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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挚爱坐在教室中上课。
视线转过去望看,经炎的位置空空的。他没有来上课。
老师在黑板上讲讲划划,挚爱听着,手也跟着在本子上做着笔记。
不过在白页上涂涂画画的却是别的事。
挚爱一只手半托着脸,想到经炎没来上课会是因为周末参加订婚宴所导致的“后遗症”吗?虽然未成年不能喝酒,但在一些特殊嬉闹的场合,对这类事也就不在意的那么严。
老师拉了自己去,说是他喝醉了,不过挚爱分析所见,他最多也只是微醺。不至于喝醉到周一都不能来上课的程度。
还是说他是那种喝醉了也不显露的类型?所以自己没看出来?那为什么老师就能看出来呢?
二哥那边暂时还不用担心他会是杀人鬼,从他的话中可见,他并没有杀意——只有想伤害的意念,三哥那边大概也同理,没有说过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话。这么说来,二哥和三哥的想法似乎理念相同。
由于是兄弟,所以口味一致吗?那天,不知道五哥是不怀好意地想对自己做什么。
在阻止了冷晨迈出现行杀人的第一步后,自己并没有收到任何系统提示,那么就可以将冷晨排除在外了吗?不,这也可能只是暂时阻止了。自己还应多和冷晨相处好关系,看好他,也像自己答应过他叔叔的那样。
挚爱在本子上改改划划,把自己接触过的人中,还未确定过“杀人鬼”性,和暂时能安全或排除的用笔点着。
下午课间,经炎来学校了。
短信发送后,经炎把挚爱叫到了一条无人空荡的走廊中。
挚爱惊讶地看见,经炎竟然是手臂吊着绑带来学校的。
还没等挚爱问出口眼前奇怪的情况,经炎先了一步。
“这个给你。”经炎用他还好的那只手,拿出了一样东西交给挚爱,卡了卡口,还是把话说得更明白了点,“送你的礼物。”
“一只兔子?”挚爱看着眼前经炎放在手中,向自己伸递过来的兔子,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双眸眼,水灵可人如它只是被时针暂停住了时间一般。
它柔软松亮的毛发栩栩生辉。
除了这只兔子是死的。
“作为替代品。”经炎补充说明道。
“你做的?”挚爱不明其意,替代品?什么的替代品。
经炎慢而顿地点了点头。
我该收下并说谢谢吗?挚爱想了想,但显然要完成这样一只高明无瑕的兔子标本,不是简单轻松的事,自己不应该拒绝。
“作为什么的替代品?”挚爱接受了经炎送给自己的兔子标本,没想到原来经士玦也教了经炎怎么制作标本吗?
经炎还做得非常不错,挚爱知道,如果经炎想学的话,他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
经炎撇开了头,不回答这个问题。
挚爱就知道会这样,他向来不爱问那些明知道对方不会——不想回答的问题,直白了当地问只是浪费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度而已。你想要一个问题的答案,你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去得到。它们也不都是那么重要得非知道不可的问题。
“你的手怎么了?”挚爱问道,作为对朋友的关心,这是一个表达自己友谊的好问题。
“被车撞了,”经炎的精神风貌倒一点没有不同的变化,“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这就是经炎上午没来学校的原因吗?被车撞了?撒的谎一如既往地乱来。
空廊中一阵微风穿堂吹过,吹动了经炎的制服衣领,细微地显露出来可见一斑的淤青痕迹。
挚爱注意到了经炎想要掩盖的那一点没遮好的淤青。
忽然想到,经士玦对自己说过的话。
“乖吧,”经士玦以自己的资格来说道,“当然首要的是,要听哥哥的话。”
假如这就是经士玦的思想的话,他一直以来都在让经炎听他的话,而经炎也因自小被灌输这样的信念,所以一直在听哥哥的话,那么他会听到哪种程度?
第一晚经炎邀请自己去他家中时,冷晨说他听到了“他哥哥和他说了什么,不是让你只带一个同学回来吗?”
