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攻略对象有点问题[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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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纪离拖进宿舍后, 明雅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把浑身无力的纪离往地上随便一丢，回头朝刚锁上的门看了过去。
    刚刚进门时,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可是现在却又没有了。
    仰躺在地上，纪离看着明雅坐回床边, 正在想些什么，生怕她忘记地上的自己，便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哈？”明雅扭头看他，用审视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过了一遍，好笑道, “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
    纪离不说话了, 眼镜下一双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雅。
    明雅下床来到他身边，蹲下身, 支着下巴看他, 好半晌才说：“你把我的事都跟戚远说了吧。”
    “你不可能一直关着我。”纪离神色淡漠, 对明雅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 反而冷静地说出另一个事实，“宿舍的隔音效果虽然好, 但是大声叫喊的话，隔壁的人是会听到的。”
    “到时, 你怎么呢？”嘴角轻蔑地挑起，纪离不加掩饰地嘲笑明雅。
    智商被看低了怎么办？明雅表示有点不爽, 于是她叹了口气, 用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纪离, 才说：“这种轻而易见的错误你觉得我会犯吗？同学，你该不会以为我抓你只是一时兴起吧？”
    “……”纪离显然不相信明雅的话，在他的眼里，这个转学生身上的闪光点挺多的，但并不包括她的智商，要不然也不会在发现这间宿舍的秘密后就跑过来给他一个警告，甚至还在旧操场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吻戚远，她是当他白住这么久的隔壁，连墙上那些字体都不知道？还是觉得，全校暗恋戚远的女生并没有几个？太天真了点。
    “不信啊？”明雅作了个请的动作，“那你尽管叫好了，如果有学生来的话，不对，有一个人来的话，算我输，你可以随意去告我。”
    看着明雅无所谓的神情举动，纪离的内心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慌了：“……你到底想干嘛？”
    明雅真是太喜欢学生模式的世界了，中学时代，十五岁不到的孩子在面临真正危机时，冷静的假面一撕就掉。只是明雅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学生，谁给他们勇气轻易去杀人的？
    “想干嘛呀？”明雅歪头仔细想了又想，突然像是脑中一亮般，带着惊喜的语气对纪离说道，“要不我们来玩切手指的游戏吧，我问你一件事，你回答错误就切一下，没有回答也切一下，要是回答正确的话我就不切你了怎么样？”
    神特么地怎么样！
    如果自己现在能动，纪离肯定上前就是一口咬死她！
    脸色白了白，纪离好半天才开口：“我怎么知道我给的答案就是你想要的，如果我回答正确而你一直都说错误的话，那我不就一直都会被你切？”
    “是关于你的事，很简单的，你一定全都知道的。”明雅从床上拿来一沓纸，坐在地上翻阅起来，“而且，我有答案，可以对的。”
    纪离愣了一下：“什么答案？”
    “啊对了，刚刚忘记说最重要的一点了，”明雅没有回答，转而说了另一件事，“如果你一直答错的话，我不保证你能活过今晚，而你知无不言，全都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你想杀了我？”纪离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明雅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怎么，觉得我不敢吗？”
    “你敢吗？”纪离反问，内心一阵慌乱过后，他再一次冷静下来，神色淡漠。
    “我有没什么不敢的？我还是未成年呢，法律没法判我重刑的。”明雅笑，“再说了，你们都敢杀人，凭什么认为我就不敢？”
    明雅的话就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纪离那颗不安的心脏上，他错愕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好了，你提问的时间到了，现在该换我了。”明雅弹了弹手上的资料，说出第一件事，“你和蒋毓清在她来这所学校之前就认识了，对吗？”
    迄今为止藏得极深的秘密就这样摆放在面前，纪离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他苍白着脸，好不容易才发出点声音：“……你在说什么，蒋毓清是谁？我不认识。”
    “回答错误。”那把被清洗干净重新换上刀片的美工刀在明雅的指间漂亮地飞舞，然后重重地落下，在纪离的尾指上划过，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纪离吃痛地叫了一声，就听到明雅继续说，“事实是，你们早就认识了，在她父亲还没染上赌瘾，你们两家是邻居。”
    “第二件事，蒋毓清是你间接害死的，对吗？”
    尝过明雅一次厉害的纪离已经知道她的厉害，说到做到，她刚说会杀了他那就很有可能杀了他。纪离陷入沉默，在明雅以为他想拖时间准备再立一个规则，他缓缓闭上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蒋毓清是他间接害死的。早在他和蒋毓清重逢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回答正确。继续下一件事，高雯君是戚威一个人杀的，对吗？”
    面对这个问题，纪离咬紧嘴巴，明雅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果断挥刀而下，迅速在他手上又划了一道，“没有回答。事实是不止戚威一个人。”
    “下一……”
    “是不止威哥一个人，可你也不知道其他人是谁。”纪离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他听了这几个件事，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来，那就是有些事明雅并不知道，或者该说是处于怀疑阶段，之所以问他，就是想从他的口里得到证实。
    “我是不知道。”明雅大方承认，“可我有的是时间从你嘴里撬出来，不是吗？”
    “你就不怕我说谎？”
    “不怕，我觉得你说谎了我就扎两刀，反正痛的又不是我，不亏啦。”
    纪离：“……”
    过了一会儿，纪离闭上眼睛，看他的神情似乎作了一番思想争斗，才睁开眼睛开口缓缓道：“别扎我了，你想知道什么事情，我都跟你说吧。但我有一个条件，讲完后，你必须放了我。”
    明雅想都没想就摇头，纪离为之气结，正想发火，明雅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道：“放你是件不可能，也不在我现在的安排中的事，不过，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而且没人知道是你泄密的。”
    “……”纪离觉得没这么简单。
    果然，明雅接着说：“当然，只是这段时间你会失踪就是了。”
    “……行吧。”
    高雯君就是报纸上那个高官的女儿，也是交换游戏的第一个牺牲者，当时的交换游戏并没有兴起来，参与的学生们也只是小打小闹地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那时的高雯君也没有住在单人宿舍，而是住在普通宿舍，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跟这些同样出生上阶级家庭的学生们并没有过多的交往，以至于学校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其实是市里某个高官的女儿。这是造成她日后悲剧的一个重要原因。
