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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昕见穆青挡下了诸多问询的人,渐渐地眼神就飘到了萧宁素这里,她附耳道:“姓穆的像是对你有意思,反正这事情咱们吃不了一丝亏,这萝卜坑就是给你挖的,小宁,你跳是不跳?”
张纫寒微微点头,在萧宁素掌心中写了个“情”字,而后去帮南橘收拾东西了,董昕嘻嘻笑了笑,躲到蔡文君那里去了,一个个的,显然是不打算给萧宁素出主意了。闪舞网
平心而论,穆青家境不俗,生就一副好皮囊,就是与萧宁素并肩而走,也不会因萧宁素而失一点光彩,董昕不评点人,让萧宁素自己抉择,实际上就等于站在穆青一边,猜都猜出,董昕与穆青很早就熟识了,对穆青放心才会让他创造一个机会出来。
萧宁素稍转了转,明白了张纫寒的意思,她写的“情”字不是感情的情,而是人情的情,心得体会可大可小,但不管怎么说,萧宁素的练剑心得肯定不比云秋丹值当的,哪怕萧宁素换了过来,不理会穆青的示好,在众人眼里,萧宁素就是欠了穆青一个人情,拿人手短,这个怎么去换?
让背后实打实站着两位有望神阙的真人的萧宁素,让她欠个人情,甚至埋一线感情到她心里,一瓶云秋丹算什么,更何况,以萧宁素资质机遇,开天门是板上钉钉的事,道宗历来判过道体的弟子,只要不是半途因故陨落,那个没有修到真人?
想通这些,萧宁素重新认识了一下穆青,哼,想收买姑奶奶我?那你的彩头总得大一些,没见着当年赵家镇的公子哥们都是一掷千金地买我一笑么?
穆青等了半晌,也未见萧宁素意动,他毫不意外,若是一瓶云秋丹能引得萧宁素欠他个人情,反倒是萧宁素眼界太低。于是随手翻了翻递上来的剑道心得,挑了个稍微看得过去的,权当结个人缘,穆青父亲是丹阁真人,缺什么也不会缺到丹药上。
互通有无后,众人又聊了聊,便起身各回各家,道宗什么都好说,这误了采气影响日后评语,就不值当了,倏忽间就散了没影。
见青桑谷一行人身影消失在远处,原先与穆青呛声的孙鸣海凑了上去,说道:“青哥儿,这一趟下来,董小姐那边的口风紧,萧姑娘是一点没松口,您看……”
做了个对角戏的穆青摸了摸下巴,转身淡淡说道:“这事情本就是放长线的,董昕与张纫寒同气连枝,动她们就是动到了四位真人一位真君。”
跟在穆青脚后跟的孙鸣海压低了腰,低声道:“老爷这几天传音来的多,少爷您总得看着些,老爷好说话,夫人可就……”
穆青听罢就不太高兴,斥道:“爷做事,要的你教我?”孙鸣海赶紧自打嘴巴,连声“是是是”。
“这四个,没一个好应付的,就是那个吃橘子吃入迷的南橘,若不是珂羽真人的小幺女,哪来的灵玉去胡吃海喝,偏生那萧宁素上是栖月真人与栖璇真人,几十年后就得改口真君,都是不好对付。”
孙鸣海晓得这时候不能扰了少爷的思绪,老实跟着,穆青捏着胡茬,叹了口气道:“父亲吩咐下来的事情不好办,你回去一趟将其中关系理清楚了,母亲要是催,就说少爷我闭关了,听—不—见!”
黄昏下,将一主一仆的身影拉的极长,明明是青春年少,却有那么点萧索的意味。
……
途经了黄芽村,萧宁素四人顺便在小雅家中热闹地吃了顿饭,甩着手乘着夜风回青桑谷,杏仁追着只花蝴蝶,跑的飞快,南橘跟着跑地飞快,张纫寒有事情先回去了,就剩下了董昕与萧宁素。
董昕小眼睛一转,就知道事情不妙,还没萧宁素出声,就举起双手投降道:“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
萧宁素眯了眯眼,怪不得董昕从没吃过亏,这一份玲珑心思谁敌得过,但终究是好姐妹,萧宁素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嗔道:“说,你收了穆青多少好处才卖了我。”
董昕顿时哭天抢地道:“天地良心,我一分都没收,我哪里卖你了,不就是给一个害了相思病的大好青年一个机会么?小宁你看看,这套路,不俗气吧?”
萧宁素被这套俏皮说辞逗的一笑,推搡道:“俗!俗气极了!道宗不是崇复古礼么?谦谦君子不该在河边唱支歌,然后飞鸽传信?穆青要是那样,我还就算他是个君子!”
