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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的人也不好,半天功夫外面就收了几百两。后来一传十,十传百的,外面人越聚越多,到了晚上一算账,也集了有三万两银子。这才第一天,还有未来六天呢。牡丹定的日子就是七天,七天之后便是捧着多少钱来也不受理了。
她本来以为陈家的伙计和下人没什么钱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小看他们了,人多力量大,这话什么时候说了都是对的。照这个情势下去,七天集资个十几万两也不是多难得事。
眼见着这边局面稳定住了,她就打算去见一次秦郁,她师傅进了京,怎么也要和秦郁说一声。还有算起来她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这马上就过年了,离科考也没几个月了,总要去看看他那儿有什么事没有。
李全听说她要去秦家宅子,也吵着要跟着去,牡丹一想他去也没什么,就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早收拾了些东西,其中有给秦郁准备的一些东西,也有给李氏和王月儿买的一些布匹。她在陈家做义子的事都没给两人透漏过,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维系好关系,以后也好相处。
刚一下车,就见李氏从里面跑出来,“哎呦,牡丹来就来呗,还带那么多东西来啊。”
牡丹往常也会带些东西回来,只是都没有今天多,也难怪她会这么格外殷勤了。
李氏说着话就指挥人把东西往里面搬,王月儿也从屋里出来,瞧见那十几匹布,一车的礼物,不禁乐得眉开眼笑,“牡丹真是混好了,这是在哪儿发了大财了?”
牡丹笑了笑,“也没赚什么钱,只挣了一点工钱,这不都买了东西孝敬你们了。”
“来,来,快到屋里坐去。”
李氏迎着她往屋里走,那脸上的笑的叫一个灿烂,算起来,她已经好久没给她这样的好脸色了。
李全笑着给她打招呼,“姑母,你这一向可好了?”
李氏只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也没多做理会,连招呼去屋里喝茶都没有,在她眼里似乎只能那些车上的贵重财物。
李全不由叹口气,这才在京城里待了几个月啊,怎么姑母就变成这样了?这哪儿还是当初东联村那个会种地养花的妇人?
秦郁听到声响也从房里出来,一见牡丹,自也高兴,“听说你这些日子都忙得很,怎么有空来了?”
牡丹道:“我来瞧瞧你的。”
在秦郁身后还跟着罗东明,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半旧的长衫,冬日里也就是一件夹衣棉袄,今天天气冷,在院子站一会儿就冻得直搓手。
牡丹对他点了点头,“罗公子可还好吗?”
“还好,还好。”罗东明微笑着,虽是衣着不华丽,但他的神态永远是那么淡定,隐隐还带着文人的傲气。
因为马上要科考了,秦郁一直在家里复习功课,他和罗东明住在一起,两人每天一起读书,时不时讨论一些考题书籍,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只是李氏嘴碎,王月儿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时不时的就在罗东明耳边刺激两句,说他在这儿吃闲饭,不要脸。
罗东明心里也有气,只是寄人篱下,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好在他也不是小心眼的,凭他们说什么,只当做没听见就是了。
秦郁对此也十分恼火,数落了李氏和王月儿两回,她们表面应了,等秦郁不在的时候,又对罗东明冷嘲热讽,只想把人赶走了才算完。
李氏和王月儿只要有东西拿就行,至于他们做什么绝不会管,两人兴高采烈的捧着礼物回房拆着看去了,也没人管牡丹怎么样。
牡丹这次来本就是找秦郁和罗东明的,便去他们房里坐了坐。
让茴香备了茶,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牡丹道:“这还有三个月就是科考了,这最后三个月也不用整日关在府里了,我的意思也是该出去就出去见见人。”
罗东明摊摊手,“去见什么人?一没钱,二没人脉,身上连件合适的衣服都没有,就是想会客也出不去啊。”
牡丹笑道:“这好办,我今日来给你们带了不少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具。”
她说着,让李全帮着抬了口箱子进来,里面放的都是给两人新做的衣服,还有鞋子。这都是她让人按着两人的身材做的,一人九件,九件衣服,九双鞋子,春秋装、夏装、冬装各三套。取的正是九九归一的好兆头,希望他们能龙飞九天,能金榜题名。
罗东明长这么大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摸着那柔滑的缎面,心里甚是感激,感慨道:“白贤弟,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牡丹笑道:“这有什么,都是朋友,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秦郁是我弟弟,我则把您当哥哥了,日后你若做了官,又岂会不拉拔弟弟一把的?”
罗东明摆摆手,“唉,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所交往的都是达官贵人,有什么事也用不上哥哥帮忙的。”
牡丹道:“罗大哥说笑了,难道我是要图你的帮忙吗?”
罗东明也笑起来,“对,是哥哥想岔了,不管能不能帮忙,你这恩情我们记下了。”
牡丹抿嘴笑笑,她笑起来当真好看,一双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好像星辰闪烁,
罗东明看得心中叹息不已,他这个白贤弟可真是越看越好看了。
牡丹道:“正好这两日陈静彦和句显扬又来京里了,他们在京里认识的人多,昨天刚给我送了信儿,你们跟他们一起走走,多见见京里的贵人,对以仕途也是有好处的。”
秦郁道:“这话也是,这些日子咱们书读得也快吐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罗东明也说,“对,对,说得对。”
本来他觉得自己穿得寒酸,又身无长物,觉得出门没面子才留在家里的,这回牡丹给他做了这么多衣服,又给他留了一百两银子,倒也一时不愁花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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