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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 卫澜连忙双膝着地:“拜见端王殿下。”
室内一时针落可闻。
卫澜在地上静静跪着,青年未开口,她不敢抬头,更不能起身。视觉的作用变弱, 听觉就敏锐了许多,她听见衣服与皮肤摩擦发出的细小声响, 就像清风划过树叶般微不可闻。
衣料与地面的摩擦声由远及近, 她的视野里突然多出一截红色的衣衫。
显然, 独孤煦就立在她面前。
“你的名字,是青莲?”
白皙的指尖托着卫澜的下巴, 缓缓抬起,卫澜顺从地仰起头, 在看到青年面庞的瞬间, 她讶异地睁大眼睛。
独孤煦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眼角浅红,如桃花艳艳,眸色极深,带着天然的魅惑。他穿着与皇族身份不符的红衣, 没有任何纹饰,纯粹的张扬和华丽,慵懒的,颓靡的, 美的。
慕容
她几乎要呢喃出声。
【晚风】:妈耶, 他和慕容教主好像啊!
【糖宝】:阿渊喜欢白衣配黑狐裘, 性格清冷,还没太感觉出来,阿煦红衣加桃花眼简直相似度爆表!
【酸奶】:发现《妖族》和《风月江湖》都是“玻璃糖”制作组出品的,他们不会是没钱建模,直接套用以前的吧~
真的好像。
但仔细看看,却是不同的。
慕容给她的感觉要更神秘更危险,相对而言,独孤煦的气场要柔和些,不知道为什么,青年居然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他看她的目光是漫不经心的,微冷的,但她总觉得他的眼里有一股清纯的稚气,与他浪荡的设定相悖。
“是。”
“你是什么人?”
独孤煦松开手,漫不经心地问道。
卫澜垂下眼睫:“我是附近的医女,在林间采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士兵们抓住,幸得睿王殿下相救。殿下是以侍女的身份将我捞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会作为侍女伴殿下左右。”
“你的医术倒是不错,要是早点找到你,他也不会受苦。”
独孤煦微微点头,似有赞赏。
哎呀,他在给她下套呢。
卫澜不卑不亢道:“我是孤儿,自幼跟在师父身边,师父性恬淡,不图虚名,经常带我在各地游历,无偿给人治病,每换一个地方,她都要换名字,所以很少有人听过她的名号。”
“几年前师父归隐,拜别师父后,我四处历练,为人治病,遇到喜欢的地方,就待上些时日。最近我在万寿山附近停留,山里奇花异草颇多,我每天都会收集药材,没想到这次被士兵误抓,幸得睿王殿下相救,得知殿下有疾,自当尽力。”
就只能说这些了,说多是错,多说是过。
独孤煦肯定查过她的来历,结果自然是空白,他刚刚就是在试探她,如果她说自己住在万寿山附近,他没找到她的住处,她基本就凉凉了。
不过这并不足以打消他的疑虑。
“那晚都发生了什么?”
“回殿下,当晚我为睿王殿下诊治,我开的药很烈,殿下喝过药后,病发反而更加痛苦,我打算为他施针,让他昏睡免得遭受折磨”
说着说着,卫澜的眼神有些茫然,她微微偏过头:“后面的事情我不记得了,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在端王府,便前来拜见您。”
“哥哥对你似乎很信任?”
卫澜有些吃惊他这样亲昵随意的称呼,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能被睿王殿下赏识,是我的福分。”
独孤煦打了个呵欠:“哥哥已经醒了,他很在意你的状况,看你已经恢复得不错,我会让侍女帮你备轿,早些回睿王府吧。”
卫澜恭敬地叩拜,直到听见鲛纱帘帐放下的轻响,她默默起身,离开的时候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室内牡丹香暖,独孤煦侧躺在床上,懒懒地支着下巴,身后鲛纱帘帐忽然被白嫩的指尖掀开,清泠的铃铛声入耳,青年转过头,妙龄的少女半探进身体,笑吟吟地瞧着他。
“教主,到了该治伤的时间了。”
“啧。”
独孤煦明显不情愿地皱起眉,坐直身体将领口扯开,将绕在肩头的纱布去掉,露出打猎时受的箭伤。那伤口堪称诡异,铜钱大小,至今没有结痂,稍微扯动就会冒血,因为少女连日的治疗,伤口勉强没有化脓,就在那顽强地呆着,仿佛有生命似的。
“巫雅长老。”
独孤煦抿抿唇,嫌弃地看着一只红色的蜘蛛自少女袖口爬出,顺着她搭在他胸前的手爬到他肩头,趴在伤口处吸食着他的血肉。眼波微荡,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香炉上:“你已经给她下毒了?”
