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攻略对象有点问题[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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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一种很简单的生物, 非常容易被自己的感知所欺骗。换言之，你只要骗过ta的感知，想从ta这里得到什么都可以了。
    这是明雅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实。
    人的感知器官主要分为四种，视觉、嗅觉、味觉和听觉，至于感觉那都是建立在这三种之上所产生的。比如一个人长得漂亮, 容易让人第一眼心生好感，这是视觉，骗过它就可以从而让人近一步来靠近。身上带着清淡的香味，或者有股淡淡的清香，再或者身处的地方、环境下有花香草香之类的味道也容易催眠一个人, 这是嗅觉骗过它就肆无忌惮地靠近那个人。味觉的话, 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这么一句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这句话不无道理，只是这种没点真材实料实在不好欺骗。最后, 语言是一门课程, 有时学得好并不代表用得好，但如果用得好了, 它可以轻而易举地骗过听觉，效果比前三种还好，能把人忽悠得团团转甚至被卖还帮人家数钱。
    例如催眠师之类的。
    明雅对陈寂然就是这样的，首先他已经对自己产生一定的兴趣, 那么接下来适当的语言她就能让他给自己的好感再加分。至于什么是适当的语言呢？
    在现世的时候, 明雅曾跟朋友去电影院看过《自杀小队》, 里面哈莉跟小丑在化工厂里那一幕可谓是经典，为一个人去死，爱到可以为一个人去死，似乎已经不再稀奇，那么，为一个人活着呢？
    这就好比一个节目里，听惯摇滚乐的音乐评委突然听到上台来的一位选手唱了一首小情歌，曲调温柔，成为一股清流，那么只要这位选手唱得还可以，他都能给任何人留下一定的印象，而且这印象还是好方面的。
    所以，明雅可以没有任何怀疑的肯定，像陈寂然擅于玩弄人心的人，已经听过不少可以为他去死的宣言了，那么自己这句话就像往他内心已经荡漾的湖里再投下一颗石子，效果不喻而言。
    只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从陈寂然的家里出来后明雅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虽然自己心急占据很大原因，但肯定有哪里不对劲才让陈寂然突然兴致缺缺起来，直到看到余小思，明雅有了另一个打算。
    不是非得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尽可能地让他对自己动心才能提升好感度不是吗？
    还有另一种方法，这种方法相当直接，现在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只需要稍稍暗示几句，让那颗原本深植，名为怀疑的种子发芽就可以了，这么简单方便的办法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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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柯的妹妹，余小思有精神病，这是个致命的原因。
    离大学城不远的一条商业街，某间招牌看起来像杯超大size咖啡杯的奶茶店里，明雅坐在角落里一张小巧的圆形小桌子旁，转动着手边的奶茶边看放在桌上的菜单，正看得认真，对面的椅子就被人拉开。
    明雅抬头看向来人，一个戴有鸭舌帽遮掉半张脸，穿着长长风衣的男子就在她的对面坐下，这身装扮一看就知道这个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业，也不知道换身不屁引人注意的打扮。
    “东西带到了吗？”
    明雅敲打桌面，然后没等男子开口，就从旁边的包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心疼地看了两眼，然后才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来打开一看，清点数目没错后收起来，才从宽大的风衣里摸出一个薄薄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朝明雅轻轻推了过去，说：“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那个女人现在还在那个小区口守着，需要继续盯着吗？”
    “暂时不用了，先这样吧。”明雅打开文件袋，把里面几张张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后，视线落在上面一行“一个星期前，其姐余小柯死于新城游乐园屠杀事件”的小字上，目光沉了沉，“你们有没有办法帮我把陈寂然引出来，从富城小区的正门引出来就可以了。”
    “至于价钱，是这个的三倍。”明雅举起手上的资料，说道。
