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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仪屋看得出来雪青是强忍着恐惧在询问他, 他当然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害怕。
小生今天的店里可是一具可爱的尸体都没有。还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骨灰盒, 灵牌也放得整整齐齐。
这便要涉及到过去的一例无头公案,但现下暂且不提。
“小生想要无上的搞笑,三个笑话。”葬仪屋伸出三根指头,脸上贱兮兮的笑容, 挑逗着所有人的神经。
“葬仪屋你的价格涨了。”不想见他以后得寸进尺的夏尔想要压价, “一个笑话。”
“他只想要笑话当酬劳?”格雷挑眉。
“或者只是想看我们为此苦恼的表情, 权当做笑料。”雪青又转起了自己手上的戒指,镶深蓝色的钻石的那一枚。
紫罗兰色的被挂在项链上。
阴森森的冷意从葬仪屋里摆放的一口口棺材散发出来。
“你们可以一人说一个笑话。”葬仪屋毫不畏惧地半趴在一具涂有金箔装饰的华丽棺材上, 涂黑的长指甲隔空点点来调查失踪少女的他们。
她害怕这些贩卖死亡的店铺。原因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小时候捉迷藏被困在一家蜡烛店里, 等了很久小耀才把她从摆着瓮瓦的架子上把她找到。
九年前
大概是雪青五岁的时候,小耀忙于政务还要和抢人的羽斯缇萨打口水战,没有空闲照顾越来越活泼好动的雪青。于是香澳兄弟几个自告奋勇来照顾雪青。
但是他们讨厌雪青,就像是讨厌维奥莱特一样讨厌明明还不知事的小雪青。
百年的仇恨持续蔓延到已然转世了的仇雠身上。
雪青被带到香港九龙, 这里的气氛正好, 风水师一行甚至被保存了下来,经营黄纸蜡烛生意的铺子在老街的边边角角上。
香澳兄弟几个好吃好喝还陪玩地照顾了雪青几天,降低她的警惕心, 接着把她带到一家有年头的蜡烛店里,说是玩捉迷藏, 却把她关在里面几个小时。
昏暗混沌的房间从一开始极为适合捉迷藏的乐园变成了会吞噬人心的怪物。
墙上贴的关公护法像亦被魔化狰狞变化成另一幅凶恶模样。风吹过架子上垂挂下来的红纸, 仿佛是着红袖的人在招手, 前一晚上才看了深宫怨鬼的小孩子越发不敢穿过狭小的走道,只好躲进一旁摆着瓮瓦的柜子里。
数一百个数,等人来找她,数到一百以后还是没有人找到她,那么她接着再数。数到第179个六十一的时候,小耀才带着人找了已经有些脱水的雪青。
羽斯缇萨更是以此为由带走了雪青。
抱着羽斯缇萨的脖子离开种花大陆的雪青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像莱希一样期盼她到来的人很少,讨厌她厌恶她的人更多。
英国葬仪屋里没有关公像,没有贴在门上的门神,更没有点燃的红色劣质蜡烛燃起的熏人味道。可是那一派从夹角缝隙里散发出来像是木头腐化的味道深深刺激着雪青的大脑。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已经不是那个被关在小店铺里无法自救的稚儿。长大以后,她也已经让那些捉弄她的人付出代价。小香不是最骄傲他的制度么,那么她就让五十年提前结束,赶紧和小耀统一步伐。
定下心,定下心,不慌!
但是雪青一看葬仪屋黑色的长指甲,唔,为什么他这么像僵尸?感觉身上的气息也是,都是死气沉沉的。
价格终于被夏尔降到两个笑话,分期付款。
“这样小生才能享受到更多的快乐。”嘻嘻嘻笑着的葬仪屋总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走出黑魆魆的破旧小屋——塞巴斯单独给葬仪屋讲笑话。雪青踏出门,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层白毛汗。
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笑声顿时把她吓一跳,连顶上挂着的老旧招牌都掉下来了一半。
“真夸张啊。”格雷摸着下巴,他有些好奇塞巴斯究竟讲了什么样的笑话,“有这么好笑吗?”
“真的好奇塞巴斯究竟做了什么。”雪青又离了那屋子远了一步,免得招牌掉下来殃及池鱼。
“还做得不错就是了。”其实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夏尔强撑着高姿态。
“他也不知道吧。”格雷嘟囔,雪青庆幸只有她听见了,不然又是一场猫狗大战。犬系猫派和猫系犬派,英国的伯爵都是这么精分的吗?
