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破长空终是梦

二、薄酒下肚让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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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留贺孤身回到了北都,路上无数的埋伏,让她寒了心,失了禹西,也失去了人心,她不再是战场上的雄鹰,像是无家可归的浪子,曲家人的荣耀毁在了她的手里,连他的叔伯们也容不下她了吗?
    “曲留贺,你还有脸回北都,换做是我,我早就以死谢罪了。”大声说着糙话的汉子是她的五叔,一介莽夫,曲留贺抬了抬眼睑,说道“五叔,招我回来的是南鸢王,要是抗旨不尊,遭殃的是我还是你们呢?不论是东陆西兰大宛,我一走了之便可,你们跑得了吗?若我记得没错,五婶婶快要临盆了吧!”曲连声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明明戴罪之身,却是这般悠闲自若,事实会是那人说的那样吗?曲家会给她陪葬吗。曲留贺看了一眼一脸狐疑的曲连声,叹了叹气,打马绕开了众人,继续朝北都赶去。这一路历经万险,有不知死活的市井流氓,有江湖高手,惦记她命的人真的是数不胜数。
    看着数月未见的北都大门,依旧是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受到禹西之战的影响,城门口想起了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从城里驶了出来,没有马夫,可是马儿却没有胡乱跑,曲留贺不知里面坐的是何方神圣,这御马之术也是了得。马儿直直的朝她奔了过来,飞扬的泥土里是恨意,是杀气,尽在咫尺,马儿停住了,风吹起帘幕,里面的容颜瞧的一清二楚,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悦,又朝前奔去了,‘曲留贺,他死了,横在我们之间的阻碍彻底没有了,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曲留贺看着那恨意浓浓的眼神,才知这世间这情痴是何模样了。“老曲。”听见熟悉的声音,曲留贺抬头望去,是处处帮她,亦师亦友的宋辞,两人打马朝城外的青山奔去,沿着草场一路奔驰,蓝天白云,即使雾山上已经白雪皑皑,两人却感受不到寒冷,“这青山草场都凋零了,才几个月没回来啊,真的是物是人非。”
    “快到冬天了,雾山都堆了好几层雪了。这次回来,多呆一段时间吧,等我成亲后再走吧。”宋辞拿出雪水酿的梨花酒,自己喝了一口,随即递给了曲留贺,盛开的梨花加上开了春融化的雪水,又甜又暖,这是家乡的味道。
    “我想念北都,可是南鸢王不让我回来,我生在曲家,可是在曲家呆着的日子加起来没有十年,我有亲人,可是陪着我的全是我的兄弟朋友,我为什么这么可怜?”曲留贺不知不觉的淌着泪水,这些话她憋了很久,她问过父亲,可是父亲没有回答她,于是她藏在了心里。
    “老曲,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答应魔耶卫的话,跟他去大宛吗?”听到这个名字,曲留贺更是泣不成声,他无数次提过带她走,可是她为了曲家,为了北部,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伤了他的心,“在你心里,他和北部,和暗宗谁更重要。”
    “换做你,怎么选择?”
    “词牌楼,宋家,我都不要了,我爱上了月宴,我答应他辞去所有的职务,跟他去帝都。”没有想到宋辞会说的如此干脆,曲留贺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那个人的模样浮现了出来,痞痞的笑着,无论做了什么,都对她笑着。“明天我去王宫见南鸢王,只要能保住曲家,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那曲家人那里你怎么交待?”