    “……”男子可疑地沉默一会儿，为难道，“明小姐，这怕是有些难度。您知道的，您之前找我要他的所有资料，但我们用尽所有办法也只能找到他一些表面的资料，这些资料也有可能是他想要我们看到的，我们私下里派去调查他的人有两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况且我们老大也发话了，绝对不能碰这个人。”要不是可观的数目，男子甚至都不想接明雅的单了。
    “我知道，我不需要他的任何资料，”明雅低头喝了几口奶茶，“我只需要，你们把他从正门引出来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管。”
    “对不……”
    男子拒绝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明雅打断了：“价钱是这个的十倍，你还要拒绝吗？”
    “十……十倍！？”男子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明雅，她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似乎完全负担不起这么大的额度，可跟她合作的这两次，又都能拿出可观的数目来，这一下子，让男子有些迟疑起来。
    男子怀疑的眼神太过露骨，明雅拿起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抬头看向男子：“我一向觉得这种交易还是当面来得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放心。不过我身边现在没那么多现金，所以只能先转你账户一半，算是订金。到时你要现金还是继续转账，再说。”
    男子的手机声滴滴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看到刚来的信息上显示有人朝他的银行帐户转入一笔可观的数额，当下就不淡定了，盯着那串数字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什么时候把他约出来？”
    “越快越好，可以的话，我希望是明天。”
    “明天太急促了，我们需要做些准备。”数字看够了，也确定它的真实性了，男子放下手机朝明雅说道。
    “那你说什么时候？”明雅的语气淡淡地，听起来并不在意，但视线却带着不容置疑。
    “后天，”男子想了一下，语气笃定，“后天早上我们就能让他从正门出来，而不是后门，或者其他小区入口。”
    “行。”
    男子离开后，明雅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起手环看了一眼心动值，依旧还是九刻半。然后拿出手机划拉几下，查看自己目前的银行帐户里头还有多少钱，看到那串长长长的数字后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拿起菜单叫来服务员，一口气点了数十样小吃再加两杯不要珍珠的烧仙草。
    这个世界的明雅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呢？
    原因不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家庭有多富有，而是在她询问系统关于余小思的资料时，系统告诉她，由于升级，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明雅问起它会告诉明雅之外，其它将不再给明雅任何提示以及相关事情，但为了明雅能够自己想办法获取想要的东西，于是给她这个移动金库，方便她自己去找。当然，这个小金库里的数额是有限的，明雅必须小心紧用，努力用它撑完接下来的所有世界。
    ……
    明雅有点怀念以前家境有钱系统又能随问随答随叫随到的日子了。
    奶茶店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相貌清秀，给人一种干净阳光的男人走了进来，引起一小片惊呼声，他站在门边张望了下，就朝明雅这边直直走了过来，接着在明雅的对面坐下。
    其实今天除了约私家侦探之外，明雅还约了陈寂然。
    此时服务员刚好上菜，一碟碟小吃摆放在小小的圆桌上，最后才是两份烧仙草。陈寂然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小吃，嘴角挑起一个弧度，这个笑容有一瞬间让明雅失神，自己好像是在哪里看过。
    “童季城。”
    心神微动，这三个字便从嘴里冒了起来，明雅有一阵子的失神。回过神后，就看到陈寂然正看着自己，嘴角的那抹笑意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正冷冷地看着明雅，见她看向自己后，才问道：“他是谁？”
    “谁？”童季城吗？明雅很茫然，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个名字，这个人跟系统说的，她缺失的情感记忆有关吗？
    “童季城，这个人是谁？”一字一顿，陈寂然的表情很执着，有一种不问出这个人就决不罢休的感觉。
    明雅的心思转得飞快，她低头拨弄几下烧仙草里的配料，再抬头带着促狭的笑，拉长了声音：“他啊，你想知道是谁吗”
    陈寂然没被她带跑，脸上也没任何情绪，他无视掉她意味深长的语气，很淡定地承认：“嗯，他是谁？”