不过挺有反差萌的。雪青想到有着狗狗耳朵的格雷抱着英国短毛猫在吸猫,和有猫咪耳朵的夏尔给猎犬梳毛的场景,噗哧一下笑出来。另类的猫狗一家亲。
她个人对猫狗是没有特殊偏爱,毕竟她是熊猫派。
“你在笑什么?”格雷站地离雪青更近,这么一来更凸显了他们俩接近15厘米(或许不止)的身高差。格雷一米七以上,站近了他要低头才能看清雪青的脸。
一出来,她就恢复精神了,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脸色苍白随时都要晕过去。格雷稍微升起一点愧疚心,只有一点哦。等一下让她在外面等也可以。
绝对不能说她刚刚想了什么。雪青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手掩在嘴唇上,表示拒绝说话。
“干得不错塞巴斯。”夏尔对开门出现的自家执事说。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怎么可能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塞巴斯谦虚地说。
“谦虚过头就是虚伪了。毕竟我可不喜欢在庶民面前放下身段。”格雷手放到在了后脑勺,伸了个懒腰,“等了好久啊,撒,赶紧进去把情报问出来吧。”这一次他没有故意把不愿意进去的雪青推进去了。
刚松一口气的雪青想先回到马车上等他们,却不想塞巴斯开口留下她。
都跟她过不去是吧。雪青的脸色又是刷白,格雷的嘴角勾了一下。看见雪青听话地走进去却有些不高兴了。他让她进去她都不进,旁的人一说就自觉走进去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啦。
“塞巴斯特地要我也进去是因为,和我有关,我多少要知道的吧。”雪青转着手上的蓝钻戒指,这是失踪少女的关键证物。
“是哦。”葬仪屋又阴森地笑起来。
“快说,你知道些什么。”夏尔用手杖敲击地面,他已经在葬仪屋这里浪费了许多时间。
“我不知道哦。”小摊手,葬仪屋无辜地摇头,“我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这算什么?!”夏尔简直暴怒。
“少爷稍安勿躁。”塞巴斯安抚因为有格雷伯爵在场,自觉丢了面子而格外暴躁的小伯爵。
“因为你没有收到任何一具失踪少女的尸体。”才智敏锐的格雷抓住关键点,“所以你不知道消息。”
“没有尸体的原因,她们还有可能活着。或者是死了,尸体可能是被人毁了。如果是丢到森林让狼啃食,警察局的人会发现遗骨。”雪青当作侦探解谜,思考着问题,不知道夏洛克调查得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去问一下。
“所以不管死了还是活着,那些少女都在犯人手上。”格雷点头,他突然发现雪青还挺聪明。
“他们要尸体做什么?”夏尔恢复沉着老成的模样。
“世界上总是会存在喜欢玩弄尸体的人。”葬仪屋随口抛出一句,恋尸癖的人比他们想象中的还有许多。
“制作…成…人偶。”雪青想到那些孩子长得都很漂亮,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有大大的眼睛,甜美的笑容。
夏尔猛地朝雪青看过去,她被他发现的时候就是被装在箱子里不知道要运送到哪里去,手上还带着蓝钻戒指,只是那个时候天太黑,没有发现。
“塞巴斯你知道上次那些伙夫要把箱子运到哪里去吗?”
“一家旅馆,似乎只是一个中转站。少爷,需要我去再调查一下吗?”塞巴斯单膝跪下。
“把事情原委全部调查清楚,这是命令,塞巴斯。”夏尔铿锵有力地下令。
“yes,my lord。”
“那么,多谢你的情报了,葬仪屋。”夏尔抬了一下帽子,转身离去。
众人离开黑暗阴森的葬仪屋。
雪青回头再看一眼还在挥手再见的葬仪屋,发现她回头特意摘下帽子挥了挥。
充当护花使者的格雷要把雪青送达公馆才回他在伦敦的居所,正是他一早去公馆把雪青拉起来去调查失踪少女。动作快得以至于雪青的女仆和女家庭教师都没有跟上来。
“你还真听话,用着福尔摩斯给你的人,就这么喜欢被监视吗?”上了马车,格雷不知道为什么就挑起刺来。
“啊,我能理解。按我的身份,在伦敦他不监视我肯定是不会放心的,连给莱希的信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送过去。”雪青当然懂,敌军的有生力量在眼皮子底下,不干点什么简直天理不容。
“你,不就是个子爵么。”格雷略挑衅地说,坐姿甚至有些吊儿郎当,但是锐利的眼神却紧紧盯着雪青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维多利亚没有和你们说吗?”雪青支着下颔,脸上露出缱绻的微笑,流淌着蜂蜜一般的甜蜜,“我是她仇敌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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