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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吓过度的卓菲芸听到踹门声,再次失声尖叫,接着月光也能看到床上的人在剧烈颤抖,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满头大汗,眼里浸满泪水,嘴唇在抖,连带着声音也在抖,“有鬼有鬼,真的有鬼,我看到了,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真见鬼了?”卓秋生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不由严肃起来,“喂,你没看错吧?这可是卓家,鬼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跑到卓家撒野。”
卓秋元扫视四周,把灯打开。
“我没看错,我真的没看错,大哥你要相信我。”卓菲芸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急急忙忙想要跑到卓秋元面前,却因为惊吓过度两脚发软,一下从床上滚下来,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请求,“大哥,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我也看到了。”卓秋元走过去把她扶起来,拿手帕帮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她已经跑了,暂时不会回来。跟我说说刚才的情况。”
“我我……我刚才在睡觉。”卓菲芸抱着他好一会,才安静下来,“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脚往床下拖,我害怕极了就尖叫起来,挣脱了那只手,躲在角落里,也不敢去开灯,没多久你们就踹门进来。”
卓秋生仍有疑惑,“你确定抓你的人是鬼?”
“是鬼,一定是鬼,我看不见她,却有双手抓着我的脚。”卓菲芸及其笃定。
卓秋元神色肃然,想到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天方夜谭,不愿相信。
“刚听到菲芸的叫声,发生什么事了?”陈楚莹披着外套走到门口,她神色焦虑,看得出来也被吓得不轻,本不打算理会,但隐约听到对话声,才撞着胆出来看一眼。
卓秋生漫不经心地打发她,“一点小事,回去睡吧。”
陈楚莹忍不住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愿离开。
几人的动静太大,所有人都被吵醒,蔡颜雪跟卓晟恒也到门口。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哭哭啼啼做什么?”卓晟恒不知道情况,但却听出刚才是谁在叫。
卓秋生幸灾乐祸,“还能做什么,被鬼吓哭了呗。”
卓晟恒瞪他,“胡说八道,卓家怎么会有鬼。”
“父亲,有鬼,真的有鬼。”卓菲芸哭诉,“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卓晟恒哪里会相信她的话,“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卓家四周布了防护阵,鬼会这么不知好歹闯进来?”
卓秋元起身,“父亲,有些事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卓晟恒深深地看他一眼,听出他语气非同小可,“跟我到书房来。”
“哥哥。”蔡颜雪低低地叫了一声。
卓秋元对她淡淡地点头。
“人都走了,那我们也散了吧。”卓秋生觉得没意思转身要走。
卓菲芸见没一个人留下来,胆战心惊,吼道,“你们给我回来,全都给我回来。”
卓秋生不耐烦道,“你又怎么了?”
卓菲芸抱着被子,“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二哥,你陪陪我好吗?”
“我陪着你?”卓秋生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是男的,怎么能跟你单独待在一个房间……。三更半夜把我吵醒困死了我了,我要回去睡觉,让楚莹陪你吧。”说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转身回房。
卓菲芸转向陈楚莹,“楚莹姐能陪我一会吗?”
陈楚莹心里还芥蒂之前的事,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一下子,只剩下两个人,蔡颜雪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也打算离开,卓菲芸叫住她,“颜雪,你别走,过来跟我说说话吧。”
蔡颜雪犹豫一下,“好。”
卓菲芸抱着被子,身体还在抖,“颜雪,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蔡颜雪点头。
“我能不能跟你换个房间,这个房间风水不好,我不要在这里睡。”
蔡颜雪毫不犹豫点头。
“我就知道你最好。”卓菲芸马上抱着被子下床,“今晚你就睡这里,我去你房间睡,”刚走几步又回头,把手里的被子扔下,“颜雪,今晚你就在这里睡,要是有事的话,像我刚才那样,大声叫就可以了。”
蔡颜雪懵懵懂懂地点头。
书房
气氛静默片刻,卓晟恒终于忍不住问:“有什么话直说。”看他的表情,卓晟恒猜到他想说的并不是刚才那件事,不然不会这么欲言又止。
“为什么要杀蔡颜雪?”
卓晟恒惊讶地看他一眼,桌上的手缓缓收紧,声音带着些许戾气,“不祥之人不该活着。”
“不祥之人?什么意思?”卓秋元绷着脸。
卓晟恒抬头与他对视,“蔡家几十口人一夜之间全死于非命,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不是不祥之人是什么。如今她来到卓家,必定会给卓家带来灾难,陈楚风的死就是开始,所以她必须死。”
“颜雪能活下来是她的幸运,为什么要把她归于不祥。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暗中对她下手,陈楚风也不会阴差阳错被害死。”
卓晟恒砰地拍了一下桌子,“那你就去告诉陈天临是我让人下的毒,是我派人杀了他的宝贝儿子,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让陈天临来找我报仇啊。”
卓秋元脸色一沉,“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知道杀颜雪的理由,不祥之人这种理由不足说服他,父亲一定还隐瞒了别的什么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什么事情都不会扰乱你的判断,为什么到了蔡颜雪这里你就优柔寡断。”卓晟恒早猜到这件事瞒不了多久,只是没想到卓秋元会为了一个外姓之人来质问他。若不是蔡颜雪又怎么会被蔡秉承威胁,所有祸端的根源就是蔡颜雪,只有她死了事情才能平歇。
“我……”是啊,卓秋元恍然惊觉,他好像过于信任蔡颜雪,明明猜到种种事情与她有关,却还是不愿意去怀疑她。
“这件事我不会再管了,你造成的后果自己解决。”
出了书房,卓秋元正要去找卓菲芸问清刚才的情况,推门而进看见的却是蔡颜雪,他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蔡颜雪并没有睡,坐在梳妆台上,像是刻意在等他,“菲芸姐跟我换了房间。”
卓秋元微微不悦,“她跟你换了房间?就因为这里有鬼,那你…。”
蔡颜雪无所谓道,“无事,只是换个房间而已,我睡哪都可以的。”
见她都没有意见,卓秋元也不好说什么,坐在床边,“刚刚你在房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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