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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V章订阅比例过低会看到防盗章节, 防盗时间晋江默认 有了燕王加入,曹正淳等人顿感压力一轻, 心下有感,抬眼找去,果不其然就见他们家王爷手中刀光如练, 刀光过处哀鸿遍野。还在奋力拼杀的侍卫们顿时精神一振,王爷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呢, 他们也不能太落后了, 多杀两个敌呀!
陆永川的接应来得很及时, 虽然有燕王这个大杀器在,对方靠着人海战术也是步步紧逼,把他们逼到了甲板中央,正要围剿, 陆永川就带着一千燕王府精锐杀到了, 轻轻松松就对这些大部分是乌合之众的匪徒进行了反围剿,并抓住了躲在小船上的匪首。
“王爷呢?”陆永川手里提拎着一个穿着大红锦袍的男人大步踏上船来。他手里的男人长得脑满肠肥, 一身肥肉簌簌抖动, 至少也有两百斤。陆永川单手拎着他却像是拿了个轻飘飘的玩意。
曹正淳蹲在地上, 让军医起出肩膀的箭头, 闻言扭头看了眼陆永川, 努了努嘴, “王爷还有要事。”他们刚脱险上了陆永川带来的大船, 王爷就搂着徐姑娘进房了, 小姑娘胆子小, 指不定要王爷怎么安慰呢。
要事?陆永川不是很明白,现在还有什么要事比审问匪首更重要的?
一番厮杀,燕王身上的宝蓝锦衣已经变成了血衣,他抱着阿福进了房间,闻到房间里淡雅的白檀香,才是后知后觉自己一身血气,忙把阿福放了下来。
“公子你有没有受伤?”阿福刚在地上站定就看见站在她跟前的朱公子身上溅了许多血,尤其是朱公子俊美无俦的脸上一抹暗色血痕更显得触目心惊,她顾不上其他,又扑到了燕王身上,努力往燕王脸上摸。
“我无事,”燕王怕血迹脏污了阿福的手,侧过脸不肯给她碰,见她尤不肯放弃,垫了脚来扑自己,只好道,“都是别人的血,不要怕。”
他说完这话就留心阿福神色,担忧她听了害怕。哪知道阿福听见他没事,只顾着高兴了哪里会怕,就连朱公子身上熏人欲呕的血腥味她都闻不见了。
“公子没有受伤就好,”阿福庆幸不已,完全没有想到朱公子一身衣裳都湿透到滴血了,究竟是杀了多少人才能有这个效果。
燕王意外地一挑眉,是他低估了她的胆量了,不愧是让他心心念念也要找到人。
“公子,我服侍你更衣吧,”阿福鼓起勇气,她都还没有伺候过朱公子更衣呢,身为一等瘦马,这也太挫败了。
“你先顾着你自己罢,”燕王好笑的摇摇头,看她眼珠乌溜溜的转,他怎么会猜不透这小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但她也太不顾惜自己了,即使他很小心的护着她了,她衣裳上还是沾到了一些血迹。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全心全意都在关心他了。
不过被人全心顾念的感觉很好,燕王很想摸摸小姑娘的头,可看到自己手上干涸的血迹,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含笑看她,“你先换身衣裳,我让人送热水来。”
被燕王提醒,阿福这才惊觉自己裙子上也有几块暗红的血迹,小心肝儿颤颤,忙把裙子脱了,连声问,“我衣裳上还有吗?我看不见,背上有没有?”
燕王带着她在披荆斩棘的时候,她并不敢睁眼,一个劲儿在向菩萨祷告,光顾着紧张了,倒也没来得及想太多,这时看见自己裙子上的血迹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燕王阻止不及,她已麻溜的把自己外裳也脱掉了。
灯下,阿福特别改造过的薄纱小衣轻烟薄雾一般,隐隐可见梅子红的薄纱下头肌肤如玉,纤腰细腿。
燕王忽然觉得自己的下火茶里还应该再多加一味黄连,他别开眼不好多看,“你好生歇着,我外头还有事。”说着急急推门出去了,连自己身上的衣裳都忘了换。
怎么就走了?衣裳还没换呢!阿福脚步一动,想要去追,忽然察觉不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与不穿也没甚么区别的衣裳,啊呀低叫一声,羞耻的捂住了脸。
嘤嘤嘤,她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那么豪迈的人啊。
“王爷,”陆永川终于等到了燕王,忙上前汇报战况。
水匪是全军覆没了,许多尸首沉入河底无法确确统计剿首人数,俘虏的水匪则有两百多人。而燕王府卫也伤亡了百人,多是被意料之外的重箭所伤。
“伤亡的弟兄们都做好抚恤,家有老弱的多加一倍,”燕王面色沉重,“尽力寻找他们的尸体,务要入土为安。”
燕王这次下扬州不仅仅是为了寻人,因此他出来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就是知道有人不会放弃这种刺杀他的好机会,而他也想重挫对方势力。哪知背后之人为了杀他不仅勾结了江湖匪徒,竟然连军中重箭都拿出来了。若不是安排了陆永川接应,为了突围,恐怕就要暴露燕王府的火器了。
差一点玩脱,让燕王心情十分不妙。
陆永川也是很怕自家王爷的冷脸的,他越发谨慎地回禀了首轮审问的结果:这些水匪自己招供是漕帮的人,所图不过为财。至于那些重箭,全都说不知道。只有被他揪住的匪首受不住拷问,说出是收了人的钱财,为人消灾,重箭也是对方提供的。
“王爷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陆永川说完,看燕王没有表示,忙请他示下。
“除了几个头目,都杀了,”燕王语气平淡,既然分辨不出哪些是真水匪,哪些是刺客,不如都杀了干净,谁也不冤。
“是,”陆永川并不意外燕王的决定,他们燕王府死了那么多兄弟,自然是要血债血偿的。
燕王眼看着陆永川带人处理了俘虏,这才得空料理自己一身血污,沐浴以后换了衣裳去看阿福。
陆永川带来的船上贴心的准备了几个丫鬟,不过昨晚都便宜了阿福,她被人服侍着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是觉得身上舒服些。
然后她就听见了外面有哀嚎求饶声,她不敢去看,就躲在被子里捂耳朵。一夜惊吓,人也疲累了,被子里的馨香让她忘记了仿佛还萦绕在鼻端的血腥气,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燕王进去看她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团,他轻手轻脚揭开被子一看,被子里阿福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真是心很大了。燕王以为她睡得香甜,嘴角噙着笑,伸手碰碰她的脸蛋,才惊觉手里的热度不对,小丫头又病了!
