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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北社区警署,晚上十一点整。白苏和苏哲成刚刚结束了对死者女儿的盘问。
困倦的伸了个懒腰,苏哲成端过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问正在打盹的苏薇。
“李安那小子呢?”
苏薇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
“去和那奶茶店的小姑娘看店去了。”
想到自己在审讯室的凳子上快要被坐扁的屁股,苏哲成愤恨的骂了一声娘。
“他奶奶的,老子在这儿受苦,他倒是去逍遥快活了。”
苏薇不屑于的反驳他。
“知足吧,没让你满城满巷的抓犯人已经不错了。”
苏哲成火冒三丈。
“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在警局享清福的那一个。”
苏薇不乐意了。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在说李安呢,怎么又扯到我了?”
苏哲成翻了个白眼。“反正你们是一类的人。”
从审讯室出来就一直安静的坐着的白苏出声喝止了他们。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破案。”
苏哲成朝着苏薇吐了吐舌头,转过身来,开始与白苏一本正经的讨论案情。
“白哥,就目前的嫌疑人来看,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办案不是靠猜的。”
“我这不是猜,我是站在经验的基础上分析的,你看啊,死者的儿子和女儿都是为了死者的钱才出现在警局的,为财杀人的动机基本上是成立的,而那个叫做赵倩的女人,压根不知道那份保险,已经排除了作案的可能,所以,依我看来,凶手应该是死者的儿子。”
苏薇“嘁”了一声,否决了他的说法。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拆迁的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他儿子的名字,就算不杀他父亲,那笔钱也是他的。”
“那就是他的女儿,因为得不到父亲的钱,起了憎恨而对父亲动了杀机。”
“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一样没良心,见利忘义。”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唇枪舌战,白苏再次出声截断了他们的讨论。
“凶手不是他的女儿,首先,她女儿的体型比一般的女人要高大一些,而死者很是瘦小,从杀人的手段来看,凶手应该是比死者还要廋小的女人,他的女儿不符合。”
“其次,她的女儿是因为母亲的当年的死憎恨哥哥和父亲,所以才选择没有管父亲的死活,而且就算是她杀了她的父亲,也没有必要割走他的性器官,这一点解释不通。”
“那万一是她童年曾遭受过父亲的性侵害呢?我看过一点心理学,很多罪犯在杀害对自己有性侵害的被害者身上,总是会取走他的性器官。”
苏薇白了他一眼。
“你八点档肥皂剧看多了吧。”
“那如果女儿也没有嫌疑,现在就没有嫌疑人了。”
“谁说没有,不是还有赵倩么?”
“我已经说过了,赵倩因为事先不知道意外保险的保险金,所以排除了嫌疑。”
苏薇一时语塞,她虽然觉得赵倩很有可能是凶手,但是现在的证据的确不足以证明她的嫌疑。
白苏蹙着眉,手里的案卷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或许从一开始,这件案子就不是一件为财杀人的凶杀案,我们……被故意误导了。”
“砰”的一声,警署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推门的人力气很大,使得门被推到墙上又反弹了回来。
齐真握着门把手,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
“凶手……凶手是赵倩。”
一辆黑色路虎在路上风驰电擎,沿着海城大学陡峭的下坡路上了主道,滑进早起的车流里。
路虎的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白苏从驾驶坐上走了下来。
海城市公安分局,早上七点半。
局长季寒刚吃完早餐坐在椅子上消食,办公室的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巨大的声响震的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魂未定的他刚要开口破口大骂,抬头看到是白苏时,到了嘴边的骂咧声硬生生的憋成了一句正常的问候。
“大早上的,你不在警署好好查案,来这儿干嘛?”
“我来申请逮捕令。”
“逮捕令?”季寒的小眼睛里“噌”的冒着光。
“破案了?”
“快了。”
早上八点整,季寒坐在椅子上剔着牙听完了白苏对整个案件的陈述,脸色铁青。
“你们目前的证据,根本不能证明赵倩就是凶手,这逮捕令我不能批。”
听完季寒的话,白苏的脸色也是一片铁青。
“这逮捕令今天必须批。”
季寒火大的将牙签摔在桌上。
“白苏,你不要忘了,分局我是局长。”
白苏正要开口,放在裤兜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季寒一眼,丝毫不忌讳的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齐真打来的。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白苏,快回警署,有新线索。”
他看了季寒一眼,淡淡的回复。“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又看了季寒一眼,薄唇轻启。
“老头,明天见。”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一早,宋强妻子和儿子来接他回家。
齐真昨晚在警局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一睁开眼,那小孩就站在她的面前,眼角挂着泪花。
“姐姐是坏人,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爸爸会被抓起来么?”