    “呃……”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说出来也没人信，于是明雅就擅自主张地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前男友了，脸不红地随便乱扯，“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长得特别帅，只不过突然某一天他就搬家了。”
    “是吗？”
    “嗯嗯，”明雅点头如捣蒜，生怕陈寂然不相信又补充道，“我以前高中的男朋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高中时长得可漂亮了……”
    转移话题转到一半，明雅倒自己先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了，从这个世界开始，知道自己是个大一新生后就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现在她终于搞清楚这股不对劲是因何而来了。那就是明雅还记得，她大一的时候颜值还是在线的，似乎是从大三开始吧，一点一点地失去她的美貌，直到大学毕业，虽然眼睛依旧能让人眼前一亮，但论样貌她已经不像刚入学时那么漂亮，就像尖锐的棱角被时间磨平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惊艳感了。意识到这件事后，作为她的亲爸，明先生表示非常开心，因为自己的基因终于压过妻子一次了，然后被媳妇一锅铲拍飞了。
    现在，这年龄阶段似乎对不上啊。明雅打开手机照相，调成正面来，看了自己的脸一会，确定这张脸跟她现实相差不到哪里去才收起手机，默默地打算回头好好跟系统聊一下，眼前，她应该专心应付陈寂然才对。
    “这样啊，”明雅拿出手机看自己时，陈寂然正好低头想事情，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明雅的怪异动作，就算看到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反正明雅一直都奇奇怪怪的，“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明雅乖巧地坐好姿态，摇摇头，表情特别诚恳。
    于是陈寂然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吃过一些点心后，他装作随意地提起最近发生在他身边的一些事：“说起来，前些日子我发现总有人在跟踪我，而且我们那层楼被安装了监视器。”
    “哦，”明雅拿起一只鸡翅啃了几口，随口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知道吗？”陈寂然拿起另一鸡翅，捏按几下就轻轻松松地把骨头剔了出来，把都是肉鸡翅放到明雅眼前，从旁边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擦了下手，继续说，“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他们怎么样。”
    “哇喔。”明雅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盘子，夹起来咬了几口，确定真的没骨头后就一口塞进嘴巴里，看向陈寂然的眼里尽是崇拜之意。
    陈寂然则一脸宠溺地看着他，这副样子被周围几对也在用餐的情侣里的女性看在眼里，对明雅都是一阵艳羡，多好的男朋友啊！反观自己的男朋友，不少人瞪了一眼自己的伴侣，示意他们看陈寂然，向对方好好学习，还有几个比较直接的，拿起鸡翅递给对面的男友，让对方给自己把骨头剔掉。
    明雅是没发现周围的变化，她把鸡翅吃下去后，舔了舔嘴唇，才问：“他们会在哪里被发现？”
    “谁知道呢？”
    “我知道，他们会在警察局里被发现，你信吗？”
    陈寂然伸手把明雅嘴角的肉沫擦掉，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很有挑战性的建议。”
    ---
    两天转眼就过，距离跟私家侦探约定好的前一天晚上，明雅接到陈寂然发来的信息，信息只有一句话。
    ——你觉得我喜欢上你了吗？
    把信息默默地删除掉，明雅头抵在窗户上看窗外的风景，手环里的心动值不用看她也知道依旧是九刻半，时间仿佛就此定格，剩下的两格似乎永远也不会跳动。
    还好自己事先做了准备，明雅推开窗户，仰头看满天星辰，露出胜利一般的笑容，她朝布满星星的夜空开口，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回复陈寂然的信息。
    ——明天你会喜欢上我了。
    第二天，明雅看着镜子里恢复几分美貌的容颜，那天从奶茶店出来后，她有好好地问过系统了，系统检测之后确定是以她为蓝本进行模拟进出了点意外，明雅大学时期的数据变化实在太惊人，以致它们进行模拟时产生的数据也都不稳定，不过系统最后询问明雅是否修复，修复的话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如果不需要的话那下个世界将会给予她一些补偿。
    明雅慎重地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有必要修复，毕竟紧要当头，有漂亮的容颜加分，她更不出什么差错。
    打开手机，熟练地拨下陈寂然的号码，听到那边传来陈寂然熟悉的声音，明雅对着镜子勾勒自己此时出色的轮廓，朝手机里问道：“寂然，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时说过的话吗？”
