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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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诉检察官是w的老熟人，钱霞。w结婚前，单身宿舍和钱霞家都在同一个大院，隔着一排房。下班后，大家都在一块玩。有时打扑克，有时打羽毛球，有时海阔天空聊个够。钱霞为人很热情，但很廉洁，职业敏感性很强，打牌从来都不带“彩头”。钱霞的丈夫王子路是区土地局办公室主任，经常加班写材料。两口子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但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一次，钱霞半夜回家， 王子路将钱霞放到门外面不让进屋。钱霞在宾馆里租了一间房睡了一个晚上。两口子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w买房的时候，还是钱霞夫妇凑了一些钱。今天在法庭上邂逅，倍感亲切。钱霞主动和w握了一下手，钱霞的手很绵软。w笑笑。钱霞也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坐到控方席上，w紧挨着钱霞和另一名检察员坐下，受害人韩尚德紧挨着w坐下。
    对方的辩护律师五十上下年纪。正在帮证人办理保证书。
    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不准录音录像。”这句话w听清楚了，赶紧将手机关掉。“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席。”“报告审判长，开庭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可以开庭。”
    合议庭和书记员全部是美女。年龄都不大，主审法官中等身材，法袍整洁得体，反应很敏捷。
    被告人庞玉龙被两名法警押进来，坐在被告席上，法警去了手铐。
    “现在开庭。”审判长很威严地宣布。到底是刑事案件，很正规。w不仅打了个寒颤。但钱霞在场，w不久便轻松自如了。
    查明当事人，宣布案由后。钱霞宣读起诉书。然后是w宣读刑事附带民事诉状。和钱霞并肩 作战，w心里很愉快。辩护人做的是无罪辩护。钱霞在向法庭出示证据，辩护律师在质证。审判长问w，对证据的意见。w回答：“我同意检察院的意见。”话音还没落。美女审判长严肃地纠正：“是公诉人的意见。”辩护人要求审判长，要看卷宗。“庭审前你没有阅卷吗？”“我想现在看看。”老律师，果然有对抗力。美女审判长想了想，将卷宗交给法警，法警转交给辩护律师。“韩尚德的鼻梁骨是201x夏天，在给驴削蹄子的时候，被驴踢断的。卷宗里面医院的诊断证明没有写明是陈旧伤还是新伤。现在有证人尚明花可以证明是陈旧伤。”
    证人尚明花，身高一米六的样子，今天穿了一件大红的西服，新烫的头发，高跟鞋，脸部很平静，摸了厚厚的一层粉。被拐卖的女人啊！w心里对尚明花有一丝同情。w真不知道，今天尚明花怎么能出庭作证。韩尚德可是她孩子的亲爷爷。听说尚明花最近住在庞玉龙家。两个人肯定是姘居关系。w心里这样想着。
    辩护人问：“韩尚德的鼻子是被驴踢的吗？”
    “是我们家黑骟驴踢的。”
    “踢的部位就是鼻子，你看见了？”辩护律师又问。
    w心想，辩护律师在诱导证人发言。钱霞已经抢先发话了。
    “反对，辩护人在诱导证人发言。”
    “辩护人注意你的提问方式。”
    钱霞的反对有效。
    “驴踢韩尚德的时候，你在干什么？”钱霞问。
    “我在喂猪。韩尚德在给驴铲蹄子。刚把铲搭上，驴挣开了，另一只蹄子就踢过来了。韩尚德一躲，就踢到脸上了。”
    “当时有没有住院？”
    “没有。左脸蛋有一块踢青了。”
    轮到w对尚明花发问了。
    “尚明花，你嫁到韩家几年了？”
    “十二年了。”
    “你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谁给你买的？”
    “庞玉龙买的。”
    对方律师也没有反对。
    w接着问：“你怎么住在庞家？”
    “我在韩家经常受到打骂，没有办法，我搬出来韩家，租住到庞玉龙家。”
    “你和庞玉龙是什么关系？”
    “就是房主和房客的关系。”
    “你租住的是庞玉龙家的上房还是偏房？”
    “我在耳房里面住，上房我想去就去。”
    “你在什么地方做饭？”
    “厨房啊？”
