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恢恢

第二章 改天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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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追赶一方在这调兵遣将、一厢情愿,且说那两个下马躲进灌木中的女人现在又何尝不是极端狼狈、惶惶不可终日。虽然在她们刚刚躲进灌木丛之后就呼啸而过的追兵并未立即发现她们,但接下来的逃亡才是她们真正灾难的开始。
    “孙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可还没有摆脱危险呢!估计姑奶奶也拖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必须赶快赶路、翻过前面那这两道山梁,最好能找个有人烟的地方躲起来才行!”小丫鬟一面扶着那个大肚子的孕妇连拉带拽地朝前走,一面气喘吁吁地嘟囔着。
    “九儿妹妹你就不要再催了!难不成我不知道处境紧急,需要赶快离开此地、而且是越远越好?只是、只是我这肚子实在是不争气,一阵阵疼得厉害。这小家伙也不知怎么了今天竟如此不安份?难不成上天真要灭我全家?”大肚子的孕妇也没有什么好气地回答道。脸上呈现出一幅疲惫和痛苦之色。
    “孙夫人哪该怎么办?该不会要早产吧?就这荒郊野外、穷山恶水的,既无郎中又无产婆?九儿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哪一壶不开专题哪把壶,都这个场合了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孩竟然提起了这一茬。语带哭音就差嚎啕大哭了。哪还有一点像一个久经战阵、叱咤风云的巾帼女侠。
    都说屋漏偏遇连阴雨、都说祸不单行,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奇怪,人一旦倒了霉运都会这样接二连三遇到不测。这也是很多人对冥冥中的所谓宿命心生敬畏的主要原因。如果一切正常、如果没有这接二连三麻烦,这两个女人也许会跑得更远一点、也会更安全一点。偏偏一切都专门要跟她们作对似的,越是情况紧急越是麻烦不断。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因为一路奔波、又急又累动了胎气,那位大肚子的女人又勉强地走了几步后竟然真的不再前进一步了。只见她一面捂着肚子一面满头大汗地萎缩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这一次看来真不像是假装的。
    “阿弥陀佛!相见即是有缘。两位施主不必着急,先随老尼到我普济庵稍作停留。佛祖一定会保佑你们平安无事!”就在主仆二人手足无措、近乎绝望的时候,一声佛号以及随后来的一个中年尼古暂时给她们解了围。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尼姑。老人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她身后的两名女弟子连扶带搀将那位孕妇来到数里之外的一座尼姑庵内。一进尼姑庵,不仅那位孕妇、连带他的那个丫鬟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也真够为难她们的了,被人追赶了好几天这才终于有了个安身之地。这精神一放松下来,马上就再也撑不住了。
    也算上天眷顾她们!这不,她们前脚刚踏进尼姑庵老天爷竟然像发了疯似的突然变脸,先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紧接着暴雨一阵接着一阵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两个女人心有余悸之余还在担心她们的同伴是否找到了遮风避雨之所呢,她们做梦也没想到她们口中姑奶奶这个时候已经乘马奔下悬崖、羽化而去了。
