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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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苏霓烟断然，“更不需要。”
    常远却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见常远不说话，苏霓烟放下竹筷，独自走向床边。
    “苜蓿，你还没吃……”
    “没胃口。”直接打断常远的话，苏霓烟掀被埋头。
    看着苏霓烟一系列举动，常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将饭菜夹到苏霓烟的碗中，然后送到她床边，“我走了。”
    整整两天了，苏霓烟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连大夫开的汤药也由热变凉，再由热变凉。
    常远着急的在房中来回走动。
    不多时，大夫从里面走出，“王爷，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
    赫连子钰喝茶的手顿了顿，“怎么？”
    “姑娘本就身患不治之症，又不吃饭不喝药，这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呀！”大夫说的激动，却也是无能为力。
    常远顿时激动起来，抓着大夫的衣襟，“你说什么！什么救不了，你给我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治好，治不好就拿你的命抵！”
    顺势跪在地上，大夫直磕头，“大爷您放过小的吧，小的不过是个小大夫，姑娘的病，小的真的没法治……”说实话，他连姑娘的病因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怎么治？！
    摆手，赫连子钰不想纠缠。随从带走大夫，赫连子钰看着常远，暮然开口，“连夜启程，回东城。”
    常远狠狠的盯着赫连子钰，“她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回东城！你有没有人性。”
    瞥了眼常远，“回到东城，自然有好大夫医治。”
    “我不信你，除非苜蓿醒过来，我不会去东城的！”到了东城后，他已经达到目的，谁知道他会不会救苜蓿。而且苜蓿现在这么虚弱，去东城的路遥远且颠簸，能不能撑到东城又是一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逞。
    “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里？”赫连子钰责怪。苏霓烟暂时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摇头，“可是我也不能让她这样去东城。路途遥远不说，苜蓿现在这么虚弱，她受不了。”
    “我会找人照顾好她。就这样决定了，你收拾收拾，连夜启程。”赫连子钰直接下令，起身离开。
    “常远。”床边传来弱弱的声音，常远立马飞奔过去，心疼的看着苏霓烟，“我在。”
    张了张嘴，却哑口。
    “苜蓿，我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我不去东城了，你吃药好不好。”常远声音哽咽，“只好你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常远这般，苏霓烟心中百感交集，“我只有一个要求。”
    连连点头，“你说。”别说一个了，就算是一百一千个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的满足她！只要她能好好的。
    “离开这里，离开赫连子钰，永远不要回来。”
    摇头，一直摇头，常远满心都在抗拒苏霓烟提出来的要求。不忍说出拒绝的话，怕苏霓烟伤心。
    “不要管我，离开这里。”苏霓烟说的坚定。不在乎常远的反应。
    “你……让我怎么能离开。”她现在这样，他怎么放心离开，怎么舍得离开，怎么可能离开！
    “不要管我。”
    门外，赫连子钰逆光站在门前，投下巨大的黑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你们谁也离不开。”手中长剑直指苏霓烟面容，“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常远大叫，挡在苏霓烟面前，拦着长剑。
    邪魅一笑，赫连子钰收起长剑。“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分开死的。”看着常远那般护着苏霓烟，赫连子钰心中一阵不爽，“来人！把他带走。”
    眼看着常远被带走，苏霓烟平淡的看向赫连子钰，“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想不明白，常远只是一个小和尚庙里出来的和尚罢了，为何他非要这样纠缠着他不放。还有自己，已经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就算以前是仇家，那他该为难仇恨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为什么还要找大夫来帮她治病。
    “我想要的很简单。”赫连子钰难得解释，“反倒是你，我还是小瞧了你的狐媚功夫，勾搭上赫连子烨不说，就算失忆了还不忘给欧阳萧寒带绿帽子！真不知道苏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心中阵阵悸动，脑中好像有千千万万只虫子在叫嚣，疼的苏霓烟紧抓着脑袋蜷着身子，满身的汗。
    “好痛，好痛……”
    轻蔑的看了眼苏霓烟，以为她是在装可怜博同情。“哼”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拄着拐杖，由下人搀扶着。苏霓烟好不容易找到赫连子钰的房间。
    敲门。
    “进。”
