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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怿清的手在空中顿了又顿,不知道要落到哪里才能让心里的恐惧少一点,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惹来更多眼泪。一向无畏无惧的人第一次知道了慌乱害怕的感觉,心里有一千一万句要问的句话,可全都梗在了喉间,无从说起,无处问起。
秋风萧瑟,脚边落叶翻卷连连,风怿清满眼杀意生气。
克制着,忍耐着,小心翼翼的把哭得悲天跄地的人儿揽到怀里,用哄小孩般的语气拍着后背柔声安慰,白米米伤心欲绝的哭声却丝毫未因此消减,风怿清突生烦躁,把她手里的剑拿过来丢到一旁,打横抱起,回了房间。
刚把人放到床上,风怿清又把她托起来抱到怀里,拉下她不停想要揉眼睛的手,低头去查看眼睛,风怿清用沙哑的声音继续哄着:“乖,先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嗯?刚才去哪里了?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风怿清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在抖,生怕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或者是害怕听到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答案,无论哪一个他都承受不起,不知时为了安慰白米米,还是安慰自己,风怿清用脸贴了贴白米米挂满泪水的脸,把她收紧在怀里。
白米米一个劲的哭,不过却摇了摇头。风怿清猜不准她的意思,于是又轻声问了一遍,白米米才断断续续道:“我……我没和人打架,呜呜呜……”
“那,是摔跤了?”风怿清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继续问。不是被欺负了就好,否则,他怕是恨上自己一辈子。
白米米抽噎了两声,依然摇了摇头。
“那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哭,跟我说说好不好。”风怿清用手顺白米米的后背,耐心的哄她说话。
白米米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控制自己的抽泣,沾满鼻涕眼泪的手到处抹,身子依然一抽一抽的抖。
风怿清抓了她的手,拿了块帕子,小心避开她脸上的伤口,给她擦了一脸的脏,还好伤口不严重,只有红痕,并未出血。
风怿清把白米米脸上黏着的头发别小心细致的别到耳根后,拍着背继续哄,“不哭了,不哭了,乖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再帮你好不好?”
白米米在风怿清的安抚下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憋了憋,终于断断续续道:“师……师傅,怎么,怎么你……你教我的剑法不好使的呀?我……我打不过他!呜呜呜……”
“嗯?打不过谁?你和别人打架了?”低头去看她的眼睛,白米米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把风怿清的心烧得一阵阵的疼。
“不……不是!呜呜呜……不是和谁打架!我……我是和上次……在……在后山吓我的……呜呜……打架,呜呜呜……”
后山?风怿清被白米米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得更加疑惑了。当时他只道她是纯粹的迷路,难道事情并未那么简单?那时候的他只顾着找她,担心她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受伤,并未留心周围。难道当时还有人在?有人对她恶作剧?!风怿清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厉。
“那……那你认不认识那个人?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嗯?和我说说,他都怎么吓你了?为什么当时不和我说呢?”
白米米还是摇了摇头,“不是谁吓我,没有人吓我,是他!”
风怿清难得被她给绕了进去:“不是什么?是谁?怎么今天又跑到后山去了?我不是说过一个人不能到后山的吗?你不记得了?”
风怿清这个时候不敢责怪她一丝一毫,所有的教训警告都变成了疑问句。
“我记得!可是我是去找他报仇的!我又不是去玩的!”白米米止了眼泪人就正常了很多,抹了脸上的鼻涕,又把手绕她家师傅后背上擦,愤愤道:“上次就是他吓的我!我一个人他还吓我!要不是他,那么黑当时,要不是他!故意对我瞪那么大的眼睛!还黄黄的,亮亮的!不然……不然我不会害怕的乱跑,都找不到路了!都是他!都怪他!我都跑了,他还在后面追我!坏蛋!坏蛋!”
风怿清耐心的听完了她这一大段颠三倒四的控诉,轻声叹了口气,他想他大概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了。
拉过她抹过鼻涕的手,低头给她细细擦干净,酝酿了一会儿,仍是哭笑不得:“你……嗯……你和一只猴子置什么气呢?”
“它吓我啊!”白米米理所当然!
