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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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熟悉的感觉。
    苏暮星双手横在两人之间, 勉强说出几个字：“许....许清....”
    她稍微的推拒，换来对方更霸道的掠夺。
    许清然环在苏暮星腰身的手收得更紧, 焦灼吻她的唇，重重吮吸，舌头搅在一起, 轻咬, 舔舐，含住舌根, 大口啃咬，唾液交换，动作越发粗暴。
    苏暮星呼吸不通畅，亲吻到几乎窒息。
    面颊涨到通红, 眼中泛起淋淋水光, 力气被抽空, 苏暮星手掌推他, 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呜呜..怀里人破碎的音节, 似乎勾回了一丝理智, 许清然离开她的唇瓣，亲吻一路向下，落在苏暮星脖颈，啃咬, 动作依旧粗暴。
    苏暮星大口喘息, 胸口剧烈起伏, 像溺水的人侥幸上岸，大脑的短暂缺氧，让她神志有些恍惚。
    就一会功夫，许清然单手撩开她的上衣，向上探去，另一只手不规矩的向下托起她的臀瓣。
    苏暮星意志回拢，她两手抵在许清然胸膛，死劲推他，“许清然...许清然...你停下..”
    许清然身躯纹丝不动，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更加急切的去扒她裤子，眨眼间，双腿一凉，牛仔裤被退到膝盖。
    黑魆魆的夜里，呼吸声粗重。
    “咔哒”一下，是皮带解开的声音。
    苏暮星彻底急了，她抬脚去踹他，一点都没客气，使了几分力道。
    没料到的是，双腿被褪下的裤子绊倒，重心不稳，她慌乱去扯许清然的衣角，已经来不及，直接向后栽。
    许清然注意力被欲望侵占，等他反应过来，伸手去圈苏暮星腰身，也慢了一步，身子前倾的太厉害，两人一起倒下去。
    苏暮星怕疼，害怕的闭上眼睛。
    意料外的，没磕上地板。
    她脑袋磕在许清然胸膛上，不算疼，可她明显听到“哐当”一声，碰撞的声音，随后，身下人闷哼了声。
    苏暮星心里咯噔一下，她翻身，紧张的去探许清然的后脑勺，“许清然你有没有事....”
    身下的人没有反应，苏暮星急哭了，“是不是撞到脑子了？”
    她撑起手肘，想从许清然身上起来，忽地，手腕被往前一拉拽，又跌了上去。
    许清然双手箍在苏暮星腰身，把人困在胸膛上，嗓音沙哑，无奈地祈求：“苏暮星....你别闹了好不好....”
    苏暮星呼吸漏了一拍。
    所有的决心，许清然一句话，瞬间溃不成军。
    许清然黑眸沉沉看着她，声音像是磨砂纸滚过，“我们好好的....好好的...好不好？”
    苏暮星手臂颓然垂下，完全推脱不动，她吸吸鼻子，瞳仁里湿意更甚，声线发颤：“许清然...你很凶...”
    她控诉，明知道是自己有错再先，还是忍不住埋怨他：“医院的时候...你很凶...脾气不好....我不喜欢你....”
    许清然极重的叹了口气，手臂向上，手掌托起苏暮星的面颊，指腹摩挲，声音沙哑到不像话：“我有心...也会疼...我很生气...你也是真的气人...”
    他是真的生气，从苏暮星那天跟她提分手。
    他不是不清楚原因，宋维的离开，她或多或少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又是自责又是害怕，甚至有点草木皆兵，担心自己，可他还是生气，那么轻易的说分手。
    苏暮星脑袋往上凑，眼泪砸到许清然脸颊上，声音很轻：“我害怕...我怕...我梦到你...”
    许清然微微昂起头，亲她唇边，声音带着苦涩：“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缓了缓，吻掉苏暮星脸颊淌下来的眼泪，声线压到最低：“我想和你并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担心有危险，不仅没有让我跟你一起，反而推开我，你如果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你有事我还能好吗？所以我是真的生气，气你的不信任，气你说分手，也气自己，气自己没用，我帮不了你，我气自己帮不了你...”
