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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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坐了下来，问了齐铭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的国家吗？”
    “我是卡诺萨人，卡诺萨……王国？”齐铭并不是很确定。
    托尼点头：“没错，卡诺萨王国，而我其实来自于萨克森王国，要往南走很远，才能到我的国家。”
    齐铭：“那……你会不会想家啊……”
    托尼淡然地摇摇头：“我的家乡，在萨克森最南边的地方，紧挨着安第斯山脉，那年的大地震，一大片区域的地形都被改变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也找不到故乡……不过我是幸运的，我不仅活了下来，还被院长带到了伽海学院。对于我来说，我已经不是什么萨克森人了，我现在就是伽海学院的人。”
    齐铭沉默不语。
    托尼并不以为然，而是继续说：“在这块平原上，有七个王国，它们组成了中部联盟，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在东大陆的中部地区。这七个王国的实力并不强，但组成了联盟之后，就足以抗衡西北方和南边的两个人类帝国了。”
    齐铭静静地听着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托尼：“伽海学院还在卡诺萨王国的领地内，只是卡诺萨的国土狭长，这里偏南，离你家乡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事实上，我们的伽海学院所在的特罗伊斯半岛，这片不算大的领地已经不属于任何国家，它完全独立地属于我们学院，属于院长领衔的委员会，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托尼停住了，齐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义务守卫它对吗？”
    托尼微笑点头。
    齐铭又说：“就像山上的野兽一样，有些山头也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那个兽群，它们每一个成员都会守卫领地，也都会从群体中受益。”
    托尼：“说的没错，伽海学院之所以拥有这么大的权力，是因为我们很特殊。而特殊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学院是整个联盟魔法力量的体现，整个联盟里一半的大魔法师都在这里授课。我们不光有最强大的导师资源，我们也只接收最有天赋的学生。”
    齐铭点点头，一针见血地问道：“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呢？”
    托尼的声音有些低沉：“最主要的，当然是为整个联盟培养魔法师。当学生达到11级时，就可以从大学部毕业了，他们会成为各个精锐军团的核心力量。而且每年都会有一些人，因为达到了自己的上限，还未毕业就离开了……
    所以，我们不仅是整个联盟的骄傲，更是整个联盟魔法力量的后盾，哪怕是魔法师协会，在学院创立之前也做不到每年培养出这么多优秀的魔法师。”
    托尼的语气里又带上了一丝自豪，齐铭也情不自禁地好奇道：“那我们学院每年会培养出多少魔法师啊！”
    托尼一挥手：“去年就有七个！有两个11级的，最低的也有6级！”
    齐铭一口气差点咔住喉咙：“七个？这……算多吗……？”
    托尼闻言瞪了齐铭一眼，敲着桌子大声说道：“七个还不多？每年！这可是每年！你知道我们每年才能收多少个学生吗？你知道一个魔法师的培育期有多长吗？你知道那些笨得要死还自以为是天才的贵族小孩有多难教吗？七个已经很多了！
    这还是我们的教学已经成了体系的前提下，在几十年前，魔法师的培养都要靠魔法师协会那群人，好几年才能弄几个不像样的货色出来。现在还在跟我们争呢，但是已经没什么人理会他们了。”
    齐铭连声附和：“对，还是我们比较厉害！”
    托尼的情绪稳定了些，又说道：“因此，我们的标准和要求会比一般情况高得多。从小学部升到中学部，再到大学部，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培养出一个能达到11级的优秀魔法师。小学部教的是最基础的知识，当你学会一个通用的三级魔法后，达到5级，就可以升到中学部。
    而6级是非常关键的等级，导师们会带着你们接触和研究所有的三级魔法，尽量让你们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系别。前几年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亡灵系的天才，那天赋……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玩召唤术就跟喝水一样简单！后来老头把他弄走了，具体情况嘛……已经成了机密了。”
    齐铭听得一脸神往。
