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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梁的萧昱与南楚的李正卿要会面, 成功的压过了景道玄婚事的风头。
两个有识明君要碰面, 天下趋于太平,这是多么难得的盛事。
一时间,百姓争走向告,欢庆鼓舞。
宫里也热闹起来, 香妃作为后宫的掌事娘娘,时常召集嫔妃小主们凑一块商讨。
商讨啥?
礼仪有前朝的礼仪部定细节。
吃喝有前朝的官员制定规格。
大事有皇上和诸位大臣们商量。
见面内容由萧昱陪着李正卿唠嗑。
白梨梨想了想, 得干点什么呀!
两手张开,什么都不干, 岂不是留下口舌,说她这个掌事娘娘不作为!
于是,日日准备好花生瓜子,水果香茶, 伺候着这一帮三姑六婆来唠嗑。
唠了三日,终于定下来了, 嫔妃小主们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抹什么颜色的口脂。
女人是男人的脸面,这后宫就是萧昱的脸面。
按照萧昱的话说, 白梨梨一个人便把北梁后宫的颜面都撑起来了。
可是白梨梨很谦虚, 很低调,还是把众人都放到台面上比较好。
白梨梨想的很长远, 到时候她站最前面, 后面哗啦啦跟出来一大排。
多威风啊!就像江湖上的老大, 后面跟着一群打手……虽然这群打手是伺候萧昱的。
萧昱想的也很长远,待朝堂上稳下来,赶紧把封皇后的事定下,再把后宫再减减。
省的睡他的女人太多,影响他睡表妹。
最好只留下表妹一个,日日来睡他。
一想到日日观看表妹的各种极致,萧昱摩拳擦掌,心神荡漾,看折子一目十行,下笔嗖嗖的快。
茶话会上,何贵嫔发言很积极,态度好得不得了。好到每次白梨梨一看到何贵嫔,就感觉自己变成了景似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何贵嫔笑的这般美丽。白梨梨便与何贵嫔话多了些,也时常邀她来玲珑阁坐坐。
众人都说,何贵嫔撇了景嫔,又攀上了新宠。
多观察了段日子,小缸子的确是个能干的,只是时常打盹,有时站着站着就打起了瞌睡。
粉黛戳戳他的脑袋,你的觉怎么这般多。
小缸子只是笑笑,说自己生来觉比别人多,吃的比别人多。
粉黛不再说什么,不过私下里格外照顾他,时不时给他替个班,让他小睡一会子。有好吃的也多给他一份,说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饱了干活才有力气。
小缸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从神情里便看得出来,一见到粉黛,眼神格外热切。
太后近日心情格外好,仿佛景道玄夺.权篡位近在眼前,她的一切忍辱负重都得到了该有的回报。
可是梦魇就像是鬼魅,摸不着看不到,时不时的就会找上她。
这日,太后就寝不久,又梦魇了。
一片血色中,有先帝,先皇后,她的父亲,母亲,两个妹妹,郝连家族那么多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人,他们睁大了眼睛瞪着她,瞪着她……
郝连锦程知道这是在梦中,用力捻动十四颗珠子,猖狂的大笑:“这是在梦里,你们死了,孤还活着。孤是赢者,孤是活到最后的人,孤的儿子会登基当皇上,孤的儿子会拥有整个北梁,整个北梁都是孤和阿玄的……哈哈哈哈哈……”
可是这次的梦魇不一样,郝连锦瑟不再是一脸幽怨的看着她,而是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迈向她。
郝连锦程加快速度捻动佛珠,好似这样会将她吓退。
郝连锦瑟轻蔑的笑笑,嘴角留下一行鲜血,伸出鲜红的双手走向她。
“我的好姐姐,你害得妹妹好苦啊!裴晋的剑身都是血红的,妹妹好疼好疼,姐姐啊,你的心真狠呐。”
郝连锦程大声的喊叫,想把自己从梦中喊醒,又想让外边的宫女进来把自己从梦魇中解救出来,可是无论怎么喊,郝连锦瑟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妹妹,好妹妹,不是姐姐害你,是裴晋,是裴晋那个畜生害了你,姐姐不过是给他穿了一封信,你该去找他,找他!”
“姐姐啊,就是你那封信,就是那封信啊……你害的妹妹好苦。如今,你还要害我的女儿,妹妹今天就要把你带走……”
郝连锦程吓得大叫,手脚乱蹬,“不是我,不是我,别来找我,是你和南梁皇帝有私情在先,失了女子本分,怨不得我!”
