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狗

21.5月2日,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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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发生了太多事,夜晚躺在床上,吴笑慈还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迷迷糊糊翻来覆去好几次才成功入睡。
    时针渐渐走向十二点,床上人也越睡越沉。
    “扣扣。”
    吴笑慈半梦半醒之间皱了皱眉眉头,翻了个身。
    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房间里面的声音,
    几分钟后,“扣扣”声又响起。
    这次吴笑慈醒了。
    并且在睁开眼的那瞬间,她就看向声音来的方向——似乎是房门那边传来的动静。
    吴笑慈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了下来,她随手抓起桌上的不锈钢水壶,蹑手蹑脚走到门后,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门闩——这种老房子用的都是老式的木头门闩,从里面卡上的那种。
    此刻有一把尖尖的水果刀从外面伸进来,正用刀背一点点移动着门闩。
    “嘶——”
    吴笑慈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扑通,扑通。”
    黑暗中她听到自己愈加急促的心跳。
    她飞快关上手电筒,拿着水壶蹲下身,眼睛死死盯着门闩,脑子飞快思考着。
    白朗就在隔壁,她现在如果大喊一声,一墙之隔的他肯定能听见,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在男人来之前,外面这个人也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逃走。
    不管这个人半夜来撬她的房门有什么目的,她敢保证,这个人绝对和发生在万溪村的命案有关系。
    这几天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发生,虽然看上去像是一条穿好的线,但实则每条线的中间都还被层层迷雾遮盖着。
    如果抓住外面这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到这层迷雾的突破口。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任外面的人撬开房门,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制服外面的人吗?
    吴笑慈不知道外面是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悬在头顶明晃晃的水果刀让她的后背一层层起鸡皮疙瘩,她的手在颤抖,腿也有些使不上力,就连呼吸都险些控制不住。
    到底该怎么办?
    她盯着水果刀,看着门闩一点点往外移,她蹲在地上,双腿都在发抖。
    门闩马上就要蹭开,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了!
    “咔哒,咔哒。”
    门闩往外挪动的声音,就像正在倒计时。
    此刻吴笑慈的位置已经从门后转到了门的右前方——她的计划是等会儿门开之后,她缩在门边这个地方,能够趁机跑出去,幸运的话还能把这个人关在房间里。
    她咬着牙,盯着门闩,后背渐渐弓起,整个人也边做百米跑冲刺前的动作——
    下一秒,“咔哒”声突然停了。
    紧接着吴笑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身边的被人房门从外面剧烈的敲击!
    “砰砰砰!”
    门板剧烈震动。
    “啊!”
    她短促地尖叫一声,不过被敲门声盖住。她双拳禁攥,准备等门开了就一鼓作气——
    “吴笑慈!”
    是白朗的声音,“开门!”
    吴笑慈立刻起身打开房门,门口男人正准备抬脚踹门,冷不丁门被从里面打开,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腿,就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年轻女人一只手拿着水壶,另一只手拿着把小军刀,上身穿了一件短袖t恤,下半身是短裤,膝盖因为刚才在门后爬过去的时候没注意擦了两道伤痕。
    她脸色煞白,眼眶发红,此刻正愣愣地盯着他。
    吴笑慈看到白朗的时候,所有的不安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下一秒,她拿着水壶和军刀,越过他直直冲到院子中央,朝四周看了一圈——大门是开着的,院子里一道人影都没有。
    “刚才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她急忙转头问。
    白朗收回腿,看着她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没有,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往外跑。”
    “那你应该去追他啊,来找我干什么?”吴笑慈跺了跺脚,气不打一处来,“我这儿连门都没让他打开,怎么可能有事呢?”
    男人皱了皱眉:“我当时哪能想这么多?”
    他也是被撬门的声音吵醒,下一秒就冲了出来,看见他从吴笑慈的门口往外跑,第一反应当然是去看她有没有什么事。
    不过现在看她准备充分的样子,很可能自己出来还坏了她的计划呢。
    “唉。”
    吴笑慈叹了口气,手臂垂在身侧,“刚才可把我吓死了,怎么会有人晚上来撬我的门呢?”她想起范依依的死状,突然搓了搓露在风中的手臂,“这村里不会有这么多变态吧?”
