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带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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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3
    钟意还在犹豫不决，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但谢朝并没有给她继续脑补下去的时间, 直接若无其事地在她腰上带了一把：“走吧。”
    总不能一直在那里挡着门，再加上谢朝态度很坚决, 钟意也就没再说什么。
    虽然是谢朝主动提出来要送她, 可接下来的一路, 都没主动说过话。仿佛他真的只是按着乐凉的意思，来送她过来而已。
    钟意本来就心虚, 谢朝不说话，她也全程保持安静。
    气氛很尴尬。
    然而他们两个之间，本来就很尴尬了, 也不差这么一点。
    等到了楼下, 钟意停下脚步, 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就……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被冷风吹了这么久，她总算是清醒了很多, 抬头看向谢朝。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冷静下来去看谢朝。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变得很快，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 半年不见, 谢朝的变化很大。不单单是在对她的态度上, 而是一言一行，待人接物上。
    在大厅的时候, 钟意曾经有意无意地观察过他。
    更沉稳, 也更游刃有余。
    谢朝低头和她对视着, 不躲不避：“你今天跟我说了太多次谢谢了。”
    钟意捏着手心，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这句后面还有别的话要说。
    果然，谢朝顿了顿之后，又补了一句：“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么客气吧？”
    听他这么说之后，钟意开始有点眼神飘忽，总觉得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就要聊到危险的事情上了。她被酒精浸过的脑子转的有点慢，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能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手指。
    对于她这反应，谢朝倒是毫不意外。
    钟意这个人，有的时候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拈花惹草很是有一套。可真到怂的时候，却又能一脸无辜。
    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无奈。
    谢朝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外边冷，你上去吧。”
    钟意条件反射性地问：“那你呢？”
    问完之后，她立即就后悔了，因为在这种关头接这么一句话，就像是一种别样的邀请一样。
    谢朝笑了：“你想让我跟你上去吗？”
    钟意原本是想要否认的，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换了。她抿了抿唇，反问道：“你想上去吗？”
    谢朝扔了个烫手山芋给她，她一转眼就又扔了回去。
    谢朝收敛了笑意：“那算了。”
    说完，他直接转身想要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穿得太单薄的缘故，钟意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萧索，让人看了有点堵心。
    “谢朝，”钟意忽然又叫住了他，“你就没话要问我吗？”
    无论是当初她突然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突然出国，还是现在重逢之后，他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想问吗？
    哪怕是责骂也好，总胜过现在这模样，她被不上不下的吊在这里。
    谢朝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凉凉的：“你想让我问什么呢？”
    “我……”
    钟意语塞，她的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那就请你好好想想，等想明白了，直接告诉我吧。”谢朝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钟意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巴掌，而后裹着大衣上了楼，一头栽进松软的枕头里，睡了过去。
    *
    等到晚些时候醒过来，钟意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大厅那边的宴会应该是结束了，钟意也不想再打扰乐凉，准备简单地收拾一下就离开。
    她昨天回来之后把行李扔到家里，就直接来了秦家，然后在这边住了一晚，直到现在。眼下回家的话，还得收拾打扰半年没人住的家……
    想到这里，钟意果断又躺了回去。
    煮饭阿姨送来了晚饭，钟意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粥，开始靠在落地窗思考人生——
    也就是谢朝。
    睡了一觉清醒之后，她把跟谢朝的对话来来回回琢磨了好几遍，心情五味陈杂。
    到现在，她也能察觉到谢朝就是在故意吊着她，可她偏偏上钩了，还被吃的死死的。
    “都是报应啊。”钟意深深地哀叹了句。
    谁让她当初始乱终弃，现在就活该受着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来混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