“明明是你妒忌我,妒忌我……”郝连锦瑟的手指越来越长,腹中鲜血流了满地。
郝连锦程陷入疯魔,五官扭曲:“有本事你带我走啊,孤已经是太后,你还是个孤魂野鬼……哈哈哈哈哈哈……不光是你,就连锦语也是孤使了手段,她怎配给孤的儿子当母亲?笑话!爹爹,娘,郝连一家都是孤下的狠手,有本事你带孤走啊,孤不怕你!孤哪怕到了阴曹地府,也是最终的赢者!”
眼前的郝连锦语愤怒至极,伸出手掌掐上了太后的脖子。
翌日,太后醒来时,身上的冷汗已是浸湿了身下的褥子,脸上捂着厚厚的被褥。
昨夜的梦魇那般真实,郝连锦程闭上眼睛,面前都是郝连锦瑟的影子。
凄惨愤恨的面容,猩红的鲜血流了满地,蜿蜒成河。
责问宫女为何没有叫醒她,几个宫女面面相觑,说太后一夜安眠,并未喊叫。
郝连锦程只当是自己梦魇的厉害了,烦躁的命人将几个宫女责打二十板子。
听闻永乐宫太后心情不好,责打了几个下人,还召了几个太医从新开药方,白梨梨弯起好看的嘴角。
入夏了,番茄多得很。昨夜她潜入太后的寝殿,扮演了一出鬼魂,再加上嘴角和身上的番茄汁,效果格外好。
粉黛还贴心的给番茄汁里加了糖,甜滋滋的,好吃。
萧昱听闻她这般胆大,也是后怕,只道以后这种事叫上他,免得她中了机关吃亏。
白梨梨吃着糖拌番茄,却是琢磨着郝连锦程提到的那封信。
到底是一封什么信,能够彻底的激怒裴晋呢!
再去太后宫里扮鬼么?
白梨梨撇撇嘴,不能去了。
郝连锦程心思缜密,虽抓不到她,可是能从细微之处找破绽,否则太后永乐宫里便不会那么多宫人受到责打了。
这等江湖招数,只能用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若是太后心里有了防备,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白梨梨搬起银碗,喝掉剩下的番茄汁儿,想到了青州府的那个白衣少年。
灼灼风华好一个少年,竟然是郝连锦程的亲生儿子,这算是昨夜的意外收获了。
郝连锦语又是以什么方式死在亲姐姐手里。
白梨梨越来越觉得太后是条盘踞在宫里的毒蛇,一步步,一口口,侵蚀掉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七月,荷花开,金蝉鸣。
很快师兄就要来了,还有裴晋。一想到师兄,白梨梨竟然有些兴奋。
多年未见,尚自安好!
这是兵荒马乱中,最好最好的结果。
想想,两个面如冠玉又一身男儿气概的皇帝站在一起,简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师兄曾言,她的母亲是难得一见的大家女子,集才华容貌于一身。
当年的事,师兄知道多少。
这个亲手杀了她母亲的爹,又会怎样一番表现。再见到她这张酷似母亲的脸,会不会也提剑斩杀她?
至少心里会的。
白梨梨闭上眼睛,面上闪过一丝伤痛。若是能用自己的二十年换取另外一个爹,那么……她愿意。
可惜,终归只是想想罢了。
裴晋虽然给了她生命,可是她并不感激,甚至恨他。以前只是埋怨一个对她不闻不问,生死由她自己的父亲。
如今,则是埋怨一个亲手杀害了母亲的父亲。
一转眼,想到了裴晋的义女,即将嫁给景道玄当王妃,想联起手来和萧昱打擂,白梨梨气不打一处来。
呸!
入夜,萧昱口口声声当表哥,又将表妹吃下肚。
上半场休息,表妹挠着表哥的胸膛,道:“听闻那裴娇长的国色天香,表哥不如学一下南楚皇帝,将那女子勾搭进宫来。这样裴晋便不会和景家狼狈为奸。”
表哥一脸若有所思,“表妹说得对,最好,表哥将那赵侍郎之女也勾搭进宫来。如此这般,景权、赵楷和裴晋便连不成一起了。”
白梨梨眨巴眨巴眼,这个法子好!
“表哥英明神武,想的很是周到。你去勾搭吧,勾搭回来仅管交给本宫,保证管的服服帖帖。”
一想到身下的女子智计百出,斗的后宫女子大气不敢出,萧昱嗤嗤笑道:“表哥才不傻,勾搭那么多女子回来都想睡朕的龙体,太不划算了,表哥就想睡表妹。”
说着,身体一沉,表妹娇哼,又是一番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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