有魔教驻颜秘术在,光阴并未在巫雅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那张漂亮的少女面孔依旧,只不过自慕容教主过世后,她的性情和手段便越叫人胆寒,就算容貌未变,原来还算俏皮的左护法,也已经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了。
巫雅弹弹手指,黑色的眸底闪过危险的金色光芒:“她并没有中我的毒,百年难遇的药血体质啊,有意思。那就先让她待在殿下身边好了,她要是想搞什么事,我会亲自解决。”
红蜘蛛已经啃完血肉了,巫雅把蜘蛛收回,顶着独孤煦不满的目光,淡定地放了一只金蜈蚣上去:“这次的毒倒还蛮棘手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阴的蛇毒,幸亏我平时总给你喂毒,养成了你的抗毒体质——这次的刺杀,有什么想法吗?”
独孤煦有些疲惫地向后靠去,指尖揉着眉心:“独孤御这次坠崖,居然没出什么事,说这是他的苦肉计也未尝不可,不过他性格向来比较直,皇帝正宠他,他没必要搞这些事,独孤津那窝囊废也不像能干得出来”
“不管怎么讲,都好像是霁月光风的国师大人呢。”
巫雅托着下巴笑:“不然今晚我去会会他?”
“不必,巫刹长老最近练功,你多看着他点。”
独孤煦轻声叹息:“听说前教主夫人是巫刹长老的救命恩人,她生产时血崩而亡,教主急火攻心,没过多久就病逝了,长老收养了容貌与他们相似的我母妃,待她如己出。母妃死后,他变得越来越冷漠了,我很担心他,现在他正在魔功的关键阶段,你多留意,别让他走火入魔。”
独孤煦拉上领口,面色有些白:“长老请回吧。”
当巫雅跃上房顶,踩着屋瓦准备施展轻功的时候,载着卫澜的软轿刚抬出端王府的门,她抱着胳膊远远看了半晌,忽然看到远处两道黑白的光影正交织着向这里撞过来。
“人多的地方就是有趣。”
她看着那道黑影被逼得走投无路,硬生生撞上软轿外壁,软轿直接掉到地上,抬脚的人手忙脚乱,里面待着的少女也掀开轿帘,露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清丽美好的,虽然相似,却明知不是故人的一张脸。
她在看戏,而卫澜这边则是手忙脚乱。
她刚刚在轿里昏昏欲睡,忽然整个软轿被不明物体撞得都快翻了,那几位抬轿的没握住,软轿直接落到地上,震得她怀疑人生。揉揉有些发麻的屁股,她掀开轿帘:“刚刚怎么了?”
“姑娘,有只猫撞了过来,应该是死了。”
一位轿夫走到她这边的窗下,捏着猫的后颈,有些粗鲁地将那只猫提了起来,知道姑娘家不喜欢看脏东西,他把那只抓着猫的手半背到身后:“姑娘没受惊吧?这东西摆在路中央也是碍事,我去把它扔掉。”
{玩家打算怎么做?}
{随他去,我还是好好休息。}
{什么猫?}
这是道送分题,就是在提醒玩家留心而已,免得忽视剧情,就算制作组没设选项,卫澜也打算问问。
以前在独孤御那边的时候,她没事就会和黑猫玩,她对夜离的猫形态很熟悉。夜离是绿眸的黑猫,浑身漆黑,四爪却是雪白雪白的,美名“乌云踏雪”,算不上稀缺,但也不常见,她刚刚没怎么仔细看那只猫,却瞥见了它的白爪爪。
当然就算这猫和夜离没关系,她也得管,小家伙明显还有气呢。
“等等,让我看看那只猫。”
卫澜直接将手伸出轿帘:“它还没死,把它给我吧。”
“这”
轿夫有些奇怪,但也照做了。
卫澜将双手分开近似捧成碗状,像捧着易碎品般将痛得缩成团的小黑猫接到怀里,入手是微暖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地把猫放在膝头,看着紧紧闭着眼的小黑猫。
它好像被谁虐待过,无数狭长细小的伤口藏在它脏兮兮的毛底下,她的指尖抚过去,都能沾到点点血迹。它的几只白爪也不同程度受了伤,右边前爪的指甲全都脱落了,她不慎碰到,小黑猫立刻痛得抽搐起来,却也只是伸出左爪将她的手指轻轻推开。
你是夜离吧?
卫澜没有问。
独孤御被刺杀,坠落悬崖,夜离居然不在他身边,她并不觉得那些刺客能拖住身为妖族的他。
只有白然能做到了。
如果夜离已经知道白然是白蛇,他再去云横山调查,找到白然也曾待过的痕迹,就不难怀疑她和白然认识,她曾经是刻意接近了。这种情况一旦成立,揭穿身份只是让彼此难堪。
“站队啊,站队”
卫澜有些头疼:“虽然都是我的猜测,但感觉白然和太孙那边很紧张啊,我貌似要从两位王里选目标,不过要是他们也和白然对立怎么办,哎,《青蛇传》的虐点不会就在这吧?”
{玩家要救这只黑猫吗?}
{救,不然它会死。}
{不救,当初救太孙已经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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