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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提起令她气愤不已的事明显情绪不高,轻哼一声跳下床竖着尾巴跑掉了。
白春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埋头喝粥的叶不回,把“新梨峰掌峰仙君”这七个字留在了心里。
突然外面传来清清脆脆的女孩子叫声,“叶师兄你在吗?”
叶不回认出这是储茵的声音,他咽下嘴里的粥把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边穿鞋下地整理仪容一边高声回道,“稍等,我给你开门。”
叶不回最后抻了抻被他压得皱皱巴巴的衣角,无奈的发现没办法让它恢复平整,只得遗憾的拔下门栓双手一拉打开大门。储茵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今日的她穿着一件轻柔的浅粉色襦裙,轻挽云髻,雪白柔荑上捧着一本厚厚的蓝皮书籍。她不但盛装还略施粉黛,画了眉涂了胭脂水粉,小小的嘴唇上也染着娇艳欲滴的樱桃红,一看便知是精心装扮过的,与昨天素面朝天只穿门派服饰大不相同。
储茵底子不错,细细的打扮过后颇有几分姿色。叶不回微笑着礼貌夸赞道,“储姑娘今天真是楚楚动人。”
储茵闻言霎时脸红到了耳根,羞答答的忸怩道,“叶师兄莫要取笑我了。”
他们两个正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叮呤咣啷的响声。两人齐齐侧目看去,就见白春雪板着脸把铁盆扔到地上,坐到门槛上往里倾倒玉米面。
叶不回连忙打圆场,“你白大哥就是这个样子,毛手毛脚的还不爱说话,别见怪。”
身后有又是巨大的倒水声,白春雪冷冷抿着嘴唇把清水倒进盆里,水花四溅。
叶不回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对储茵道,“来,进来说话。”
储茵跟在叶不回身后进了客厅,眺望着撸着袖子杀气腾腾剁菜叶的白春雪,在地上不安的蹭着脚尖道,“白大哥似乎不太喜欢我,是我哪里不对惹到他了吗?”
“不能吧?你们两个哪有过节。”叶不回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拎着茶壶给储茵倒了杯梨花茶,“或许是在跟我生气。哎不猜了,喝茶喝茶,等一会儿我问问他。”
储茵矜持的提着长裙落座,双膝并拢双手置于其上,倾身秀眉微凝的关切道,“叶师兄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昨晚你突然晕倒可把我们吓坏了,我回去和哥哥他们一提他也很担心——掌柜的和小二哥他们都在我家里住的,没敢各自回家。他们现在对铲除厉鬼报了血仇的叶师兄都很感恩戴德呢,想登门拜谢又怕打扰你休息,我就来打个头阵。”
叶不回道,“我没事,就是失血有点多才晕的,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
“那真是太好了。”储茵展颜一笑,把手里的书往叶不回面前推了推,“叶师兄,我近日观阅仙史,心中有诸多不解,你能替茵茵解答一二吗?”
叶不回看了看她放在桌上的书,果然是《仙史记》。他翻也没翻就脱口而出道,“看这个没用啊,史书工笔把历代巅峰修者都修饰得完美无瑕,即使有错也都文过饰非把错的说成对的了。你若是真想了解历代大家,还不如去看看叶清秋编撰的《仙史杂谈》。”
储茵的表情有些难过,“曦昭仙君的《仙史杂谈》已经被列为□□了,一个多月以前翰墨院引动了追踪术,把刊印的全部《仙史杂谈》都碎成了芥粉。这件事在修仙界闹得沸沸扬扬,叶师兄没听说吗?”
曦昭是叶清秋的别字,修士大多会这样尊称他。不过他身败名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估计除了储茵也没人再会称呼他一声曦昭仙君,连平民百姓都敢直呼其名叶清秋,更不用说那些自视甚高的修士。那本《仙史杂谈》是他饱览数万古籍,野史正史相互比较斟酌,耗费无数心血修修写写二百多年才写出来的,他自认是现存最详实公正的史记,虽然洋洋洒洒说了那些名存千古的修士很多坏话,但是都是事实啊,他写自己的时候也把自己的黑历史都写进去了。
以往他还是曦昭仙君时碍于他的面子这本书还得以存活,现在他落魄了那本“大逆不道”的书也跟着化为芥粉了。叶不回顿时感觉肝都在颤,那几麻袋手稿他嫌占地方,早就用来生火煮茶了,也就是说他白白熬夜查阅资料、撰写书稿二百多年,要知道他熬夜熬得头都快秃了。
储茵只闲谈了小半个时辰,很懂事的怕打扰到叶不回休息就早早的起身告辞了,还把《仙史记》留下给叶不回当赠礼。叶不回送他出门,临走之前储茵脸颊边飞着红云闪亮着大眼睛问,“叶师兄,我明天可以来请教你捉鬼的术法吗?”
叶不回正直的道,“不行吧,我明天要去客栈做工了。”
“那我去客栈找你好了,现在这时节余暑未消,你身体还不好,我给你做绿豆粥和酸梅汤解暑!”储茵不等叶不回开口就扬了扬下巴道,“就这么说定了哦叶师兄。”
叶不回看她穿着层层叠叠快拖地的长裙跑走不由替她捏了把汗,冲她跑走的背影喊了一句“慢点走”生怕她踩到裙角摔跤。
白春雪还在喂那两只胖乎乎的小灰兔。他含着气,手里握着菜叶死命往兔子嘴里塞,把可怜的兔子捅得满笼子乱跳。
“好了好了别喂了,兔子要被你戳死了。”叶不回哭笑不得的走到他旁边按住他手腕,“你怎么还没消气,为什么突然生气?”
“爱吃不吃!”白春雪没好气的把菜叶丢到笼子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垂着眼皮放缓语气道,“没事,你去躺着休息吧。”
叶不回拿起菜叶轻轻逗弄着兔子,兔子受过惊吓不太敢靠近。他脾气好并不着急,就晃动菜叶等兔子来吃,好奇的歪头看白春雪,“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喂个鸡就生气了,鸡惹你了?”
“……没有。”
“那是兔子?”
“不是。”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叶不回喂完兔子洗干净手进了屋,“我再去睡一会儿。”
白春雪在门槛上端端正正的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估摸着叶不回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子,缓缓在他床头坐了下来。他眼也不眨的凝视着叶不回恬静的睡颜,伸手亲昵的揩了下他的鼻尖。
女为悦己者容,那个储茵显然是惦记上了他的小朋友,他的小朋友还夸她漂亮,他简直要气成球了。白春雪轻柔的把他散落在枕上的长发拾在手心里,触手微凉。他的小朋友已经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如果再不主动一点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白春雪抚摸着手里的发丝,暗红的眼瞳里有越来越凝实的坚决——等叶不回睡醒,他一定要清清楚楚的把过往一切都全盘告诉他,重新把他的小朋友捧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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