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破长空终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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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曲留贺早早的起来了，在院里练了会儿剑，不过半个时辰，却感到体力不济，以为自己着了凉，去了正院用早饭，曲莫柯看着身边的一双儿女，满是欣慰，“阿贺，过段时间，你去顺尧看看你外祖母吧，她老人家送了几封信来，说想念你了。”
    “想我干嘛，娘亲过世时，苦苦哀求她见最后一面，她却不理会，现在何苦来谈念情分。”曲留贺一直不喜顺尧铁家，以至于多年没有来往，曲莫柯也不敢再提，看着心情不悦的女儿，没有继续说话。最近不知怎么，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曲留贺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巳时一刻，曲留贺带着贺礼准备出门，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大门外候着，“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我是收到了祁巧的请柬，应邀去参加喜宴，来这儿不过是顺路。”看着笑容灿烂的明烁，曲留贺上了马车，吩咐车夫立即赶车，明烁瞧着曲留贺扔下他先行离开了，翻身上马，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到了祁家，送上贺礼，朝着门口祁家兄弟点了点头，就进了内院，满屋宾客，有熟悉的，也有不熟的，曲留贺对着熟稔的人打了招呼，朝内院走去，远远的瞧见一个人影朝她走了过来，竟是在大宛为质的祁连。
    “贺姐。”祁连心酸的笑了笑，她和蒲牢也结束了，这个待她好的姐姐是不是也像蒲牢一样恨着她啊，“阿连，嫁了人就好好过，该忘掉的都忘掉，对你对他都好。”祁连挽着曲留贺的胳膊朝里屋去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没有流泪。“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高兴一些，免得出嫁了还让她为你们这些妹妹担心。”曲留贺看着屋里站着的祁家的女儿，想起了远在大宛的随心，心里何尝不是担心着自己的妹妹，可是她没有勇气踏进那里。
    “阿贺，你还是来了，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喜宴。”祁巧哽噎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叹息，她是祁家长女，理应承担家族的重任，可是要嫁的人却是那么羸弱。“恭喜你，祝你们白头到老。”曲留贺轻轻的替她理了理嫁衣，盖上绣着并蒂莲的喜帕。
    和喜婆一左一右的将新娘扶了出去，到了大门，曲留贺看了一眼马上的新郎，苍白的脸色，感觉随时都要倒下一样，祁阳将妹妹背进了花轿，敲锣打鼓，耳边响起了鞭炮声，送走了迎亲的队伍，曲留贺坐在了祁连旁边，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却毫无胃口，不知是凉了胃还是积了食，胃里忍不住翻涌，在宾客满堂的院里，曲留贺不想惹厌，匆匆离了席。在净房吐尽了后，才感到一丝舒服，站在凉亭边上，吹着冷风，一个小厮跑了过来，“曲小姐，这是刚刚有位客人托人转交给你的信，请你过目。”
    看着小厮离去，曲留贺迟疑了一会儿，‘客人，什么客人给她偷偷传信。’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娟秀的字体，写着一句话‘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信笺从手中滑落，曲留贺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着，他真的死在了在了自己手上，那一寸，居然还是要了它的命，听见匆匆的脚步声，曲留贺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前厅，和祁家人告辞先离开了。
    回到疏影院，曲留贺屏退了众人，独自呆在院子里，擦拭着凰，“阿卫，我们相识十年，争了十年，你累了，我也累了，所有的东西我都放下了，唯独你，不能忘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曲留贺，你要去陪他吗？”明烁看着心灰意冷的曲留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连夜赶回来，就是想要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接受这个事实，没有想到她居然要生死相随，“他死了，魔耶家肯定不会放过你，放过曲家，放过北部十三都，你有为你的亲人考虑过吗？”
    “我不是北部的将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明烁，让我去陪他吧！”曲留贺闭上眼，一脸笑意，将凰刺向自己的心，生与死的距离，却在这刻永恒，剑上鲜血淋漓，曲留贺睁开了眼，她看见明烁紧握着剑，“明烁，你疯了吗？”
    “是，从你对我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疯了，像疯子一样爱上你。”曲留贺放下了剑，看着明烁血肉模糊的手，心里一阵翻涌，院子里充斥着血腥味，让她更加觉得不舒服，忍不住干呕着，明烁伸手抱着她，替她轻轻的拍着背。“阿贺，你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
    “你这样子去，别把大夫给吓死了。”曲留贺从屋里拿来了金疮药，倒在明烁的手上，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而自己却被明烁拖到了医馆，等了一刻钟才看到大夫，“大夫，你给她瞧瞧，她老是恶心、想吐。”后面排队的妇人们，听到明烁的话，都捂嘴笑着，明烁顿时就脸红了。大夫瞧着傻傻的明烁，让曲留贺先把手伸出来，替她诊脉，过了一会儿，大夫一本正经的看着明烁，说道“恭喜你啊，小子，要当爹了。”曲留贺一下子脸变得刷白，自己月事没来，以为是身子受了凉，没想到是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留的吗？
    明烁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医馆，“阿贺，你在想什么？”
    “在禹西的时候，我真不该和他胡来，没想到留下了这个孩子。”曲留贺摸着自己的肚子，明烁将她送回了院里，吩咐仆人将院里的兵器全都收拾了，“熙儿，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给她多做点儿好吃的，补补身子，把这个安胎药拿去熬了。”听到安胎药，熙儿愣愣的看着自己小姐，曲留贺伸手给了明烁一巴掌，“你闭嘴。”明烁看着一脸怒意的曲留贺，伸手抱着她，喃喃道“还生气吗？不够再打一巴掌。”熙儿识趣的退了下去，自家小姐的脾气，她太清楚了。“你让开，我的事儿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现在有了孩子，是要带着孩子一起去陪她吗？嗯？”明烁将曲留贺打横抱起，进了屋，放在榻上，“阿贺，为了孩子，活下来。”
    “明烁，离我远远儿的，我、、我不想连累你。”
    “不要，我还是那句话，嫁给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当孩子的父亲，照顾你们。”曲留贺没有说话，转过身去，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是他的生命，她不能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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