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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晚饭时刻,茶馆却安静得很,放眼望去也不过才十来人,都带刀佩剑,想必是江湖人士。楼上更是没一点声音,冷清得跟对面茶馆形成鲜明对比,难道是这里的饭菜不好吃?
肖剑与自家主子对看一眼,对店小二道:“上三五个小菜,再加一壶热茶。”
那小二哥领命而去,很快就送来一壶热茶,薛枫瑾只在早上与吴榆林一起的时候吃了些干粮,现在自然是又饿又渴。那小二哥特有礼貌地给他们倒了茶,笑咪咪地道:“上好的热茶,几位客官趁热喝,精神精神。”
待小二哥下去后,薛枫瑾便端起了茶杯,肖剑的剑柄随后抵在她的手上,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用及低的声音道:“不想死就别喝。”
薛枫瑾一惊,慢慢把茶杯放回原位,看向叶苏,这样的人出门在外总会招来杀身之祸,和这种人走在一起都是危险的,她不免又想到吴榆林的好处。
一时间茶馆内安静得可怕,直到那小二哥端着两盘菜上来,看了一眼桌上没移动过的杯子,道:“天气这么冷,几位客官怎么不喝口热茶先暖暖身子,还是想先吃上几口热饭?”
“饭”字尾音刚落,薛枫瑾只见一道亮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她本能向后仰,再从椅子上侧翻过来才堪堪避开了去,这一剑让薛枫瑾措手不及,她本以为要杀也是杀那个身份尊贵的人物,哪里能想到是她这个小喽啰。
不仅薛枫瑾,就连叶苏和肖剑都是如此认为的,所以肖剑最先闪到了叶苏身旁,反应极快地替薛枫瑾回击了刺过来的第二剑,薛枫瑾有了空隙缓和,不过就在她刚刚站稳脚步时,原来正在吃饭的那十余人竟各自亮出了手中的刀剑向她的方向直刺而来,见此情景,肖剑快速让剑出鞘,头也不回地对她道:“保护王爷!”她一个箭步到叶苏身侧,可那也是多余,这些人看上去并不想伤害叶苏,反而是刀剑齐齐对着她。
她由开始的慌张逐渐冷静下来,把叶苏的轮椅原地转了方向,左脚猛地向后蹬了一脚,那轮椅便向后移了几尺,正好卡在两张桌子之间,薛枫瑾趁机退后两步,手上已然拿着一支长笛,使出全力挡住了剑尖,只听“砰砰”两声,剑与笛相触,只见那长剑竟从中间断裂开来,又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其余人似是没想到有这一出,竟都愣住了,而后又训练有素地拢在一起向后退,已然是撤退的讯号。
肖剑作势要追,被叶苏制止。
薛枫瑾拿着从地上捡到的腰牌,惊魂未定。
经过这一出,三人返回王府时天已黑透,她只记得自己跟着两人穿过一个花园,绕过两个亭子,再走过一座假山,然后被安排在客房休息,门前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守着,她欣然接受,安排人守着她无非就是怕她逃跑,至于她的安全,这王府里可不是泛泛之辈能进来的,除了那些站岗的侍卫,暗卫肯定也少不了。
有两人守着,睡着了倒是也心安,漫漫长夜就在她困倦的面容上过去了。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她睁着眼睛赖在床上,蹬蹬这里敲敲那里的,难得享受一下赖床的时光。
昨晚被肖剑交代过安排来伺候她的两个小丫鬟早就守在门口了,听见里面有动静,便对着门细声细语道:“姑娘,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薛枫瑾“唰”地坐起来,理顺了身上压皱的衣服,有些睡懒觉被抓包的局促,回道:“进来吧!”
两个丫头进来看到薛枫瑾这副模样同时愣了一下,虽然此时她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披头散发的样子,但是那张不施粉黛却白皙细嫩的皮肤和那柔美又不失俊朗的面容,即使就眼前这个样子坐着,也给人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姑娘,奴婢叫浣儿,她叫琪儿,是王爷吩咐来伺候您的,往后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们。”走在前面拿着一套衣物的丫头道。
往后?哪有什么往后!说不定再过几个时辰她就要被送到那什么礼部尚书府了,想是这样想,她还是对两个丫头点了点头。
王爷应该是觉得她对男装有特殊癖好,故而两个丫头给她换上的依然是男装。
琪儿夸赞道:“姑娘的身段真好,穿上这身衣服更是像极了翩翩公子。”琪儿眼珠一转,又道:“如果手里拿上一把折扇,就是那风流倜傥的贵公子,若是手里拿的是长剑,定是名满天下的大侠。”
浣儿在旁边答腔道:“就是就是,姑娘如果这种男儿身打扮上街去,定能迷倒一大片姑娘小姐们。”
薛枫瑾微笑接受,只叹这两丫头也太会哄人开心了。当然,她不知道除了她之外,王府里每个人都知道薛三小姐跟王爷有婚约的事情,这两丫头也是想,面前这个三小姐说不准就是以后的王妃了,夸她总没错的。
薛枫瑾哪知两个丫头的内心话语,只问道:“对了,王爷呢?”