    “饭做熟后，庞玉龙和你一起吃饭吗？”
    “庞玉龙和我一起吃。”
    尚明花和庞玉龙具有共同生活内容。看着尚明花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圈套，w心里偷偷乐开了。
    “你居住在耳房里面，庞玉龙到你房子里去不去？”
    尚明花说：“去。”
    没想到，被告席上的庞玉龙说话了：“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满脸得意的表情。法庭上的人都看到了。
    “被告人不要说话。”审判长制止了庞玉龙。
    “你晚上和谁睡？”
    “有时我一个人，有时和庞玉龙。”法庭上有些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是姘居关系。”w肯定地说。
    现在w很愉快了。
    审判长再问辩护人，对证人有没有什么补充询问的问题。辩护人说没有。
    公诉人也没有。但w却又补充提问了：“证人，你刚才说，你看见驴将韩尚德踢了？”
    “踢了，是我们家黑骟驴踢的。”
    “你当时在喂猪？”
    “是的“
    “你怎么记得那样清楚？你明明在说谎。”
    “我们家那一年养的是一头白猪。我记得很清楚。”
    “你确定驴踢的是左脸蛋？”
    “就是，左脸还肿了，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哪你怎么说韩尚德的鼻梁是被驴踢断的？”
    “庞玉龙从派出所回来，说他被取保候审了，让我回忆韩尚德的脸上有没有受过伤，我就想起那一年韩尚德被驴踢过。”
    “审判长，我问完了。”
    “对于韩尚德的伤情要不要申请做伤情鉴定？”审判长询问被告人。
    庞玉龙说:"不需要。"
    审判长让公诉人发表对证人证言的看法。钱霞说："证人说，韩尚德被驴踢了，踢的部位是左脸蛋，不是鼻梁。而且当时左脸蛋肿了，这进一步说明尚明花的记忆是准确的。证言与本案不具有相关性，建议法庭不予采信。"‘
    w说:“证人尚明花向法庭说了谎话，她与庞玉龙是非法同居关系。尚明花的证言缺乏客观真实性。”
    钱霞在谈量刑建议：“建议法庭判处庞玉龙有期徒刑一年两个月。如果被告人能够积极赔偿受害人的损失，则应当判处缓刑；如果不赔偿受害人的损失，应当判处实刑。”
    接下来便是w的“独角戏”了。
    w向法庭开始举证。
    w的证据交给法警，法警拿给被告人看，庞玉龙没有表示异议，庞玉龙的代理人，也就是前面的辩护人提出了问题：
    “照相馆出具的是收据，不是正规*。”
    w又向法庭补充提供了3份证据，用以证明韩尚德住院期间护理人的实际收人。
    “就民事部分，你们愿意不愿意调解？”
    "愿意。"w赶紧说，w知道，这种案件调解能多拿一些钱。
    w起身走向调解室的时候，没有忘记向钱霞看一眼。钱霞也正深情地看着w。我的亲姐呀！
    调解进行得很不顺当，庞玉龙听说律师给他做的是无罪辩护，不愿意赔了。
    w将调解基数降到32000元，w的想法是如果庞玉龙同意3万元，这个案子也就算过去了。开庭前，韩君德的意见是28000元现金就能成。庞玉龙还是不同意。w想就此 打住。放一放再说。
    没想到这时候，韩尚德说话了：“3万元也行。”
    w腾的一下子来气了，“我们都在给你争取，尽量拿得高一些，你倒好，一下子就少了两千，如果你还打算少的话，你给庞玉龙少一分钱，你就给我多加一分钱的代理费。就这个数，如果还不行的话，咱们签完字就走，让法院去判。”
    接下来，韩尚德很听话，当法官问w能不能再少一些的时候，
    "你问当事人？"
    “我一分钱再不少了，就3万元。”韩尚德做出要走的样子，法官看了一眼庞玉龙，“就3万元吧。”
    w走出法庭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走在橘黄色的灯光中，w心中有一种成就感。
    北方省建设稽查执法局将《卫星遥感辅助规划督察黄白市清川区疑似违法图斑项目》传到了清川区住建局，现在这份文件正静静地放在w的办公桌上，w考虑如何按照文件要求上报。图斑中的几处地方正好没有办理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严重影响规划实施，应当拆除。还有几处虽然影响规划实施，尚可采取改正措施，可以做罚款处理。还有一处违法建筑，w已经到现场去过几回了，找不到违法行为人，问居委会，也不知道是谁在盖。一处四合院已经建成了，但不知道是谁的。其余的图斑都是合法批准的。
