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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么?”聂言则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协议,神色不屑,“庞总,这里虽然是苏家,可以要讲法律,即便子乔签了字,只要能证明她不是自愿的,协议一样无效。不巧,我就是证人。”
“好,子乔,你既然没有诚意,那便算了,我想盛乔以后也不想见到你了,请吧。”庞亚凡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姐想不想见我,你说了不算,我要自己问她。”子乔转身往楼下跑去,聂言则直得跟在她身后。
盛乔正在餐桌旁喝汤,她神情呆滞,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子乔正朝她快步过来。
“姐,以后我常来看你好不好?陪你去复查好不好?”子乔一手扶着椅背,弯着腰面对着盛乔。
盛乔这时才看向她,幽幽地说:“你来看我,是不是也会见到亚凡……”
还不待子乔答话,庞亚凡就把盛乔扶起来拉到身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她立刻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我不要,子乔,你还是别回来了,医生让我静养,我有亚凡陪着就够了。”盛乔紧紧地攥着庞亚凡的袖子。
“姐,我和姐夫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子乔真想知道盛乔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或者是不是干脆被催眠了。
盛乔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指着子乔说:“你走吧,我们各过各的日子,你不要来伤害我。还有敏姨,我也不想见到她了,你们都走。”
“姐。”子乔叫着,“庞亚凡,你把我姐怎么了,你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我要报警!”
“子乔,说话要有证据,你真的要我把难听的话说出来么?还是彼此留点颜面吧。”庞亚凡昂着头,只是看了子乔一眼,目光就回到盛乔身上。
“有话就说,我还能有什么事儿是需要你来留颜面的?”子乔实在想不出,也不怕。
“你以为爸爸为什么要把你加到遗嘱上?为什么?你不过是个拖油瓶,给你些财产也就罢了,那么多的股份,给你,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拖油瓶,你是爸爸和敏姨的私生女,你和敏姨骗了盛乔这么多年,现在还要继续伤害她么?”庞亚凡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他挑衅地看着子乔和聂言则。
“你胡说,这不可能!”子乔向盛乔走去,想和她说几句话,“姐,你相信我,这是不可能的,我出生的时候,我妈根本就不认识爸爸……”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给我走!”盛乔情绪崩溃,歇斯底里地叫着。
聂言则陡然听到这番话略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看了看盛乔,又看了看庞亚凡,轻笑着揽过子乔。
“乖,先回家。”
子乔不肯,聂言则死死地抱住她,将她连拖带抱地向门口带去:“你在这里吵,也没有结果,你信不信,你这位好姐夫一定连dna报告都给你准备好了。”
“姐,你相信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子乔犹自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她不是心虚,只是在这个问题面前,她永远是无力的,她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最亲的人还会用这样的话伤害她。
子乔被拖上了车,聂言则为她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冷静下来了么?”
子乔深吸了口气,点了下头:“我没事。”她转头死死地盯着聂言则,“你信不信我,我真不是私生女,我……我十八岁那年,找过一个……朋友,帮我做过dha测试,我们不是父女关系。”
那时候她刚认识always,就是请他帮的忙,那张报告她现在都还留着。
“你知道还那么生气?”聂言则笑了笑,好像早已了然于心,“他是知道你姐最在乎这件事,因为你和苏伯伯是不是亲生父女,关系到苏伯伯对她的亲生母亲是否忠诚,他才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盛乔也是当局者迷,不过你有没有觉得盛乔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
“我也觉得,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子乔崩溃地说道,不然她一定已经拉着盛乔去医院做药物和精神鉴定了。
“找个机会,我试试。”聂言则的手机响了,看了号码是丁宇,他接听了答应了两句,对子乔说,“前面是金泉中心,我送你过去,你随便逛逛,买点什么。我和丁宇谈点事,完了来接你。”
“好。”
子乔不疑有他,到了地方就进了一楼的咖啡厅,她也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一下。
丁宇在附近一家私人茶楼订好了位子,聂言则一到就被引了进去,丁宇看到他,站了起来为他拉开椅子。
“聂先生,根据苏小姐听到的电话内容,我查访了三家近期和庞亚凡有过接触的医院。”丁宇将报告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三家?”聂言则挑眉。
“是的,三家,确切的说是一家医院,还有两家私人医疗机构,后者其中一家藏得很隐秘,也经常为一些人处理一些麻烦。”
丁宇的话说得很明白了,这最后一家一定经常为一些有特殊需要的人提供特殊服务,满足他们的各类要求。
“三家给他出具了三份报告,哪份是真的?”
“确切的说,只有第一家医院的是真的,但是这份报告就是苏盛乔本人也没有拿到。苏盛乔本人拿到的是第二家医疗机构的报告,而苏小姐拿到的应该是最后这一家的。”丁宇尽责地将相关款项的不同指给聂言则看。
“也就是说苏盛乔事实上根本没得癌症,她的癌症说辞,只是为了让子乔把庞亚凡‘让’给她,但是她也没有拿到真正的报告。”聂言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医院和第一家医疗机构出具的报告都能证明苏盛乔没有得癌症,但是为了方便控制苏盛乔的具体状态,庞亚凡为她选择了第二家机构。
而第三家做出的胃癌并转移的报告,则是给子乔的,为了稳住她,好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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