    “现在知道后怕了?”白朗把自己出来的时候穿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女孩,“本来我们在村里的事只有少部分知道,结果白天出事之后,我们整天都跟在宋春生后面,恐怕现在全村都已经认识了我们这两个外人,胡二牙不在,万一有人打什么坏主意我们也防不胜防。”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孩的膝盖上,抬手指了指:“这儿怎么弄的?”
    吴笑慈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刚才我准备等他进门的时候就趁他不注意冲出门,从外面把他反锁在里面的。”她说。
    白朗眼神好像冷了几分:“这么危险的情况你就没想过喊一声?我就在隔壁,怎么也能听见吧?”
    “等你出来他不就跑了?”吴笑慈耸了下肩膀,“就像现在这样。”
    男人被她怼得有点没话说,站在原地半晌,最后眯了眯眼,抱起手臂:“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也是不一般的胆大。”
    他上前一步,俯身抓起她的手腕,“走,我带了医药箱,给你擦点儿药。”
    吴笑慈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擦就行。”
    “我不放心你自己呆在房间里行不行?”白朗手上略一用力,吴笑慈就被迫快走了几步,“再说我还想和问你点儿刚才的事。”两人一边走,男人一边说,“那人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明摆着就是冲你去的,劝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无意间拿了人家什么把柄,才给自己惹了这种祸上身。”
    白朗进门之后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医药包扔给她就转身出去了,吴笑慈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噘了噘嘴。
    她先用矿泉水冲了冲伤口,然后再在伤口处擦上碘酒。
    一抬头,就看见男人抱着她的枕头和被子走了进来。
    吴笑慈一脸懵逼。
    “今天晚上你别回房间了。”白朗把被子和枕头往床上一扔,“你睡这儿。”
    吴笑慈:“你认真的?”
    “除非下半夜咱们两个人都不睡觉,否则我不会放心你自己呆在那个房间里。”男人平静地语调就像在安排一项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吴笑慈:“你觉得合适吗?”
    而且这话听上去有点别扭。
    刚经历过被人偷袭,虽然她现在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但她也没想过会出现要和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这个极端情况。
    “合适。你也可以不睡,反正我今天晚上不打算睡。”白朗在她对面坐下,从被子下面抽出她的长裤和外套,“不过如果你不困,咱们就说说刚才发生的事,如果中途你累了,想休息,就在这儿睡。”
    末了他还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不用害怕,我一直醒着。”
    吴笑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
    于是她移开视线,先穿上长裤和外套,全副武装好坐回床上,一只手装作不经意地搭在另一只手的脉搏上——嗯,心跳还是没慢下来。
    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村子里,在这种非常时期,他们两个人必须守望相助。但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免会有些局促和紧张。
    白朗看她一直低着头,以为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于是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顺便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闻到香味,吴笑慈也抬起头顺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男人的动作急忙开口:“也给我来杯咖啡吧。”她扯扯嘴角,“现在都凌晨了,我也不想睡了。”
    于是两杯咖啡,一男一女两个人各抱着自己的被子坐在床的两头。
    “我听到撬门声的时候是立刻跑出去的,那时候那个人已经跑出去了。”白朗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外面有人的?”
    吴笑慈闻言想了想,说:“大概就是你敲门前五六分钟。本来晚上就睡得不是很踏实,所以就被门闩的动静吵醒了。”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其实有点拿不准自己究竟在门后蹲了多长时间,感觉像过了好久,但实际上可能就几分钟的功夫。
    “后来直到你来,我都一直趴在门旁边的阴影里。”
    “有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吗?”男人问。
    “除了那把水果刀,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吴笑慈说。
    门上没有缝,房间里的窗户也是在外面被报纸糊上,白天还能透光,晚上漆黑的时候就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你呢?”吴笑慈问,“他逃跑的时候你看见什么了吗?”
    白朗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跑得很快,我除了能确定他是个男人,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个头应该比我矮之外,别的就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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