    w将图斑上显示出来的违法建筑和最近调查到的违法建筑汇总到一起，算了算，发现总共有十七处。应当拆除的是13处，罚款的是3处，行为人不明的是1处。w想副区长已经做过讲话，应当集中处理一批违法建筑了。
    w知道自己在单位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说话没有什么份量。好在查处违法建筑这份工作没有什么油水，又会“惹人”，没有人会跟他抢，所以在这个岗位上他平平安安地干了十几年了。人家都有电脑玩游戏，自己办公连一台电脑都没有。去年，区法制局检查行政执法案卷，局长严肃地说，行政处罚案卷要装订成册。w向办公室申请办公用品，结果5毛钱一个的档案皮子至今都没有买来。这些年，w已经没有了抱怨。对待起这点薪水就足够了。
    w发现自己的想法比较成熟后，就去找上司汇报工作。规划办邵主任正在诵经，去年邵主任得过一场大病，胃全切除，命是保住了，但这位老乡的行为却发生了根本变化，再不吃荤食，酒也戒了，每天到单位很早，拿着厚厚一本经书，有模有样 的朗读着。
    “我统计了一下，咱们现在的违法建筑，这13家比较严重，依法应当拆除：这几家能够改正，还有一家就是黄土梁建成的那个四合院，我已经去过多次了，还是找不到人。”w将违法建设台账呈交给邵主任。
    “区上要将违法建设进行一次专项治理。你将这张表再核实一次，面积这块你分成建筑面积和占地面积。我估计局里最近要开局务会议，我在局务会议上汇报一下，看会议怎么定？”
    邵主任安排说。
    “四合院这一家我再去一趟，如果还找不到人，我建议申请法院去找。”
    “咱们的工作，法院怎么会干？”
    w只得做进一步解释：“可以申请法院认定该财产是无主财产，可能要花钱。”
    “花钱不要紧，不知道事情行不行？”
    w想，就说到这儿吧。我也没有普法的义务。点到为止。如果你说“行”，领导自然不相信，你说“不行”，又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如让领导自言自语去吧。
    邵主任想了想，对w说：“你去准备吧！”
    主任又开始诵经了。主任对佛经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诣。环卫所杜所长的父亲去世，邵主任和众多俗家弟子一起诵经。像模像样的。还有专门的服饰，长长的袍子，戴着一顶帽子，后面飘着一根长长的带子。在杜所长的父亲“下葬”那一天，邵主任和许多俗家弟子排了四排，高声背诵着佛经。
    w将修改好的违法建筑台账呈交给邵主任。
    黄白市清川区违法建筑台账
    上官文静今天领来的是她的五妹。
    上官刚一进门，电话就来了。
    “哦，张总，我这会没空，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我挂了。”
    上官文静打电话的时间一般会很长。今天的这个张总又在和上官文静谈什么大项目。
    这儿不知道是w的办公室，还是上官文静的办公室。
    “上官姐，从这儿可以直接到楼顶，那儿是个平台，你可以尽情地去打。”上官文静的五妹上官文慧会意地笑了笑。w心想，你有多少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w通过这几回的交往，已经能够深深地感觉到江雪在这个女人跟前根本挣不到钱。上官文静的声音小多了，但w也只能等着她将这个电话打完。
    “张总要投资养殖业，可以向国家申请经费，前期投入很高，拉我做合伙人。我能不能参加这个项目？“上官问w。
    "我也不知道。你准备养啥？"w反问。
    “散养土鸡。承包一座山，种植一些苜蓿，四周围起来。让鸡自由活动。张总看上了我的钱，要我先期投入50万，说是正在申请国家项目，省畜牧局已经有人来看过了。我想问一下你，这件事能不能做？”
    “听起来不错。你今天找我就这件事吗？”w问。
    “是这样，我五妹在清川煤业公司开发建设的彩虹小区打算买一套房，房子都看好了，价钱也谈妥了，预付款前几日交了2000元，今天我们去付剩余的房款，对方将合同书拿出来， 我们一看合同书，才发现这套房子清川煤业公司不允许对外交易。我们当时就不要了，但卖房的那家把2000元不退给我们了。我当时很生气，就给她说，我要向法院起诉。卖方就说，你们告好了。”
    “你付给的2000元是定金还是预付款？”w问。
    上官文慧拿出来房主的收条，上面清楚地写着，“今收到上官文慧预付房款2000元。收款人：赵雪梅。”
    “那就起诉吧。”
    起诉书交给上官文慧后，上官文慧看都没看一眼。接着又拿出来一张借条。w接过借条往桌子的右上角一放。“你说吧！”
