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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想知道吗?”李芸冷哼, “她自己的一魂一魄给了你, 帮你清除残余的魔气。”
玉瑾看着自己的手心, 难道最近接触陌儿时总有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破出身体的亲近感, 原来是这样吗?
看到容陌快要醒了, 李芸快步上前,手往其额头上拍了一下, 一团光影没入其中。
“我与你,她会选择谁,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李芸语气胜券在握, 说完也不理会玉瑾有何动作, 就离开了。
玉瑾立刻起身看向容陌,只见容陌神情痛苦, 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一层汗了, 口中还咬牙在说着些什么
“李芸你就是个混蛋”玉瑾附耳过去才听到。
李芸,云衣的恋人, 曾经以旁观者的角度听了她们大致故事的容陌,现在亲身经历自然不会陌生。
彼时的云衣还在灵阳宫拜师学艺,灵阳宫一切都很好, 可终究太过无趣,无聊驱使着她下山走走。
刚一下山就看到一小乞儿被人欺辱, 身为正道弟子惩恶扬善, 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自此云衣大小姐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这个小尾巴也跟着她回了灵阳宫, 本想着做个师姐妹,可师尊却说这孩子不能修行,就让乞儿做了杂役弟子。
初来乍到的乞儿被人排挤,平时也多受云衣的照顾,两人越走越近,几乎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我喜欢云衣,想和云衣永远在一起。”超乎情理却又在意料中的告白。
“可以啊。”那时候是答应了,大抵就是喜欢吧。
纸包不住火,这禁忌的关系终是被发现了,云衣的掌门师姐决定将两人分开,狠心将云衣送去与平阳门联姻。
胳膊拧不过大腿,云衣很顺从地去了,时间一久,掌门师姐不放心也不忍心让云衣一人留在那偏远的地方,就从灵阳宫里挑选了几个人去平阳门照顾云衣。
殊不知李芸也混进其中,在看到李芸的那一刻云衣是惊讶的,就算平阳门敬她为上宾,可终比不过灵阳宫,
而且她也听说了,李芸虽然修为低下可却因为能力突出,从而被师祖看重,待遇与她离开灵阳宫时截然不同了。
“没有你,再好也不值得留念。”被感动了呢。
那时的云衣常常在想,如果她们两者位置调换过来,她会如李芸一般吗?
“所谓爱就是不顾一切。不光爱情,其他事也是如此。”李芸当时是这么对她说的。
说起来她如今对感情的狂热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李芸的影响。
李芸似乎并不习惯平静的生活,渐渐的,李芸开始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相处,云衣就装作不知道。
李芸更加变本加厉,野心是力量滋生的。
“云衣你愿不愿意陪我共享这天下?”云衣知道会有一天李芸说出这句话,这不就是今天了。
“天下?你是不是想得太过简单了?”倒不是云衣不相信李芸能力,只是感觉并不贴合实际。
李芸闻言没有说话,应该是生气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证明她确实想得太过简单,她们私下的小动作早早就被正道察觉。
她那些所谓的同伴见状不好就把她给卖了,李芸被正邪两边追杀,重伤后形同废人。
“云衣大人,请您将自己的侍女交出来。”在云衣这里那些正道不敢轻易放肆。
“你们在说什么侍女?我可听不懂。”云衣淡定如常。
任是旁人费多少口舌,云衣就是油盐不进,气得众人拂袖离开。
“我连累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将他们都踩到脚下。到时就云衣可以站在我身边。”李芸说,云衣也只是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接下里的日子可以用韬光养晦来形容,在来平阳门之前云衣就称得上是赫赫有名的仙子,追慕者无数。
可她保下李芸,终对她的名声有碍,云衣自己也很识相,带着李芸和几个婢女在平阳门找了无人的地方安顿下来。
李芸的身体虽然医好,但修为一直提不上去,竟去走了邪门歪道,就有了后来玉瑾手里的那本秘籍,嘛,能自己写出一整本秘籍,李芸的能力是真的很强。
李芸做的事,云衣一向很少过问,直到无意间听到李芸与别人的对话,说是要放出妖兽来动摇各大门派的根基。
才有了云衣用禁制封印了那只黑麒麟的事,而她们也爆发了第一次的争吵。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你明明知道的,我为此费了多少心力!”李芸质问道。
“你太胡来了!”云衣语气也称不上好,但看着李芸铁青的脸色,还是软了软,“以你的经历或许根本不知道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后果,下次要”
“你开始嫌弃我了?”李芸厉声,“对,我是高攀不上你,你是世家小姐,又是灵阳宫的爱徒,我只是个小乞丐,出身不好,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比不上云衣大人高瞻远瞩。”
李芸负气离开,就连云衣也不知其下落,直到一日李真将她接到了地下那处,云衣才又一次见到了李芸。
眼前的李芸的确成熟了不少,吃过之前的教训,云衣也开始插手李芸的那些个计划,李芸也乐得与之分享。
直到一日李芸去了镇子,回来却受了重伤,云衣当机立断为其治伤,不想却被吸去了大半修为,还有一魂一魄。
“你设计我?”云衣虚弱道。
“这只是为了让你乖乖听话。”李芸将云衣安顿好,“我要出去办点事,这段时间李真会照顾你。”
当时云衣与李真辞别,不是留下轻狂剑而是带不走。
轻轻一叹,她已经看到自己的结局了。
“师姐?”容陌从床上坐起来,脑袋发胀,一块湿毛巾从额头掉下来,眼前朦朦胧胧的,可却开始下意识地寻找玉瑾的身影,轻声唤了一句。
玉瑾从外面回来,连声问道:“醒了?还难受吗?怎么不说话?”
