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捅破了

112.桑裴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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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吼!
    一声一声的咆哮令周围的小妖瑟瑟发抖。往日平静繁荣的勺皓山, 如今小妖死的死,逃的逃, 已然成为恐怖的孽地。
    桑裴庞大的身躯撞击在山石上, 已经遍体鳞伤,毛皮被刮擦被撕咬, 已经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
    身受重伤,但眼底闪烁的深深仇恨,却依旧让众妖心惊, 似乎就算拼着一条命, 也要生撕下虎王一块肉。
    虎王又惊又怒,惊的是桑裴的修为进展竟如此神速, 怒的是他只想问丝萝的下落,没想伤他, 但是他却铁了心,一心一意想要他死。
    他脸色古怪, “你果然是要弑父,无论本王做什么, 你还是会踏上这一条路,果然是个天生地养的孽障!”
    虎王慢慢走近, “别固执了, 你母亲是虎后, 该葬在虎陵。”
    桑裴挣扎了两下, 粗粗喘息一口,翻身又起,“安葬虎陵,你说笑吧?”
    他顿了顿,咽下满嘴的血,一步步靠近虎王,“别想了。我在庚辛丘脉之外立了座坟墓,远离白虎部落,你这辈子,都休想找到。”
    虎王暴怒:“桑裴!”
    桑裴懒得废话,突然发力,一口朝着虎王的脖子咬过去。
    虎王彻底被激怒,在桑裴碰上脖子,更狠地撕扯掉他一块肉时,也咬牙切齿地反扑。
    苍木看得又心疼又惶恐,停下啊,快点停下啊。大王子,小妖求您了,离开吧,快点离开!
    虎王,您仔细看一看,那是您的亲儿子啊……
    山下,已然混乱成一片,狼群和虎卫如同一锅搅浑的粥,战场已经铺展开来,以两只大白虎为中心,凶狠地残杀着。
    滴答——
    夜黑了,下雨了,滴滴打在山林、打在石头上,可没有妖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杀红了眼。
    尤商便在此刻跑过来,他跑得极为狼狈,形容凄惨,腿一拐一瘸的。
    似乎后面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在追他般。眼见就快到达勺皓山,他眼前一亮,有恃无恐地嚎一嗓子,谁知,立刻被两只追赶而来的狼妖摁倒。
    他吓得直啰嗦,惊恐得抬起眼往勺皓山望去,想呼唤虎卫帮他,可入眼却是漫山遍野的小妖在撕咬,杀红了眼。
    有妖逼山吗?
    尤商虽然血脉不纯,但好歹是只老虎,他从两只狼妖的锐爪下挣脱,慌乱逃窜,边跑边惊悚大喊:“阿爹,阿娘,救命啊,大哥要杀我!”
    喊了半晌没妖理他,他哪里受得了这种冷遇。他看见跟随而来的几只虎卫,憋了一路的气,可算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抬起爪子,发泄般的狠狠拍在老虎脸上,暴跳如雷:“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本少主去找阿爹阿娘!”
    尤商受狐妖影响,认为自己就是白虎部落的少主了。
    虎卫皆一脸不耐烦,他们奉命保护二王子,为了他,兄弟们已经折损大半,这二王子不但没有一丝体谅,反而随时随地无理取闹,痛骂痛打,跟随他,简直是最折磨妖的差事。
    勺皓山上一片混乱,狼妖与虎卫彼此厮杀,保护二皇子的虎卫们试图闯出一条路,奈何两方打得激烈,屡次失败。几只虎卫对望了一眼,不情不愿的冲上去,浑水摸鱼逮了只老虎,问明情况。
    老虎道:“王后身死——”
    尤商拍掌:“死得好!”
    老虎拧眉,“大王子反了,正跟王上拼命,还有——”
    尤商克制不住狂喜,打断他:“桑裴那厮天生反骨,本少主早就看出来了!怎么样,阿爹是不是已经杀了他?还有什么,你快说!”