    “我们小姑子借去了我们的5万元，这都好几年了，借款的时候，我丈夫给我说了，我拿钱给我小姑子的。当时打了个借条，借条上写的是我丈夫马社中。不知道这个钱能不能要回来。”
    w打开借条：“今借到马社中人民币5万元，大写五万元，于两年后归还。借款人：马社菊 20xx年3月5日。”
    “还没有超过诉讼时效两年，可以要回来。”
    “但是马社菊没有钱？”
    “有没有可以执行的财产？”
    “两口子都在打工，孩子有病，没有值钱的财产。”
    “你可以将这个条子让他重新打一下。给你把时间腾出来。”
    “如果我们起诉的话，我能不能以我的名义起诉。”
    “可以的，你可以以共有人的身份起诉，但你要出示结婚证。并且这笔债务应当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
    “你的难处我也看出来了，由于中间隔着你丈夫，你不好起诉。”上官文慧苦笑了一下，表示同意w的看法。
    上官文静看到上官文慧的事办完了，开始说自己的事了。
    “我给蒋家良借过13万元，当时他是以一处房产做担保的，约定的利息是4分，借款到期后，蒋家良不愿意还钱，我听蒋家良的邻居说，根本就没有这套房产。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蒋家良有没有这套房子？”
    “房产信息我怎么能查到？公民个人信息是受到刑法保护的。”w找了个理由，开始推脱。
    “不过，你可以去公安局控告，如果房产证是假的，蒋家良涉嫌犯罪，是要坐牢的 。”
    上官姊妹满意地走了，望着她们消失的地方，w想，我该和江雪谈谈了。
    北方省高级人民法院的裁定书出来了。
    北方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201x）北民申字第883号“再审申请人尚碧霞因与被申请人宫小强及一审被告万子民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北方省黄白市中级人民法院（201x）黄中民三终字第3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本院认为，尚碧霞的再审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六）项规定的情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二百零六条的规定，裁定如下：一、指令北方省黄白市中级人民法院再审本案；二、再审期间，中止原判决的执行。”
    尚碧霞今天情绪很好，看得出来很高兴。同时尚碧霞还送来的是北方省中级人民法院的民事裁定书、受理案件通知书及传票。
    北方省黄白市中级人民法院
    受理案件通知书
    (201x)黄中民再终字第6号
    关于再审申请人尚碧霞与被申请人宫小强及一审被告万子民借款纠纷一案,北方省高级人民法院以(201x)北民申字第883号民事裁定,指令我院再审,我院受理并立案。现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一、 请将你个人身份证明书于开庭之日前提交本院 。
    二、如需委托代理人参加诉讼,请向本院提交授权委托书,如受委托人系公民身份代理,请一并提交受委托人身份证复印件。
    三、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i公证据的若干规定?, 你若有新证据, 可以与对方当事人协商确定举证期限后, 向本院申请认可,未协商一致,或者未申请本院认可的,你应当于开庭之日前提交有关证据。 逾期则视为放弃举证权利 。
    四、 本案由本院审判员邓玲担任审判长, 与审判员杨军、 代理审判员胡秀莲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审理。
    其它诉讼事项另行通知 。
    “合议庭的这三名法官，你们有没有认识的？”
    “一个都不认识。”
    “授权委托书你得给我再签发一个，我的身份证复印件你哪儿有没有了？”
    “有。我那儿还剩一份。推荐函上面盖那个单位的公章？”
    “你们学校的不好盖的话，可以让长恩将学区的章子盖上。”
    “这个通知上，有一个＇  新证据＇，我想问一下，什么是‘新证据‘？”
    “这个应当指的是再审当中的‘新证据’，也就是二审结束后新发现的证据。二审的时候已经存在，但因客观原因无法提供的证据，以及重新鉴定勘验足以推翻原结论的证据。当事人在原审中提供的主要证据，原审未予质证、认证，但足以推翻原判决、裁定的，应当视为新的证据。在你的这个案件当中，没有‘新证据’，事实部分是清楚的，你的这个案件就是一个法律适用的问题。我一直认为法院适用法律错误，现在高级人民法院也认为法院法律用错了。”
