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未央冥帝枭妃

第三章 风起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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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怕你一个将死之人,”白璇带着浓浓讽刺说到,唇边勾起十足的哂意,“怕你到了黄泉地狱会寂寞么?”
    听到将死之人这几个字时,风逐月不由想到自己现在不就是一将死之人么,右唇边畔噙起一抹讽笑,轻轻缓缓的说着“你说对了,我的的确确是一将死之人,但你不就在怕吗,”语到这一顿,接下来又看看白璇的眼睛说到,“但这儿不只我一个将死之人,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到了黄泉地狱会寂寞,反正你会陪着我不是?”清锐的瞳孔在苍白虚弱的脸庞上,望着白璇的眼睛,仿佛可以把她望穿,左手不由加重力道摁紧伤口。
    若是白璇仔细看,定然会发现风逐月的手紧紧摁住伤口离心脏的远端,而不是近端,风逐月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动脉出血,应是包扎近心端,而不是远心端,除非她根本没有伤到动脉,而是伤到需要包扎远心端的静脉,同样静脉出血虽然也有伤害,但相对这心脏附近的动脉血管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但白璇一直都没有把重心放在这上面。
    白璇听到风逐月这般说,突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立刻将刚刚被风逐月打落的左手抬到眼前,红印不仅为稍稍好转,反而越来越浓,而且还在蔓延,这只手好像没有了之前的辛辣痛感,跟另一只手相比反而有一种冰凉之感,却又有着些许灼痛,因着冰天雪地,刚刚白璇并未发觉,现在看了,心头大叫不妙。
    白璇可没有忘记自己是医学界不仅术精岐黄,更是起死回骸的泰山乔老的亲传弟子,她一看便知自己中招了,甚至不能分得清自己中的是古药还是西药,心中更是惊慌,更多的是嫉妒,她以为她别的地方可能都不如风逐月,单独独这医术自己绝对比不通岐黄的风逐月强,自己可是刻意到医界泰斗乔老哪儿求的两年师啊,可现在竟然一无是处,连个毒都解不了,这还真是不公平啊!
    “卑鄙,”白璇愤然道,带着隐忍般的怒火,紧接着说,“把解药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白璇,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吗?”风逐月冷哼一声,脸色依旧苍白,微皱的眉头,透露出她的隐忍,肩膀微微颤抖。
    药效发了,麻药鬼箭羽,当真是名不虚传,风逐月身上血流淌的微微痛楚,像是慢慢被擦拭,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像是笼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大脑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晕厥,控制身体的神经像是被什么锁住了,已经动不了了。
    这真的是必死无疑了,且就算是把解药给了白璇,也不可能放她半条生路,最重要的是一点,她可没这“冰血”的解药,而且如果她真的有,也不可能给白璇的。
    “你。”白璇那张冰心雪魄的容颜此刻扭曲不已,令人可怖,“风逐月,我给过你机会了,敬酒你不吃,别怪我喂你吃罚酒!”
    风逐月呵呵一笑,脸色愈加苍白,凤眸却愈加冰冷锐利,带着冰封了整个烈冬的寒意,“白璇,至少你还不配,不配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强制的冷静,占据了她的大脑,理智告诉她现在触怒白璇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但脑海里的疯狂却是莫名其妙的跳动。
    “你找死!”白璇眼中燃起了怒火,美丽的脸蛋疯狂的扭曲。
    “你自己也不说我本就必死了,又何来的找死之说呢,”风逐月带着嘲弄,睥视着白璇。
    “风逐月,没想到你这般伶牙俐齿,你说我等会儿把你这条舌头割下来怎么样,”白璇怒极而笑,柳眉高挑。
    “就怕你还没把我的舌头割下来,你就痛苦而死。”风逐月轻轻地说道,唇畔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凤眸中溢满着暗色的波涛。
    的确,逞口舌之快,实在不负快之一字。
    白璇暗沉着脸,眼神格外锐利,如若眼神可以杀人,风逐月早就被千刀万剐,凌迟致死了。
    风逐月没有错过白璇脸上的一丝一毫,突然间,她的身形侧着倒了下去。
    她知道药效会发作,就算她极力保持清醒,只是没有想到药效这么强烈,她的目光不由溃散,眼皮上像是有千钧重,让她不由自主地阖上,头脑昏昏沉沉,紧接着,脑海里最后的记忆就是带着惊和喜的白璇了。