齐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只能一个劲儿的哄他。
“对不起啊……你别哭。”
她一安慰,那小孩哭的更凶了。
“姐姐是坏人,爸爸也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齐真对孩子没有经验,眼看就要招架不住那小男孩的哭闹,苏薇贴心的上来替她解围。
“老大,我带他附近玩,你先去洗漱。”
也不知道苏薇是有什么魔力,随便的哄了几句之后,那孩子就乐呵呵的跟她走了。
齐真放心的去了卫生间洗漱。
十五分钟以后,苏薇慌慌忙忙的来卫生间找她。
“老大,有情况。”
“怎么了?”
“我刚刚带那孩子去附近吃东西,便随便和他聊了几句他的家人,其中还聊到了他的爷爷,那孩子说,他有几次偷偷跑回来找爷爷,正好看见爷爷在欺负小朋友。”
“他那么小,一个人从市区跑到郊区来找他爷爷?”
苏薇点点头。“他说是妈妈带他来的,不过妈妈没有去爷爷家,而是在附近等他。”
“那你刚刚说的他爷爷欺负小孩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问了那孩子,他虽然小,但是市区的教育水平你是知道的,我一问,他就向我简单的描述了一套成人动作片里的动作。”
齐真惊讶。“你说什么?”
“老大,很有可能是性侵,那孩子还说,他爷爷把那些孩子的衣服藏了起来。”
齐真兀自思忖了半晌,再开口说话时,眼底忽然一片的清明。
“苏薇,你把那孩子带上,我们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说完她又喊苏哲成。
“你和李安一起,尽快去赵倩家看着她,没有逮捕令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吩咐好之后,她一边往案发现场赶一边给白苏打电话。
白苏赶过来时,她已经在案发现场等了一会儿了。
简单的说明情况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小平房。
再一次来到案发现场,屋子里已经有了霉味,空气中随处可见细小的颗粒尘土,白苏拉亮了电灯,开始仔细的勘察现场。
齐真在白苏身后问他。
“你还记得我们刚来调查时,那位东北的外地人说的话吗?”
白苏朝着她点头。“记得。”
“他说,这老头对附近的孩子很好,还经常给他们分水果吃,当时我因为这个排除了仇杀的可能,但我却忽视了一点,这样的话他就有了机会对孩子实施性侵害,并且通过哄骗让孩子不要说出去。”
苏薇带着那孩子赶了过来。那孩子还小,尚没有明白死亡代表着什么,在白苏的引导下,孩子引着他们来到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那角落的泥土虽然铺的整整齐齐,但是不难看出,泥土应该有经常翻动的痕迹,表面上总是覆盖着一层带着少许湿意的新鲜泥土。
白苏用手扒了扒,立马就现出一块雪白的地砖,市场上常见的那种地砖。
他将手里的手电递给齐真,两只手一起,将地砖上的泥土全部都拂了去。将地砖抠开,下面是一个宽五十厘米,深度大概一米左右的大坑。
坑里面塞满了白布包好的包裹。白苏戴上橡胶手套,一个一个将那些包裹掏出来。
半晌之后,坑里的包裹全都被掏了出来,推在狭窄的房间里如同一座小山。
气氛一瞬间压抑起来,齐真的心里,像是塞了一个个搅拌机,搅得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
那些包裹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外面包着的白布有些腐朽了,手轻轻一拉,立刻拉出了一条口子。
但是可以看出,应该有人经常去动它,在边角处打结的地方有很多次打结的痕迹,并且每一次都在不同的地方。
包裹被拆开了,里面包着是一件件的儿童的衣服,很大一包,齐真不敢去数。
很多时候,往往看起来值得同情的人,其实往往隐藏着更大的你不知道的秘密。
白苏翻了翻,在最底下,找到了一条编号为1号的裤子。不知道到是因为没有适应还是带给他内心的冲击太大了,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哑哑的。
“赵倩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齐真摸着包裹的白布,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好像是叫七七。”
白苏顿了顿,将手中的裤子递给了她。
在那阿拉伯数字1的后面,用小小的纸片写着赵七七的名字,纸片已经有些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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