    w继续翻看着尚碧霞送来的材料。
    北方省黄白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裁定书
    (201x)黄中民再终字第6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商碧霞，女，生于1984年1月5日，汉族，北方省福隆县枣子镇中心小学教师，住北方省黄白区朝阳小区19号楼，联系电话：1387428523x
    委托代理人刘任, 北方剑锋律师事务所律师。
    w想，这个案件高院发到黄白市中院了，怎么又多出个律师。
    “刘任律师是你们请的吗？”w问尚碧霞。
    “我们从来都没有请过律师。这个刘任我们从来不认识。”
    “可能是法官的亲戚，有些年轻律师每个月的案件数量完不成，就通过这种方式完成工作任务。这都中院了，法官还是做了手脚，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有损法律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w想了想。
    被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被上诉人）宫小强，男，生于1978年10月23日，汉族，住福隆县桥头镇东关南路17号，联系电话：137884433x3
    一审被告万子民，男，生于1980年*，汉族，北方省福隆县枣子镇中心小学教师，住北方省福隆县合口镇赵窑村赵窑社，电话：1881942362x
    再审申请人尚碧霞与被申请人宫小强及一审被告万子民借款纠纷一案,本院作出(201x)北中民三终字第32号民事判决已发生法律效力 。 再审申请人尚碧霞不服该判决, 向北方省高级人民法院申请再审, 北方省高级人民法院审查后作出(201x)北民申字第883号民事裁定,指令本院再审。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六条、二百零七条之规定,裁定如下:
    一、 本案本院另行组成合议庭进行再审;
    二、再审期间,中止原判决的执行。
    w想和尚碧霞做一次长谈。
    “法律这种东西不是万能的，我的看法是你可以找万子民谈。这个钱即使你付给宫小强以后，还得向他追偿，如果追偿的话，万子民还得再出诉讼费1050元。”
    “万子民没有见过，虽然是我们学校老师，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人了。万子民的老婆也在我们小学，他们家做生意做“烂”了。欠了好多人的钱，万子民的工资折现在扣在法院，要债的人排队等执行。万子民的父亲也是教师，退休好几年了。子恩找他父亲谈过，看能不能将这个钱付掉，万老师明确说他不管。”
    “这个人在你们小学表现怎么样？”
    “这几天听校长说万子民因为涉嫌诈骗被拘留了。又听说被放出来了，有人在黄白市还见过。具体情况说不清楚。肯定没有来上班。”
    “担保这种事，尽量少做，或者干脆就不要做了，这次花钱买个教训。”
    “以后，我 亲兄弟我都不敢担保了。”
    “你现在有没有想过，干脆认了，我是说你给宫小强把这5万元付了，然后向万子民追偿。”
    “很渺茫，要账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果能行的话，宫小强也不会向我要。”
    “能不能少付一点，比如1万，给宫小强一个台阶下。让他知难而退，因为这场官司高院已经指令再审了。”
    “高院指令再审，就说明原审判决有错误，中院纠正过来不就成了，我们还付什么钱？”
    “不一定你能赢，如果中院维持原判呢？”
    “高院都说中院适用担保法解释三十二条第二款是错误的，中院至少不会再用这一条吧？”
    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商碧霞，w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你们的案子这次重审，我建议你另外换个代理人，最好找个律师。”w感觉到这个案子可能有背景。如果这个案子有背景的话，w肯定赢不了。
    w去买菜的时候，碰见夏长恩。
    “恭喜，恭喜，长恩，你的官司高院指令再审了。”
    “托你的福，这又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