    她的思维慢慢模糊,却觉得闭着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清明,她的灵魂似是离开了这具身躯,心莫名空落落的。
    她好像从新经历了她的半生,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尽了她自己,她的喜怒哀乐,她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慢慢地向前走着,不能稍作停留,她看着自己从出生睁开眼开始,一路上发生的风风雨雨,心的起起伏伏,知道死亡时闭上了那双清灵的眼睛,那一刻,她是那么异样的理智,莫名的,仿佛身死的不是自己一样,突然间,眼前一片漆黑,剧烈的疼痛卷席着她身体的每一寸,疯狂着撕扯她的理智,极致的痛苦在她的骨髓里叫嚣,身体仿佛在不断地下坠,控制不了身体,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处于一片漆黑,不知过了多久。
    风逐月觉得整个人浮浮沉沉的,身体像是浸在温泉水中,暖暖的,让她闭着的双眼,更加的不愿打开,她的脑海深处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唤着,你该醒了,你该睁开眼了。
    风逐月强忍着倦意,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可她的身体甚至做不到完全睁开眼,她只能微微睁开一点点,甚至不过眯眼看得清,恍惚间,眼前是白色的光芒。
    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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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鸿大陆,孤荻国。
    绯城,此刻夜幕低垂,挂着一弯轮圆月,散发着宁静而皎皎的光辉,几点星光疏疏错落,真正的夜色朦胧,月凉如水,这个寂静的边陲小城被如水的月色笼着,陷入了沉睡之中。
    城主府内,突然一道惊慌的叫声响起划破了月夜的寂静,惊醒了整个整个城主府。
    “夫人要生了!”
    整个城主府的人,几乎都被惊醒,橙色的灯火点点亮起,不一会儿,就灯火通明,甚至城主府附近的街坊也有几家被城主府的动静惊扰。
    慕雪院内,丫鬟们个个弓着腰,来来回回,端着东西走动。
    就在慕雪院内,一个身材颀长的不过二十左右年岁青衣男子站在灯火通明的正房里,他着急的来回走动,一张俊美清逸的脸庞上,修长的剑眉紧皱,狭长的凤眼里尽是焦急,薄唇紧抿。
    隔着绣着清雅的木兰花的屏障,他不能看见心爱的女子,只能听见心爱女子断断续续的低声痛吟。
    屏障内,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躺在檀木大床上,洁白纤细的柔荑紧紧抓着锦被,精致的眉眼紧紧地皱着,紧紧咬着一口贝齿,唇间溢出破碎的痛吟。
    “夫人,用力呀,”张稳婆在床边,看着这位倾城的夫人,心里不由道,她做这一行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可以说是绯城最好的稳婆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紧咬着唇,知道不能把力气浪费在呻吟上,还能忍住这么久,已经两个时辰了,不曾见她一声大声呻吟。
    “用力呀…用力啊…”
    “啊…啊…”
    “去把参汤拿来,快。”
    “啊……啊……”残破的声音昭告着她的无力。
    屏障外的男子听了,更是焦虑,眉间尽是心疼,快步准备走进里房,这时,一个身着鹅黄纱裙的秀雅女子,从里房内走出,拦住了男子的去路,那名女子快速对那男子行了一个礼,就跪在那名男子面前,“孙婆婆说了,城主不能进去。”
    “连翘,你给我让开,”男子急怒道,眉眼间不复以往的清淡舒静,尽是急躁。
    “城主,你若真要进去,你就杀了连翘,”那名连翘的黄衣女子眉间尽是坚定,星眸中尽是不移。
    连翘不会退一步,男子清楚知道。
    就在这名男子想要连翘制住时,一道婴儿的啼哭声从里房传出,紧接着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
    “恭喜城主,喜得两位千金!”张稳婆笑盈盈地,一张年老的脸上,布着的皱纹,紧紧地笑皱着,活像一朵菊花。
    从听到婴儿啼哭那一刻起,连翘便移了移膝盖,给那名男子让了道。
    张稳婆话还未落,那男子就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连翘也在男子进去后,起身,垂首跟着进去了。
    那名男子走进里房,里房里还有一阵不浓不淡的血腥味,尽管一些专业的嬷嬷已经稍作清洗,但还是依旧刺鼻,连忙向床旁走去,远远就看见床上女子闭着双眼,紧皱着眉。
    “阿雪,怎么呢?”那男子急忙问道。