    高雯君并不是因为不服管教才被送到这所学校来的，而是这所学校离她家最近，虽说是封闭式，每个月只有一次回家的时候，但学校并没有规定家长不能来探视，所以她家母上大人可以经常过来看她，带吃的给她，就因为这个简单的原因雯君选择了这所学校。
    在老师父母的眼里，她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在一些同学的眼里，她亦如此，大多数也因此对她产生了好感。
    于是，向她表白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只是，高雯君当时正因成绩下降而忧心忡忡中，看着年级成绩排名表的她打算从此天天向上好好学习，并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拒绝了那些同学。可没想到的是，在被她拒绝的那些同学中，偏偏有一个心思阴暗，觉得拒绝自己的高雯君不识好歹，一直都在想办法报复她的同学。
    那个时间，交换游戏刚办起来不久，戚威他们还在想怎么才能引起学生的兴趣，总靠武力是不行的，刚好就发生了一件事。
    那时候的交换游戏是有拆开来看任务内容的，戚威的朋友刚好拆到一个，上面反复赫然写着希望强/暴高雯君这几个骇然可怕的字眼。
    这个任务被戚威截胡了，但并没有失效，而是换了执行对象，那个人，不，那些人就是戚威他们。
    看高雯君平日里的行为举止，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经常来看她的妈妈一向深居简出也没多少个人认识她，戚威他们认定高雯君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就算被“欺负”了谅她也不敢报警，将来就算出事了大不了他们拿钱解决就行了。
    于是，高雯君悲剧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痛心，高雯君因为反抗被戚威他们一个成员掐死了，而这一切，被当时还在学前班的戚远他们看在眼里了，他们是被叫过来“帮忙”的。
    在如花般美好的年华，她被扼杀了。
    事后，戚威他们把她的尸体留了几天，准备等一个好时机解决掉。另一边高妈妈来学校两次找不到女儿，所以找上了老师，当时戚威想了个理由给高雯君请假，刚好高妈妈就进来，不负责任的老师就全部推给戚威让他去说，戚威比别的孩子聪明一些，从她的话里，他知道了高雯君的身份不简单，至此，众人这才开始害怕。
    原先打算随便处理的安排也只能作罢了，这件事处理得不好，搞不好他们的家族都会被牵连到，也是正好，纪离当时说了句他认识个姐姐跟高雯君长得有些像，戚威立刻就到个好办法，得知蒋毓清的家庭情况，也知道她正辍学在家，于是他让纪离叫她来上学，谎称是免费的，然后做假的入学通知，给高雯君办转宿舍等等，最后蒋毓清作为一个不知情的替身入学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难猜，没过几天，蒋毓清发现这件事后就被戚威他们处理掉了，然后高雯君的事也成为一个失踪谜团。
    闭上眼睛，明雅只觉得世界有些疯狂，这些真的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真狠呐。”
    所有的话最后总结成三个字。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明雅凝视纪离，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非得强暴她？如果想靠这件事交换游戏热起来的话是做不到的吧，反而会被叫停。而且以当时的情况看，交换游戏也没有在那个时候兴起来。还有蒋毓清，你们为什么杀了她，她的话不是一笔钱就能解决的吗？所以，为什么要强暴高雯君，为什么要杀了蒋毓清，明明都可以不的！”
    有点控制不了情绪，明雅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头有团火在烧，高雯君才几岁呀，蒋毓清也才几岁，她们明明十五岁都不到，她们还那么小，她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就要遭受这些呢？
    “威哥说蒋毓清必须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纪离淡淡地说，“我觉得有道理。”
    明雅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高雯君那件事，原本只是个意外。”纪离沉默一阵，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毕竟是犯法是事，威哥对这种事没也多大兴趣，本来是想把信封重新丢回去，当作没看到的。可是有个学长说，他见过高雯君，在学校里挺少见的单纯女孩，是学校里少有的特别爱学习的学生，但看来不是书呆子，模样挺标致的。然后威哥突然就有兴趣了，他……他去看了一眼，回来不知怎的，他们开始商量怎么对高雯君下手了。”
    “……那个写任务卡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纪离点点头：“知道，高雯君被……的时候，威哥让人叫他过来，想让他也加入，结果还没轮到他，高雯君就死了。他目睹高雯君死亡的过程，晕了。”顿了一下，纪离接着说，“后来听说疯了，现在应该在精神病院。”
    明雅无法理解：“那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因为蒋毓清当时说她要报警。”纪离明白她的意思，所以索性直说了。
    明雅突然觉得很可笑：“就因为这个男已经疯了，所以他不用死……而蒋毓清必须死是因为她想要报警！？”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正常人的做法，却被不正常的人绞杀了。
    这个世界其实不是福利，而是一个折磨吧。明雅想。
    纪离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明雅突然不想在这个世界待着了，她怀念以前的世界，虽然血腥，但至少不会像这个世界这么令人发指。
    “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
    纪离的话刚说到一半就没了声晌，明雅把手上的空瓶子甩了几下，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起身打了个电话。
    “喂，你离开学校了吗？……还没有啊，很好，你现在回来一趟……对，直接来我宿舍，有件东西我要你先帮我保管一下，价钱什么的好说……嗯嗯嗯，我等你，你快点。”
    明雅抽空检查了下手环的好感度，还是第九刻。
    那名情报分子很快就来了，他还带了个麻袋，起初见到地上躺的是个人吓了一下，后来探了下鼻息，他松了口气，三两下就把对方给装起来快速套上麻袋，朝明雅比了个数字，看到她举起手机这才点点头扛着麻袋离开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明雅有点担忧。
    不过仔细一想，他都能进来得神不知鬼不觉了，扛个麻袋虽然有难度，但他肯定也有办法的吧，不然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明雅就这么呆坐在窗外天亮起来，看着东边的天渐渐亮起来，她起身推开后门，走到阳台上吹风，早上的风很柔和，带着清新的草木味，闻起来让人有股心旷神怡的感觉。
    今天是星期一，一个新开始，也是交换游戏完成任务数量最多的两天之一。
    早早的，薛音然就跑来找明雅了，昨晚的事情让两人拉近不少，只是薛音然并不知道明雅的宿舍里昨天还发生过什么。
    她站在明雅的门前，抬手轻敲了几下，就看到明雅打开了门，整装待发，就是眼睛下方有一层淡淡的青影，内心不由得愧疚起来，肯定是自己昨天晚上说的话让明雅一晚上都睡不好觉了吧。
    “明雅，你没事吧？”薛音然问道，“要不，要不你今天请假吧。”
    “为什么？”明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请假干嘛，我又没事，只是有点困而已。”不仅困，身心还很累。
