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重生了

117.太子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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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爱, 当你看到我的时候,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  绿绮和焦尾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齐齐应道, “是!”
    邵元松点点头,抬脚往外走去,如今邵家二房的境况就如一只砧板上的鱼肉,要想保护年若他们母子, 他总不能坐以待毙, 况且,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保护而已……
    刚出若水斋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吴氏, 体态清瘦,不过中人之姿, 此时穿了天水碧的半臂配着翠绿祥云边的马面裙, 发髻上只简单的插了一副玉钗, 倒是显得清雅又端庄。邵元松垂下眼睑,遮住了眼中的嘲讽。
    他可清楚的记得当年大房一家哄着送他离开时, 一向自诩书香门第,清高文雅的吴氏一改常态,林罗绸缎,金钗宝石, 富贵逼人的出现在他面前。可笑他当时心中惊讶至极却没来得及多问, 如今想来, 那时吴氏早已经认定自己这一走, 二房所有皆归大房,所以才无所顾忌而已。
    什么清雅端庄,不过是家底不丰的遮羞布罢了。
    比起邵家二房,邵家大房确实称得上穷。
    邵家世代经商,但也只是普通商贾多代积累的富庶,富商够的上,但在江南这富饶之地却算不上顶尖,直到到了邵元松祖父邵新珂这一代,短短几年时间就一举取代了之前的皇商,成为了黎朝的首富。
    邵新珂能做到这一点,运气有,但更多凭借的是他清醒的头脑和野心。当黎朝分裂动荡刚刚结束,为了招揽人才,允许商户子科考的时候,他让最器重的大儿子,也就是邵元松的大伯邵始辉读书,二儿子邵元松的亲爹邵始耀继承他的衣钵经商。
    为防朝廷法规新立,之后又有变动,在邵始辉二十岁考上童生的时候邵新珂做主分了家,庶子们给点银子打发出去,家产却是嫡长子邵始辉三分之一,其余皆归嫡次子邵始耀,一来邵始耀经商,本钱越大才能赚的越多,二来也算是弥补对二儿子的亏欠,毕竟士农工商,他给了大儿子出人头地的机会,二儿子还要过低人一等的日子。
    邵始辉一开始自然没什么不满,倒是邵始耀对哥哥羡慕的很,毕竟士农工商,商贾再富,也不能跟士大夫比。不过两人皆是孝子,邵新珂安排得当,两人表面上分了家,实际上兄弟俩一个有财,一个有势,倒如邵新珂预料一般将邵家经营的蒸蒸日上。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是底蕴薄,还是邵始辉其实只是些小聪明,自童生之后,邵始辉多年再未有寸进,倒是邵始耀继承了邵新珂的经商天分,邵家的壮大明显是邵始耀的功劳居多,但因邵新珂还在世,又有世人心底对读书人的敬重,所以虽然二房强势,但依然和大房相处和睦。
    待邵新珂去世,两家人正式分开过日子后,差别开始显现。
    当年邵新珂为两个儿子打算的很好,邵始辉读书,帮他娶个举人的女儿;邵始耀经商,给他娶富商的女儿。可也正因为这样的,邵始辉一心扑在所谓的读书上,吴氏这能够下嫁商贾之子的举人女儿家境可想而知,更遑论经营。倒是邵始耀夫妇,两人都是经商好手,于是两家的差距便越来越明显。
    到六年前邵始辉三十八岁终于考上秀才大宴宾客的时候,来自京城贵客站在邵家后山高亭上,指着一道院墙隔开的布局规格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家人,但一面小桥流水,草木繁盛生机勃勃,富丽堂皇;而另一面说好听点规规矩矩,说难听点就是单调乏味的模样,心生感触,便调笑了一句“橘枳尚隔淮南北,兄弟一墙便不同。”众人也跟着附和调笑。
    之后不久,邵始辉就以文人修养要内外兼顾,居所也应该以清雅为主的理由搬离了邵家大宅。其实两人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但邵始耀向来敬重大哥,况且邵始辉又刚考上秀才,也知之前的事情对大哥在文人圈中有些影响,也怕和大房关系恶化,便没有阻止,只是以买宅子的名义,花了几倍的高价买下了老宅,又亲自将大房安顿在隔了一条街的福安街上,从此邵家老宅就归了邵家二房。
    邵始辉自然也不吃亏,因为邵家二房给的一大笔银子,给安排的福安街的宅子又靠着景王爷一个亲随的别院,邵始辉便钻营着把大女儿邵莲送进了王府,两房的关系又前所未有的紧密起来。大房虽然了的王爷赏识,但打点花费不菲,自然是由二房这边出力。
    邵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因为祖父邵新珂治家严谨,至少面上没有多少龌龊事,邵元松因受父亲影响,自小也羡慕大伯一家“书香门第”,自然也十分敬重,从没想过自己最亲近的人会这样贪婪恶毒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三爷如今当家做主长进了,还要长辈亲自来请才行。”吴氏匆匆赶来,一天一夜的忙碌让她身体和精神都很疲累,真实的情绪不自觉的透了出来。
    邵元松心里冷笑,这辈子,只要他们敢下口,就要敲碎他们的满口牙!