    “青夫人被烹煮了……”
    “烹得好——”
    说完之后,尤商惊觉不对,突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什么,我阿娘死了?你肯定在骗我,阿娘才没有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找阿爹啊,我要阿爹亲口告诉我!”
    虎卫看着满山混乱的狼妖和老虎,摇头:“……进不去。”
    尤商大喊,跳脚又踹:“要你们有何用?废物,一群废物!”
    有只虎卫忍无可忍,他们兄弟为这蠢货出生入死,就是为了挨骂的?
    他双眼冲血,怒瞪尤商,恶狠狠地道:“你说的容易,你去啊!”
    尤商猛地哆嗦,见凶残的打斗场面本能退缩,但觉得太丢面子,梗着脖子回吼道:“本少主要能进去,要你们何用?”
    虎卫:“…………”就一只窝里横的蠢蛋!
    勺皓山上,桑裴脖子、肚子都被咬破,皮肉翻滚,露出森森白骨。
    他再如何天资卓绝,也不过十八岁,修为怎可能比得上活了两百多年的虎王?跟他对上,没法占上风。
    虎王因虎后之死,心神大伤,又被桑裴激起了怒意,已呈疯狂之态。桑裴出手毫不留情,是拼了命的想杀掉他,他也用力揍回去,打红了眼,现在根本认不清眼前的白虎。
    他双眼冲血,眼底散着化不尽的伤痛,咆哮道:“丝萝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可怜、哀伤、愤怒、绝望、狼狈不堪,像快被折腾疯了,哪还有一丝虎王的威严?
    桑裴喘着粗气,冷眼注视着他,斜眼扫过山下密布的小妖,当在圈外发现一只杂毛的小老虎,他恨意燃烧,危险地低吼,挣扎从着爬起,甩掉虎王,疯狂地跑向尤商。
    比起虎王,他更痛恨狐妖母子,狐妖被他亲手杀死,但是,不够。
    虎王紧随其后。
    两只老虎势不可挡冲出战圈,浑厚的虎啸震慑一路的小妖,桑裴拼命奔跑,快虎王一截,在虎卫没反应过来,一口咬住尤商的喉咙。
    他眼露凶光,扣紧牙关,眼看就要一口咬死杂毛虎,身子却被剧烈一撞,从高处抛下,树枝狠狠贯入伤口。
    身上、口中,鲜血迸溅。
    尤商脖子上多了几个瘆人的血洞,他吓疯了,哆嗦跑向虎王:“阿阿阿爹,桑裴要杀我!!!”
    虎王现在满脑子都是虎后,根本听不进其他的话,他撞开曾经最疼爱的小儿子,怀着对虎后的愧疚和对桑裴的恼恨,逼近桑裴,“孽障,若非为了部落,我真该在你生下来时,就把你掐死!再问一遍,丝萝呢,你把她还给我!”
    尤商被虎王的模样吓哭了,道:“阿爹!”都怎么了?阿爹疯了吗,怎会如此待他。
    桑裴懒得搭理虎王,他趴在血泊里,身体一阵阵地发凉,他几乎能感受到萦绕在自己周身的死气。
    他不甘心。母亲的祭品里,怎么能少了这只杂毛老虎。
    他瞪着尤商,挣扎着继续站起。
    一步一摇晃,执着地走向尤商。
    虎卫被他凛然的气势压迫,下意识地往旁边退。
    尤商望见他血红的眸子,头皮发麻,四肢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拉扯。跑,必须跑,跑得越远越好,可他发软的双腿,却死死钉在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救命啊!
    虎王龇牙咧嘴,继续飞身扑上去,一爪子,桑裴就被拍飞,狠狠摔倒在地。他艰难地动了动扭动脖子,恶狠狠地盯着尤商,翻过身还要爬起来,又被虎王拍飞,“丝萝在哪里,你说啊!”
    “咳咳……”桑裴血流如注,抬眼嘲讽地望着虎王,姿态之放肆堪比挑衅。
    虎王还要抬爪,苍木冲出圈子,心疼得红了眼眶,“嗷呜”大叫,带领狼群冲过来,不顾尊卑与他厮杀,“大王子,快跑!”