半晌才听到容陌说:“师姐怎么不叫我陌儿了?”
玉瑾沉默,伸手试了试容陌额头的温度:“不烧了。我做了你爱吃的东西,待会给你端过来。”
容陌抱着欲走的玉瑾:“师姐为什么不问?”
“我是李芸的替身吗?”玉瑾揉揉容陌的头,干涩开口。
“不,师姐与李芸唯一相同的也就是修行了同一功法。”容陌肯定地回答。
“那李芸呢?”玉瑾本来想直接问容陌,问她喜欢李芸吗?可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一种比较柔和的方式。
“我”容陌一时间被噎住,刚刚接受了云衣的记忆,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如实说,“不知道,很乱。”
“才醒就不要想这么多了,我去把好吃的给你拿过来。”玉瑾说完就将衣袍从容陌手里抽了出来,背影有几分慌乱,像极了落荒而逃。
容陌微垂下头,少有的迷茫,现在的她还能问心无愧地说爱的只有师姐一个人吗?现在的她到底是容陌还是云衣?
乱,太乱了
“不要敲自己的头了。”玉瑾将容陌的手从其额头上拿下来,拿气润湿好的毛巾擦容陌的手,很是仔细。
两人无言无语地用了这顿饭。
“还要去跟踪李芸吗?如果为难”玉瑾先开口。
“去。”容陌吐出一个单字,怀里的珠钗拿了出来,“我还是挺讲义气的。”
“这是?”玉瑾开始以为是那青年送给容陌的,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顾祈萱的钗子。”容陌说,从戒指里取出一支一样的,“她和白轩结为道侣之时,我去观礼,她给我的。”
“她现在在李芸手上。”玉瑾说。
“嗯。”
容陌这一睡就是过了一天还要多,时间已经不容许她们犹豫浪费。
玉瑾不知从何下手,但容陌知道,或者说云衣知道。
“就我对那个家伙的了解,想来她此刻应该在这里。”容陌点在图上的一处,玉瑾抬眼看过去,容陌所指是一山峰。
“易守难攻吗?”玉瑾道。
容陌却是摆手:“那家伙一向喜欢高处,仿佛站得高就能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一样。”
容陌语气中这种自然而然的熟悉让玉瑾有些无措和慌乱,就像是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硬生生夺走。
两人很快就到了图上的那座山峰,无论近看还是远看都是威武雄安。
“也不知道李芸到底放弃了没有……”容陌喃喃道。
“我放没放弃,云衣亲自问不就能知道答案了吗?”李芸已经站在两人面前,“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设计我。”容陌话中恼意胜过气愤,玉瑾突然感觉自己的存在多余。
岂料李芸的反应要比容陌大多了,拳头钻得死紧,偏偏还要语气温柔:“不说这个了,决定地如何了?”
“把我的朋友都放了。至于旁的,我已经快分不清了。”容陌说这话时回首看着玉瑾。
师姐啊,是她带师姐走上了这条被世俗排斥的道路,于情于心,早已是不可舍下,但她与李芸数千年的纠缠,其中的真真假假,又让她们将彼此置于独一无二的位置。
师姐还是唯一?容陌自问,尚不自知的答案,我对师姐是真的,现在能确定的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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