在那之前,经炎虽然和自己在初三转学后就走得近,但从未邀请过自己去他家中,这不是他会有的想要和同学朋友亲密无间的性格,直到在升入高中开学没多久后。
那是因为,经士玦从自己哥哥们在开学日对自己的拍照中,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我听说过你,你比手机上看起来得可更可爱多了。”
是经士玦把自己定为了目标?之后他让经炎把我带回家中?
但第一晚去经炎家中时,由于冷晨的介入,所以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做不了。目标只有一个,带了两个同学回来的话就不方便了。
单弈也在自己请假时,来探望时和自己说过,“他和不知道谁在打电话,提到了你,说他知道了,他正在计划,他会在月底前动手的……”
第二晚是,经炎在转角口等自己,他在那里等了那么久,显然不是因为想让自己教他做作业这种理由,而是有着势必做到的理由。那天早晨,他在我主动说要去他家中时,他反而错愕一下,在冷晨的叔叔把自己借走时,他也新鲜地不介意,但之后却又等了自己几个小时也要自己去他家中,是因为受到了他哥哥的指示吗?
这之后,在回去经炎家的路上,冷晨却突然冲了出来想要对经炎下手。为什么挑那个时机?
是因为经炎正要对自己做什么,而自己没发现,冷晨却发现了,于是先在经炎前头下手了?
例如——制作标本前的第一步,注射麻醉?
也许那天,冷晨只是假装走开,实则在门外听到了单弈偷听到的情报,抑或是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特别注意经炎了?
第三晚,自己去经炎家中找经士玦。
听到了经炎喊——
“不是今天!”
指的是,自己将会被作为目标下手的事吗?但经士玦却从不自己动手,那是为了培养,训练经炎吗?
更或是,这是经士玦制定好的行动模式。作为高中生的弟弟将猎物引诱回家,既不容易引起人怀疑,更容易开脱罪责。然后在那个家中,经士玦和经炎又会对到手的“目标”做什么呢?
那天,经士玦摩拭观察着自己的手。
“但如果你好好做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一点会发生了。”
挚爱甚至想到了经士玦说过的这句话,这句话是不是有着双重含义?他指的是——
如果你好好做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一点(哥哥们其中之一对你怀有杀念)发生了,因为你会先一步被我杀死。
挚爱观察看了看手中的兔子标本。
替代品,自己的替代品?
那么原来,会被做成标本收藏的是自己吗?
但现在不会了。挚爱这样感到。
挚爱走近到了经炎身前,“谢谢,我很喜欢,你比你哥哥做得好多了。”
“那是当然的吧!”经炎翘了翘鼻子,自负地说。
“疼吗?”挚爱伸手抚慰上经炎吊着绑带的手。
“早就没感觉了啊!”经炎注视着挚爱抚慰上自己骨折了的手臂的手。
而他反抗了他哥哥。
是什么使经炎改变了想法?挚爱想着。
眼前几乎浮现出了经炎为了反抗经士玦,而被经士玦揍到骨折的模样。
所以他才会上午没来学校。
“我请你吃蛋糕吧!”挚爱明朗地提议道,“你想要吃什么口味的?”
“啊?好啊。”经炎愣了下,机不可失地应道,“现在吗?”
“如果你想现在去?”挚爱顺着经炎的意道。
经炎和挚爱一起在下午旷课去吃了蛋糕,经炎看着挚爱走前一步的身影,想到——
这就像约会一样……骨折?太值了!
周二下午,放学前几分钟。
挚爱收到了一条邀请短信,是大哥发来的。
挚爱想,他还没有和六个哥哥们交换过手机号码,还没有近到这种关系。不过他们会有自己的号码也不奇怪,尤其是对大哥而言。
——一起去骑马吧。
大哥的短信简单明了,附上了骑马场地址。
短信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挚爱想了想,就搭车去往了骑马场。
骑马场离学区相当的远,挚爱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邀请自己,但只有去了才知道。
挚爱到了时,见到大哥已经在那了,倒不是正在骑马,而是正和似乎是同伴的人谈议着什么事。
“哥哥,为什么突然有兴致来骑马?”挚爱边走向大哥,边向大哥打了招呼。准确的说是,为什么突然有兴致邀请自己一起来骑马?