    有了这些尼姑的帮忙再加上暂时有了个安全之地,接下来的一切就算顺利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天在照应,抑或是老天爷的良心终于有点发现,第二天傍晚,大肚子的女人竟然不负众望,连着生下了两个健康的男婴。虽然有点早产,但母子的健康倒也没有大碍。
    孩子的顺利出生不仅给孤寂无趣的尼姑庵带来了喜庆气氛,两个亡命天涯的女人似乎也苦尽甘来。尽管她们还不知道明天该如何应付,尽管她们还不知道到底能否躲过仇人的追踪并最终报仇雪恨,但至少表面上两个女人表现的还算正常。在忙活着照顾两个婴儿的同时,脸上也呈现喜庆欣慰之色。估计除了是真的感到了希望之外,还有担心被人看破行踪、危及自身安全而有意强颜欢笑的意思。
    “想我杨家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现已成为了无根之木、无渊之鱼。如果这两个孩子侥幸能生存下来,注定也将会被人不断追杀、亡命于江湖,惶惶而不可终日。为了今后的安全,我的意思是将杨字中的木字去掉改为姓易,至于名字嘛,既然天地如此不公,我们干脆就给它对着干,索性就叫易天、易地好了!”女人面带悲愤之色艰难地说道。看来私下里被称作孙夫人的女人不仅远非表面上装得那样平静,而且非常警惕和深谋远虑。
    “易天、易地!不错、不错!夫人你也太有才了!既然混蛋老天爷不尽心尽责,我们就要改天换地又如何?要我说为了功德圆满,干脆再给两位少爷再取个字:分别为叫山河和江山。姓易,名天、字山河;姓易,名地、字江山。简直妙不可言!”叫九儿的丫鬟也就是个孩子,听到这一奇思妙想不连连仅拍手称快,更在不断添油加醋。
    “就照九儿说的办!既然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改天换地又如何?既然赵宋皇室是非不分、残害忠良,改换江山又怎样?”年轻的夫人也在继续发挥。
    尽管有点自我胜利的味道,但说实话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可笑,甚至那两个刚刚生下来的婴儿也好像听懂什么似的一幅庄严肃穆的样子。也是,两个虽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女人,但在如此绝境下和面对几乎是整个宋代国家机器和绝大多数黑白两道势力的围追堵截中,要想坚持下去无论如何都需要某种近乎疯狂的信念和乐观。这也许是她们处于如此极端绝望状态下唯一能抒发自己情绪和愤怒的机会了,阿q的精神疗法有时也是必不可少的不是。
    本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怎么也应该算是差强人意。但令人遗憾的是,不知是因为一直长途奔波还是因为气急攻心,孩子虽然健康地生下来了,但生孩子的女人情况却不甚乐观。先是出血不止、接着又染风寒,虽经庵中老尼百般调理,但身体一直未能完全恢复。
    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再没有什么变故和偶然,一切虽然差强人意倒也算顺利,至少这几个人的安全应该暂时无虞。然而变故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也注定了我们的主人翁无法继续呆在这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尼姑庵内。
    事情还得从那位叫九儿的丫鬟身上说起。
    且说这位叫九儿的丫鬟因为家学渊源再加上一直在天波府在做事,武功造诣也算不错。加上年纪又小、活泼好动,虽然帮着夫人照顾孩子已经够辛苦了,但是日久天长不活动了自然手脚有些痒痒。这天把孩子都哄睡后借口采集药材溜了出来,打算到尼姑庵后山一块空地上活动活动筋骨。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还不赶快给我滚出来!”
    正当她打完自己家传的一套柳叶掌、有点气喘嘘嘘、香汗淋漓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好像有人在监视。出于练武人的先天本能和她们现在处境的需要,孟九儿一声姣喝便向人影处冲去。
    “咦!怎么没人呢?难道是我看花眼了?又或者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不该呀!我明明看到有个人影的!”
