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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不够哦小可爱(づ ̄ ? ̄)づ
赵奚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拿着支钢笔在书上涂涂写写着,似乎在计算一道十分困难的数学题。
大约过了能有半个小时, 赵奚总算又一次地抬起头, 他看了一眼贺嘉吟, 点着头评价说:“今天做得还可以,比之前好很多了。”
贺嘉吟身后的小尾巴是又要翘起来了, 万永宝听到这话也凑过来,在贺嘉吟身旁绕了一圈,摸着下巴感叹说:“我觉得也是,老贺看不出来你还会看人下菜啊,我教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用功啊。”
贺嘉吟拒不承认, 摇着头说道:“哪有哪有。”
“嘿, ”万永宝指着贺嘉吟,“你还不承认, 你在我面前你那马步扎得什么样心里没有数吗?”
“那不是之前吗?”贺嘉吟扬了扬下巴, 带着点小骄傲说:“我这是量变引发了质变,跟人没关系啊。”
赵奚点了头, 说:“那就努力质变得更彻底一点吧。”
“我努力,我努力……” 贺嘉吟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这时慕听风在一旁插话弱弱地问道,“赵奚哥, 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赵奚回头看了一眼,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 慕听风也学着贺嘉吟扎起马步。
说起来慕听风的动作可比贺嘉吟一开始的标准多了, 他扎得是四平马步, 两膝弯曲半段,上半身挺直,脸上的表情既骄傲又腼腆,贺嘉吟以为在自己的对比下,赵奚可能夸慕听风一两句,哪知赵奚竟然沉着一张脸,冷淡地说了句:“不要来恶心我。”
“赵奚哥……”慕听风呆呆地看着赵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句话话。
赵奚忽然又变了脸色,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道:“你应该没有郑朗杰抗揍吧?”
“什么?”慕听风问。
赵奚合上手中的书,将其放到桌上,身子向前倾了一点,压低了声音对慕听风道:“收起你们的那些小心思,想活的久一点的话,都老实点。”
慕听风的脸色当即就绿了下来,他现在都要恨死郑朗杰了,说什么赵奚看到他这张脸,再加上他伪造出来的身份一定会多关照他一些的,就是这么关照的?
贺嘉吟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刚才维持好的姿势就有点垮下去了,两条腿也软了,再没有刚才的气势。
赵奚看到后叫了他一声:“贺嘉吟你给我站直了。”
贺嘉吟诶了一声,挺了挺胸,屁股往下压了压。
赵奚看着他的姿势不太满意,再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有些无奈地说道:“算了,今天晚上就这样吧。”
“好哦。”贺嘉吟是一点也不客气,立马收了动作,活动了下四肢,去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温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则颠颠地给送到赵奚的面前,他在赵奚的旁边弯下腰,殷勤地询问道:“我前几天看到超市里有从多弗拉星球进口的咖啡,要喝吗?”
赵奚喝了口水,回绝道:“不用了。”
另一边的慕听风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骂了一声狗腿,也更加觉得自己是受了郑朗杰的蒙蔽。贺嘉吟曾经差点猥|亵了慕白莲,要是赵奚真对慕白莲有那个意思,不把贺嘉吟提起来揍一顿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慕听风心里又草了一声,早知道他就整成贺嘉吟这个模样进来了。
万永宝倒是没什么反应,若是在平时他听见贺嘉吟刚才与赵奚的对话,肯定要逼问贺嘉吟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不巧他现在正在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待人太苛刻了,也就没听清贺嘉吟刚才和赵奚说了什么。
之前来了一个郑朗杰,他对郑朗杰看不上眼,现在来了一个慕听风,他又对这个慕听风还是看不上眼,万永宝想了好一会儿,脑子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猛地抬起头,对一副惫懒模样的慕听风道:“对了,明天记得收拾卫生间啊。”
慕听风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收拾卫生间的,他叫了起来问道:“为什么是我收拾啊?”
