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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经到了夤夜时分。
天穹中仍旧下着雪花,寒风呼啸,街道上雪花絮乱飞扬,庄严及走在前头带路,白撼天爷孙两人走在后面。
“爷爷,这些年你难道一直待在白家祠堂哪里吗?”
三人这是前往庄家,白凡没有任何的顾虑,随口问道。
白撼天眼神幽幽一暗,解释道:“这些年能够苟活到现在看到你来,爷爷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再说了,当初姜家答应救爷爷的前提条件是,让爷爷自毁修为,自毁双眼,爷爷就是走出去又如何?
若非几天前咱们白家的血脉之力去而复返,恐怕现在爷爷仍是废人一个,可能在当初你打败姜依依之后,那些姜家后辈都会杀了爷爷。”
“姜家?”
白凡眼底闪过一抹慑人的寒芒,腹诽道:“想当初我饶过姜依依一命,你们这些人却是恩将仇报,你们救爷爷,却让他自毁修为,自毁双眼,这算是嗯还是仇?”
这时,庄严及的步伐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门庭前,走上去扣门。
白凡却皮笑肉不笑的冷晒道:“庄家好大的气派,恐怕单单这样一座门庭,在整个沐阳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吧!”
庄严及脸色铁青,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候在门外。
庄家门房的侍卫将朱漆铜钉侧的一个小门大开,看到脸色铁青的庄严及后,顿时浑身大了一个机灵,睡意全无。
“三爷,您回来了!”
庄严及一副置若罔闻的冰冷神态,眼睛中充斥着厉色,沉声道:“去将大哥他们叫醒,说有贵客来了。”
侍卫重重点了一下脑袋,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积雪的白撼天爷孙,转身匆匆走了进去。
在庄严及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庄家的议事大厅内,白撼天坐在主座上,白凡坐在一侧,至于庄严及则是笔直的站在门外,不动声色。
过了片刻,庄家家主庄景山孤身一人匆匆行来,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三弟庄严及后,突然脸色大变,手掌悄然握住,已然预感到大事不妙了。
庄景山路过三弟时,兄弟二人眼神交汇了一下,只见庄严及不留痕迹的摇了摇脑袋,眼神中满是凄凉。
而就在庄景山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正中央坐着的那个枯瘦老者后,脸色顿时一会青一会白,扑通一声,跪倒在门前。
“庄家现任家主庄景山叩见主人。”
白撼天面如刀刻,目光如剑,冷然一笑,傲然道:“庄聚贤那个老家伙呢,让他来见老夫!”
“这!”
庄景山缓缓抬起脑袋,迅速心思百转,缓缓道:“主人,我父亲正在闭关,现在恐怕……”
这时,白凡缓缓起身,猛地散开神识,在庄家内搜索庄家上一代家主的位置,突然伸出手臂凭空一扯。
“还敢在暗处偷窥!”
霎时间,沉闷的声响突然在庄家的一座别院轰然响起,几如冬雷滚滚,成片的建筑物轰然倒塌,几息的工夫,这座庭院的高墙突然炸开,一道身影狼狈的倒在雪地里。
与此同时,整个庄家沸腾了,所有人在睡梦中被惊醒了,纷纷走出房屋。
“父亲!”
当庄景山和庄严及看到倒在门外雪地中的狼狈老者,几乎同时惊呼,而在此刻,他们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么可怕的修为。
白撼天长身而起,面含愠怒,走到门庭前,冷视着倒在雪地中,不断咳血的老者,沉声道:“庄聚贤,你可还认的老夫?”
老者战战巍巍的抬起脑袋,看到那张让自己过了十几年依旧心有余悸的面孔时,顿时神情僵硬了,满脸的匪夷所思。
“……主,主人。”
“庄聚贤拜见主人!”庄聚贤也不敢抹去嘴角的血迹,仓促不堪的跪在雪地中,俯首叩头。
“哈哈……”
白撼天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猛然间,双眼赤红如血,似乎忍受了十几年的屈辱终于释放出来了,冷笑道:“你还认的老夫,你在震惊什么?是不是老夫的头颅当年没有挂在城门上,让你这些年都不得安生。”
“小的不敢!”
在如此天寒地冻之际,庄聚贤汗如浆迸,瞬间浑身湿透,脑门抵在雪地中再也不敢抬头。
这时,庄家一干老少皆闯进这座巨大的庭院之中,看到跪在雪地中的老者后,他们顿时满脸惊骇,肉身似是浇筑了水银一般,沉重无比。
跪在雪地里俯首的老者可是他们庄家的上一代家主啊!
白凡扫了一眼庄景山,似是捕捉到一些波动,冷笑道:“都到现在了你还想着如何除掉我们爷孙两个吗?”
就在庄景山欲言又止的看向这个容貌俊美的青年后,只见青年手臂一挥,手指捏印,一派可怕的气机瞬间笼罩整个庭院。
他身上闪烁着绿芒,手指一弹,庭院内足足有一尺多厚的积雪突然如浪潮一般涌动起来,诡异的出现道道波浪,转而猛地从半空中抬起,扶摇直上,化作一块巨大的雪坪悬浮在上空中。
于此同时,庭院内干枯的老树、枯萎的盆栽、奇珍异草,就在这时同时喷薄霞芒,焕发生机,迅速生出绿芽……
看到此刻诡异至极,宛如神迹一般的景象,所有人心中像是压上了一块数千斤的磐石,感觉呼吸都十分沉重。
扣指生天象啊,这是传说中天象境界啊!
而在这时,庄景山的身体突然发生了诡异的现象,他的血气开始溃散,体内浓郁的生命气机开始流逝,他迅速消瘦了,眨眼间,只剩下皮包骨头,而且不断在恶化……
“少主人,饶命,少主人,饶命啊……”
白凡冷漠道:“你庄家要么臣服,要么今晚彻底从沐阳城抹除!”
白凡的声音几如黄吕大钟一般,又如神祇的法旨,一字一句充满了威压,让他们神魂剧震。
“哗!”
庄家上下几十口人这时如潮水一般跪伏在地上,朝白凡稽首磕头,毕恭毕敬,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僭越之想。
而就在白凡撤去神通之时,庭院内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从未出现过一样,如梦似幻。
可唯独庄景山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心如缟素,面如死灰,因为之前他几乎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趟,那种生命气机不自主的流逝,对他来说恐怕再也不敢经历第二次,否则他宁愿瞬间死去。
白凡淡淡道:“庄景山,从明天开始修缮白家府邸,还有我要你调查当年是什么人参与了城外的袭杀。”
“小的遵命!”庄景山身体一震,不敢有任何的犹豫。
随即,白凡和白撼天爷孙两人离开庄家。
可是即便是白凡和白撼天离去,偌大的庭院内依旧一片死寂,所以人没有如释重负的感受,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心中,仍是容不得他们喘口气。
狼狈不堪的庄聚贤,缓缓抬起脑袋,任凭鹅毛般的大雪散落在堆满褶皱的脸颊上,眼神中满是凄惨。
“白家当立,白家当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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