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老攻喊我回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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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打阿斯莫德一顿后，梅塔特隆又逼问路西菲尔的下落，阿斯莫德哭着解释，“我没有逼他，是他自愿进入地狱深渊的。”
    这个回答没有让炽天使们满意，阿斯莫德又被打了一顿，纯粹的光明元素落在恶魔身上，对恶魔来说无疑是最可怕的刑法。连着两顿围殴后，阿斯莫德把所有事都交代了。早在路西菲尔踏入地狱那一刻，他就发现了路西菲尔，因为垂涎路西菲尔的美色，就用紫雾诱骗路西菲尔，变作路西菲尔最喜欢的人，顺理成章来一发。
    听到这里乌利尔问阿斯莫德，“变成谁？”
    萨麦尔的目光略带呵斥，贸然打听别人隐私是件不光明的事。
    阿斯莫德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和那个天使长得一模一样，没有翅膀。”
    乌利尔兴奋和萨麦尔八卦，“路西真的和神很像。”
    没有一位炽天使见过神的真容，就连最早诞生的贝利尔也没有看过。阿斯莫德说他变成了路西菲尔最喜欢的模样，毫无疑问就是神。
    来一趟地狱还能知晓神的真容，乌利尔打算回去和加百列分享这个消息。
    至于为什么路西菲尔会知道神的真容，乌利尔想来想去，给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定是路西去人间的时候，神偷偷给路西看过了。
    这样看来神对路西真的很好。
    乌利尔感叹以后要多看路西菲尔几眼，然后把目光转向阿斯莫德。冒充神是大不敬，更何况还拿神的模样骗路西菲尔。乌利尔举起长剑，打算结果了阿斯莫德。
    天使对世间万物都有一颗怜悯之心，唯独对恶魔不会手软。恶魔是他们的天敌，对天敌仁慈就是脑残。
    在那一刻，阿斯莫德用光了这辈子的机智，他朝炽天使大喊一声，“神！”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上了恶魔的当，炽天使们格外生气，想要抓阿斯莫德回来，梅塔特隆忽然放下长剑，优雅转身垂首，轻声说，“神。”
    乌利尔烦躁抓头发，“那个恶魔骗我就算了，梅塔特隆你也骗我。”
    他说完看萨麦尔也是恭恭敬敬的，“萨麦尔！”
    萨麦尔给了乌利尔一个眼神，“乌利尔，不要在神面前胡闹。”
    乌利尔不满，抱胸扬起下巴，“你说我胡闹，那我问你，神在哪里？”
    梅塔特隆无奈拉过乌利尔，在乌利尔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把乌利尔的脑袋按在地上，用饱含歉意的声音说，“神，请原谅乌利尔的鲁莽。”
    乌利尔愤怒抬头，正说梅塔特隆的不是，抬头就看见昏迷不醒的路西菲尔，他被神抱在怀里，金色长发落下，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失去了活力，路西菲尔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皱，处于极度不安和悲伤上，最重要的是……象征纯洁的羽翼变灰了。
    “路西！”
    乌利尔一下子站起来，想要帮助路西菲尔，可看到神时，乌利尔硬生生停下脚步，望着那团光辉小心翼翼问，“神，路西会康复的对吗？”
    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从乌利尔面前经过，带着几位炽天使直接回到大圣堂。
    拉斐尔还跪在大圣堂前祷告，突然见到几位同伴回来，惊吓大过喜悦，他定了定心神，想要和神说明情况，却被梅塔特隆制止，梅塔特隆摇了摇头，一起退出了大圣堂。
    大圣堂的门被关上，眼前再无神的踪迹，拉斐尔望着平安归来的同伴松了口气，“路西菲尔怎么样了？”
    乌利尔垂着脑袋，“不太好。”
    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象还是身为炽天使长的路西菲尔，如果不是有神，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梅塔特隆摸摸乌利尔脑袋，他的话安定有力，“神能解决的。”
    是的，神无所不能，一定能帮路西菲尔恢复。
    乌利尔点头，还是忍不住朝大圣堂看了一眼，“希望路西快点好起来。”
    而在大圣堂内，神望着怀里的路西菲尔，眸中跳跃异样情绪。私自下地狱，和恶魔做交易，瞒着他闯入地狱深渊，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路西永远不能回到天堂。