    苏暮星眼泪掉的更凶，她紧紧圈住许清然，哽咽着说：“许医生...我...我没有想过放弃你，我想案子结束，我就重新来追你....你知道的，我脸皮厚，你不答应，也没关系，大不了一直追你...再把你骗回家，睡一辈子。”
    许清然听笑了，他唇角上勾，扬起好看的弧度，“我知道。”
    苏暮星右手伸过去掐许清然鼻梁，又开始倒打一耙，咕哝道：“你很凶...特别凶....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想起医院那幕，她仍是心有余悸。
    许清然依旧笑着，声音裹上眷恋，低低的，格外迷人：“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不否认。
    积压了一个礼拜的怒气，在苏暮星慌慌张张冲进病房的时候开始蠢蠢欲动，又在她还戒指的那刻彻底爆发，失控。
    可是，除了生气，剩下的全是思念。情绪发泄后，心里空荡荡的，是疯狂的想她啊。
    气她，想她，疯狂的想回到她身边。
    罢了，折磨谁呢。
    医院的事情一忙完，就再也忍不了。
    苏暮星捏他耳垂，添油加醋地指责道：“你还动手打我...”
    “......”
    苏暮星刻意啜泣了下，轻声说：“疼死了....”
    许清然忙不迭去掀她上衣，语气难掩自责：“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到...”
    苏暮星摇头，又改口说：“我骗你的...”
    许清然松了口气，黑眸沉沉看着她。
    静默了会。
    苏暮星倏然瞪他，“许清然！你干嘛！”
    许清然一本正经：“帮你查伤。”
    “查伤为什么要脱我内衣！”
    许清然低低地笑，抿唇不语。
    “......”
    苏暮星低头，脸颊抵在许清然鼻尖，想起那天在小区楼下，她心虚地解释，“许医生...我....我不是不想要孩子...现在...”
    许清然笑意敛起，又是一声轻叹，缓慢吐出几个字，“我知道...对不起...”
    无论是谁，都没准备好。
    是他太冲动了。
    苏暮星眼神转了一圈，又想起什么，用还蓄着泪水的眸子瞪他，“许清然，你一点也不好...”
    许清然手臂向上，交错叠在脑后，好整以暇的听她控诉。
    苏暮星两腮鼓鼓的，视线向下带了一眼，断断续续地说：“哪有人.....哪有人一进门....就脱我裤子的啊...”
    许清然听笑了，牵起左边一个小小梨涡，清亮的眸子里流光溢彩。
    苏暮星手指去戳他左脸的旋儿，“笑什么！你笑什么！”
    许清然慢条斯理地开口，嗓音醇厚：“我自己也脱了啊，扯平了？”
    “......”
    苏暮星手肘撑在他胸膛上，昂起头，啐他：“许清然...你色胚！”
    许清然也不反驳，单手向下，摸到苏暮星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他皱皱眉，声音略带沙哑，“先起来...”
    他一时忘了，夜里温度低，指尖触及到的地方，几乎冰冷。
    苏暮星也后知后觉，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躺在地上，她手掌撑在地板上，从许清然身上翻身下来。
    她屈腿起来，站到一边，又弯腰去拉裤子。
    许清然动作也快，身子一侧，一眨眼的功夫，笔直地站在一步之外。
    余光扫到，苏暮星瘪瘪嘴，嘟囔道：“许清然...你把裤子穿上！”
    对方没说话，裤子提到一半，苏暮星抬头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许清然步子一跨，微微躬下身，打横抱起她。
    苏暮星轻呼出声，晃荡着小腿，想要落地，“许清然！你他妈精虫上脑了吗！”
    许清然不松手，坦荡荡地往卧室走，声腔有力地回：“脱都脱了。”
    苏暮星斜他一眼，为难地说：“陈警官还在外面啊...”
    许清然抬了抬胳膊，膝盖顶开卧室的房门，轻笑着说：“他不是有睡袋吗？人美心善，男同志要避嫌...”
    “......”
    敢情都听到了。
    苏暮星手臂圈在许清然脖颈上，舌尖舔了舔唇瓣，心虚地出声：“这样不太好吧.....有点缺德....”
