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一曲时犹未晚

第十六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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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婆婆擦了擦眼角,“是啊,那个老头子竟然真的能狠下心丢下我一个人。”
    “婆婆,您还有萋萋呢。”萋萋蹲下身子,拉过韩婆婆的手。
    “是啊,我还有萋萋呢,要不是萋萋,我这辈子哪里喝得到这么好喝的汤。”韩婆婆摸了摸萋萋的头发,看着她道:“萋萋啊,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追着那个老头子去了,哪能放任他一个人。”
    韩婆婆望着窗外,似乎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中。
    萋萋看着韩婆婆通红的眼眶知道她又难受了,于是安慰道:“婆婆,这鱼汤您什么时候想喝,我随时做给您喝。”
    韩婆婆看着萋萋,欣慰的说道:“嗯,好,萋萋的鱼汤是婆婆喝过的最好喝的汤了。我们萋萋长大了,我也就放心啦。”
    “这个其实是爷爷教我的,他一直遗憾您吃不了鱼,所以一直在试着各种方法,我只是将之前爷爷的做法改良了一下。”
    “我知道的,那个老头子啊……”韩婆婆释然一笑。
    一年后
    “傻丫头,别哭了,都说医者不能自医,看来是真的,我终于可以去找那个老头子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等着我。”
    “婆婆,您会好起来的,您不能丢下萋萋一个人啊。”萋萋拉着韩婆婆的手,泪眼婆娑的说道。
    “傻丫头,你不用伤心难过,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人之常情,人总有这样一天的,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婆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试一下好不好……”萋萋擦了擦脸上的泪,恳求道。
    “这个病跟了我这么些年,能用的药都用过了,能试的法子都已经试过了,其实能拖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萋萋啊,我相信这个世上所有人的相遇都是有缘由的,就像我们老俩口遇到你。感谢你陪了我们这么些年。”
    “说实在的,丫头,我老婆子这辈子没有遗憾,但是对于老头子来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没能回归故土了。丫头,如果有机会,你带我们回去吧。”
    那天韩婆婆与萋萋说了很多话,甚至还讲了她与戚老爹的故事。也是在那天夜里韩婆婆终究还是去世了,村里的人帮衬着办好了韩婆婆的身后事,与戚老爹一样,火葬。
    萋萋独自一人守在灵堂,手上握着一块韩婆婆给她的玉佩,韩婆婆说这个或许可以让她找到自己的家人。
    倘若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家人,她是一定要寻的,可是天大地大,何处寻起呢,她似乎有一丝迷茫。突然,她想到之前的一个梦,梦里那座城似乎是龙城,那里会不会有线索呢。
    “牛大,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刚踏进院子,檐下正在做饭的妇人扯着嗓子问道。
    那被称作牛大的人呐呐说道:“我还能去干嘛,送米去了啊!”
    那妇人闻言抬头看着他问道:“送米换回来的钱呢?”
    “钱……米店掌柜的说今日没有现钱,让我过几日再去取。饭还没熟吧,我去村里转悠一下。”还没等妇人回话,他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牛大愁眉苦脸的在村中转悠,米店掌柜早将米钱结给了他。只是他路过赌场的时候心痒痒,本来准备只玩两把,可是一连两把都赢了,他还以为今天运气好。结果一下输掉了所有钱,这窟窿可不好补啊。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院子,看到门前飘着的白色布条,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
    推开院门,他朝里叫了两声,萋萋闻声走了出来。
    萋萋一身白色布衣疑惑的看着院中的人,原来是村里的牛大叔。
    “萋萋啊,你牛婶让我过来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
    “多谢牛叔牛婶了,之前麻烦你们了,现下也没有什么事情。”
    “谢啥,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而且韩婆婆之前还总给我们瞧病也不收钱,你说这么好的人,说没就没了,留下你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的。”
    牛大试探的问道:“萋萋啊,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啊?”
    “牛大叔,我准备去龙城看看。”萋萋思索了一会儿,对牛大说道。
    “龙城啊,可远着哩,你知道怎么去吗?”
    “我准备先上云城,一路打听,总可以到的。”
    “那你收拾好之后告诉我,牛叔送你去云城。”
    “好,谢谢你了,牛大叔。”
    “没事,没事,你牛大婶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牛大摆着手,心虚地离开了。
    半个月后,萋萋收拾好行李,坐着牛大的牛车离开了村子。
    “牛大叔,麻烦您了。”萋萋客气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刚巧我也要送米上城,顺路嘛!”牛大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一个水囊递给了萋萋,“这天也太热了,喝点水解解渴吧!”
    萋萋接过水囊,道了声谢。刚准备喝水,忽然见到不远处的路边似乎躺着一个人,她忙跳下牛车走了过去。
    翻过那人身体,原来是个姑娘,看面容不过十三四岁,不过面色苍白,嘴唇乌黑,萋萋给她把了一下脉,然后对牛大说道:“牛大叔,这姑娘中暑晕倒了,我们带上她吧。”
    牛大将那个姑娘抱上了牛车,萋萋一面用手帕给她扇风,一面将水囊的水给她喂了一些。直到见到那姑娘面色恢复正常,萋萋才松了一口气。
    “萋萋啊,这姑娘看着没事了。你也喝点水吧!”牛大将水又递回给她,她接过之后喝了一大口,只觉那水味道有些异常,她只当是天气太热,水囊的水有些变味。后来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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