    明雅这么说让薛音然更加愧疚了，跟着明雅并肩走，“对不起啊明雅，都怪我昨天说了那些事。”
    “没事，不怪你，”明雅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表示自己真的很好。“我好得很，昨晚只是没睡好而已，你说的那些我早忘了。”
    这倒是句实话，得到真实消息时，明雅就把从薛音然这里听到的那些不实用没真实性的东西全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只是薛音然并不知道，她还是认为明雅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于是提出早餐让她请客来作为补偿明雅一点。
    两人当然没去食堂，一致朝小卖部的方向前进。
    明雅原本以为，戚远总是早退晚到的，今天也不例外，应该还是睡。却没想到这一大早，她们会在小卖部到在戚远他们。
    他们拿着几根棍状的面包，刚好付完钱，一回头就跟明雅她们对上了眼。
    最先移开视线的是龚森，他脸上飞起两朵可疑的红晕，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扭过头不看明雅她们，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暗暗看向薛音然，观察她的反应。
    倒是明雅和戚远，两人不发一语，四目相对，过了好久，薛音然看得无趣，扯了扯明雅的袖口示意她过去买早餐了。
    明雅收回目光，跟着薛音然朝小卖部走去，与戚远擦肩而过时，她听到戚远问了一句：“纪离去哪了？”
    明雅勾起嘴角，回道：“你该问他本人，而不是问我。”
    简短的对完话，明雅就和薛音然在小卖部买了几瓶小卖部阿姨自磨的豆浆和几个汉堡式的夹肉面包，付完款就一边吃着一边朝教学楼走过来。
    真是无巧不成书。
    戚远他们也去教学楼。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有意等明雅和薛音然，明明双方之间还相差好长一段路，可渐渐地，明雅两人却追上了他们，明明她俩的脚程没有加快。
    “音然。”
    一起并着走了好长一段路，一路上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打破这份宁静的龚森，他朝薛音然看了过来，开口叫道。
    “嗯？”薛音然咀嚼着面包里的肉块，嘟嚷不清地问，“怎么了吗？”
    “今天放学，你到旧操场等我一下。”
    闻言，明雅想起昨晚的事，条件反射地拉住薛音然的手，朝她轻微地摇了摇脑袋。
    “？”薛音然歪脑袋，又啃了几口面包，把两颊塞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一样，萌萌哒。
    明雅不动声色地捏两下她的手，薛音然还是不懂，不过她知道明雅的意思，于是转头看龚森：“我放学要去图书馆，没空。”
    龚森从善如流，把地点给换了：“那去图书馆也行。”
    薛音然立马扭头看向明雅，明雅想了想，捏了她一下，然后指向自己，薛音然立刻回头朝龚森说：“那行，就在那见面吧。”
    龚森：“……”别以为他没看到她俩的小动作！
    “对了，明同学，你今天见过纪离吗？”何禾看向明雅，眼神里夹杂很多东西，“早上我过去找他，他不在宿舍里。”
    明雅淡淡地：“没有。”
    薛音然适时地插了一句：“我去找明雅时也没见过，怎么，他去哪儿了吗？”
    何禾没有理睬她，他一直死死地盯着明雅，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然而又一无所获。只有龚森回答薛音然，“昨晚我们约好今天早上汇合的，结果就他没来。”
    薛音然恍然：“哦哦。他应该有什么事先去做了吧。”
    龚森笑：“应该是。”
    一行人来到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他们很显然是第一批到教室的学生。
    薛音然跟他们不同班，经过自己的教室时就跟他们挥手了，只留下明雅跟着戚远一行人回教室。
    薛音然用钥匙打开学生桌的抽屉，刚从里面拿出课本，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几声，她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陌生人：你最近小心一点，离明雅远点。
    薛音然：你是谁【疑问】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疑问】【疑问】
    陌生人：我是龚森。
    薛音然：哇哦，龚森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惊讶】明雅给你的吗【可爱】
    既然是龚森的，那就是不能拉黑了，薛音然便给它注上了名字，顺便标了注：同学。
    龚森：不是。
    薛音然：哦哦0-0那为什么叫我离明雅远点【疑问】明雅最近会有危险吗【担忧】【害怕】【瑟瑟发抖】
    看着手机接收到的薛音然的信息，龚森看着她每一句附带的表情，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说，薛音然的直觉挺准的，明雅最近确实会有危险。
    想着，龚森朝明雅看过来，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已经没那么多余地去关心别人了，还是管好自己重要的人吧。
    薛音然正在想要不要给明雅发条信息提醒一下，手机又响了两声。
    龚森：没有，你别想太多了。
    果然有猫腻，那边跟明雅的对话框里的字刚打好，薛音然立刻点了发送。
    薛萌萌【比心】：明雅，你最近小心一点，我听说你会有麻烦【怂成一团】【瑟瑟发抖】【虽然可怜但能吃】
    明雅看着她后面的表情包，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薛音然，也太可爱了点，果然对得比她备注的萌萌。
    心想着，明雅回了过去。
    萌雅：好哒，你也要小心一点哦【可爱但不想被吃】【看我四十米长刀无人能敌】
    接收到明雅的信息，薛音然稍稍放下心来，说实话，她也觉得明雅这个新来的转学生超级萌萌哒，将她名字里的明转成“萌”。
    最近会有麻烦哦……
    明雅放下手机，抬头看了旁边的戚远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她朝他扬起嘴角淡淡一笑，然后低头继续玩起手机来。
    明雅一点也不担心他将纪离的失踪怀疑到自己身上来，虽然现在他已经怀疑了，可是明雅却不得不对好感度上心。
    她通关的唯一方法就是提升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而现在，戚远对她的好感度停在了这里，这相当不妙。
    明雅拉开抽屉，凝视着里面的东西，定定地看了许久，她转头看向戚远，开口问道：“戚远，我们以前真的在哪见过吗？”
    一直看向明雅的戚远闻言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他深深地看了明雅一眼，嘴角弯起，却不是昨晚之前见到明雅时的笑容，带着一丝明目的冷意：“可能吧。”
    “那我们在哪见过呢？”明雅歪头，笑容比他更意味深长，“你想起来了吗？”
    有一瞬间，戚远的脑海里闪过“书山小学”这四个字，紧接就是一个背着书包的缩小版明雅，站在教室门口朝自己笑的画面。
    笑容从脑上褪去，戚远别过头：“忘记了。”
    似曾相识是戚远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存在的好感，这是起点，也是最关重要的一点。但现在，很显然明雅提起这点也无济于事了。明雅低下头，啃咬起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如果戚远的好感度停在这里不再上升的话，那她接下的事情就完全失去了意义，那这个世界也完全过不了关了。
    喵哒！还福利呢！这分明就是一个道难题！还是直冲三观的那种！
    明雅正想着要是真攻略不了的话，她要不要干脆跟这些畜生同归于尽放弃这个世界算了，手腕上的智能手环突然闪动一下。
    抬起来一看，明雅有些不可思议，上面显示戚远对她的好感度从第九刻跳到了第十刻，与顶端通关只相差了两刻。
    怎么回事？