万永宝瞬间觉得自己稀罕贺嘉吟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贺嘉吟的那双眼睛像他的女朋友,也没有慕听风他们这么多事。
他抠了抠耳朵,对慕听风说:“你新来的啊,这是传统,不知道吗?你要是不想干也可以,跟我出去打一场,打赢了就不用你收拾。”
慕听风看了看万永宝的那个身板,哦了一声,又看向了赵奚似乎想要像他寻求个帮助,然而赵奚这个时候正在盯着贺嘉吟,手指在书中不断地比划着,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翌日一早,贺嘉吟从宿舍刚一出来,目及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远处路旁的银杏、黑松等植物枝叶上像是披着新织的围巾,雾凇沆砀,天地一白。
有几只麻雀在花坛上来回跳跃着,企图在这层层积雪下找出一点吃食。
犯人们今天不去工作间做工了,拿着铁锹扫帚来到外面,三四个牢房分成一组,狱警给每组划了一块地,把这块地收拾干净了便可以提前回宿舍休息去。
贺嘉吟上回扫雪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班里的男女生比例极度不协调,每次扫完雪的时候他们几个男生总要被一人扣上一定红色的圣诞帽,一群人便在学院办公楼前边的空地上尬舞起来。
其他学院的学生很快被他们吸引过来,贺嘉吟长得好看,算是他们学院的院草,女生们围成一圈手里举着围巾帽子什么的,高声叫着贺嘉吟的名字。
“死人啦——死人啦——”
贺嘉吟正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旁边突然有人尖叫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铁锹差点秃噜了出去。
他拔腿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这里已经围了不少的犯人,贺嘉吟站在万永宝的身后,探着脑袋向里面看了一眼,那雪地下面是一具已经冻得僵硬了的尸体,
尸体的胸口上插着一根树枝,鲜红色血液已经凝固成了紫色,死者的死状极为凄惨,双耳被割去,眼珠凸起,双手被绑在身后,表情扭曲,十分可怖。
贺嘉吟看了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寒,他倒退了两步,掌心里瞬间湿了一片,这是他第一次在牛头山监狱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周围的犯人们似乎已经见惯了生死,正对着这具尸体纷纷议论着,猜测着凶手是谁,贺嘉吟抬手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握着铁锹的手
“好看吗?”
“啊?”贺嘉吟哆嗦了一下回过头。
赵奚不知什么时候从阅览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贺嘉吟的身后,看了一眼人群中央的那具尸体,对贺嘉吟说:“知道里面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贺嘉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赵奚退出了人群,贺嘉吟跟在了赵奚的身后,他没想到赵奚也会讲这种冷笑话。
赵奚接着说:“你那拳打得要是还像从前那么软绵绵的,下回躺在这儿的……”
贺嘉吟转头愣愣地看着赵奚,他动了动唇,什么话说不出来。
赵奚说的对,他根本就没有彻底逃过剧情,即使活过了两个月,他还要在这所监狱里待上二十年呢,赵奚的确救了他几次,却不可能在每一次都救下他。
万永宝明年就要离开牛头山监狱,赵奚说不好什么时候也会离开1062,没有人能够永远地陪在他身边,他必须更努力地奋斗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见贺嘉吟不说话了,赵奚笑了一声,问:“怎么?被吓到了?”
“有点。”贺嘉吟小声说。
赵奚的视线又飘到了贺嘉吟的下半身:“说谎。”
万永宝往自己的手心里倒了些药酒,看着贺嘉吟后背上青青紫紫地印子,没控制住火气,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
然后他听见贺嘉吟倒吸了一口凉气,万永宝抿了抿唇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手上的劲儿轻了些,和着药酒在他的后背上涂抹着,嘴里还是不饶人:“你还知道疼啊?”
贺嘉吟心说这打在我身上我能不知道吗?
这话他没说出来,嘴里只是不断地嚎着:“万哥你轻点轻点。”
“你这后背还挺白。”万永宝啧了一声,给他抹了一会儿药酒后心血来潮说:“你明天做完工跟着我练拳吧。”
“啊?”贺嘉吟也忘了嚎了,这怎么突然拐到打拳上去了。
万永宝在他后背上好不容易找了块没受伤的地方拍了一下,对他说:“啊什么啊,明天就跟着我练拳去,你这个小身板活该让人欺负。”
贺嘉吟那颗小心脏就被万永宝这么给触了一下,他垂眸,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说:“谢谢万哥了。”
能在监狱里遇见万永宝算是贺嘉吟在出了事后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好运气,只是这份好运气不知道能跟他走多久。
推门声在这时响了起来,万永宝偏头看了一眼,进来的是赵奚,他踩着双灰色的拖鞋,身上穿着件深蓝色的衬衫,右手里拿着一本深红色封皮的金融相关的书籍,头发上还向下滴着水珠,应该是刚在澡堂洗完澡回来的。
现在入秋了,天气逐渐变凉,像万永宝他们这些不拘小节的总是要一个礼拜才去一次澡堂,而贺嘉吟虽然有点小洁癖,但每次去澡堂里他总会受到各种目光的注视,这让他非常不自在,所以他经常是两三天去一次,特殊情况下还会将这个时间进行延长。
赵奚是个讲究人,来了监狱两天,去了两次澡堂,并且将这个良好生活习惯一直保持到了他出狱。
赵奚与万永宝对视了一眼但马上就移开了目光,他的视线掠过贺嘉吟的青青紫紫的后背,像往常一样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到了桌子旁坐下,桌子上还放着贺嘉吟写了一半的思想报告,他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翻开手中的金融书,专心地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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