    不知是因为监视者对于地形过于熟悉、又或者是对方也非泛泛之辈、身法太快,饶是孟九儿这样的好手冲过去后竟然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搜索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搞到最后小丫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在疑神疑鬼,回来的路上还满腹狐疑、不停地嘟囔着。
    “我明明看到一个人影的,而且周围的树枝和杂草也说明那里确实是有人待过的,到底是谁这么好奇竟然想监视我们?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我们周围竟有这样的高手?”回到尼姑庵后看看四周无人,九儿丫鬟终于憋不住把自己的发现和疑问说给了自己的夫人。
    “九儿姑娘该不会是眼花了吧?什么人会对我们这样一个寻常的尼姑庵感兴趣?不要说我们普济庵从来都是与人为善、没有仇家,寻常土匪和江湖人士也不会对我们感兴趣。两位女施主也看就是好人,想来也断不会与谁结下什么深仇大恨的。再说即使他们有想法,我普济庵虽然实力不大,但庵内众弟子也算稍懂些拳脚,更有众志成城,两位施主请放心,住在我们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
    普济庵主持、也就是从山坡上把她们救回来的那位中年尼古突然出现在门口并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头,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这老尼姑还真有一套,就这么看似无意之中突然来到并漫不经心一阵唠叨,既把九儿口中的怀疑轻描淡写予以否认,又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没有什么心机、直来直去的忠厚老实之辈,更避免有人把自己刚才在门口行为当成偷听,免除了许多尴尬。到了最后还忘不了用肯定的语气对对方进行着试探。此等涵养和心机怎么也算是上乘之选了。
    “主持大师有这样的话我们姐妹真是打心眼里感谢!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一言难尽!不瞒大师我们当然不担心寻常的土匪和江湖人士,因为我们姐妹既无奇珍异宝、又无多少财富,温饱尚需主持接济,什么土匪强盗也不该对我们感兴趣的。怕就怕我们的仇家听到什么风声追到了这里。果真如此就真的麻烦了!你看我现在的状况,别说跟人动手了连照顾自己都难。果真有啥闪失,我们自己得失荣辱也就罢了,连累了大师和整个普济庵哪就是罪过了。”
    也不知是急不择言、又或者感到对几个几个月来毫无怨言帮助自己的人至今隐瞒自己的身世内心有愧,又或者根本就是借题发挥打算以此为借口一劳永逸地离开此地,那位被称为孙夫人的女人竟然根本不谈论自己丫鬟口中提到的问题真实与否,反而直接道出原委并提出要离开此地。顺水推舟得功夫也算当仁不让。
    “夫人说哪里去了!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两位施主如果真是路遇劫难、走投无路,我们出家人更当伸以援手。个中隐情老尼不想也不便打听,两位施主不想说最好别说,免得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老衲还是那句话,施主放心!我我普济庵上下一定努力保护施主的周全就是。果真犹如施主所说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定九儿姑娘说的被人监视等也未必全是空穴来风。老衲的弟子们虽然也练过几年武功但恐怕还真没有姑娘说的哪样的身手,何况出家人戒贪、劫欲,也不会、更不敢对姑娘的武功感兴趣!难不成真有其他高手在附近?”
    好一个老尼姑,看似几个月来对这两位半路搭救的陌生人来处从不过问、也毫不关心,一切都是滴水不漏,现在却毫不费力的来了个借题发挥,把球踢给了对方。哪意思就是你们爱说不说,反正是你们需要帮忙,我们对你们的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同样,也话里话外将两个亡命女人置于非常不便的境地: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人家就这样藏着掖着无论如何都有点不好意思不是!
    “平心主持如此大度真让奴家姐妹汗颜!实不相瞒!我们姐妹二人确实是被奸人所害亡命于此。对方不仅武功卓绝、高手众多,而且势力庞大。不是我们不想说,实在是怕事关重大、更怕牵连你们。”被称为夫人的女人也感到了不便,所以开始欲言又止。
    “不是施主如此说来,老尼还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此等怪事?难怪两位会流落此地!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残暴,一定要对你们两个弱女子赶尽杀绝?不过既然两位来到了我们普济庵就算咱们有缘,两位可以放心地住下去,一切变故均有老尼承担!”
    听到生孩子的女人如此悲惨的经历,即使如平心这样的出家人也感到了义愤填膺,把不得拔刀相助了。搞到最后甚至两个女人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何况她们暂时也真的没有了去处。离开一事也就这样暂时搁置了下来。
    “九儿醒醒!玖儿醒醒!我们今天晚上必须离开这里!小点声,别搞出动静惊醒了别人,更不能让两个孩子哭闹!”