    “城主,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体力耗尽了,休息几个时辰就好了。”张稳婆垂着头,手中抱着用红色锦布过着的孩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男子轻轻地喃喃道,但声音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到。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用那双修长白皙的大手轻抚着那名唤作阿雪的女子的眉眼,仿佛是想抚平她的疲倦与劳累。
    张稳婆见了,不由感叹这位年轻俊逸的城主对夫人的感情深厚,这份深情让绯城中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伤碎了心,但,看见床上貌美绝色的女子,鬓角的青丝被汗打湿,几缕青丝贴着如藕白嫩脸颊,秀美的眉如同天空之上垂挂的下弦月,美人如斯虚弱,让人见之尤怜,心中便会油生关怀之意,这般绝色,又有几人不爱,难怪云城主这般风华绝代也就只娶了这一位夫人。
    许是,被这些动静惊扰,床上的女子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她缓缓睁开那双美目,当看到眼前床边坐着的青衣男子,眼中流转着似水脉脉般的柔情,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准备起身。
    “阿雪,你先躺着,稳婆说了,你需要休息。”男子放轻嗓音,声音里带着柔情,双手轻轻扶着女子的双肩。
    “孩子呢,我想先看看孩子,”有些虚弱的声音让云驰莫更加心痛,君杳雪现在一心只想看看自己的孩子,直接扫过云驰莫,歪着头看着张稳婆怀中用红色锦布裹着的孩子,水眸里尽是期望,“张稳婆,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张稳婆走上前,云驰莫准备从她的手中接过孩子,张稳婆看着云驰莫伸出来的手,“城主,抱这刚刚出生的孩童可不能随便了去,还是老妪先抱着吧。”
    “也对,瞧我这鲁莽的性子,”云驰莫有些许窘然,迫于妻子灼灼的目光,起身只能给张稳婆让道,他站在床头不远处,看着被张稳婆抱着的孩子,有些疑惑道“不是说有两位千金吗,另一个呢?”
    “城主您看另一个,在孙婆婆怀里抱着呢。”张稳婆笑道。
    云驰莫顺着张稳婆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银发半掺,看似七旬左右的老妇人,那人正是孙婆婆,只是站在屏风附近,让之前一心担忧的云驰莫没有注意,只见她怀中抱着用青色锦布裹着的孩子,孩子闭着眼,已经睡熟了一样。
    君杳雪看了看两个孩子,紧皱的眉目,看不出长相,可一个闭着眼,一个睁着眼。一双水目之中尽是柔情,轻声唤道“夫君。”
    “阿雪,怎么呢?”云驰莫信步走到床头,此时那个用红色锦布裹着的孩子已经放在了床上,君杳雪向床的内侧靠了靠,给孩子腾出一片位置,张稳婆也顺势退了下来。
    “给这两个孩子去给名字吧。”君杳雪望着云驰莫,柔声道。
    “名字…”云驰莫微垂眼睑,思索了会儿,望了望眼前的孩子,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小嘴微张,两只手在空中乱抓,又看了看孙婆婆手中的孩子,“婆婆,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孙婆婆走上前来,抱着孩子。
    君杳雪看着这个用青色锦布裹着正在熟睡的孩子,“婆婆,把她也放在床上吧。”
    孙婆婆照君杳雪的意思把孩子放好,退到床尾处不远。
    “有了,这个就叫琼羽,可好?”云驰莫看了看那个被红色锦布裹着的孩子。
    “琼羽…云琼羽,云琼羽,好名字。”开琼莲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好名字。
    君杳雪微微一笑,眉眼轻弯,看着那个孩子,轻柔道,“琼羽,琼羽,你有名字了,高兴么?”
    那个孩子似是知道了什么,也或许被眼前温婉女子不加掩饰的喜悦感染,也笑了起来,更加挥舞这两只如藕般的小手臂。
    “夫君看来我们的小女儿很喜欢这个名字了。”君杳雪朱唇勾起一抹喜悦的弧度,蛾眉越弯,如玉的脸庞在暖暖摇曳的灯火中添加了几分魅力,抬眸望着云驰莫,“夫君,小女儿的名字你取了,大女儿的名字就我来取,好不好?”
    似水的眼波让云驰莫无法拒绝,“自然是好的。”眼底带着宠溺和深情。
    “就叫云汐,好不好?”君杳雪的眸子清柔,看向云驰莫。
    “阿雪取的名字自是好的,汐儿,汐儿。”孩子并没有醒,因为云驰莫并不想打扰孩子。
    这对双胞胎取好名字后,再处理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城主府的灯火也就一一暗下了。
    这时,天空的东方已经翻起来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风起了,城主府的那棵梧桐树,已经黄了,树叶被风簌簌地吹落了,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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