    托尼越说越高兴，忍不住开始指指点点：“在确定系别之后，就要正式分专业了，不同的法系是不会一起上所有的课的。火系有火系的专业课，水系有水系的，但是一些选修和通用的课程还是会一起上。哦对了，打个比方，在外面，一般来说3级升到4级，只需要会两个二级魔法就可以了。听好了，是会两个，而不是魔力达到了可以连续施放出两个二级魔法的标准！
    但在伽海学院，只有你能连续施放出两个不同的二级魔法，才算是升到了4级魔法师！连续释放出三个不同的二级魔法，才能到三级魔法班去学习！之后的等级也是如此！”
    顿了顿，托尼掷地有声地说道：“这！就是伽海学院的标准！独一无二的标准！”
    齐铭连忙啪啪啪地鼓起掌来，还大声说了一句：“厉害！”
    托尼白了他一眼，摆摆手说：“行了行了，继续说，中学部只教6、7、8级，当你能连续施放三个不同的四级魔法时，就可以到大学部领个黑袍子穿穿了。由于五级的攻击性魔法开始具有比较大的威力，大学里的不少教学都要到大型魔法实验室里进行。也不知是不是学了攻击性魔法之后，人也会变得更有攻击性，决斗场里的人，基本都是大学部的学生。
    等你能连续轰出三次不同的五级魔法时，就可以进六级魔法班了，那里的导师全部是圣域级别。事实上，大战场出现的最低级别的魔法都是六级。如果你进到了六级班，也就意味着你离战场也不远了。如果你只停留在11级，那么你在战场上恐怕就占不到什么优势。”
    说到这里，托尼情不自禁地长叹了一声。
    齐铭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毕业后就一定要去打仗吗？不能做点别的吗？”
    托尼：“当然不完全是，如果你擅长金属系魔法，又拥有深厚的炼金学、药剂学和制造学知识，就可以做一个炼金师，去专门打造魔法装备，也就不会有人要求你必须上战场了。”
    齐铭等了一下，奇道：“完了？”
    托尼又白了他一眼：“完了，你以为魔法师拥有那么高的待遇是白来的？这个世界上，权利和义务永远是对等的，不然总会付出一些代价。对于这些低级和中级的魔法师来说，如果来学院之前是贵族，那至少是要为家族做事的；如果是平民，那大都会被皇室和贵族所招募，只有级别比较低的会选择成为自由的冒险者，去赚一份辛苦钱。说起来，做冒险者的风险也并不比战场小多少。”
    齐铭有些失望：“原来外面的生活和山里的一样，都很艰辛啊。”
    托尼淡淡地说：“人生都是辛苦的，不论你是孩子还是大人，不论或男或女，不论是魔法师，是贵族，还是没有身份的平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齐铭：“那聪明的人能活得更好一点吗？”
    托尼笑了，指了指齐铭的脑袋：“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聪不聪明的区别，也没有过得好与不好之分，更没有高矮、胖瘦、美丑、贫富……就看你和谁比了。”
    齐铭似懂非懂，以他的年纪和阅历，确实比较难理解这样的话。他思索了半天，才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跟谁比，我只想跟自己比。”
    托尼温和地说：“这正是一名强者该有的心态。”
    齐铭又问：“那怎样才算是一名强者呢？老师那样的算吗？”
    托尼：“当然算了！那老头虽然经常神神叨叨的又不管学院事务，但委员会里的其他人至少表面上还是以他为首的，为什么？就因为他是19级的魔法师，他已经可以施放十级魔法，委员会里的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就够了。他一旦做出了什么决定，没有人敢反对。当然，他很少这么独裁。这也是为什么他是一名真正的强者的原因——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不滥用，这才叫强者。”
    齐铭的表情有点古怪：“我明白，可那得先拥有强大的力量吧，怎么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呢？”
    托尼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年一眼，淡淡地说：“学习，勤奋学习，勤奋地学习很多东西。提升你的等级，然后，战斗，不断战斗，并且，活下来。”
    少年低下了头：“战斗……？为什么一定要战斗？为什么一定要打来打去？为什么？”
    托尼的声音深沉而又磁性：“因为我们刚才说过了，权利与义务是对等的，不然总会付出代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所拥有的东西，也是一种权利，而相对而言，你的义务就是有足够的实力去守护它。如果你的实力不够，那么你就会付出代价。有可能只是失去你所拥有的东西，有可能，还会付出生命……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齐铭避开了托尼的目光，小声说道：“我明白。”接着他又问道：“你刚才说老师能施放十级魔法，是什么啊？”
    托尼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这个嘛……还真是让人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