    那边沉默片刻，才传出声音：“你是指哪一句？”
    “……我忘了。”说下这句话，明雅便挂了手机，紧接着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一接听，是那个男子打来的，“明小姐，您好，我现在富城小区门口，您之前交待的事情我们妥当办好了。”
    “真的？”这事不能什么岔子，明雅再一次确认道，“余小思那边，这些天你们有没有给她做‘思想工作’？”
    “有，我们的人有经常给她一些强列的暗示。”
    “很好，她现在在哪里？”
    “富城小区口，背包里有大量刀具。”
    “她的父母呢？”
    “还在为余小柯的死奔波，目前没有精力管她。”
    “陈寂然呢，有没有去小区口？”
    “放心，他现在正准备从小区口离开，刚刚似乎接了一个电话，现在正在拨打。”
    “……他为什么会从这边离开？”这是明雅在意的问题。
    那边也如实给了答案：“如您所示，我们用您做了借口，至于……”
    “好了，细节就不要讲了。”得到想要的答案，明雅就打断他的话，说，“就这样吧，在我到之前他俩有什么动作你都要跟我说，然后，钱的话我已经打到你户头了，等我到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
    挂断电话后，陈寂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明雅接听后只说了一句：“我在去你那边的路上。”然后就挂断了。
    站起身来，穿上昨天买的漂亮连衣裙，在镜子转了几圈后，明雅对镜子里的自己夸赞一句：“真好看！”
    这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对过去的自己。
    ……
    今天的天气是阴天，乌云在上空滚动，豆点大的雨从高空坠落下来，啪嗒一声滴落在还留有余温的地面上，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道蒸发的痕迹，一滴雨是这样，两滴三滴雨是这样，但成千上万数不尽的雨点坠落下来呢？
    不一会儿，掺和着鲜血的雨水在富城小区口的地面上凝成一条长流，红色经过几波洗刷也渐渐在雨水中消散。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警察下车把被保安们控制在地上的余小思带走了，救护人员也带着担架匆匆来到陈寂然的身边，想把他抱在怀里体温逐渐降下的明雅放在担架上，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她已经死了。”
    脉搏不再动，心脏也不再跳跳，虽然体温还在，但没有人比他清楚，怀里这个看起来仿佛睡着般的女人早已没了生命迹象，早在她故意扑过来帮他挡住余小思的刀，刀刃插进她的后背，穿膛而过时。
    他清晰的记得，余小思疯狂地插着她的后背，企图让这个阻止她为姐姐报仇的女人离开，明雅面对着他，鲜血不断地从她的口中涌出，他看到她强忍着痛苦抬起手腕又看了她的手环，随即对自己露出明媚而又渗人的笑容，朝他倒了下来。接住她的身体，陈寂然抱着她一把将余小思执刀的手抓住，反手就是一刀，由于被过帮忙的保安妨碍到，他只划破了她的脸，并没有给予余小思一刀致命的效果。
    余小思这个人，他知道她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出来是想知道她姐姐在游乐园里的经过，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而不是其他人，因为那天在警察局里，她看到自己了。他知道，所以也想知道余小思能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能在小区口坚持多久，他想知道她会不会突发其想觉得他就是杀害她姐姐的凶手等等各种未知的事情，毕竟精神病的世界很难猜，很值得来探索一翻。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故意不走正门。
    只是后面的发展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昨天有人给自己打了通电话，关于明雅以及那个童季城，他才到正门来，一来是原由这个原因，二来也是想看看余小思怎样了，结果却发现余小思疯了，刚看到自己，她就迫不及待地掏出刀子捅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明雅了。
    余小思这样的货色他没放在眼里，但明雅不一样，她就像一颗种子，早已在他的心里扎根，现在就剩下发芽了。
    当刀尖从她胸膛上露出来，陈寂然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明雅打来电话问过他是否记得初到他家说的话，他记得的，那句话印象太深。
    倒在他怀里的明雅说的话，他也一辈子难忘。
    “我……能为了你活、活着……所以……你也得为我活着……你、你愿意吗？”伴随着大量鲜血涌出来，他听到怀里的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就缓缓闭上眼睛，再没了力气。
    我能为了你活着，你愿意吗？
    这个问题有答案了。
    ——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