    明雅看向戚远，却看到对方也看着自己，眼里满满都是错愕，而视线，正落在自己的手上，准确的说，是正被啃咬的大拇指上。
    ……多少年前的坏习惯了！怎么突然犯了！？
    明雅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指甲屑，从抽屉里扯出几张纸擦了擦嘴。
    这个坏习惯是明雅从小学四五年级开始有的，起初只是看同桌啃感觉有点好玩就跟着啃啃，后来渐渐养成习惯，每当想事情思考问题时她都会无意识地啃指甲，直到上初中，初二那年被自家老妈逮到，对着手就是一顿猛抽，硬生生把她这个环习惯给抽没了，事后还恐吓明雅以后要是敢留长指甲就把她留长的那个指甲给拔了，从此明雅不仅没了坏习惯，还养成了一个经常修剪指甲的好习惯。
    想起往事，明雅看了眼现在的指甲，挺长的。大概是因为现在是初中时期，又有长指甲，所以自己的老毛病就犯了吧。
    只是，为什么戚远看到自己咬指甲就莫名升了好感度呢？
    明雅不知道，戚远此刻内心的惊讶与她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到明雅抬起手的那一瞬间，他没由来的就知道她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咬拇指甲。
    脑海里随之浮现的画面是在他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画面，里面依旧有明雅，跟他眼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不一样的是，她们身穿不同的校服，记忆里的明雅也坐在不一样的位置上，而他也不是坐在此时这个位子上，而是比较靠近黑板的前排，明雅则坐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朝后面一瞧，就看到她坐在靠窗的位子，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正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思索怎么把糊上去却掉下来遮阳用的报纸再次糊上去。
    戚远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或者得了幻想症，不然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事，这些子虚乌有并不存在的事情，一定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出现这些熟悉感分外强烈的陌生画面来。
    哐铛——
    凳子倒在地上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原本叽叽喳喳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后看，看向同一个方向。
    戚远双手撑在桌面，他转头狠狠地瞪了明雅一眼，随后走到龚森桌前敲了两下，两人就一前一后地出了教室，何禾没有跟上去，反而扭头看向明雅，目光晦暗不明。
    “明雅，”洪小如探头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望着戚远离去的方向几秒，明雅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没什么。”
    她自己也一头雾水呢，怎么会知道？
    “哦，”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洪小如缩了回去，过会儿又接着探头过来，“明雅，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问你一下。”
    明雅侧头：“嗯？什么事？”
    “就是交换游戏的任务，你写了什么？”洪小如支吾片刻，继续说道，“你那天让我写的任务，我知道你跟别人换了也完成了，但你写的那个，我很在意。”
    昨晚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洪小如在现场看到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明雅又跟别人换了任务，虽然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吻上去，但不得不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挺让人佩服。
    可随之而来的不安来源于明雅当时自己写的另一个信封任务，明雅让她写的任务都这么劲爆了，那她自己动笔写的呢？是不是更……
    “你想知道吗？”明雅朝她眨了眨眼睛，“不急于这一时，相信我，你很快就知道了。”
    洪小如一头雾水：“哈？”
    明雅没有再理会洪小如，低头在抽屉里拿出一本课本，然后轻轻一翻，目光落在书页里夹着的信封上，这个信封跟戚远他们交换任务时使用的信封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没按她想象般的那样进行的话，她不介意，亲手推动一把。
    傍晚的夕阳朝西山缓慢落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带走天边的朝霞。
    普通宿舍楼的后面，一个瘦小的女生被几个女生堵在墙角，抱着书包，一脸惶恐不安地看着眼前的人。
    “听说你的任务是关于转学生的？”为首的女生化着精致的妆容，涂着橘红色口红的嘴巴一开一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墙角瑟瑟发抖的女生。
    “是……是……”女生害怕地点点头，把接到任务的过程说了出来，“我……我昨天接到任务后刚好人不舒服就去医务室，今天早上才把信封拆开，然后就看到那个任务了……我是想把、把这个任务交给二年生的……”可是还没等她反映这个任务破坏的规则，她的任务内容不知为何就被她们知道了，于是放学就被她堵在了这里。
    旁边一直在照镜子，梳理头发的另一个女生闻言便附在化妆女生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随着话的内容变化，她起初是皱起眉头，随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她朝墙角的女生伸出手，手里有一个信封：“这个任务给你，你把你那个任务给我。”
    “啊？”女生有些懵然，虽说书包里那个信封是个炙手山芋，她巴不得有多丢能丢多远，谁要给谁。可这事关重大，她却是真没胆量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我这个任务很简单的，就是去图书馆找几本书而已。”见她许久不接，那个女生有些不耐烦了，扬手一丢就把信封扔到她的身上，把手交叉在胸前，“快点，把你那个任务给我，然后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发生过。”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这张脸还能这么完好。”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女生一下子就怂了，她咬了咬下唇，还是从书包里取出信封递了出去，然后捡起另一个信封装进书包里就跑了出去。
    堵人的女生也没拦着她，自主地让道让她走。
    “龚琳，快打开看看是什么任务！”那个瘦小的女生刚走，另一个女生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任务违反了游戏规则。”
    为首那个强制交换任务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明雅的同班同学兼情敌对头，龚琳。
    “急什么，怎么说都在我手里，会跑了不成。”嘴上是这么说，但她打开信封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两下就取出里面的信纸，摊开来给大家看。
    看清上面书写的内容后，她们的脸色一凝，生生倒吸了一口气。
    ——杀了2（6）班的转学生明雅。
    几乎是看完这行字的同时，龚琳的身上齐刷刷聚集了几道视线。