    “伯娘,您在说什么?!”邵元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氏,又急着问道,“孩子呢?嫣然如何了?”
    见邵元松先问孩子和顾氏,吴氏心中不满稍平,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放缓声音道,“伯母也是急了,顾氏难产,孩子生了一天一夜,如今又突然大出血,情况凶险,派人找了你几次你都没回话,这人可是你要死要活接回来的?这才过了几个月,便不放在心上了?”
    最后这句才是她最担心的吧,邵元松面上惊惧,急道,“什么,嫣然难产?这,这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到消息?”回头踹了负责传递消息的金宝一脚怒道,“你怎么做事的?”
    金宝委屈极了,刚想辩解他一直再传话,可邵元松还不待他辩解,便又回头对吴氏急急道,“嫣然如何?快带我去看看!”
    吴氏见他这样,显然认为是若水斋阻止了消息传递,不由阴沉沉的看了眼若水斋门口的丫鬟婆子,口中却淡淡的道,“从昨天起就一直在递消息,我还当你这边有什么要紧的事走不开,再加上那边离不了人才没多说什么,要不是顾氏实在凶险,我怕你见不着她最后一面,我也不会亲自走这一趟。”
    吴氏见邵元松面色阴沉如水,以为他对年若不满,再接再厉道,“你如今也有了儿子,该有个一家之主的样子,年氏作为正妻,应当为你分忧解愁,助你打理好后院才是,这样不管不顾的截了消息的事情实在不该,她一个妇道人家,万一不懂事,耽误了你的大事呢?”
    “大伯娘不必说了!”邵元松冷声道,“如今年氏也是大出血,等她挺过这次再说吧!”说罢深吸一口气道,“赶紧去看看嫣然。”
    “什么?年氏也大出血?”吴氏惊道,“那孩子呢?”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邵元松心中暗嘲,况且语气这样假,她想必早已认定年若和孩子都逃不过顾氏的毒手吧。邵元松暗暗冷笑,说起来,吴氏可真不算个周全的人,要不是举人女儿的身份,她在邵家大房可过不了这么舒坦。既然她不喜欢舒坦日子,他于情于理总该帮帮她,不是么?
    邵元松心中盘算着事情,很快就进了敛华院。
    里面正乱做一团,丫鬟婆子脸上皆是焦虑之色,倒是足足有三个大夫围在产房门口,自然是吴氏无邵元树的手笔。
    邵元树在产房门口转来转去,脸上焦急之色并未掩饰。
    邵元松见状诚恳的道,“多谢伯娘和大哥,看大哥如此模样,就是我这个丈夫本身,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吴氏和邵元树心中有鬼,听到这话不由一跳,不约而同的看向邵元松,见他一脸诚恳,又想到这家伙平日里对大房的信任,稍稍放下心来。
    邵元树走过来,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故作恼怒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你要死要活的宠着,我用得着在这里替你看着?”
    “是我的错。”邵元松探头往产房的方向看了看问道,“如何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产房的门打开,三个大夫鱼贯而出,其中一人回话道,“已无性命之忧,只是……”
    邵元松还未说话,邵元树便皱起眉头快速问道,“只是什么?”
    邵元松看了邵元树一眼,吴氏也觉得自己的儿子太露痕迹,急忙开口描补道:“事关邵三爷,吞吞吐吐做什么,快说!”想把邵元树的失态归为担心邵元松。
    邵元松既然早知内情,也懒得理会,只当看猴戏。
    “性命是无碍,但这子嗣上恐怕是……”大夫委婉的开口。
    顾氏不能再生了,他们都明白了大夫的未尽之意。
    和当初年若抢救后的结果一模一样……
    怜儿先是被他眼中迸出的凶光吓了一跳,待要想自己哪里没做好惹怒了他,又见他双目放空,一片茫然之态。
    是看错了吧?怜儿想着,三爷向来怜香惜玉,自己刚跟了他不久,正是贪鲜的时候,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火?
    想到这里,怜儿放柔身段,软绵绵的靠过去柔声道,“三爷,听姨娘说,三奶奶近来怀像不好,昨日似又发了脾气,姨娘让我跟您说说,您还是去看看三奶奶吧,将心比心,三奶奶会生气也是正常……”
    怀像不好,三奶奶……
    早远记忆的堤坝像是被捅开了一个口子,迅速决堤,那些早已忘记的人和事立刻汹涌的丰满起来:眼前这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不就是他接回来的外室,后来被抬做贵妾的顾氏身边的贴身丫头么!
    当时他的妻子年若因为发现了顾氏的存在,跟他大闹一场,他因顾氏表现出来的大度体贴,对比之下对年若极是厌烦,又有大房堂哥在一旁说什么男人不能让女人牵着鼻子走,惧内之类的嘲笑,让他一气之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顾年若怀孕五个多月,直接将也大着肚子的顾氏由见不得人的外室风风光光的接进府里,抬做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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