逮住了话头,董昕立马说道:“呦呦呦,小宁原来喜欢翩翩君子温如玉哇,哎,我听说,先古的君子与淑女,看对了眼就是,在河边,野什么合来着?”
说的这么露骨了,萧宁素脸颊上跳了两朵红晕出来,登时追着董昕打,怒道:“今天我非把你打成一滩草原上的泥不可?”
“你打我就认了,你把我打成草原上的泥是几个意思?”
“那你说,谁喊你董小姐的!”
“……”
一路追打地累了,萧宁素佯装累了喘气,董昕比了个鬼脸,过来搀扶起萧宁素,叹道:“都让你多养生养生,我们都老了,别瞎跑瞎晃悠,一杯枸杞茶才是王道。”
“拉倒吧你。”萧宁素装成一个老妪佝偻模样,感觉实在学不来,一掐小蛮腰,揪着董昕脸蛋道:“人家张纫寒都旋照了,怎么你还是个启光?丢人不丢人?”
“有什么丢人的?”董昕理直气壮道。
“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天启光三天旋照啊,连道宗惯例都是单行灵根升到旋照给一年,晚了才会被嘲笑,这才几个月,你干嘛不去催催橘子?”
萧宁素本着就是挤兑的意思,开灵修士吞吐清灵气有个章程在里头,经脉愈是强健,开辟地多,自然是进境地更迅速,如戊己土、庚辛金、甲乙木、丙丁火、壬癸水,这样的顶尖的五行单灵根,修到开灵巅峰境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开天门在知天命前最佳,天门只能开三次,若是三次不过,终生便是开灵境了,所以道宗弟子并不急着走到最后一步,根基打地愈扎实,过天门的成算便更大,萧宁素有本事三日旋照,只能说是比别人快了一两年,这等靠苦修就能补上,实则不足挂齿。
又互相斗了斗嘴,董昕正色道:“小宁,你五气进展如何?”
这没什么隐瞒的,萧宁素回道:“已然拔了风、寒、暑三气,余下湿、燥气慢慢磨,冬至小比不是在两江城么,道宗在城中设立了一应修行地,到时候随便进个前十就行啦。”言下之意,对待全二重天的小比简直是探囊取物。
董昕白了萧宁素一眼,撇嘴道:“看把你得意的,我爹特地嘱咐过我,开灵境的修行抓的是‘稳’,我知道你判过道体,修行多少就自然打下多少根基,二重天里三万弟子都没几个比得多你,但是小宁啊,欲速则不达,有时候第一个跑到尽头摘下红丝绦是能风光一阵子,但修仙问道看的是后力,小宁,你不能因为一时畅快就担着损了根基,或许你在凡间有些事情没处置干净,你记住,这里是在太华,是神州最昌盛的道宗,慢慢打磨就是了。”
“我那个死鬼老哥与你一样,都是庚金灵根,在开灵境时也是跑的飞快,我爹怎么压都压不住,最后开天门开了三次,差点就没过去,现在乏了后力,同届的这时候都要着手幻形去锻丹田了,我哥才刚爬到了灵寂,全因根基打不扎实,现在一多半时间都在闭关,我爹都要烦死了,小宁,你有什么急的?是不是凡间有记挂的事情,告诉我,我帮你去解决了。”
面对着董昕的一片赤诚,萧宁素眼眶微红,低声道:“嗯,是有些,我在凡间被人追杀过,那群人要抢我的佩剑,在闯太华的时候都来伏击,我两次内火焚身掉入了辛金即是这个缘故。”
董昕罢大怒,取出传音纸鹤,问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废物东西敢动道宗弟子,名字家族的写在纸鹤上,一会儿我就让父亲告知道宗的神州道观,全数屠干净都比不过道宗弟子一根寒毛!”
萧宁素被董昕骤然而起的怒意惊了一惊,推回了纸鹤,说道:“此间仇怨需地我自己去解开,开天门前要斩断凡间俗事,届时我自会去了结,修炼之事,我没有抢一分,纯粹是清灵气来者不拒,是多少就是多少,你也知道我义姐是栖月真人,不必担心我的进境。”
既然萧宁素要自己去了结,董昕自然不好再去插手,但她仍然是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直言有什么事情找她就好,咱们都是小贵女,生来就是慢悠悠嬉戏的,有享之不尽的荫泽,忧心事决不能过夜,虽说不能像南橘那个蠢女人一样每天吃橘子,那做好的道宗弟子本分便绰绰有余了。
这一番话下来,萧宁素将“谢谢”两个见外的字吞了回去,手一探,就环住了董昕脖颈,笑道:“还拍胸脯打包票那?来,让姐姐看看包票的成色怎么样?哎,你跑什么,比脚力是么?看我不逮住你!”
皎月高挂,佳人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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