    许清然右腿曲起，半跪在床上，把苏暮星放到床上，身子紧跟着压下去，声音喑哑地回：“是不太好.....”
    苏暮星手掌抵在许清然胸膛，佯怒地说：“那你还来！”
    许清然低头凑到苏暮星耳畔，轻轻呼气，诱哄她：“我快点...”
    “......”
    许清然暧昧的笑，指尖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儿，“你轻点喊。”
    “............”
    ......
    苏暮星是被许清然折腾醒的，她手背抬起揉了揉眼，睁开眼，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声音很轻：“许清然...你有完没完啊...”
    许清然从她胸前抬头，唇边夹起一丝笑，声线慵懒：“醒啦？”
    苏暮星多少有些不开心，手指抵去许清然额头，凶他：“能不醒吗？”
    许清然手肘撑在枕上，悠悠托着下巴，得逞地笑。
    苏暮星指尖一下一下敲他脑门，表情有些恼，心里却泛起甜意。
    许清然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在苏暮星胸前挑弄，声音暗暗沉沉，循循善诱：“醒了...我们运动一下怎么样？”
    苏暮星半眯着眼，食指下滑，勾起许清然下巴，“许清然...没完没了是吧！”她缓了缓，眼神在许清然脸上探究几秒，感慨地说：“你怎么精神这么好啊。”
    许清然吊起眉梢，表情有点意味不明。
    苏暮星翻了个身，滚到许清然怀里，双手环上他宽厚的后背，“许医生...”
    许清然低低“嗯”了声，手指在苏暮星腰线画圈打转。
    苏暮星脸颊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遗憾地说：“好想许可爱啊......”
    “......”
    苏暮星啧啧了两声，低低地继续感叹：“他很纯情的...不像你...”
    许清然一噎，半响，声音低而缓，“成吧...就抱一会。”
    苏暮星满意地笑，手臂圈地更紧，真诚地赞美说：“许可爱，你真好。”
    温情不久。
    没一会。
    苏暮星就笑不出来了，她眉头倏地蹙起，轻呼出声：“许清然！你他妈！”
    许清然翻了个身，压下去，嘴角噙起一抹坏笑，没皮没脸的开口：“许可爱有点坏吧.......”
    “....你弄疼我了...”苏暮星双手伸去男人脖颈，作势掐他，凶巴巴地说：“你他妈给我出去...”
    许清然低头吻她，继续诱哄，“很快的...宝贝儿...”
    “狗屁！你昨天晚上也是这么说的！”
    许清然跟苏暮星待久了，耍流氓特别得心应手，“嗯...我骗你的。”
    苏暮星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刚想出声，许清然一动，她牙关紧咬，到嘴边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
    一直折腾中午，两人才从床上起来。
    苏暮星在一旁穿衣服，瞄了眼洗手间洗脸的许清然，总结了一句：“许清然....我以后再也不敢提分手了...”
    许清然扯了一张棉巾擦脸，转身看她，眉梢略略一挑，“觉悟不错。”
    苏暮星叹了口气，套上拖鞋，脚步迈开，她疼的“嘶”了声，抬头恶狠狠地瞪他。
    许清然从洗手间出来，长眸半眯着开始自我介绍：“我是许清然。”
    “？？？”
    “刚刚作案的是许可爱。”
    “............”
    两人一前一后从卧室出来，许清然走去厨房，笑着问：“想吃什么？”
    苏暮星在一边沙发坐下，有点小脾气，特冷漠地回：“随便。”
    许清然拉开冰箱，眉头轻拧，“家里进贼了？”
    他之前买的东西，两个人也是一个礼拜的量，不至于空成这样。
    苏暮星腿盘成圈，揶揄道：“对啊...昨天晚上来了个特别不要脸的采花大盗！”
    “......”
    许清然从厨房走出来，倚靠在门边，双手抱胸，挑眉道：“宝贝儿...”
    苏暮星看向他，想起之前，有些无奈地说：“许清然...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分开一段时间......现在这样...现在这样让我觉得自己特没用...你昨晚一来就全乱套了...我根本管不住...”