    几天后的午夜时分,居住在东厢房的这对主仆中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生过孩子的妇女一面地摇晃着那个叫玖儿的丫鬟,一面悄声地吩咐道。
    “夫人这又是咋的了?前几天不是刚说好的我们就暂时呆在这里不走了吗?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又能到哪里去?”睡眼惺忪地九儿一面翻身起床一面嘟囔着。
    “九儿先不要多问,赶快离开这里,个中缘由我路上再跟你说。记住了,浑天侯枪法剑谱和行军布阵精要两本秘籍我已经分别缝到了包裹两个孩子的被子里面了。万一我们走散了,除了一定要养大孩子之外,再就是要保住秘籍不失。等将来传给他们或者其他有缘人!”被称为夫人的女人一面示意丫鬟悄声一面交代着要紧之事。
    其实根本就不用这位夫人再解释什么了,等主仆二人带着两个孩子慌不择路离开尼姑庵、沿着山路跑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一切就有了答案。
    先是从尼姑庵方向奔出来一队人马高举火把追了过来。一开始,九儿还在不断地抱怨自己的主人根本没有必要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不辞而别啥的,甚至等两人躲在山坳一个树层后还在争辩着这些追兵也许只不过是害怕两人黑夜走路危险才尾追过来的呢!直等到追兵来到跟前,一切才真相大白。
    “我说师妹你们也真是?不是说好要好好监视她们的吗?怎么到最后还是让她们逃脱了?你口中说的他们的刀谱、枪谱等武功秘籍呢?”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埋怨道着,有点气急败坏、更有点粗野。
    “师兄你埋怨够了吗?我还不是想不动声色地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要我说肯定是你们的出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不然前几天还说得好好的,今天又怎么会这样不辞而别?我就说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要为了什么齐鲁八怪的事情直接监视他们,可你们就是不听!肯定是你们露出了什么破绽才引起她们警觉地。前几天那个丫头就起了疑心,我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打消了她们的顾虑。今天果真让她们走脱了,不仅我们想得到的武功秘籍的计划成为竹篮打水,你们想从齐鲁八怪那里捞上一笔的愿望也算完了。”
    这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是普济庵的主持平心大师是谁。
    “师妹你就知道埋怨我了!如果听我的直接将她们拿住一搜什么不就得了!偏偏你非要妇人之仁、说什要心平气和、水到渠成什么的。现在人就这样跑了,武功秘籍没影了不说,齐鲁八怪那里我又该如何交代?咱俩快别互相埋怨了,赶快找人才是正事!”又是那个被平心称为师兄的粗野的男声在埋怨。
    “说到这一点,我说师兄你还别怪我又说你的不是!说实话,作为出家人,我们贪图人家的武功秘籍已经是犯了佛家大忌,你们何苦又要与哪些什么齐鲁八怪的做什么交易?再怎么说这两个女人也是忠良之后,我们偷学她们点武功也就罢了,何苦还要置人于死地?这齐鲁八怪怪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与他们打交道你可得小心这点!”
    平心主持的这番话让人多少有点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无耻之人总有无数的说辞和道理,甚至是身在佛门中人也难免不落俗套。
    “师妹这就是你的女人见识了吧!要知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你也不想想,如果咱们真的趁人之危、窃取她们的武功秘籍一事传了出去,我们难道还有面目在江湖上混?再说搞了这么多天你们不是也没达到目的嘛?同样道理,既然她们已经被朝廷大员盯上了、既然她们已经几乎满门覆灭了,你想想她们即使能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我们现在是不是算计他们、如何算计她们根本就无足轻重!与其留这两个人在世上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趁早做个了断、一了百了。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既捞点好处又能和齐鲁八怪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与朝廷里面的人接上关系!这就叫我虽杀伯牙、伯牙并不因我而死知道吗?这就叫随机应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知道吗?”