    冷淡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苏霓烟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赫连子钰端坐在书桌前，正看着由东城寄过来的书信，头也不抬，“什么事。”
    “我想知道，赫连子烨、欧阳萧寒、是谁。”自从他说了那两个名字之后，自己脑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呼之欲出，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没办法，只能来找他问清楚。
    发现来人是苏霓烟之后，赫连子钰小吃惊了下，“到了东城你自然就知道了。”
    “告诉我！”苏霓烟追问，“他们重要吗？”
    赫连子钰讥笑的抬头看着苏霓烟，“重要，很重要。真是可惜，要是欧阳萧寒听到你说的这番话，恐怕早就心如死灰了。”
    脑中一阵钝痛。
    苏霓烟紧抓着赫连子钰，“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名字会觉得这么的熟悉，又陌生。
    “好，我告诉你。”赫连子钰邪笑，看着苏霓烟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欧阳萧寒是你的，夫君。”
    不知道震惊的是名字，还是答案。
    苏霓烟愣在原地，久久。
    “你骗我。”苏霓烟两眼空洞，不相信赫连子钰说的话。
    耸肩，赫连子钰也不在乎，“就当我是骗你好了，等你到了东城，你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是夜。
    早早准备好站在门前的赫连子钰亲眼看着苏霓烟和常远两人一同上了马车。随后骑上马车后准备良久的马。
    一路无言。
    苏霓烟本就虚弱，上了马车就闭目养神。常远以为苏霓烟睡着了，也不敢出声，怕打搅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良久。
    “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常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闭着眼睛的苏霓烟突然开口。
    依旧闭着眼，苏霓烟开口重复，“你是不是喜欢我？”
    等不到常远的回答，苏霓烟才悠悠的睁开双眼，看向常远。却只见常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远？”
    再次出声。
    “是。”像是鼓足所有勇气，常远终于抬头，看着苏霓烟的双眼，“我喜欢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在山崖下见到她满身是血的时候，或许是她解开地牢的锁链的时候，或者是她不想拖累他，让他离开的时候。
    又或许，是默默无形中，自己对她的心疼、不舍、依赖。
    “不要喜欢我。”苏霓烟直接拒绝，“你不能喜欢我。”
    以为是自己的喜欢对苏霓烟造成困扰，常远立即解释道，“没关系，我什么都不在乎，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悄悄喜欢你就好。”只要她好好的，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算我是别人的妻子你也不在乎吗！”苏霓烟不想瞒什么。虽然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可万一赫连子钰说的，是真的呢？自己不就是间接害了常远。所以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吃惊于苏霓烟说出的话，常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不在乎肯定是假的。
    可就算是，他还是自私的不想放手……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过更好的生活。”说完，苏霓烟也累的不想动，直接躺下，闭目养神。
    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苏霓烟，常远抬起探向苏霓烟的手，伸了又缩，颤抖着手指想轻抚的脸庞，却还是收回手指。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苏霓烟话说的太绝，自从醒来之后，常远就不在马车中，不知从哪里弄在的马走在前头，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苏霓烟也乐得安心。
    不知何时停下的马车，苏霓烟睡的昏沉，只觉得外面异常的吵闹，想醒的心还是抵不过昏沉的脑袋。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四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常远。”第一直觉出口。身下的落叶被压的咔嚓咔嚓响。不远处，黑影闪动。苏霓烟立马停下所有动作，警惕的看着周围。
    只见那黑影直接往这边走来，苏霓烟心中叫嚣着，想着能用什么办法来解决那人。
    “苜蓿，你醒了？”听到是常远的声音，苏霓烟警惕的身体瞬间放松，回应他。“常远。”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土匪带走了！”听到回应，常远激动的抱着苏霓烟，向是历经生死一般。
    不习惯这么近距离接触，苏霓烟挣扎着想要离开常远的怀抱。“常远……你好好说。发生什么事了？”自己唯一最后唯一的记忆就是四处很吵，有刀剑的声音。其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自从患病之后总是很嗜睡。
    尴尬的放开苏霓烟，常远解释道，“我们遇上土匪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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