阿福这回生病是受了惊吓,燕王亲手给她灌了一碗安神汤以后,她就睡得平稳多了,身上的热度也渐渐降下来。燕王犹自不放心,干脆脱了鞋上.床与她一同躺着,若是有个什么情况,他也好及时反应。
阿福睡了一觉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躺在她身边容颜俊美的燕王,第一反应不是吃惊而是高兴,朱公子终于留宿啦!离吃掉她还远吗?
白侧妃一向喜静,嫌人多吵闹,带着慧姐儿往园子里去躲了清静。慧姐儿却从侍女口中听说父王回来了,不肯安分,非要拉了白侧妃去见燕王。
“见父王,”慧姐儿扯着白侧妃的手,她穿了一件五彩的百家衣,绿罗裤子,胸前的金项圈上挂着一块白玉长命牌,头发梳了两个小鬏鬏,各挂一串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铃响个不停。
“你父王刚回来,舟车劳顿的,很辛苦了,你可别去闹了罢,”白侧妃摇头不许,试图说服慧姐儿。
“我不,我不,”慧姐儿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不肯,死命拉白侧妃要走。
慧姐儿虽才只有五岁多却是个长得十分敦实的孩子,力气远比寻常孩童大。白侧妃被她拉得身子一歪,她身旁的侍女忙围上来帮忙拉慧姐儿,又各自拿了点心拨浪鼓小祖宗小郡主地哄。
可慧姐儿却是一根筋,认定了要见父王,谁哄也没有用。
“我来吧,”白侧妃脸上带笑,她拉了慧姐儿白胖的小手,指着花园里的敬亭山,“慧姐儿我们去山上的凉亭里坐着好不好,等你父王从外院回来,我们在山上马上就可以看到他。”
慧姐儿别人的话听不进去,白侧妃的话还是能听进几分的,睁大了眼睛去看那山上。
白侧妃见有用,越发的温柔,“慧姐儿我们去山上吃点心等你父王好不好?”
“要吃樱桃,”慧姐儿安静下来,嘴角流了一滴涎水。
“好,吃樱桃,”白侧妃从袖中取出帕子,亲自给慧姐儿擦干净了嘴角。
敬亭山是燕王府最高的假山,上面修了个亭子,挂的却是辛弃疾那句“我看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站在上头能看见大半个王府花园的景,是个赏景的好去处。
慧姐儿得了樱桃吃,也不嚷嚷着要见父王了,两只手各抓了一把樱桃在手里,吃得津津有味。
白侧妃怕她连着核一起吞了,一直小心看着她,慧姐儿吃了一颗,她就得盯着慧姐儿吐出一个核来。白侧妃从家里带来的奶娘许妈妈看她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的汗,不免心疼她,“侧妃,让奴婢照顾慧姐儿吧。你昨日被她闹的,都没有休息好。”
“妈妈又不是不知道,慧姐儿只听我的话,”白侧妃用手帕垫着慧姐儿的下巴,免得她弄脏了衣裳,“我多操点心,也是为王爷分忧了。”
道理谁都懂,可是许妈妈看着自己奶大的小姐日日为着别人的孩子操劳,心里难免对慧姐儿不喜,慧姐儿这样,要是个男娃还好,偏偏又是个女娃。许妈妈为白侧妃操着心,无意中往下一看,惊喜道:“王爷往这边过来了。”
慧姐儿对王爷二字的反应从来都很快,立刻就抛弃了樱桃站起来找,等看见从石桥上过的男人,慧姐儿老远都认出来是她父王,顿时兴奋了,“父王,父王!”又看见跟在燕王身边跑来跑去的摇尾巴的大黄狗,就更欢喜,“阿黄,阿黄!”
这么远的地方,慧姐儿的声音显然不够用,燕王并没有听见。只有阿黄的狗耳朵足够灵敏听见了,它往敬亭山方向汪了一声,谨慎地站住了,等看见主人过了石桥,没有朝着花园去,阿黄又汪了一声,颠颠儿跟上了主人,屁股后的大尾巴甩得更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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