    许清然朝她走过去，自然地接过话语：“你觉得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
    苏暮星杏目圆瞪，不可思议道：“许清然你他妈要脸吗？！”
    “要啊。”
    “谁他妈管不住了？”
    “你啊。”
    “...........”
    许清然在苏暮星身边坐下，双手搭在苏暮星肩头，倒不说玩笑话了，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一个礼拜是极限了...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分开。”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以后的路还很长，一辈子，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又遇到什么，我们要一起走下去，退缩逃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好吗？”
    一字一句，拂过心间，苏暮星感动的一塌糊涂，她一瞬不眨地看着许清然，喃喃道：“能不好吗....”
    许清然失笑。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溜进来，斜斜打在脚边，不算大的客厅被光线割裂开来，划出一明一暗的楚河汉界，光束里细小的尘埃浮动。
    苏暮星静静看着许清然，也终是笑了。
    一时都没人开口。
    好一会，敲门声骤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出声：“陈警官。”
    苏暮星立马起身，许清然紧跟着站起来，苏暮星快步往门口走，许清然长臂一伸，又把人给拽了回来。
    苏暮星瞪他，“又干嘛？”
    许清然抬手把苏暮星松松垮垮的扣子扣好，又把略敞开的衣领子竖起来，“怕你尴尬。”
    “......”
    苏暮星低头看了眼，埋怨他，“上次我就说了...你不听，都说了被人看到会很尴尬的...”
    许清然面不改色地说：“我跟你一样。”
    苏暮星眯了眯眼，“什么？”
    许清然理直气壮地回：“管不住自己....”
    苏暮星轻哧了声，推开他去开门，“陈警官......”
    陈平阳看到苏暮星，刚想说话，又眼尖的瞄到玄关站着的许清然，他话锋一转，诧异道：“苏记者....你屋里怎么会有男人？？”
    苏暮星干咳了两声。
    陈平阳震惊地揉眼睛，“他妈是见鬼了？不会吧...我一直在门口啊。”
    苏暮星想解释，又听见他自问自答。
    陈平阳眼神落在许清然身上，“爬窗进来的？这他妈是六楼啊？这家伙是蝙蝠侠吗？”
    “......”
    “......”
    苏暮星赶紧打断他，把话题扯到正事上，“陈警官，怎么了？”
    陈平阳也发现话题跑偏了，赶紧说：“苏队说你电话打不通...”
    苏暮星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没电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平阳瞟了眼许清然，没开口。
    苏暮星解释说：“我男朋友...我哥认识...我的情况他也知道。”
    陈平阳点点头，继续说：“苏队说，黄征现在市局。”
    她和苏默如果判断没错的话，真正的黄征失踪了，更甚至死了。
    “黄征”在市局，也就是说黄平在市局。
    苏暮星一惊，向后看了眼许清然，语气是难以掩饰的惊喜：“他自首了？”
    陈平阳摇头：“不是。”
    苏暮星神色微黯，那微乎的希翼泯灭。
    陈平阳说：“他来报案，说自己有个朋友联系不上了。”
    苏暮星连忙问：“什么朋友？”
    陈平阳回答：“黄平...他来市局说自己的朋友黄平失踪了。”
    苏暮星眉头蹙起，震惊不已。
    黄平是想坐实“黄征”这个身份，如果黄平真的顶了黄征的身份...彻底收手，他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苏队还说，黄征报案的同时....还检举了黄平参与拐卖儿童...”
    苏暮星不自主的向后退了步，许清然站在她身后，扶着她。
    陈平阳继续说：“黄征在审讯室里，点了名想见你。”
    苏暮星足足恍惚了好一会，她侧身看了眼许清然，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许医生...我出去一趟...”
    许清然没等她说完，握上她的手，异常的坚持：“我跟你一起。”
    “许医生....”
    “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两人对视。
    陈平阳转身往电梯跑，边跑边咆哮：“这他妈杀狗啊啊啊，你们继续...我下楼吃口屎冷静一下啊啊，呸呸呸！我他妈再说什么！”
    苏暮星：“......”
    许清然：“......”