    龚琳脸色白了白：“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虽然讨厌她，但我不至于讨厌到想她死啊，再说了，我写什么任务你们不是都在场看到的吗？”
    最后这个倒是真的，龚琳是和她们一起写的任务，她要是写了这个她们不可能不知道。
    龚琳的朋友之一，一直梳头发那个女生，叶诗雨开了口：“那现在怎么办？把这个信封交给戚远他们？”
    话音未落，另一个女生就叫了起来：“那这个任务怎么算，是完成还是没完成？”没完成可是会受惩罚的。
    “既然违反游戏规则了，那应该是算完成了的。”
    “……这可说不准，要是不算呢？”
    “对啊，而且就算举报成功算完成任务了。那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呢，那是不是以后大家都可以写违反游戏规则的任务来免去任务啊。”
    “就是，如果真有这个bug，戚远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好吧。”
    旁边的女生争论着，而龚琳一直安静地听着，未发一语，直到叶诗雨发现不对劲，伸手推了她一把，问道：“龚琳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在想什么呢？”
    “没……”龚琳凝视着手上的信纸，“我只是在想，这样一个机会在我面前，我该不该放弃？”
    “机会？”叶诗雨皱起眉头，她有股不祥的预感，“什么机会，你在说什么啊？”
    “而且正如你们所说，如果真有这种逃脱惩罚的可能性存在，戚远他们会不知道吗？”龚琳捏紧手中的信封，连她自己都知道她只是在给自己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找一个脱辞而已，“你们知道的，惩罚很可怕的，我不想被惩罚，要是那样对待的话，我宁愿去死！”
    “龚琳你疯了吗？”叶诗雨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大叫起来，“你看清楚，这可是杀人啊，犯法的！”
    “我知道！”龚琳挣开她的双手，不顾一切地也吼道，“我当然知道，不就杀一个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诗雨惊恐地看着龚琳，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龚琳冷静下来，她把目光放回信纸上面，声音清冷地说出一个可怕的事实，“其实你们都知道的不是吗？这个游戏早就死过人了。尤其是诗雨，你最没资格这么看着我，别忘了，掐死高雯君的人是谁！”
    “好好的你提她做什么！”
    另一个女生害怕地扯住另一个女生的袖子，“我们别说这个了！”
    叶诗雨也冷静下来，她上前一步从龚琳手上抽走信纸，没有理睬旁边几个同伴的话，看了许久，她才开口：“我没忘，掐死她的是我哥。”
    她也没忘，是谁把高雯君这个放学就宅在宿舍里复习的人一步一步引到目的地的，是她们。
    “这只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龚琳握住叶诗雨的手，循循善诱，“我们不会让她像高雯君那样痛苦的，我保证，她会没有痛苦地死去的。你们下不了手的话，我来动手，好不好？”
    叶诗雨想起自家哥哥在学校仓库处理尸体时的模样，他浑身血淋淋地朝她伸手要肢解尸体用的工具的那一幕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没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答的：“好。”
    ——嗯，给你。
    ---
    “啊啾！”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明雅突然打了个喷嚏，与她并肩走的薛音然见状担心地问道：“明雅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想起医务里那个色迷迷看着自己的胖校医，明雅果断摇了摇脑袋：“我没事，只是打个喷嚏而已，没准是有人在背后骂我来着。”
    “哎不对啊，我好像记得是打一个喷嚏代表有人在想你，”薛音然想了想说，“打两个才是代表有人在背后骂你，最后打三个喷嚏就是感冒了。”
    “怎么感觉我们记得不一样，”明雅也被带动地回想喷嚏的意义，“我听到的说法是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背后讲你坏话，打两个证明有人在想你，打三个就是感冒了。”
    “是这样吗？”薛音然也被搅混了，索性不想了，她摆了摆手，“算了，不管有人想你还是骂你，只要不是感冒就好了。”
    对于这点，明雅不能更赞同。
    一路说说笑笑地回到宿舍，在楼梯口明雅和薛音然分道扬镳，目送她走上楼梯，在楼梯转角消失不见后，明雅才转身朝自己的宿舍走了过去。
    明雅回到宿舍，打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隔壁，冰冷的宿舍门一如既往，看起来并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
    也是，这才失踪多久，也就戚远那些和纪离有约在前的人感觉到不对劲，学校的人那么多，其他人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人不见了。
    静静地看了两眼后，明雅就进门了。
    站在门边，明雅修长的手指曲起在门边的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现在正值傍晚时分，天气正在逐渐暗下来，屋内的白炽灯没有打开，她的脸上如同正在转变的天空般，一分一分暗沉下来。
    等到整个天空挂上夜幕，明雅的脸乃至整个人完全融入黑暗里，她才慢吞吞地转身，抬手伸向门边的插座上，摁下灯的开关按钮。
    啪地一声，整个单人宿舍瞬间亮了起来。
    明雅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伸手抓过床上的枕头，抱在怀里陷入沉思。
    手腕处的智能手环显示戚远现在对她的好感度有十刻，按理来说既然攻略对象并没有受纪离的事情影响从而暂停对她产生好感度，这是件好事啊，而明雅接下来只要好好想办法让三戚远对自己的喜欢再深几分就可以通关了，所以此刻的明雅应该是带着小开心继续为自己出谋划策才对，而不是一脸凝重仿佛遭遇什么大难关。
    然而事实却是，明雅真的遭遇大难关。
    而这个难关甚至牵扯到她的现实世界。
    只要仔细观察智能手环，就会发现原本占据界面的一个小角处的两个小圆圈之一，那个代表攻略世界次数、系统为她争取的福利的小圆圈，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另一个记录攻击次数的小圆圈则彻底暗淡下来，像是石化了般变成了灰色。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就在刚放学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就在明雅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内容让明雅相当的震惊，虽然她以前有想过出事前各种莫名的事情，有阴谋论过觉得背后可能是有人在操纵，但被任务这么挑明来讲，她发现，自己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系统的意思很直接，它表示自己与明雅的连接正遭受外力的破坏，明雅也才知道，原来系统和自己的连接本并不是绑定状态，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就受到外力的破坏。
    系统和宿主的精神连接分为两种，一种是临时的连接，也就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分配给此系统并非原定系统，或者接手其它系统的宿主，此类称之为非绑定性的。另一种就是绑定的固定连接，也就是原定系统，宿主的专属系统，没完成系统所携带的任务剧情则永远无法脱离虚拟世界，除非出现bug。
    而明雅与系统的精神连接，就是第一种。
    不仅如此，系统告知的内容证实了她的阴谋论，她现在身处的世界种种，以及出事前那些奇怪的事情，原来都是有心一手策划的。
    而明雅现在的时间不多，她下个世界即将传送回现实世界，系统所在的公司会为她续命一周，在这个期间，明雅必须找出那个人。