大哥和同伴做了个打断的手势,看向挚爱,“你到了,那么就一起来吧。”
“你在这之前骑马过吗?”大哥问挚爱会不会骑马。
挚爱望向不远处由骑师们牵过的一匹匹精健高昂的赛马,根据记忆,晃了晃头,“你知道我还不适合骑马吧?”
“虽然我也很想和哥哥一起骑马,”挚爱表现出受到邀请的“惊喜”,但左脚足尖点了点地,“不过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哥哥骑马的潇飒英姿了。”
“这不要紧的,你只要别用左脚去踢马腹就好,”大哥断定道,走近了挚爱,带着挚爱走向骑马场的内围,“你想参与到家族活动中来吧?”
挚爱听起来,大哥把这说得像是对自己的一个考核。
“让我教会你点什么,”大哥一副长兄的口吻,“我会和你并排骑着的,慢慢地学就好。”
大哥向训练师们招了手,骑师们牵过来了两匹预定好的奥尔洛夫快步马。
牵到挚爱身前的是一匹卸掉了马镫的快步马。
“马镫容易牵挂住你的脚,这样你只要放稳自己的左脚,就不会让左脚更受伤了。”大哥向挚爱说明道。
“只是慢慢地骑一圈。”训练师对挚爱讲。
这就是我不需要其他护具的解释吗?
挚爱见在他脚前放了一个马凳,就要让他上马了。
但挚爱还是按大哥说的,用手拉着缰绳和支撑着马背,跨骑到了高健的马背上。
马场辽阔,挚爱却注意到在这个时间,骑马场中的客人却意外的少。
大哥一并上马,骑到了挚爱的身边,“来吧,用小腿敲踢下马腹,拉动缰绳,然后挺直上身,夹紧马腹。”
挚爱按大哥指导地这么做了,静站着的灰鬃白马很快动了起来。
“看,很简单吧。”大哥骑在挚爱的身边,配合着挚爱速度。
挚爱却看到训练师就这样留下了原地,没有跟上来。
“现在你可以加快一点点速度,抚摸它的颈,给予它信心。”大哥一道骑着说道。
挚爱渐渐地感到心情不错了起来,骑在马上能体验到不同的视野,亦给人一种能驯服控制好他物的自信感。
很快就骑慢步骑过了半个马场。
就在挚爱意外地感到,莫非大哥真的是友好地想考核自己,让自己更能融入到家族中?
溜过半圈的奥尔洛夫快步马,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受惊一般,一个仰足,全速向前冲了出去。
“噢!”挚爱反应迅敏立即扯紧了缰绳,才不至于被奥尔洛夫快步马甩出去。
但奥尔洛夫快步马突然失控冲刺起来的速度,却绝不是一个初学者可以驾驭的。
风速刮过脸庞甚至能使肌肤生疼,疾驰地预示着危险性的风速一并提升了心速。
“小心点!”
就在挚爱还未来得及多想时,急速骑驰中,感到身体一晃,视野变换。
下一瞬,身体已经被揽腰捞到了另一匹黑鬃马上。
这匹马的速度却并没有很快慢下来。
“你知道要是从马上摔下来会发什么吗?”
挚爱听到从身后耳边传来大哥的声音,知道自己是被“救”到了大哥的马上,且不论能在瞬时间骑马做到这一步的大哥马术该有多高,判断之迅,就好像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
“会发生什么?”挚爱问道。他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现在更想知道大哥的答案。
挚爱平复着心速,抚握着共骑的黑鬃马的马鬃。
“你的锁骨会断的。”在大哥这么说时,马速渐渐慢了下来,但仍然保持着小跑的速度。
而他们也早已骑出训练员们的视野很远。
“锁骨?”挚爱听到这,不由得地耸了下自己的锁骨。
景明律骑在挚爱的身后,手却松开了马缰,而是将手往挚爱的衣领口探去,领口被拉扯得敞袒开了一点。
他的手指在挚爱的锁骨上抚捏,“锁骨断了的话,就无法行动了,你想要那样吗?就无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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