    这家伙还真有一大堆歪道理,说的义正辞严像真事似的、连脸都不带红一下。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再给我讲你的这些歪理了。反正我是不同意置人于死地的!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尼虽然凡心未灭、嗜武成痴,但也不想犯得罪孽太重,尤其是不想杀人。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如果能够追回她们更好,真追不回来也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
    老尼姑果然还没有丧心病狂。看来世界上坏人也是有区别的:有的虽有小恶、爱占点小便宜,但还总不出大格;有的则是专门害人、无恶不作。看来这老尼姑应该属于前者,如果不是个伪君子的话。
    “师妹千万别这样说!要这样可真是害苦了师兄我了!等过两天齐鲁八怪找上门来,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各位兄弟千万别听平心大师的,赶快朝前面追!老三赶快发出信号,让咱们兄弟在出山的各个路口上堵截;老四立即相法通知齐鲁八怪他们赶来帮忙!我就不信她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女人还能跑到天上去?何况这出尼姑庵就这一条路、这黑灯瞎火的还带着两个孩子想跑也跑不远。老夫估计他们肯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了。只要不被野兽吃掉,天亮后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她们!”
    那个被称为师兄的家伙也知道,现在争论这些实在没有意义,干脆越殂代疱、抓紧部署起来。
    “九儿现在明白我为何如此匆匆地逃出来了吧?我也是无意中听到他们议论这些东西、特别是他们一再提到齐鲁八怪什么的,所以才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呆在这里了!这样看来前些天你说的被人监视的事情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当时情况我们也不便拒绝平心大师的好意,这才留了下来,没想到差点铸成大错。”
    看到那帮追兵走远了,那位生过孩子的女人开始小声地解释这一切。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心主持一幅面善心慈的样子竟然内心也如此险恶!要我看孙夫人我们干脆返回去干掉他们,免得他们再害别人,也免得走漏风声!”叫九儿的丫鬟哪还沉得住气,就差破口大骂了。
    “我说小姑奶奶你轻点不行吗!把孩子吵醒了他们一哭我们不就暴露了?返回去?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这种样子能与别人拼命吗?我们又拼得过他们吗?不说我们双拳难敌四手、不说我们还带着两个孩子,即使正常情况我们也未必对付得了那个平心主持,何况还有他们一帮师兄弟,何况这还是在他们这一亩三分地里?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如果万一再把齐鲁八怪招来,我们岂不更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躲起来并尽快逃离此地才是上策!”
    年轻的夫人看来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一味在对小丫鬟耳提面命。
    “好好好,孙夫人说的对!我这也就是一时气不忿才信口开河的不是!你还别说,咱家的两位小少爷也真够懂事的,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醒,不然真哭闹起来事情还真不好说!”九儿也开始意识到情况严峻了,有点后怕地赞叹道。
    “懂事?你说得倒轻巧!这还不是你家夫人我早有准备,白天就没有让他们睡觉的缘故。不然你认为他们真的会这样配合?咱们又如何能逃得了这一关?”那位被称为夫人的女人半是得意、半是如释重负地说道。
    “夫人你还是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就这样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天亮了还不被他们发现?再说如果他们追不到咱们再返回来寻找怎么办?”九儿的问题又开始连珠炮似的吐了出来。
    “等在这里当然不是办法,但你看这黑灯瞎火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跑不是?万一迷了路怎么办?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女人也有点六神无主地回答道。
    “孙夫人不好了!他们还真的又回来了呀?”生孩子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叫九儿的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最重要的是随着那些人们的脚步越来越近并伴随着他们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声,两个女人怀中两个本来熟睡的婴儿竟然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也不知道是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还是因为生理需要,两个小家伙先是不停地乱动,接着就开始哭闹。两个女人越是想让他们安静下来两个小家伙越折腾得厉害。终于一发而不可收,嚎啕大哭起来。
    都说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九儿刚刚夸奖了他们几句,马上就来了个现世报。
    “她们躲在里!赶快抓住她们,这回绝不能让他们再跑了!”
    有了两个小家伙的警报,那些追兵们自然兴奋起来。一面大声地嚷嚷着一面追了过来。
    最糟糕的局面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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