    因为她之所以会到这个世界，正是那个人类与两家异次元公司合作的原因。
    “我是你们的小白鼠吗？”明雅的嘴角划开一抹自嘲的笑。
    脑海中的系统沉默良久，才出声：【至少我没有，这件事我也是之前升级后才隐约察觉到的，但一直未证实。】
    明雅趴在床上，闭上眼睛，仿佛睡着般呼吸平缓。
    很明显，明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通关，而是尽最大的可能从戚远那里了解，观察他是现实中的谁，跟现实的她有什么关系。
    系统说过，那个人很急，他不满于现在明雅的状况，他也希望明雅能察觉到他，所以，现在明雅的攻略对象的身上有大量那个人的数据，甚至连现实的记忆都有也说不定。
    -----
    冰冷的机械圆型舱前，站着一个披着一头如瀑般的黑发的男子，清冷的唇线轻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面前两块悬浮在半空中的投影上的数据，而他的身旁，几个湛蓝色的光球在他的身旁如星轨般环绕。
    【嗞——】
    【000初始系统为宿主服务，请问宿主是否有需要？】
    男子伸手去抓那些蓝色的光球，然而指尖还没碰到，那些光球一个个都调皮的四处散开，接着又在他的身边重新环绕起来，上下晃动中，里面水状般的蓝光流溢闪烁，仿佛里面藏有一个星河。
    “跟它们的主人一样。”男子似乎生气了，但语气里却听不到一丝怒气，仿佛有些愉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蝴蝶发夹，凝视片刻后，便往后随手一扔，一颗光球见状立马朝扔的方向飞了过去，在发夹落地的前一秒将它吞噬，然后重新又飞回男人的身边，上下晃动的光球里依然水光四溢，完全看不出蝴蝶夹在哪里，那玩意就像融化一样消失不见了。
    “那个……叫什么系统来着？”男子想了下，还是想不起来，便放弃了，“还是侵入不了吗？你之前给它下达的指示它照做了吗？”
    【bg174系统并滑执行000初始系统下达的指示，它似乎想保护那个临时宿主。】
    系统的声音响起，平稳的声线，毫无感情的音调，清冷地回答男子的问题：【000初始系统已经向公司高层汇报该事情了，相信公司高层已经对bg174系统进行强制性收回命令了。】
    见男子没有任何反应，000初始系统顿了一下，继续道：【请宿主放心，目标很快便会回归现世界。希望这不会影响本公司与你的合作。】
    “怎么会？”男子面露笑容，然而笑意却没有抵达他的眼底，他说，“我很相信令公司的，毕竟是你们先找上我的啊，何况这才这一单，我非常相信你们绝对不会让它出什么意外的对吗？一定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办的，对吗？”
    000初始系统很久才用异常坚定的声音道：“一定会的，请您放心。”
    在男子面前的悬浮投影里，显示的是两个人的数据，一个是明雅的，另一个则是戚远的，仔细看，戚远的数据正逐步被他的数据所代替，而明雅的数据则稳定不变，唯一有变化的是，在她照片的下方有一小圆圈正在转动，表示她还在数据世界里。
    ----
    纪离失踪了。
    作为住在他旁边的明雅自然而然就被前来调查的警察询问了一番，然而从她这里却问不出什么来。
    因为无论问她什么，都会被她反呛回来。
    比如——
    “明雅同学，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纪离是什么时候？”
    “班上啊，不然还能是哪儿？”
    “那你最后一次在宿舍遇到他是什么时候？”
    “哦，你们是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宿舍吗？楼梯口那边不是有个监控器吗，你们不会调出来看吗？”
    诸如此类，实在让警方束手无策。
    最后只能挥挥走让她走了，于是明雅便起身离开了，离开之际，明雅‘好心’提醒了一下警察，这学校失踪个人那都是件常事，没什么好在意的。
    丢下这句话，明雅走出了教导处，与下一个同学擦身而过。
    是个陌生面孔。
    明雅也没放在心上，她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只是还没等她回到教室，半路从旁边窜出一个人，把她压到了墙上。
    后脑勺重重地嗑在墙面上，发出好大一声响，明雅刚吃痛叫了一声，一块散发出异味的白布迎面就来，还好她反应神速，抬脚就朝前面那个人的下半身踹了过去，那个哎哟叫了一声，就把白布朝她脸上一丢，拔腿跑开了。
    明雅被白布上的味道熏到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靠着墙闭上眼睛养神，好一会儿，那股晕眩感才消失。
    恢复正常后，明雅上前捡起那块白布，上面的味道依然浓郁，明雅琢磨了一下，这应该是迷药之类的东西，而且下了十足十的量。
    ……
    盯着这块白布看了一会儿，再想起刚刚那人的声音，明雅简直想挠死系统再抓花自己这双手。
    喵哒，她埋的另一条加分线已经开始行动了，简直要命。
    心烦意乱地把白布随心扔进垃圾桶里，明雅继续朝教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梳理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首先，她已经不需要通关了。甚至她还要尽可能的延长时间，方便她从戚远那里找出现实那个人的线索来，当然提升好感度还是必须的。
    可是，之前为了能尽快通关，明雅运用了上个世界通关的手法，星期天写交换任务时，明雅的那个写了杀死自己的任务，她算准这个任务最后应该会落在某个对自己咬牙切齿的人手上，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她也一定会让这个信封在适当的时期准点落到那个人手上，无论如何。
    而现在看来，这个信封落到那个人的手上比她所想的时间还要快。
    嗯，而且明雅现在已经不想那么快通关了。
    很显然，这两件事起冲突了。
    明雅：……
    想了一路还是没想出应对的办法，明雅离教室也越来越近了，走进教室后，明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这里来了。
    明雅站在自己的桌子前，抬眸扫视一眼，冷淡地问道：“有事吗？”声音不轻不重，全班人刚好能听见。
    “明雅，”一旁的洪小如开了口，明雅朝她看去，发现此时的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惊恐的，“听说是你把纪离害死的？”
    她？把纪离害死了？
    “是吗？我把纪离害死了？”明雅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一脸稀奇地看着洪小如和她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怎么？纪离死了吗？怎么和我听到的不一样？”
    “那个，是今天早上公告板那边贴的。”洪小如被明雅盯得毛骨悚然起来，她朝后缩了缩，但还是回答了明雅。
    “证据呢？”明雅不以为意，“我杀人的话总得有证据吧，总不能无缘无故就说我杀人了吧？”
    “那时候是没有的，但现在有了。”
    说这句话的人是叶诗雨，明雅认得她，龚琳的小跟班，有龚琳的地方就绝对有她的存在。
    明雅更稀奇了，她笑道：“是吗？那拿出来看看呗？也让我好好观摩下我是怎么杀人的。”
    叶诗雨也跟着笑了，她双手撑在明雅的桌上：“五班的陆仁刚刚说了，你在教导处跟警察说，这个学校学生失踪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而且，你别以为你宿舍那楼楼梯口的监视器坏掉了你就留不下什么证据，你看看这是什么？再想想你刚刚跟警察说了什么？”
    一张报纸砸在明雅的桌上，明雅拿起来一看，是学校校报社出品的，里面罗列的对明雅杀人的种种怀疑，以及一张放大到模糊的头条照片，看样子应该是从哪张照片上截下来的。照片上的人拍得不是很清楚，但看身形依稀能看出是明雅和纪离在交谈，而且就在他们的宿舍门前。
    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钳住，明雅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头也没回，直接暴力挣开。
    “放开我！”