浣儿道:“王爷早早的就去上朝了,估计要晌午才能回,姑娘要是觉得无聊,浣儿陪着你去花园走走。”
薛枫瑾抬起眼帘,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不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也不是名满天下的大侠,更不是众人口中礼部尚书的三小姐,她是薛枫瑾,是无意间来到璃阳国的独立人,她打从心底里不想与这些人扯上关系,速速离开才是上策。
“不用你们跟着,我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浣儿似是有些为难道:“这……”
薛枫瑾了然地看了浣儿一眼道:“放心吧,我跑不了。”
浣儿笑着道:“姑娘说笑了,只是王爷吩咐过,让奴婢两人陪着你解闷儿,如果让王爷知道了奴婢们偷懒,定会被罚的。”
薛枫瑾复又看了两人一眼,也知这些话是借口,也不再难为两人,只说:“那留一人便可,就让琪儿陪着我去走走吧!”。
浣儿想了想就妥协了,心里想,量她也走不出王府。
从假山后面往右,一股浓郁的桂花香窜入鼻中,穿过大片桂花树,又过了一座人工桥,一面高墙出现在眼前,已是尽头。
“琪儿,墙对面是什么人家?”
琪儿出府时偶尔经过隔壁人家的门前,不过都是房门紧闭,她也老实回道:“姑娘,这个……琪儿不知。”
薛枫瑾看着高墙对面,突然道:“琪儿,我突然感觉好渴啊!”
琪儿也不疑有他,道:“那,姑娘要回去吗?”
薛枫瑾摇头:“不用。”
琪儿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薛枫瑾突然走到墙下,琪儿慌忙走上前去:“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薛枫瑾指着墙对面的梨树,只见那树上结满了梨子,一些枝丫已经伸到墙外来,她有些调皮地道:“摘梨,解渴。”
琪儿想阻止也来不及,薛枫瑾踩着墙下的花盆一纵就站在墙上,手里拽着几根梨枝,她本以为下面会是满院的梨树,却不想只是靠着墙边的几颗,其余满是荒凉,连着屋子旁边也杂草丛生,看来是许久没人住了。
她回头歉疚地看了琪儿一眼,自己就这么逃了琪儿也许会受罚,但她真的不想留下来。所以她不顾墙下琪儿的焦急,抓着几根还算粗的树枝,正准备往下跳时,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么高的墙也能上下自如,看来薛姑娘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
这话乍听是褒奖,其实语气尽是嘲弄。
琪儿看向站立在墙上的女子,喜悦不由言表,道一声:“柯姐姐!”那语气分明就是看见了救星。
薛枫瑾放开手里的树枝,看向不知何时站到墙上的女子,着一套灰色紧身衣,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腰间一把黑白相间的佩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薛枫瑾象征性地摘了两个梨,认命道:“方才和琪儿走到此处时觉得有些口渴,见墙上的梨又大又鲜嫩,就大着胆子上来摘两个,让姑娘见笑了。”
那姑娘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薛枫瑾顺口咬了一嘴梨,就见浣儿那丫头急匆匆地过来道:“姑娘,王爷有请。”
薛枫瑾只见这女子‘唰’地一下跳下了墙,留她在墙上摇摇晃晃地拿着两个梨子,画面有些可笑。
特别是对方还不耐地催促道:“姑娘麻烦快些,可不能让王爷久等了。”
从这女子对她的态度来看,王府里的人似乎不太待见那个薛三小姐,估计浣儿琪儿两丫头是地位低的原因,并没有对她说过什么不敬的话。
她没有隐藏自己的实力,借着上墙时那个花盆的支撑,两步跃下了墙头,其余三人均有些惊讶,可能在她们心中,那个薛三小姐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
薛枫瑾悄悄问琪儿:“她是谁?”
“锦靓姐姐是府里的监官,就是所有王府里的事都要经过她的批准,姑娘不要看她冷冰冰的,其实锦靓姐姐人很好的。”
薛枫瑾看向走在前面的背影,这么年轻就做到王府里的监官,放到她的年代定是个女强人。
几人一路到了大厅,两个丫头主动退下了,柯锦靓规规矩矩地对着在桌前不知在看什么的人叫了声:“王爷。”随后就站去肖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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