挂在树上人走了?]
    [应该是眼镜吧前面那个,眼睛挂树上什么鬼?]
    [咦~想想就好惊悚。]
    [话说主播不会是被苗族姑娘勾魂了吧,这么久都没反应。我听说苗族的情蛊可厉害了,比恐怖小说里那种会勾魂的女鬼还厉害,主播不会是被勾走了吧?]
    [有可能,我听说中了情蛊的人不管走了多远,只要蛊女一呼唤,那人就会双眼发直,魂不守舍,直到回到蛊女身边,主播盯着阿瑶朵一动不动的样子,很像被勾魂导致的痴呆啊,主播你小心点儿。]
    薛一一直专注地看阿瑶朵和人对歌,没怎么注意弹幕说了什么,这会一看,大家不知道又想到哪去了,忙说:“……上次节目不是说过了吗?蛊毒现在已经没有了,而且据我所知,情蛊大多是心理暗示而已,你们瞎担心什么?”
    [不担心不担心,所以你可以把镜头从那个苗族姑娘身上挪开了吗?你已经看了她一个多小时了。]
    “……”薛一语塞,过了好久才说:“……闭嘴,你们不也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个多小时吗?”
    弹幕:[惹,主播生气了,好大的火。]
    [被戳穿了哈哈哈,恼羞成怒。]
    薛一:“没有!”
    阿瑶朵一曲唱毕,山那边又回了一句,不过气势没有刚才那么足。
    观众问薛一他们唱的什么,薛一说:“阿瑶朵问他们还有谁不服,他们说服是服了,就是想知道她那么厉害的姑娘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阿瑶朵说,管得着吗你们?!”
    [阿瑶朵直接唱‘管得着吗’?怎么我感觉她唱了好多呢?我读书少主播你不要骗我哦~]
    薛一黑脸:“我简化了,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主播真的生气了,连翻译都不做了哈哈哈。]
    薛一:“……”
    又一曲唱毕,山那边终于没人敢来挑衅,阿瑶朵拍了拍手,得意地转过身来,问还有谁不服的?
    薛一怕和她见面尴尬,故意退了半步,准备溜走。
    众人纷纷表示阿瑶朵就是阿瑶朵,不管是读书还是唱歌都很厉害。
    不想小小的阿英却说:“我不服,你不是最厉害的。”
    “你不服?”阿瑶朵轻笑了声,伴随着清脆的银饰相击声走到薛一和阿英跟前,蹲下身:“阿英要跟我唱吗?可以啊,阿英要是唱赢了我,我就给你糖吃怎么样?”
    薛一原本和大家一样,都在纳闷:小小的阿英有那么厉害吗?竟然唱得过阿瑶朵?但一想不好,欲拦住阿英,但阿英已经张口说了。
    只听阿英说:“我唱不过你,不过我就是不服,我们老师可厉害了,她什么都会唱,不信你跟我们老师比一下。”
    她每说一句话,薛一身体就僵硬一分,说到最后,薛一恨不得自己是颗树,就这么静静地矗立在这,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的?”阿瑶朵站起来,上下打量薛一,戏谑道:“看不出来啊,薛老师挺厉害的啊!好,那我就跟你唱一回。”
    “我……”薛一笑容僵硬,内心疯狂吐槽:阿英你简直坑师狂魔啊,你老师我根本就不会唱啊,全都是蒙你们的!
    弹幕:[哈哈哈,我要给阿英打call顺便给主播点蜡!笑死我了太逗了。]
    [我猜主播刚才肯定在想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离开,没想到阿英神助攻,直接把主播推向风口浪尖。]
    [嫁给她,嫁给她!]
    [唱啊主播,你蒙小朋友的那股狂劲呢?遇见厉害角色了吧!]
    “老师,跟她唱啊!”阿英见薛一没反应,拉了拉她的手。
    薛一真的很想说你老师我完全不会唱啊,本想跟珍花婶学两句的,后来一忙,又出了巫蛊这事,就给忘了。
    “你不好意思?那我先唱了哦?”阿瑶朵见她迟迟没反应,张嘴就要唱。
    薛一拦住她,欲说我真不会唱,认输了,但看到阿英眼神崇拜地看着她,不忍打破自己在阿英心目中的形象,把阿瑶朵拉到一旁说:
    “那个,阿瑶朵姑娘啊,老实跟你说吧,我真不会唱,阿英以为我会唱是因为我能用钢琴弹奏出你们的山歌,不这样他们不会好好听我上课。我自己的形象没了没什么,就怕阿英梦想幻灭心里难过。”
    “你真不会唱?”
    “不会。”
    “一句都不会?”
    “一句都不会。”
    “那就是认输咯?”阿瑶朵挑眉。
    “认输,绝对的认输!”薛一真的好想说姑娘你饶了我吧!我认输,彻彻底底的认输。
    “好!”阿瑶朵转身对阿英说,“刚才我和你薛老师商量了下,我和她都很厉害,一样的厉害,就不用比了。”
    “真的?我就知道,我们老师最厉害了。”
    “真的,快去一边玩去吧,姐姐们还有事情。”
    “嗯。”阿英甜甜地应了一声。
    骗得阿英欢欢喜喜地走开后,阿瑶朵突然转身看向薛一,问阿黛华:“阿黛华,苗族唱山歌唱输的那方要怎么样来着?”
    “好像是要跟对方走的哦。”阿黛华抿嘴笑了笑。
    “什么?”薛一皱眉,心说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我认输,这茬算过了。怎么又要算旧账?
    阿瑶朵抱臂娇嗔道:“老师,你认输了的。”
    “可是如果我不想,也可以拒绝的吧?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的习俗就可以尽情蒙我!”那个拒绝的信物是什么来着,用帕子包着糯米饭和一只筷子或辣椒,对,薛一说着在竹篮里翻找。
    帕子,有的,辣椒,也有的,糯米饭,糯米饭呢……
    “我的糯米饭呢?”薛一找了会,突然想到:“我的糯米饭被我吃完了。”
    阿瑶朵和旁边的姑娘们“噗”的一声,不厚道地笑出声。
    弹幕更是一片:[哈哈哈,主播你要不要那么逗,你竟然把信物吃了!]
    “没有糯米饭也没关系啊,你还有红山茶,喏,还给你。”阿黛华笑了笑,把薛一刚才送她的那朵红山茶塞还给她。
    弹幕:[哈哈哈,什么叫出来混迟早要还,主播,这反转的也太快了哈哈哈。]
    [艾玛,我的肚子,再笑就要炸了。]
    薛一怔怔地拿着那朵红山茶,哭笑不得。
    阿瑶朵见她发愣,伸手过来拿,说这本来就是我的,终于物归原主了。
    薛一:苗族姑娘果然热情奔放,狡诈多变,半点信不得啊!
    弹幕:[不不不,主播,我喜欢!]
    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对我孙子做了什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又变成这样,我就这一个孙子啊。”金哥复又中蛊的模样极其吓人,眼睛瞪得浑圆,抽气声从嗓子里冒出来,像出不来水的水龙头,干瘪的嘶吼着,脸色铁青,浑身抽搐,几个大人竟然按不住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众人是又怕又奇,金哥奶奶跪在薛一面前,哀求道:“城里来的老师啊,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爸快四十了才有的他,我们家这一脉就他一个,他若出了什么事,叫我们怎么活啊!”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薛一试图扶起她,但完全扶不动。“他是我的学生,我怎么会害他?”
    薛一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些村民就会崩溃,进而做出冲动的事情,问弹幕大神怎么办,弹幕大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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