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如故

第十九章 所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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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梓瑶迈步走出瑶苑,站在云仙阁的主院落内微微仰首,蔚蓝的天空上云朵闪现,她升起手掌略微挡住刺眼的阳光,深吸一口气,身体四肢都开始渐渐放松,今日变数太多,隐患也不少,最近实在需要好好放松一下呢。
    “小姐?”孟和刚跨过门槛,便看到云梓瑶嘴角轻松的笑意。云梓瑶闻言收手,神色也警惕不少,“怎么了?”孟和怔怔回神,急忙将手掌摊开,雪白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枚玉佩与一包小小的香囊。“不知有何人将这放在了云仙阁门口。”
    孟和低下眉来,盯着手里的东西微微皱眉。云梓瑶却是在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玉佩与香囊和她初到江南时那个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样。“可有看到送来者的身形衣物?”云梓瑶从孟和手中夺过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没有。”孟和如实回答,有些垂头丧气。云梓瑶见状内心好不容易按捺下的海面又一次掀起波澜。“你呆在这里不动,防止那人重返,我要去一趟巡捕门。”云梓瑶依稀记得云亓正提过那日的事情,她垂下眼睑,神情凝重。
    楚隼站在瑶苑的门口,三级台阶下便是云仙阁的主院落。乔木参天,柳树点缀,空中时不时飘来些许合欢花的花蕊。云梓瑶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子,抬眸便对上了楚隼的双目,四目交接,似有暗流涌动。
    云梓瑶侧目嘱咐孟和几句后便迈步走上台阶,与楚隼并肩而立。“我要去巡捕门,你可愿意同去?”楚隼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是。云梓瑶抿抿双唇,进屋收拾一番后便上了楚隼准备的马车。
    江南的巡捕门距离云府并不算远,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巡捕门的正门口。云梓瑶利落跳下马车,巡捕门门口的小厮见状立马迎了上来,谄媚笑道:“是云府的嫡小姐吧,这马车下人们都认识,是来找云捕头的吗?”
    云梓瑶微微一笑:“确实。”小厮正想回应,云梓瑶身后响起熟悉的嗓音,“瑶儿?”云梓瑶回眸便看到朱祁镇白衣加身,雪白的面料上泼染着墨色的竹叶。“原来是公子啊!”云梓瑶展开眉眼,笑意盈盈。
    “没必要那么生疏,唤阿镇就好。”朱祁镇摇开随身携带的纸扇,笑意温和。云梓瑶附和性地笑着,“阿镇,来这里做什么?”其实朱祁镇来的目的云梓瑶也估摸着猜到了一二分。
    朱祁镇浅浅笑道“上一次的刺客我已经移交给巡捕门了,这次是来询问审问情况的。瑶儿,你来是为何?”云梓瑶咬咬唇,歪头笑道:“瑶儿是来看看兄长的,兄长云亓正是巡捕门的捕头。”
    “原来如此。”朱祁镇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后便与云梓瑶有说有笑地走入巡捕门。云亓正在看到云梓瑶的那一刻,面上是写不出的诧异,他急忙起身离座,“瑶儿妹妹怎么来了?”
    云梓瑶面上挂着微笑,却在目光触及云亓正随身佩戴的云佩香囊时嘴角微微抽搐。“自然是来看看兄长,顺便向兄长请教一些事情。”云亓正连连点头,侧过身子让云梓瑶进屋歇息。
    朱祁镇见状也不久留,“瑶儿歇会儿也好,我先去看看那个刺客的情况。”云梓瑶颔首,望着朱祁镇离去。当云亓正合上门扉的那一刻,云梓瑶的目光里陡然升起骇人的冷光。她逼视着云亓正,冷冷一笑。
    “兄长,瑶儿初到江南时曾有刺客妄想取走瑶儿的性命,可是,他死了。”云梓瑶眉目间萦绕着冷光,云亓正闻言心跳抢跳一拍,却是很快镇定下来。“是吗?那以后瑶儿可要千万小心。”
    云梓瑶轻蔑地扬起唇角,“兄长不想解释一下吗?为何刺客身上的玉佩香囊会和兄长一模一样!”云亓正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或许,只是,嗯,巧合而已。”
    “巧合吗?今日瑶儿又看到了那枚玉佩和那袋香囊,这又如何解释呢?”云梓瑶从怀里掏出玉佩和香囊重重地摔在桌面上。楚隼在门外听着这砰的一声声响,嘴角不由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云亓正深吸一口气,摊开手便开始解释:“看来歹徒并不打算放过瑶儿妹妹,这分明是一种暗示。”云梓瑶冷冷一笑;“暗示?暗示其实真正的刺客在云府吧,兄长,不用掩饰,直说无妨。”
    “这有什么好说的?”云亓正讪讪地笑着,急忙撇过目光。云梓瑶将玉佩放在洁白的指尖把玩,嘴角笑意莫明。“瑶儿初到江南,便遭遇行刺,下毒。试问有什么人会故意与瑶儿过不去,而这种种最近都出现在云府。长此以往,瑶儿很难不怀疑是云府的人想要加害瑶儿。”
    云亓正闻言,浑身便是一个哆嗦,他急急解释:“瑶儿,这真的不是兄长的意思,你不能乱怀疑人啊!”“瑶儿没有胡乱猜测,首先,这两样饰物兄长都有,难保兄长和刺客没有关系,其次,那晚下毒之事,云颜兮处处针对瑶儿,而兄长其实和云颜兮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吧。”
    楚隼将这一切听在耳里,疑惑拧起剑眉。“不用疑惑,这是她的猜测,从你身上得到的依据才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缘姬从房梁上跃下,稳稳落地在楚隼面前,随手拍拍浅蓝色的衣裙,笑意怡人。
    “我脸上可不写着云颜兮和云亓正有不一般的关系。”楚隼抱剑在怀,冷冷一哼。缘姬浅笑道:“那日晚宴她就有所察觉,而今日云颜兮看你的表情非常羞涩,她猜测你和云颜兮有关系,可是后来你否认了。所以她会觉得你是因为有所顾忌才不敢,而这种顾忌最有可能便来自贵族公子。而云颜兮平日里足不出户,唯一可能搭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云亓正了。”
    云梓瑶将云亓正变化的脸色尽收眼底,却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垂下眼睑。如果自己猜中了云亓正和云颜兮的关系,那这无疑会成为云府最不光彩的一笔,即使同父异母,可也是兄妹关系啊!
    “既然你都不知道了,那我就不废话了!”云亓正面色一黑,声音也是低沉如寒冰。“是,那刺客是我派去的,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能让星夜门的杀手也奈何不了你。”
    得到了答案,云梓瑶也不松口,而是追问:“那毒呢,慢性毒药,是谁下的?”云亓正还在犹豫,但估计云梓瑶心里有了答案,也不遮掩,“是兮儿,那日是兮儿第一次下毒。”
    云梓瑶低下眉来沉思,星夜门她是知道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可分明那日的刺客未尽全力啊!云亓正的话不会错,他确实起了杀心,只是这杀手难道真的来自星夜门?
    思绪纷飞间,云亓正已经暗暗拔出匕首,目光里满是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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