    “纪离呢？”戚远起身站到明雅桌前，叶诗雨见状赶紧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不知道。”明雅抬头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一字一顿地说。
    “我是书山小学六年级哪班的？”
    戚远还想问些什么，明雅冷不丁防冒出这么一句，他的脑海猛地闪过一个画面，他做的那个梦里的小女孩长大不少，正挎着个帆布包朝挂有六年级门牌的教室走去，他的视角探头瞄了一眼，就看迎面而来的小不点明雅胸前的铭牌上写着……
    “1班……”
    戚远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抬头看向明雅，却发现她也一脸错愕地看向自己。
    ——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之前，明雅就把这句话问出口了。
    而现在，明白一切的明雅嘴张了张，还是没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她选这个问题是综合戚远之前问过她小学的问题，她猜测没准那个人可能在现实里跟她小学同校过，于是随便找了个年级试问了下，没想到戚远居然知道。
    “答对了，我是书山小学六年1班的明雅。”
    明雅朝戚远笑了一下，戚远却觉得她这个笑容笑得很勉强，还带着点苦涩。
    “我没有杀纪离。”明雅无力地站起身，轻轻地朝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走出教室了。
    范围缩小是好事，可明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知道她小学六年级读1班的人除了当时那些同学老师，就只能自己身边少数的人了。明雅仔细地回想了自己小初高的校园生活，她真的觉得自己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一直都挺安份守已的，为什么会有人想害自己呢？
    走出教学楼，沿着花圃一直朝宿舍楼走，明雅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者该说是她的想法似乎有点不对。如果说是想害自己，除开前面几个没有记忆的世界，这两个世界来看好像并不是，她只是谈了两场恋爱而已，虽然对象奇怪了点，但是除了心惊胆跳，自己也没什么损害。
    等等，对象奇怪，难不成那个人的内心其实跟她攻略的这些对象差不多？
    明雅觉得自己又抓到了一个重点。
    宿舍楼很快出现在眼前，但明雅并没有朝那边走过去，她放慢了脚步，最后思索半分，果断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最后到达目的地，操场。
    不是宿舍后面的旧操场，而是学校后来新建的新操场，明雅来到这个学校这些时日，除了体育课，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操场。
    然而这个渌油油，充满青春气息的操场并没有旧操场的人来得多，大伙儿闲暇时间还是都喜欢去旧操场，这个操场就都没什么人。
    这种感觉让明雅想起她现实初中的时候，学校也有一个操场，虽然那个操场不是新的，但是同学们并不喜欢去那个操场，反而喜欢教学楼后宽广的小山坡。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那个人比现在的她更想知道他是谁。
    系统也说过，那个人似乎很希望自己能认出他来。
    ----
    下午五点半，下班的铃声准时响起，明雅也非常准点地拎起自己的包包走出财务部，门边刷了卡，她就离开公司了。
    现在正当七月天，哪怕是傍晚，空气还是褪不去午后烦躁的闷热气息。明雅看着眼前冒着尾气扬长而去的公共汽车，叹了口气，转头朝旁边的小卖部走去。
    “阿姨，给我一瓶冰红茶。”说着，她把钱递了过去。
    小卖部的阿姨接过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的冰红茶给明雅，问道：“还要点别的吗？”
    “嗯，再给我两包辣条和一条冰棍吧。”明雅在小卖部的窗口扫了一眼，受到夏天炎热的影响并只有人，连零食也一样，湿黏黏的一看就没什么胃口。
    “那钱刚刚好，不用找。”小卖部阿姨把东西给明雅后就继续转头去看她的电视了。
    一包辣条一块钱，这个牌子的冰棍撑死也就两块钱，一瓶冰红茶四块钱，明雅刚给的十块钱，怎么也还有两块钱找回。
    “阿姨，辣条一包多少钱？”明雅拧开盖子，对着瓶口饮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一块啊。”小卖部阿姨看电视正看得入神，头也不回地应道。
    “xx牌冰棍呢？”明雅又问。
    “一块五。”
    “那冰红茶是四块吗？”明雅循循善诱。
    “是啊，”刚好到广告，阿姨也被问得烦了，扭头不耐烦地说，“哎不是，你这孩子买不买啊，问这么多！”结果目光一触及到明雅，以及她手上的东西后，她顿时安静了。
    “那阿姨你还得找我两块五。”
    小卖部阿姨立刻就不依了，她蛮不讲理地说：“哎呀你这孩子，都在那么大的公司上班，还吝啬那么点钱啊！真是的！你以为我摆这个小卖部一天能赚多少钱啊，都没你半天的班多！”
    “不找给我也行，再来包辣条和一根冰棍，我就走。”明雅喝水一向很快，她咕咚几口冰红茶就喝光了，然后把喝光的瓶子朝垃圾桶里一丢，说，“不然就把快点把钱还我啦，阿姨。”
    “哼！”小卖部阿姨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打开冰箱里拿冰棍，由于气不过，她还特别小心眼地拿了里面融化后又结成的那一根。
    明雅可不管，只要感觉不亏就可以，她接过东西，心满意足地走了。
    出租车是不可能，车费那么贵，花这个钱她还不如存起来吃顿寿司。于是明雅便坐在公交车站一边吃东西一边等下一辆公交车的到来。
    明雅在车站前站了一会儿，公交车还没等来，倒是远处过来一群穿着蓝白外套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车上的他们完全不顾身处马路，自顾自地打闹玩耍，车握把险险擦到路边的明雅。
    “熊孩子……”明雅皱起眉头，小声地嘟嚷一句，向后退了两步，离马路远了一点。
    就在这时，单肩包里传来了悦耳的手机铃声，是韩国电视剧《秘密》的片尾曲——《不治之症》。
    除了日语是因为动漫爱屋及屋以外，明雅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陌生语言的歌曲，歌曲听都听不懂，只能听听旋律听久实在有点枯味。这首歌也一样，明雅并不喜欢，但这是之前办公室大家都在讨论韩剧，不知为何就说到换铃声上面去时，明雅为了不让他人觉得不合群而跟众换了。那些韩剧歌曲中，她挑来挑去，只挑中这一首她觉得旋律还不错的。
    她还记得，挑中这首歌，旁边的同事立刻安利她去看这部韩剧，并表示这是韩剧史上最虐心的一对，没有之一。
    当然，这仅仅只是那位同事觉得的。
    明雅手上的冰棍还没吃完，为了听电话，她将大半的冰棍一口吞了，抹了抹嘴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而且很显然，这不是本地的号码。
    它只有七位数。
    明雅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推销的电话，于是便摁掉了。
    然而就在她刚划动红色拒听按钮的下一秒，这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年头，为了糊口，推销员都拼了。
    明雅表示能理解，所以她再一次划动红色按钮，结果下一刻，这个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嗯？”
    明雅不信邪了，她动动手指，划掉又看到它打进来，再划再打，再划再打。
    如此重复十几次后，明雅累了，抱着巨大的困惑，她轻轻朝绿色按钮划了过去。
    手机里并没有传出来任何声音，明雅以为是自己又划了拒听，放下来一看，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
    “你好？”她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
    手机那头这次有了声音：“你好。”一个极具性感的男低音。