“可是你打不过它呀。”风怿清轻笑道。
额……白米米愣了,想了想,慢慢的又瘪了嘴,风怿清还没来得及拦她,白米米“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师傅!怎么你教我的剑法都不管用的?你是不是骗我的呀?怎么一只猴子我都打不过……呜呜呜……师傅!”白米米一口鼻涕一口泪。
风怿清无奈,重新拿了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抹眼泪,语重心长的跟她解释:“猴子毕竟不是人,毫无章法可言,你怎可去招惹兽类呢?且现下你才开始练习,未有任何交手经验,输了也在情理之……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风怿清一说到输赢问题,白米米的声调就加高,只好绕开话题,“不哭了,我给你上点儿药,明天带你去买零嘴好不好?”
“呜呜呜,师傅,你帮我报仇吧!”白米米一头扎进风怿清的怀里,撕心裂肺,奇迹般的忽略零嘴。
风怿清无奈又好笑:“你想我怎么帮你报仇?”
“你去帮我把它抓回来!我要把它关到笼子里去,我要教训他!”白米米收紧了抓在手里的衣服。
风怿清把白米米拉了起来,突然严肃道:“白米米,你要是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我马上就送你回去,你也别想我再教你武功!”
白米米被风怿清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了会儿风怿清,委屈的抿了嘴巴。明明是上一刻还在温柔哄她的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又板着脸威胁人了?
白米米抿着嘴难过的低头,轻轻糯糯又委屈,“那我不报仇了,师傅你别送我回去……我知道错了……”
风怿清叹气,摸了摸她的头,无可奈何道:“我不送你回去,但是你要乖乖的听话好不好?”
总是这样,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但只要抿着嘴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什么气都没了,什么原则都变了,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给她。
白米米乖乖的点头,下巴搁在风怿清肩膀上,用哭得沙哑的声音问他:“那明天我们还去买零嘴吗?”
“去。”风怿清闭了闭眼睛。……
白米米被猴子抓破脸这件事儿可大可小,若处理不好容易发生感染,那情况就严重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风怿清任由白米米反对、抗议、哭闹、拒绝……还是坚持亲自捡药熬好端给倒嘴边。
白米米小时候身体壮得跟头牛似得,鲜少有病到需喝药的程度,一旦有,向来也都是被黄琪琪按着给灌下去的。此方法虽然有效,但也直接造成白米米的大面积阴影,这也是当初白米米拔草药,样子及其狰狞的缘故。
风怿清把白米米从后山找回来那晚,是领教过白米米抗拒喝药的厉害的,所以风怿清把哄的,诱惑的,威胁的,命令的全部都用上了,但白米米依然不肯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比如一开始是正常版的:
“药熬好了,起来把药喝了。”风怿清端着药站在床边叫白米米。
“不喝!”被子里传出恶声恶气的声音。
然后是诱哄版的:
“乖,喝了明天就带你去镇上买零嘴,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风怿清端着药站在床边哄白米米
“不喝!你本来就说要带我去买的!”被子里传出恶声恶气的声音。
再来是威胁版的:
“白米米,你要是不喝,明天我就送你回去!”风怿清端着药站在床边威胁白米米。
“不喝!你要是敢送我回去,我就跟我爹说你打我!”被子里传出恶声恶气的声音。
风怿清无法,只好威逼利诱相结合:
“白米米,我也不逼你,我给你时间,你自己思考,但是思考的前提是这药你必须喝。如果你乖乖喝了,明天就有零嘴,我也不送你回去。如果你不想喝,那也没关系,我给你灌下去就行。怎么选,你自己想一会儿,再药凉之前。”风怿清端着药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开始计时。
白米米躲在被子里提溜着眼珠子左右衡量:是忍一时之苦,得往后几日之甜呢?还是受强灌之罪,往后几日还不甜?
这还有什么可比的,还有什么可犹豫?白米米豪气的掀开了被子。
风怿清冷笑了一声。
白米米看了眼药,却突然颓了,犹犹豫豫长长短短的叹了几口气,耷拉着脑袋慢吞吞的从里床爬出来,心哀大于死,挪到风怿清的面前,跪在床边,又深深浅浅吸了几口气,闭上眼,捏上鼻,脸都红了,就是迟迟不肯动嘴。
风怿清没她那么有耐心,等了一会了,为了防止白米米把自己憋死,利落的捏开她的嘴,抬手、倾腕、咕噜咕噜……
从此,白米米对中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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