    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羽翼，最后停留在根部，这是天使最脆弱的地方，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给予致命打击。
    天使身份的象征来自羽翼，也是致命的弱点。
    象征黑暗的力量已经侵蚀到根部，神不悦皱眉，他讨厌黑暗，不喜欢他的路西沾上不洁。
    柔和光芒在神手中聚起，它们争先恐后涌入路西菲尔体内，驱散黑暗，带来温暖的美梦，睡梦中的路西菲尔眉头舒展，下意识往神怀里靠近，双手环住神腰身，不自觉用脸颊蹭了蹭，嘴角挂着幸福笑容。
    神眼中充满无奈，就像一个孩子。
    漫长的治疗结束，黑暗元素彻底从路西菲尔体内剥离，这些源自创世之初的力量并没有被立刻净化，相反它们集在一起，向神发出恐吓，试图再次进入路西菲尔体内。
    神眸光一冷，“滚出去！”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虚空中响起嘶哑的尖叫，下一秒大圣堂恢复往日的平静。
    最后的隐患解决，神长舒一口气，眼底浮现疲惫，创世耗去他大部分力量，这会再对上黑暗力量，他有些力不从心。
    他想休息一会。
    他抓住路西菲尔的胳膊，想让路西菲尔放手，没想到路西菲尔抱的更紧，他几乎将大半张脸埋进去，梦呓着。
    “神。”
    神颇为无奈，索性抱起路西菲尔，带着他进入后殿。
    后殿是神休憩的地方，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神是不会踏入这里，他本应永坐御座，冷眼旁观世间万物。从创世到审判日，神永远都不会离开御座。
    不过偶尔也有例外，撤去身上的光辉，露出真容的神少了一丝神秘感，他望着怀中熟睡的路西菲尔，银眸浮现一丝温柔。
    轻纱自动落下，神的身影越发模糊，神缓缓躺了下来，带着他最爱的造物一起进入梦乡。
    暖风吹开雪色轻纱，床上两道身影相拥而眠，金色和银色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两张绝美的容貌静静沉眠，宛如双生子。
    长梦结束，路西菲尔睁开双眼，首当其冲的是一张和自己相近的容颜，路西菲尔愣了一下，空气中活跃的光明元素让他认识到，自己被带回了天堂。
    堕天失败？是谁阻止了他。
    路西菲尔正视前方，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他从镜中看过无数次。现在，他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自己，或者说，第一次见到神的真容。
    那张睡颜安详恬静，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柔和。
    他睡着也是这个样子吗？
    这种感觉从所未有，路西菲尔清楚知道眼前的神不是其他人变出来的，神就是神，谁都不能替代。
    作为一个炽天使路西菲尔应该立刻从床上下来，请求神的宽恕。又或者贯彻自己身为一个恶魔的准则，给神致命的打击。
    但是路西菲尔没有，他伸出手，带着小小窃喜和慌张，轻轻碰了碰。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像甘甜的泉水流入心田，滋润干涸的土地，一朵瘦小的幼苗发芽，在卑微的尘土里开出一朵花。
    路西菲尔触电一样收回手，不敢再看，他强迫自己转移目光，去看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比如交织一起的长发上，路西菲尔发呆似的盯着它们，慢慢涨红了整张脸。
    “不舒服？”
    神不知何时醒来，他把手放在路西菲尔额头上，神情关切。
    “没，没有。”
    在部下面前的从容自信，面对敌人沉重冷静的魔王陛下，第一次结巴了。
    意识到自己的骄傲将要土崩瓦解，路西菲尔想要从神身边离开，他猛地坐起来，小小嘶了一声。
    “疼吗？”神起身拨开纠缠在一起的长发，神的动作很慢，似乎把这事当成了乐趣。路西菲尔坐在神对面，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
    “路西的头发很漂亮。”神忽然说，“我喜欢路西的头发。”
    路西菲尔小声嘀咕，“没什么特别的。”
    几乎大部分天使都是金色长发，路西菲尔也是随大流，长了一头金色长发。
    “可我只喜欢路西的头发。”
    神停下动作，一只手支撑身体，靠近路西菲尔，相同的容貌闯入路西菲尔眼中，“这是你我的不同之处。”
    路西菲尔没有回答，他从神手中抽走长发，赤足站在白玉地面上，低头给神行礼，“神，如果没有其他事，请允许我的告退。”
    神没有动，他坐在床上，银色长发落在神胸前，比起那个被光辉笼罩的神，此刻的神少了一些疏离，多了一份亲和。
    “为什么要去地狱深渊？”神望向路西菲尔，“或者说，你是路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