    “……”明雅的脸可耻的红了。
    “请问是明雅吗？”
    “啊，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有什么急事吗？不然怎么会打那么多电话。明雅想。
    “没事，只是再三确认一下而已。”
    “？？？”明雅一头雾水表示她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再回话，手机的那边就断了，断得相当突兀，也很莫名其妙。
    这时，公交车刚好来了，明雅便带着对这个电话的疑惑上了公交车，在公交车上，她回拨了过去，却听到手机里礼貌的声音告诉她此号码为空号。
    这让明雅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安。
    事实证明，明雅的第六感很强，在到自家小区前下车的那一刻，一辆黑色的跑车直直朝她冲了过来……
    在强烈的撞击感下，躺在地上的明雅只看到眼前一片殷红，随即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到陷入黑暗，她都没有感到身体有哪里传来一丝痛感。
    ----
    明雅站在小卖部前，看着学校那个小小的小卖部里，有个微显发福的中年女子正满脸笑意地收起前面学生递过来的钱，然后把一袋装好的零食递了过去。
    明雅看了她很久，最后才来到小卖部面前，开口叫她：“阿姨，请给我来一包瓜子。”
    “好的，这位同学你要什么味道的？”
    “那都有什么味道呢？”
    “有原味，五香，焦糖，茶香，奶油，山核桃……这些口味的瓜子，你要不要每种都来点？”阿姨乐呵呵地推荐道，“这样每种都能尝到，比较不亏哦。”
    明雅垂下眸掩去眸中的情绪，再抬头，她露出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阿姨，你这里有抹茶味的瓜子吗？不是茶香味的。”
    明雅的初中学校离她家很近，骑自行车只要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了，所以明雅从来都没有到学校的食堂去吃过饭，可学校的食堂是被人一手承包这件事她却是知道的，食堂里头有个胖胖的打饭兼卖小零食的阿姨，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很少去。初中的很多事情明雅都忘了，可她却深刻得记得，那个阿姨喜欢调各种茶味的瓜子味道，学生在她那里买东西买多了，她就会免费送一小包试吃。
    明雅的同桌是个吃货，她记得同桌很喜欢抹茶味的东西，某次同桌就像那个阿姨提了这个建议，没想到那个阿姨真的捣鼓出来了，抹茶味的瓜子。
    明雅有幸尝过几回，味道闻着不错，吃起来也还可以，就是那个阿姨嫌抹茶粉贵，每次都只做一点点。
    “抹茶味的瓜子……小同学你咋知道阿姨做了这个？”
    明雅看着有些惊讶的阿姨，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她笑道：“因为，从刚刚我就闻到了抹茶的味道。”
    这个初中小卖部的抹茶味像她现实里初中食堂的抹茶味，几近一模一样。
    “鼻子可真灵！”阿姨笑道，弯腰从底下抬起一袋瓜子，从旁边架上拿下来一个纸袋撑开，边舀边问，“小同学你要多少瓜子啊？”
    “三块钱来吧，多了我怕吃不完。”放到明面上的布袋里，瓜子的抹茶味更浓厚了，明雅嗅着这股遥远记忆中的味道，思绪有片刻被带到从前。
    “行咧。”阿姨点点头，加快手边的动作，麻利地舀好放到一旁的小称上称了称，“三块三，算了，收你三块就好了。”
    从阿姨手里接过瓜子，明雅把钱递了过去，道了谢：“谢谢阿姨。”
    明雅的初中过得很普通，嗯，如果排除她遗传自母亲的样貌惹来的事情外，真的挺普通的。
    明雅的母上大人长得很漂亮，十年如一日似乎从未变过，明雅从没在她的脸上找到过一条鱼尾纹，倒是老爸的头发已经白了好几根。夫妻俩一起出去逛街，从来都会被当成父女，或者经常怀疑男方是不是很有钱，女方是不是傍大款的小三。有些人得知真相后纷纷羡慕起父亲来，然而父亲却是有苦说不出。
    老妈的脾气和她的美貌是成正比例的，有多漂亮，她的脾气就有暴躁。
    温婉美人？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家里，不存在的。这点从明雅咬指甲的恶习被她生生抽回正常道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样的妈妈在以前的明雅眼中是无所畏惧的。
    可从小的时候开始，每每她恃美扬威，仗着自己可爱漂亮恣意妄为，不讲道理的时候，老妈总是拉着她的小手，再加一根小竹条，非常耐心地重复说着小明雅总有一天会老的会变不好的话，反倒跟她说了必须注意的事情，例如人性人心相关的事情，久而久之，明雅对自己的样貌也就没那么在乎了。到长大后不再漂亮，明雅的心态没崩，这都多亏了母上大人。
    初中的明雅无疑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女生。多少同学慕颜而来却因她无趣的性格败兴而归。
    明雅到现在已经忘记初中同学有哪些了，她只记得自己的前后同桌，小学同班的校友，和学校那几个吃饱没事干喜欢找她磋的女生，以及学校里出名好看的俊男俏女。
    明雅记得她当时的班上就有两个，不算上自己的。
    女生离得比较远，男生跟她隔了一个组，那个时候评选班花班草，那个女生由于待人温和，温柔体贴选上了，男生则是毫无疑问当选的。
    初中的明雅很迷美型的动漫人物，尤其是clamp笔下的人物。听到选校花校草，班花班草时，她凑了个热闹，看着宣传板上同班的男生成为校草，她是一脸懵逼的，再看看校花那张清秀可人的漂亮脸蛋，她默默地转身，果然还是二次元世界好，吊打三次元三条街。
    那个男生她觉得很眼熟，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是谁。
    时间一长，乃至于上了高中，那个男生再次成为她的校友，又一次评为校草，明雅依旧没想起他处于自己记忆的哪个部分里，似乎是年代比较久远的，比如小学，幼儿园……然而她想不起来了。
    “咔、咔哧——”
    明雅从在旧操场篮球场旁的长条靠椅上，看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嗑瓜子。
    ---
    想找到明雅并不是难事，戚远轻而易举就到她的面前来了。
    这时的明雅已经将一纸袋的瓜子嗑得差不多了，正在一堆瓜屑里找瓜子来嗑，感觉到面前有人，便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戚远后又继续低头找瓜子。
    “你在这里干嘛？”戚远在她旁边坐下，视线朝前面看去，此时的篮球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打球。
    “你是书山小学毕业的吗？”明雅牛头不对马嘴问道，这个问题早在教室里就得到‘证实’了，但她还是想问一遍。
    “……”说到这个，戚远就头疼，他明明就不是书山小学毕业的，怎么下午面对明雅他一个头昏脑胀就说了这个呢，他是怎么知道的明雅小学六年级读哪班。
    “嗯？”明雅偏头看他。
    “……不是，”否定后，戚远顿了顿，补充一句，“我是上雅小学毕业的，早一岁上学，毕业后上的本校学前班。”
    “那你还说是书山小学，”确定找不到瓜子了，明雅对着布袋口把嘴里的瓜屑吐进去，看向戚远，“害我还以为我们以前同一小学呢。”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读哪班的？”明雅继续问。
    “我……”戚远想说是他梦到的，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梦到的这种话说出来谁信？
    “啊对了，纪离还活着，你不要担心。”明雅也不打算追问到底，话题一转，她说起了戚远一直担心的纪离。
    “……我知道。”戚远合上嘴，好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倒让明雅诧异了：“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戚远沉默好一阵，才开口：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我知道，你不可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