    尤商缩在虎卫后面,见桑裴失去再战之力,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蹦出来,怒气冲冲,“你、你还我阿娘来!”
    他目露凶光,遽然爆发力气,朝桑裴扑了过去,想趁他毫无反手之力时咬死他。
    桑裴仍旧睁大着眼,紧紧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尤商怕是已经死了千百次。
    就在尤商快要得手之际,危急关头,林中蓦然蹿出一根藤条。
    藤条一现,目标直接尤商。啪啪两声,抽飞了杂毛虎。
    二憨苦哈哈:“好地方都被各大家族占领了,我等得罪了猫王,被驱赶到这灵气稀薄的地方,修为难进,就怕受伤,此处没有药草,打坐调理也没用。”
    原来如此。
    将药气输入伤口,大金毛原本疼得哼哼唧唧,忽然体内钻入凉气,他舒畅地□□,就听到扶疏脆生生说一句:“你好了。”
    “好了?这么快。”大金毛停止哼唧,愕然扭头,草木妖治疗伤势都这么敷衍的吗,都没见这藤子触碰他的伤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狗妖三兄弟也目瞪口呆,心直口快的二憨脱口道:“哪有那么快的!这么重的伤,至少也得治疗三天,小藤子你……”
    扶疏生气了,作为草木妖,怀疑什么都不能她的治愈能力,她扭过头不理狗妖,“本来就好了。”
    “别生气别生气,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这都是命——”大金毛在站起身的瞬间闭上嘴,快速走了两三步,不可思议地朝向兄弟们狂喜道,“真好了?老天,真的我好了!不疼也不痒!”
    “哥哥!”
    二憨兇子和小田田半信半疑,凑到大金毛跟前,又是看又是嗅,拉拉拽拽。他们本来都不抱希望,以为大哥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救活,还这么快,连伤口都没有了。
    “大哥,要不是血还在,真的看不出大哥你受过伤!”
    “恭喜,大哥伤势痊愈,咱们往后又能一起打劫了!”
    大金毛走到扶疏跟前,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么一株小小的草木妖,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能力。这就是妖不可貌相?
    他蹲下身子认错,“对不住,小藤子,别生气好不好。”
    二憨兇子小田田也过来围住她,感激不尽:“小藤子,你真厉害!谢谢你救了我哥们,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们犬族都帮你!”
    扶疏这才扭过头,被狗妖夸得飘飘然,羞涩道:“我真那么厉害?”
    大金毛兄弟彼此对视,点点头,“小藤子你最厉害了。”能转瞬间就救活大金毛,何止是厉害能表达的?他们记下这份恩情,连带桑裴一同感激,日后,必然报答。
    狗妖围住扶疏好好夸了一通,扶疏才走回去。辨认过洞口的两棵歪脖子老枯树,才算走到地方。这是狗妖为了弥补之前的冒犯,特意贡献出的最好狗洞。奈何狗妖太穷,所谓的最好,不过是一窝枯草当床,一张看不出陈旧毛皮当被,简陋之至,连张石床都没有。
    怪不得他们连老虎都敢打劫,犬族穷得叮当响,不冒着危险啃老虎,很可能这个冬天都撑不住了。
    走入洞中,洞顶的夜明珠是桑裴安上去的,光芒柔和,气氛安谧,犹如从前在璇玑洞中一般。扶疏恍神片刻,道:“哥哥,我回来了。”
    桑裴放下羊皮卷,道:“如何?”
    扶疏笑道:“都好了。”
    地上趴着一只小夜猫,正是扶疏之前所抓来的,胖鸟的腿上系上了根细绳,灰羽蓬炸,双眼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小胖!”扶疏目光大亮,扑上去勾起绳子,抱着小夜猫才发现他浑身发凉,忙输入药气,还是凉,便道:“他怎么了?”
    桑裴:“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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