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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遥远的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不多时,一缕紫气乍现,耀眼的金色霞光便是在整座天寒城上空洒落下来,瞬间将城内的一切景物笼罩其中,可以称得上是美如画卷。
昨日的大雪在后半夜就已经停了,此时的天寒城一片银装素裹。街道上,积雪已深,天气也依然冷寒。不过,在这个时间,天寒城的百姓都已经早早的起来,生火做饭,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从金色的霞光之中放眼望去,依稀可见炊烟袅袅。半炷香之后,城中冷清的街道上已经逐渐有了几个身影,两边的店铺中,小伙计也都打着哈欠,打开门,将门前挂着“打烊”二字的牌子收了去,在自己东家的催促声中开始忙碌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在某一个瞬间,南城上空突然升起一道七彩霞光,如一道彗星,窜上高空。
几息后,光芒径自悬浮在虚空之中,微微闪烁间,迎风便涨,眨眼便放大了数倍。仔细一看,那光芒之中竟是一艘通体洁白的玉舟!
玉舟被无尽光华包裹其中,舟体之上刻满了无数个神异玄妙的符号,光华流转间,极为神异。
此时,在那玉舟之上依稀可见几道人影兀自站立,气势不凡。
这一行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红袍,个子有些矮小的中年人。这个人身材略微臃肿,眼睛极小,脸上堆满横肉,微笑之中,却是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危险之感。
在这个人的身边是一个与其年纪差不多的另一个中年人,此人身穿金色蟒袍,脚踏金靴,一举一动,高贵尽显。
除此之外,在这两个人的身后,是一名老者和一个少年。
老者一身布衣,鹤发童颜,面容之上,嘴角始终挂着一缕笑容,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少年身旁,冥冥之中却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而那老者身旁正在摇扇的少年,一身白衣,不染尘埃,长相却是极为俊美。他双眸漆黑,神情不喜不怒,给人的感觉如一块无暇璞玉,淡淡流露出几分阴柔之感。
在玉舟的最后面,则是一名身穿青袍,长相和那少年有几分相似的阴翳青年,在青年身后则是三名虎背熊腰的大汉,怒目横眉。
几息之后,那红袍中年人缓缓转身,对那布衣老者神态恭敬的示意道:“墨老?”
老者微微一笑,缓缓道了一句:“走吧!”
那红袍中年人点头,随后口中低喝一声,抬手之间,脚下玉舟却是爆发出刺眼的光华,再次升高几丈,化作一道惊鸿,瞬间划过天寒城上空,载着一行人,直接向着西城的方向而去。
在高空之下,天寒城的街道之中,有人抬头,注意到了天空中极速掠过的一道光芒,皆是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快看,那……那竟然是一个玉舟,能飞的玉舟?我没看错吧!”有人惊呼了一声。
“你没看错,那玉舟好像是从南城的方向飞来的,看样子是要去西城,不对啊,南城是段家的地方,而西城……,难道说……”有人面色一变,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另有人接话道:“难道真的是去唐家了?奇怪,这两大家族在这天寒城势如水火,今日怎么……难不成,这天寒城要有变故了?”
随着那人说完,所有人皆是深吸了一口凉气,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于此同时,在天寒城东城的城墙上,那名身背长剑的青年看着远处天空中飞过的玉舟,双眸也是微微一闪。
事实上,正如人们所猜想的那般,片刻之后,那无比闪耀的光芒来到西城上方便突然停住,缓缓下落。
玉舟并没有停在府前,而是直接落在了前府的院子内,随着光华内敛,那站在玉舟上的几道人影显露而出。
这时,府院之内的各个角落中便已经冲出了数十名身穿甲胄的唐家守卫,手里拿着兵器,神色凝重,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玉舟围了起来。
除此之外,另有早起的唐家小辈看到这一幕,皆是驻足,站在远处,对这里指指点点。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直接落到了府中?太无礼了!”
“那好像是段家家主段虎吧,咦?金家的家主居然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老者和少年又是什么人?这两个家族平日与咱们唐家积怨甚深,今天突然来此,难道是来找麻烦的不成?”有人猜测。
“不管怎么样,这些人气势汹汹,多半来者不善,我看咱们家主恐怕有麻烦喽,嘿嘿!”那些人当中,不乏有另外两脉的小辈,此时看到这一幕,一番猜测之下,皆是暗笑,一副事不关己,坐等看热闹的样子。
府院内,那些守卫看着面前这七道人影,当即有一彪形大汉站了出来,直接喝问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自闯入唐家府邸?报上名来!”
随着话音落下,以红袍中年为首的一行人接连走下玉舟,旋即,红袍中年人大袖一挥,一阵光芒闪过,那玉舟便是消失不见。
紧接着,那名面色阴翳的青年直接走了出来,当即骂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这是南城段家的标志吗?还不快快让你们家主出来迎接!”
此时,已经有唐家的小辈认出了这个青年,窃窃低语。
“这家伙好像是不久之前娶了金家千金的那个段家大少爷,段天辰嘛!”