    “不做族长了呗。”哈哈哈,敞开心扉后竟是这般的开心,这二十年活得这么憋屈,后半辈子为什么还要继续,“反正我不管你怎么做,你都必须陪我嫁到帝都去。”夜深人静后,两人才回了城,宋辞买通守门的士兵,侥幸进了城,“你宋老板真的是五湖四海都是人啊。”
    “这些个穷小子,没少在我哪儿蹭吃蹭喝的,让他们办点儿事儿,就当便宜他们了。”曲留贺将宋辞送回了词牌楼,自己牵着马在路上慢慢的走着,想着这些年的事,缰绳摩挲着虎口的茧,让她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子了,这些个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疤痕,是她的战绩,可是马上就快没了。
    回到疏影院,拿出藏在剑阁的凰,轻轻的擦拭着,那把凤兮插进了他的心脏,也插进了自己的心,‘上穷碧落下黄泉,魔耶卫,等我明日见过南鸢王,我就去找你。’寒冷的夜风,吹进了小院里,曲由风陪着曲莫柯站在院外,默默的看着曲留贺坐在屋里,安安静静的坐着,几个时辰都没有起一下身,“爹,要不我去看看阿贺。”
    “莫去打扰她,随她去。”曲莫柯带着曲由风无奈的离去了,屋内的曲留贺将剑放进了剑阁,躺在榻上,闭上眼,慢慢的睡去。翌日,曲由卿早早的给她端来了早餐,坐在桌子旁,静静的看着曲留贺,“你是累成了什么样啊,我进来半天你都没有发现,哎!”
    “坐着就坐着吗,说什么话,扰人清梦。”曲留贺将齐肩的秀发用发带扎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没有洗漱,直接将曲由卿端来的早饭开始吃了起来,“你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曲由卿吩咐外面的仆人将洗漱的东西准备好送进来,“姐,待会儿进宫,乖一点儿,南鸢王就不会太责怪你了。”
    “知道了,明早继续送早餐过来。”曲留贺接过仆人备好的漱口水,匆匆漱了口,又拿过毛巾,洗了洗脸,一脸疲倦顿时烟消云散,曲由卿看着粗糙的曲留贺,真不明白明烁和魔耶卫怎么爱上她的,“看什么看,去备马。”曲由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马厩,牵出了曲留贺的马,“姐,你快点儿。”曲留贺看到这个只会守着她哭鼻子的毛头小子也长大了,心里甚是开心,于是骑马朝王宫赶去。
    马不停蹄的赶到王宫后,曲留贺看到了在宫门口等候已久的南冥惊,不屑的笑了笑,“曲留贺,你居然有心情来这儿?”
    “南冥大人,此话何意啊?”南冥惊看着宠辱不惊的曲留贺,追了上去,“沧溟志参了你一本,可是我舅父不信,曲留贺,你用了什么妖术让我舅父这么相信你啊?嗯?”曲留贺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讨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瘟神,随时随地盯着她,“南冥惊,明晚酉时我在词牌楼等你,把想问的问题统统记下来,我一一回答你,现在不要阻拦我去见南鸢王。”一把推开南冥惊,曲留贺快速的朝大殿走去,没有惶恐,没有忐忑,“罪臣曲留贺参见王上。”
    “起。”曲留贺一身素衣,未着官服,直直的站在殿下,殿上南鸢王静静的看着她,二十出头的女子,却是这般的冷静沉着,是他之幸,是北部之幸,“我现在还记得你出生那会儿,紫色祥云聚集,你父亲和牧野铁骑将北方敌寇一举击溃,你是个有福气的。”
    “臣惶恐,臣没有守护好北部十三都,没有继承父亲的英勇。”南鸢王看着毫无表情的曲留贺,至始至终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南鸢王吩咐宫人将备好的薄酒赐了下去,曲留贺面带微笑,双手接过,一饮而下,“留贺,你就这么信我?不怕这是一杯毒酒,直接要了你的命。”“君要臣死,莫敢不从。”
    “好,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孤的三军统帅,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多谢王上,但请王上答应臣,放过曲家,放过我的九个兄弟。”
    “好,退下吧。”唯一的要求是曲家和九将,南鸢王没有迟疑的答应了,当年他的父亲听信谗言,失了一个祁家,今日不能再失去一个曲家了,暗影二宗本是相辅相成,偏执哪一方对南鸢王室都是不利。送走了曲留贺,南鸢王想起了昨夜萧域对他说的话,“曲留贺是我北部的战神,可惜她的对手是魔耶卫,命中注定是输家啊,王上,斩草除根,否则北部危矣。”
    “国师此话严重了,她是北部的战神,可别忘了她还是个女人,收了她的兵符,早早为她说一门亲事就行了。”南鸢恪看着斗得你死我活的暗影二宗,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无奈这咄咄逼人的萧家越发嚣张了,看来得先打击一下这跳梁小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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