“听说这家伙修为不高,但风流成性,祸害了不少良家少女,这金家家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一颗好白菜,真是让猪给拱了,唉!”有人叹息一声。
……
此时此刻,那名说话的唐家守卫看清几人后,面色顿时一变,后退了一步,不过职责所在,还是顶着压力,强行开口:“段家又怎么样?想要拜访,就得从正门进,这般无礼之举,谁给你们的胆子!”
“你……”段天辰刚要发怒,突然,一道冷哼自先前那红袍中年人口中传出,旋即,那名魁梧大汉面色突然扭曲,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砸在不远处的青石上,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红袍中年人看了一眼那倒地不起的守卫,收起脸上笑容,目视前方,大喊了一句:“唐傲,这就是你唐家的待客之道吗?我等好意拜访,你府中却以刀剑迎之,这是哪门子的礼数?”
这声音暗带着修为之力,隆隆回荡,瞬间传遍了唐府中每一处角落,甚至,就连那些修为不高的后辈,在这声音之中也脚步不稳,头晕眼花起来,更不用说那些寻常守卫了。
“哼,你们段家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随着声音传来,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从唐家的议事厅中闪现而出,仅仅一息间便来到此处,站在了红袍中年人几米之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家家主,唐傲。
此时的唐傲面色阴沉如水,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怒气,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几道人影,微微一扫之后,当目光落在那几人当中的布衣老者身上,双眸微微一凝。
那老者此时依旧负手而立,面带笑容,看起来云淡风轻,不过这个老者在那一瞬间给唐傲的感觉却只有三个字:看不透!
以他四极境二重的修为都无法看透,可以想象,这老者定是已经到了无法揣测的境界。
唐傲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却是尽入那红袍中年人眼中,后者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
旋即,唐傲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红袍中年人重重开口。
“段老虎,你居然跟我谈待客之道?我唐家的待客之礼是为朋友准备的,可不是为了你们段家!你们直接闯入我府中,我还没追究,你倒是先追究起我来了,而且还伤了我府中一名守卫,此事,你今天要给个交代!”
蓦然间,唐傲身形一震,双眸之中精光一闪,四极境修为瞬间爆发,冥冥之中,随着“咔嚓”一声,脚下用青石铺成的地面却是震裂开来,顷刻间,裂痕满布。
霎时,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凝滞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段虎旁边的金袍中年人上前一步,微微笑道:“唐兄,千万不要动怒,方才段兄只是一时冲动,我这里有疗伤灵药一颗,给那位受伤的守卫服了便是!”
闻言,看着面前这个身穿金袍的中年人,唐傲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屑道:“金万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怎么,你们金家何时也对别人低眉献眼了?”
金家家主听完之后,面色顿时一怒:“唐傲,我一番好心,你……”
紧接着,段家大少爷段天辰再次开口:“唐傲,你别不识抬举!”
唐傲看了那青年一眼,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毛都没长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段虎,你们段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了!”
段天辰刚想反驳,但看到自己父亲的眼神之后,还是不甘的闭了嘴,退后了一步。
段虎无意间看了身后那一直沉默的布衣老者一眼,随后转过头,又突然换上一副笑脸,道:“唐兄,今天这事情是我们不对了,我赔礼了,此番我们前来,却有要事相商,而且对于唐家来说是一桩好事!”
“好事?”唐傲冷笑道:“恐怕……未必吧?”
“呦,这不是段兄和金兄吗?突然登门拜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这时,远处又出现一众人,两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在许多小辈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满脸笑容。
段虎目光看了过去,当即笑道:“原来是唐天兄,唐元兄,二位近来可好?”
显然,来的两人正是唐曌的大伯唐天,二伯唐元。虽然两人是唐傲的兄长,但是年纪却大了不少,已过半百之龄。
随着两人的出现,那种压抑的气氛,却是在一阵笑声当中无形的被化解了。
一番寒暄之后,唐天疑惑的问道:“怎么段兄和金兄今日有空光临寒舍?”
段虎道:“当然是有要事相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
闻言,唐天突然面色一怒,转头呵斥道:“唐傲,贵客登门,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一家之主是怎么当的,还不快将客人请进去!”
与此同时,唐曌的二伯唐元挥了挥手,让周围的那些唐家守卫散了去。
唐傲冷哼一声,有自己这个老不死的兄长当和事老,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说了一句:“一把年纪跟人称兄道弟,也不害臊。诸位,厅中一叙!”
说完,唐傲转身便走。
段虎和金万堂两人面面相觑,唐天面色多了几分难堪,不过瞬间收敛,微微一笑:“对不住了各位,里面请!”
几人走过之间,唐天和唐元的目光同时落在两人身后那名老者和少年身上,缓缓开口,低声问道:“段兄,这少年是您的二公子吧,果然是仪表堂堂,英雄出少年,不过,那位前辈莫不是……”
段虎神秘一笑,点了点头。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唐天和唐元相互看了看,面色皆是一变,再次看那老者时,目光却是不同起来,隐隐间多了几分忌惮,几分敬畏,言谈之中对那老者更是毕恭毕敬。
待众人离去之后,角落里,青儿看着眼前一幕,犹豫一番之后,她立即转身,朝着后府方向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些讨厌的家伙……,得赶快回去告诉小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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